第九九章:求救
花解语闻听到吴之成不知为何被捕快抓走,看来进了牢狱。
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
坏事儿一遭接一遭,乔家事未了,施九郎这里事正愁。吴之成又出事。全然不知为何种事情。
李大贵见她着急,忙说道。
“花妹子,你也不太心急,看来你这家暂时不要进去。你跟小梅先到我家,我去托人去打听个真实,想我那老丈人,与县太爷还有点交情,能花点钱便花点钱。先把吴公子保出来要紧。”
花解语此时没有主意,听了李大贵的话,感谢不尽。
李大贵吩咐花解语并小梅先回去,自己先去衙门打听。说完便去。
花解语伴着小梅自去李大贵家。
两人到得李大贵家,孙小小好生欢喜。迎进家里,听花解语说起的事情,倒笑道“大哥定然会没有事情,不过是衙门的生财之道罢了。看你不顺眼儿,便把你抓起来。要你拿钱去保罢了。”
花解语着急的是,她知道吴之成和他的几个兄弟,上了三圣山。
三圣山是强盗出没的地方,说不得会受到牵连。只是她心里害怕,不敢把这事情说出来,要待那李大贵回来,看能不能知道是出了何样事情。
到夜初更,李大贵才回来。回来时一脸惊骇,拿起桌上水壶,往嘴里灌了好大几口,然后一抹嘴巴,连声说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花解语听了这句,花容失色。眼泪卟卟直流。
“大哥倒是怎么了,我去叫我爹爹,他跟时县令有点交情,说不得能通融通融。花点银子的事罢。”
孙小小说完便要去。
“夫人,你先别去。这事情可不得了,不得了。恐怕时县令还做不得主呢。”李大贵说道。
“有这等事情。”众人听了大吃了惊来。
“你知道那施九郎是何样人物。”李大贵问道。
“不过就是个公子哥儿。我倒识得他,他挺喜欢来我家吃我爹烧的菜。挺会吃的,”孙小小笑道。“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端庄尔雅。只是外面传说他风流得很,是个败家子。”
“你又知不知晓,他竟然是七大寇里的人哩。”
李大贵一拍桌子,说道。
“什么,七大寇。”
这回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七大寇的名声,不要说整个临河县妇孺皆知,恐怕整个江湖,知道的人已是不少。一直来,这七大寇非常神秘,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贫困百姓听了他们个个喜,贪官污吏听了他们人人怕。十多年来,却无一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多是只闻其名。
斗然听李大贵说施九郎是七大寇的人,如何不惊讶。
“他是七大寇里的书生。据说七大寇里有和尚,道士,农夫,商人,屠夫,乞丐,书生。施九郎是书生。”
“真想不到。不过这七大寇可是个个大侠,听闻他们才是真的侠士,所劫的钱财全部都施给了那些贫困的人百姓。好些人家里都供有他们的牌位呢。”孙小小说道。
“嘘,小声点,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七大寇比其它所谓的大侠好。劫富济贫,惩强扶弱。是真英雄,真豪杰,但是,官府却视他们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要将他们通通砍掉脑袋。”
李大贵悄声儿说道,转眼儿摸了摸脑袋。又问。
”咦,我这是说到那里去了。”
“说到施九郎是七大寇来的。”小梅接过话口。
“对对,据说官府花了十年时间更是没有查出七大寇,不想竟然给吴公子一下子就出卖了。”
李大贵又一拍大腿。
“你说什么。”花解语直跳了起来。
“现在外面盛传,说官府之所以能查到七大寇,全是因为施九郎的结拜兄弟吴公子出卖的。”
李大贵叹气道。
“绝对不是我家大郎出卖的,他根本就不知晓什么是七大寇。施九郎前回受伤,说是给七大寇所伤,他还急得很,说要找到七大寇给施公子报仇。后来他去了三圣山赏什么宝。今天早上才回来。如何是他出卖了施公子,再说,施公子是他的大哥,我相信我家大郎,他绝对不会出卖他大哥的。”
花解语急得哭了起来。
“现在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很多受过七大寇恩惠的人,正到处打听吴公子的住处。说要替七大寇报仇。唉,想来这内中真实情况谁已不清楚,只有他们自家知道。不过,万幸的是这七大冠里,走脱几位,其间便有施九郎。我又打听到吴公子真关在牢里了。现在就关在临河县牢房。”
“这如何办的好,这如何办的好。”花解语急得团团转来。
“听说罪名是勾结强盗。这是府衙门亲自派人下来抓的人。临河县衙门都无权过问。抓他的人便是今天于大奎传话说的那个什么红眼阿三与九里鹏程飞。”李大贵说道。
“这两人听吴郎说起过,听说跟我家吴郎是兄弟,现在怎么又要来抓吴郎。”花解语急道。
“这年月,那里还有兄弟哟。你有钱有势便有兄有弟,你无钱无势,哪里还有兄和弟。不是听有人说过。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这就是他交的好兄弟。”
李大贵本来听过吴之成成七星帮帮主之事。心里一直对他不以为然。
“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花解语哭道。“不知吴郎现在怎么样了。”
“办法不是没办法,就是看行不行。”李大贵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得吴郎,便要我死也心甘情愿。”花解语说道。
“你快说呀。”孙小小在旁边急道。
“今日听你说起那冷子风,这人是朱勔的义子,这位朱大人,在民间那是臭名远扬,可在咱道君皇帝的眼里,绝对是个香饽饽。要是他愿意帮你,不要说吴公子是冤枉的,哪怕吴公子真杀了人放了火,做了强盗,都不是个事。”
李大贵说道。
花解语听道吭声不得,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半响叹道。
“我本来想要去求他放过乔善仁,以报答乔家养我十五年的恩情。又如何再求他救吴郎呢。”
“花妹真是好心肠,那乔家如何待你,连个下人都不如,还整天盘算你身子的主意,猪狗不如的人物,亏你还想着要报答他。他这是报应,神鬼难救了。”李大贵说道。“还是先想法救得吴公子。两口子关起门来安心日子才是正事。”
“必竟,必竟。”花解语此时心乱如麻,不知说些什么好。
“姐姐,那冷子风帮不帮都还说不定呢。”小梅说道。
“这话又怎讲。”孙小小问道。
“今天我们见到他,先是他手下的人拿鞭子抽吴姑爷,后来,没有说上几句话,他便不理姐姐,一个恶狠狠的兵丁,粗声粗气的拿话喝我们快走,你难道忘记了。”
小梅说道。
“是呀,现在的人,有几个懂得恩情的人,特别是那些当官的。只会想着自己,哪里还记得恩呀情的,都是些恩将仇报的人物。”
李大贵点头叹道。
“我看就不一定,这个冷子风只是恨那乔老爷,对花姐姐,还是感恩的。要不,他怎会说那些话来。”孙小小笑道。“不信,你明日去试一下便知道了。”
“你连见都没见过他一眼,怎能这么说话。”李大贵怪道。“人家现在是万人之上哩,你这些老百姓,在他眼里不过如一只蝼蚁而已。”
“我不跟你多说,我是凭我的感觉,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孙小小笑道。
“姐姐莫不是凭感觉李大哥是好人才嫁给他的。”
小梅问道。
孙小小只是笑,不答。
“唉,真叫我作难。”花解语长叹了一口气。“只有明天再说说了,先让我想想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花解语同小梅带了些食物去乔家。
经过一夜,乔善仁变得越发苍老了。头上的帽子已不知掉去那里,白发苍苍。
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二十岁。
守护他的几名兵丁见是花解语,不敢去拦他,知道她与冷子风的关系非浅。望了一眼,懒得去理她。
花解语把食物从那食盒子里取出来。正是乔善仁最喜欢的一碟炒脆鳝。
“李大哥听说我过来看你。专门给你做了一份炒脆鳝。“
花解语笑道。
“••••••”乔善仁无声地摇了摇头,闭了一下眼睛,眼泪流下。
花解语把来箸子夹了一块儿放在他嘴里,他已吃。
只是不吭声。
“我今天我再去求下冷公子,当年的确乔家不好。对不起他冷家,但是,老爷事先并不知情,老爷去了隔县收租子,并不在家,何况老爷对他还不错的。这些都是夫人和她兄弟做的,现在夫人过世,龚师爷已死,这笔帐应清了才对。”
花解语轻声说道。
“解语,解语,我瞎了眼。我真的该死,真的该死。“乔善仁擂胸号哭道。
“老爷你说什么呢。”花解语说道。
“我猪狗不如,我不是人,我是畜牲。你来看我干什么,你理我干什么。”
“唉,老爷你给我一家呀,叫我在家里生活了十五年。虽然苦点累点,总比得流落街头要好吧,我怎么不能感谢你呢。”
花解语说道。
正说着,张平引着数人来到,见到花解语,不好喝吼。远远的站到一边,怒目横眉。
“张大哥,今天怎没有见到冷公子。”
花解语忙上前福了一福问道。
“公子有事,不想来,着我来看看。”张平答道。
“张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冷公子,我要跟他说些事儿。”花解语说道。
“公子是不会见你的,公子吩咐过了。”张平说道。
“不好了,乔善仁自杀了。”
旁边有兵丁喊道。张平大吃一惊来,忙跑了过去。
只见乔善仁脖子上手腕处划开了一处深深的口子。血如涌泉般流了一地。
原来,乔善仁趁花解语与张平说话的工夫,把装脆鳝的瓷碟儿悄悄打破。拾了一块锐利的瓷片儿,用它割断了手腕血脉,恐怕不死,又顺手一划,割断脖子。
花解语见状,大惊失色,扑了上去。想要替他止住血,那里止得住。
“我对不起你。”乔善仁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有,下辈子,变牛变马还你。如果,清儿回来,要他别报仇。我对不起冷家。”
眼见乔善仁活不成。
张平大怒道。“谁送的食物。”
“是她。”守护兵丁战兢兢地一指花解语。
“啪。”张平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守护兵丁脸。吓得守护兵丁一下子跪了下来,连连求他饶恕。
乔善仁死了。
“不要为难这大哥,是我拿来的食物,你带我去见冷公子吧。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花解语冷静说道。
“走吧。你现在不想去都不行。”张平睖了她一眼,冷冷地说。
押着花解语前往牢城营。见到冷子风。冷子风听到乔善仁已死,犹未解恨。“把他尸体拖去野外喂狗。”
“请等一等。”花解语说道。
“你待怎样。”冷子风冷笑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要报答我曾救过你的恩情。请允许我安葬乔老爷和夫人吧。就算你还了我的恩,报了我的情。”
“就这些?”冷子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