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越世恋情>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自从那次见过祁封之后,怜雪再也没有吹起玉哨子过,因为她知道,即使祁封还是会在她吹响玉哨子的第一时间赶到,即使祁封还是会为了她的安全而挂念担心,一切却早已于事无补。
祁封还是不能勇敢地跨出那一步,不能为了她背叛云靖岑,他过不去心里的坎,也不想过来。
他还没有想明白,对于她而言,其实再多的财富,再安定的生活,也比不过和他浪迹天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更没有想明白,感情要两厢情愿,只要一个人不愿意,两个人便强求不来,就像即便云靖岑再怎样爱木怜雪,只要木怜雪不爱他,两个在一起便不会有幸福。
几日精心的调养和名贵药材的滋补,木怜雪身上的沉疴已经完全痊愈。已经可以时常到庭院里散步观赏了。见她已好的差不多,木正源便吩咐了个教养嬷嬷来,教导她如何缝制嫁衣,准备婚礼上的一干事物。
一担担上好的绸缎被抬进木怜雪的小苑,绣着金丝银线的绢布,大如鱼眼的东珠,甚至南郡进贡的上好的龙涎香。
心不在焉地听着教习嬷嬷教授着如何穿针引线,绣出一朵活灵活现的牡丹花出来,怜雪心中禁不住地烦躁。
明明很渴望嫁人,很渴望为一个缝制漂亮的嫁衣,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婚礼。可是一想到那个人不是祁封,而是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一点也不了解的云靖岑,她的心里便止不住的抗拒,止不住的难过,。甚至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
正当怜雪因为要嫁给不喜欢的人而暗自伤神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嚣张跋扈的声音,“让开,你这小蹄子脾气倒是大了起来,竟然敢拦我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你的主子保不保得了你。”声音本来倒是娇糯甜美,却因为盛气凌人的样子而让人禁不住心生厌恶。
声音愈来愈近,却是木舞蝶进来了。
“小姐,我拦不住二小姐。”巧夏一脸惶恐的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
斜睨了木舞蝶一眼,木怜雪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婢子不想之前那个,毕竟还是我苑里的人。若是有怠慢也就罢了,你这样硬闯进来,怎么还好意思责骂她呢?”
没有理会怜雪的质问,木舞蝶却是四下打量起来屋子里堆叠的东西起来,看见一摞摞上好的绢布丝绸,她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露出贪婪的光芒。
“木怜雪,你嫁一个人好大的阵仗,也实在不嫌铺张浪费。不如你姐姐我帮帮你,替你拿上一些,也免得你落个大张旗鼓、奢侈浪费的名声。”木舞蝶恬不知耻的开口,似乎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恶心。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这是爹爹赐给我的嫁妆。我即便是再想给姐姐,也不能转赠啊。姐姐向来是瞧不起我小苑里粗鄙的物事的,,莫不是看见这些红纱喜布,动了春心吧?”
俏生生的脸迅速变得通红,木舞蝶冷哼了一声,旋即大喇喇地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然后开口道:“木怜雪,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既然问你要了,便是你的福气。老老实实交出来,大家都好说话,省的日后大家撕破了脸皮,你一点东西要留不下。”
“呵,”木怜雪气极反笑,怒气冲冲地反驳:“怎么着,姐姐是想强抢我这点东西喽。我倒要看看,姐姐的手是有多大,能把我这小苑也攥在手里。”
气急败坏地环顾四周,木舞蝶见讨不找好,自己也实在没有名头强抢,气咻咻地走了。
看着木舞蝶离去的背影,木怜雪却丝毫没有战胜者的快意。木舞蝶生性贪婪,见钱眼开,看到这些华服珠宝、绫罗绸缎便动了心思,想要强抢过去。
可是对于她木怜雪而言,这些东西更像是无形的囚牢和锁链,将她紧紧地锁在将军府中,将来更是会将她紧紧地锁在岑王府的深宅大院里。她永永远远,也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不能,不能和祁封双宿双飞。
木怜雪正因为祁封回避她的事情而烦心,刚刚把不怀好意的木舞蝶气走,谁知后脚文姨娘就来了。约莫是木舞蝶在她这吃了个哑巴亏,自己心里窝着火和委屈,就跑到文姨娘那里哭诉去了。不过也可能本来木舞蝶便是文姨娘派来的,她没占到便宜,文姨娘便亲自出马了。
走进房间,文姨娘状似不着痕迹地环顾了一圈,实则眼里的贪婪已经呼之欲出,分外明显。
“怜雪,你这几日可好了些。”竟然没有上来便欺负人,文姨娘竟然假惺惺地关问起木怜雪的身体。
见文姨娘演起来,怜雪心中只觉得好笑,却也随她做足了戏,“姨娘,怜雪这几日静养的差不多。也没有什么讨厌的不速之客。已然快全好了。”
“你,”文姨娘的柳眉倒竖起来,眼看就要动怒,她哪里不知道怜雪说的不速之客是谁,不就是她和木舞蝶两个人嘛。可是怜雪又没有指名道姓,平白无故的生气反倒是不打自招,自己送到门上承认自己便是那讨人厌的不速之客。是以文姨娘忍住几欲脱口的谩骂,神色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着文姨娘没有因此大发脾气,怜雪倒是觉得非常惊讶,这些财物当真对文姨娘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甚至让她改了本性,变得有些稳重成熟起来了。若是文姨娘平日里待人接物皆是这般姿态,也不至于把家治理成这个样子。
文姨娘老神在在对站在那里,却是在等木怜雪说话。她来时便想好了,只要木怜雪说话,她便可以有意无意地往嫁妆上面扯,给她扣个铺张浪费的罪名,到时再假意帮她,还能得个慈母的美名。可是谁曾想到,木怜雪偏偏不上套,一句话也不讲,两个人便干巴巴地在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