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

后来，有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张家村，当时他找到了村长，说是有方法让人们摆脱报复，还说什么这是天道因果。

因为农村人都有点儿迷信，况且当初发生的事的确让人害怕，所以当时老村长就答应了那个人的请求。

在老村长的带领下，中年男人来到了水眼，他看着水眼中涌出来的墨色泉水，只说了两个字。

报应！

然后中年男人让老村长离开了这个地方，半日以后，中年男人又重新回到了老村长的家里。不过和先前衣衫整洁不同，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鲜血染红了灰色的中山装。

在老村长的家里修养了两天的时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初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却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就恢复了正常，跟来的时候是一个样子的。

中年男人离开了张家村，在离开老村长家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你的家人离开张家村吧。

第二天，又有一群人来到了村子里，他们继续挖着未完成的工程，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条水渠就通过了张家村抵达下一个村子，完成了工作量。

说来也奇怪，丧失了两个儿子的老村长本来还有三个儿子，也都各自成家立业了，但是就在几天前，接生婆给自己的二媳妇接生的时候，却是生出来一个死婴，死婴出来的时候，一股漫天的恶臭味瞬间传遍整个屋子，前不久死了丈夫，如今又死了孩子，二媳妇经受不住打击，也跟着走了。

一想到当初那个中年男人在离开之前说过的那番话，老村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东西，来不及悲伤，在办完了二媳妇的丧事后，老村长让全家人都离开了村子，而自己却仍然留在了这里。

这一过去就是几十年，不管老村长的后辈是怎样要把他接到城里去，老村长始终不愿意离开，甚至还不让后辈再回到村子里。

当九十岁高龄的老村长说完的时候，他停顿了片刻，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道：“这都是报应，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我开口安慰老人的情绪，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

究竟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当他来了以后，水渠工程又重新能够动工了呢？这个问题围绕着我，我猜想，当初应该是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解除了这场因果。

那么，我昨天看到的那场画面又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老村长也向我提供了一个有用的讯息，当年的政府工作部门应该有这件事的记录，毕竟一个工程完成了近百人死亡，他们不可能没有记录。

想通这一点后，我决定再去水渠那里一趟，既然事情能够得到解决，那就表示了当年的那个神秘男人肯定做了什么动作，不然他也不会受伤，更让我好奇的还是那些白色鳝鱼。

走出老村长的宅子后，我对着一旁的老张爷爷说：“我想再去那里一趟。”

听到我的话，老张爷爷的身子一抖，明显有些后怕，昨天我的举动确实让老人吓坏了，如果不是老张爷爷在关键的时候把我叫醒，说不定我就死翘翘了，听了老村长说的那个被啃成一具白骨的人，再结合那个情景，我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一次来到水眼，我让老张爷爷站在远处，然后自己一手塞进了衣服口袋里，手上死死地攥住爷爷的那枚玉佩。

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这就让我有些疑惑不解了，按理来说今天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那些画面应该会出现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我的身上多了一样东西，就是爷爷留下来的那枚玉佩！看来这东西跟爷爷说的没错，的确可以驱邪。

有了这样一道保命符，自然而然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继续靠近着冒出墨色泉水的水眼，虽然四周都是水，也看不了那个水眼，但是涌出来的墨色泉水还是能够一眼辨认出来。

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我取出一个玻璃瓶，从岸边拿了一根长棍子，然后用一根绳子，一头牢牢地拴在玻璃瓶的瓶口凹槽里，另外一端绑在长棍上。

看到我这样，大家应该能够猜出我想要做什么了。没错，我想利用长棍收取一些墨色的泉水。

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可能说的就是一类自找麻烦的人，就好像我，本来用长棍挺方便的，只是有些浪费时间。

仗着身上有辟邪的玉佩，我直接把玻璃瓶从棍子上取了下来，就那样用手，然后整个人匍匐在岸边，伸手去把玻璃瓶放在了冒出墨色泉水的水中。

就在我快要获得一瓶墨色泉水的时候，一声“小言！”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噗通。”一声，我整个人好像一块石头落水一般，从岸边掉了下去。

扑腾了几下，我很快就适应了，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不适，唯一让我郁闷的是，水的温度有些低。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这么大的太阳挂在天上，而且我落水的这块地方也没有树，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这么冷才对。

很快的，再一次让我郁闷的是手中的玻璃瓶不见了！

“小言，小言！你没事吧？”只看见老张爷爷慌里慌忙地跑了过来，并且将手伸向了我，企图拉我起来。

至于我为什么会落水，大家应该有过类似的经历，就是当你正在很认真地做一件事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生叫喊一声，往往这个时候是最吓人的，因为你没有任何的防备，你也不知道会有人要吓唬你。

当然了，老张爷爷也不是故意要吓唬我的，应该是当时我匍匐在岸边，他以为我又像昨天一样了，以为我又被什么迷惑住了神智。

我笑了笑，示意老张爷爷不用担心，随后一头猛钻进水中，农村长大的孩子应该或多或少都会玩水，况且我小时候就在张家村长大，而且这里还有一条水渠，所以我的水性还是不错的。

在刚才落水的时候，由于没有任何的防备，人的意识也会降低不少，在扑腾的期间，我手中的玻璃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只能到水底去找了。

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后来想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我在水底看见了十分恐怖的一幕，而这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第一次看见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