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湛
李泛没有迟疑点了李清的睡穴，然后把李清抱到床上。
“褪了外衣，把亵裤卷起来。”春琴依言把李清的外衣褪了把亵裤卷了起来。然后又把涵雅叫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方便拿取，涵雅拿起她带来的银针，封住了李清腿上的经脉，出手快、准、稳，出手毫不犹豫，让李泛都心生惊叹，以前请来的那些大夫、太医，就论针法都没有超过涵雅的。接着便拿起桌上的匕首用火烧了烧，之后再用蘸了酒的布巾拭了几道，确认做好了准备，涵雅便用这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李清右腿的小腿肚。李泛没有看过这样的医治方法，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可能是麻药起了作用，被点了睡穴的李清并没有什么反应，李泛心中稍安。看出了涵雅的意图，李泛又在李清腿上的几个穴道点了几下，作用同样是止血。虽然不需要，但是涵雅也没有阻止，若是这样能让李泛安心，做也无妨。毕竟这样的治疗方式闻所未闻，李泛没有出手阻止算是较好的了。
若是有现代的人在的话，肯定就知道这是西医中的手术，涵雅动作沉稳，并没有因为皮肤层流出的少量血液而慌了手脚，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却又是极快的，划开之后便很快的找到了经脉，看到那打了结的经脉并没有犹豫立即疏导，而那些因为出生后就没有做运动而导致的经脉、血管细并且薄的部分有些做出了截断、缝合达到疏通经脉，接着止住流出的血。
李泛看着那涌出的血心中不由的疼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从未让他的弟弟有过什么伤害，他们都好好的保护着，这次不知是好是坏。不过看到涵雅的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后，李泛稍稍有些安慰。一直到后面的缝合伤口涵雅都是那么的快稳，使人目不暇接。
春琴虽然在一开始对涵雅的治疗方式有些奇怪之外，特别是在涵雅划开自家少爷的小腿肚之后，更是紧张，这样的方式真是太奇怪了，也太危险了，不过少爷没有发话她也就不敢说什么。接着便是收到那个涵雅小姐的一系列吩咐，递匕首、递剪子、递布巾、递止血散、递针线，以及后面的缝合伤口，然后到上药包扎伤口。若是前面还让她对涵雅心存怀疑那么之后这些连续流畅的动作就是打消她疑虑最好的方式。她此时便对这个貌美女子刮目相看。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之后，春琴便大大的舒了口气，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紧张。悄悄的看了眼涵雅，见她还若平时那般淡然自若，不竟更为佩服。
“情况比我想象的好。”涵雅看着李泛说道“并没有多复杂，若是之前说有五成的把握，那么现在便有七分。李清的左腿和右腿的情况不同，右腿是因为经脉打结、堵塞导致的，而左腿则是因为长期没有运动导致经脉细小，经脉薄弱以至于血液不循环。现在右腿已疏通，而左腿则需要针灸疏通外加适当的运动，现在我先疏通左腿的经脉，让后再开给你们药方做适当的调理。在之后的一个月中我会每天做针灸，伤口好了之后每天练习走路一个时辰。”
“在伤口还未好之前，不要沾到水，会引起伤口发炎，每天换药我会亲自来，以便了解伤口的愈合程度，改变药剂。要适当的补补，但却不能大补。最好是吃药膳。最重要的是，在李清醒来的时候，会感到刺痛，这是正常的反应，我已在上药的时候加上了止痛药。不许再让李清喝刚才的止痛药，这样的药喝多了对他的脑力不好。”涵雅的这话一说便打消了李泛的这一想法。
李泛看着涵雅极认真的眼神竟有些意图被看破的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说道“那么开始施针吧。”
涵雅见他听进去了，便开始了对李清左腿的施针，或许是涵雅的话起了作用李泛不知觉的放松了，发现涵雅这次说的话是最多的一次，真是尽心了。不过涵雅的医术真是精湛，神乎其技呀！
李清在第二天早晨醒了，不出涵雅的预料，右腿有些轻微的刺痛，但是还是可以忍受的。涵雅亲自交代了李清一些养伤时的忌讳。而李清也是严格的遵守。三天之后，刺痛稍减或是说几乎没有痛感了，李泛这才放心的去做皇帝交代的事情。
因为每天要针灸的缘故，涵雅便需在将军府住上一段时间，因为在治病的时候春琴表现的较为大胆心细，做事有条理，被涵雅要来在身边主要为李清熬药换药，打打下手。
春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涵雅小姐了，虽然这个人依旧是那么的淡然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使之动容。每天的针灸是必须得，春琴也曾看过许多大夫为自家二少爷扎针，而且是宫廷中的御医，那些自认为医术高明的花白头发的大师，可是没有谁能够做到涵雅小姐这般的，就连她这个不懂的人都能看出的快、准、稳，行云流水，一代大师不过如此吧。涵雅为二少爷扎的针也是在变化的，根据每天伤口愈合的程度来变化。而在煎药的时候涵雅也会提醒该注意的地方，也会介绍一些药的特性。
有时，说着说着也会谈到生一些小病时又怎么办，听到涵雅说只要适当改变饮食习惯和吃一些水果谷物就能痊愈，春琴感到十分的惊奇。虽然她们是贴身丫鬟，但还有家要养，自己的例银寄回家之后便不剩多少了，要是再生病，那么钱自然是不够花的。若是涵雅说的办法管用，那真是太好了。恰巧小丫鬟小玉得了风寒，这小丫头家中也是穷没钱治，试试这方法有没有用。十天之后，小玉的风寒果真是好了，春琴对涵雅的惊奇更甚从前。
涵雅除了每天为李清扎针开药便也不做什么事情，只是偶尔会和老爷老夫人聊聊二少爷的病情，或是老夫人来看看涵雅，看看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多数的时间，涵雅便是呆在倚竹园中看书、写字、作画。涵雅很安静，但是她的安静并不会使得众人遗忘她，反而会带动着其他人也变得安静起来，给人一种无端的安恬。
记得有一次，她正在院子的桌子旁准备绣新的香囊时，涵雅正出来，看见她手中的图，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便回了屋子提笔在几个细小的地方改动了一下，整个花样就变得栩栩如生。她把经涵雅改的图绣了上去，整个香囊已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而涵雅也略微指点了她一下香料的搭配，使得整个香囊变得更加别致。老夫人晚上睡不着，这个香囊便是给老夫人的，老夫人见到后爱不释手，连连称赞自己的手巧，引得众丫鬟羡慕嫉妒，而老夫人知道是涵雅小姐的指点后，便直说涵雅不仅医术高，而且人也聪慧。上次她去看涵雅，便看见涵雅画到一半的画，涵雅下笔稳，流畅，画的意境也好，最后的题词更是令人耳目一新。加之写的一手好字，就连她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夫人都心生惊叹，这样的女子真是少见啊！
春琴端着新做的点心来到李泛的院子，借着回禀二少爷的病情。李泛随手拈了一块春琴新作的点心，觉得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笑着说道“恩，不错，春琴，手艺有长进。”春琴笑了笑“多谢少爷夸奖，不过这可不是奴婢的功劳，这啊可是涵雅小姐教的。”
又是涵雅，前几天便听说奶奶有个爱不释手的香囊是经涵雅的指点做的，今个这点心又是怎么回事。
“那天奴婢作了点心谢涵雅小姐对奴婢香囊的指点，没成想涵雅小姐只尝了一口就知道奴婢点心里加了什么，这可是奴婢的绝活呢。”
“就连少爷都没有尝出来呢!后来涵雅小姐并叫奴婢改变了几种配料，没想到真的变得更好吃了呢，连少爷这么挑的人都赞不绝口。”
其实这些事情涵雅也只是随意而为，什么香囊花样，只是在作画的时候，这小丫头看见，热情的要自己帮她画，涵雅实在是经不住她，这才帮她画了。至于那糕点嘛，只是在吃的时候觉得再加些花瓣更好吃。
春琴有道“涵雅小姐真的是很好的人呐，医术了得，长得又漂亮，又有耐心，待人又温和有礼，不会发脾气。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呀！少爷能够娶了她该多好。”
“好啊，小丫头，胆子大了，连少爷都敢开玩笑了。”李泛假怒道
春琴嘻嘻笑道“奴婢不敢。”
春琴把李清的病情告诉了李泛，李清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现在就能够做一些轻微的运动，可以试着直立起来。李泛放下手中的书信，自己这几天都是在处理公事，都没有去看看清儿了。想着便出门向李清的院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