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结局

甚至说话与皇甫玉也有些相似，今天父皇那么着急的出去，他隐隐约约就有一些感觉，而现在父皇又如此落寞的在他面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端珩，你知道秦子衿吧。”不是疑问句，皇甫玉也早就明白了皇甫端珩的心思，有的时候无意之中提起秦子衿，端珩的神色多多少少再掩饰也有些变化。

皇甫端珩一愣，是跟他母亲有关系吗？皇甫端珩没有再掩饰，安静的点了点头。

“可能她以后会来看你，但是……她现在已经成了另一个人，叫追忆，”皇甫玉收起了自己悲伤落寞的样子，他看着皇甫端珩的眼睛，语气带了温和，看着皇甫端珩整个人一僵，表情有些错愕，皇甫玉扯了扯嘴角，继续说下去：“端珩，你要明白她，她的离开，对于她是种更好的生活，不要怨恨……”

“我知道，父皇，端珩都明白的，父皇现在伤心吗？”皇甫端珩说道，他的确是思念他的母亲，可若是皇甫玉都这样说了，那么以后恐怕都很难见到了，而且他感觉他母亲的身份现在像是很…熟悉？卿玉国君主卿暮末的皇后？

皇甫玉没有再说话了，也无需多言了，他无奈的别过头，怎么会不可惜呢，他的心怎么会不痛呢？但是……既然是她的选择，又何必要强留呢，够了，够了，秦子衿随了他差不多半生，这样他也就知足吧。

“父皇，这皇位端珩不想要，”皇甫端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这么说，皇甫玉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他，这使皇甫端珩停顿了一下，但是自己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绝对不能不说，皇甫端珩在稳住自己的心境后，继续说：“我想……若是我必定登位的话，我想再见一次娘，再退位。”

直接说“登位”，已经是对皇甫玉大不敬了，皇甫端珩又直接说自己不愿登位……皇甫端珩有些不安，无措的看着皇甫玉，然后受不了皇甫玉看着他锐利的目光，别开了眼。

“你跟她真的是很像，这倔强，厌恶名利的性格，都很像，若是你想的话……”皇甫玉的声音听不清喜怒，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皇甫端珩的心仿佛就被提起来一样，下一秒皇甫玉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容，他说：“就按你说的吧，不过见过她之后，朕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传承者。”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便答应了呢？皇位不是儿戏，不能想登就登。皇甫玉心里知道——皇甫端珩会是一个好君主，对于他，自己也很放心，而他登上皇位的原因不也是因为秦子衿吗？他从心里并不喜欢被束缚，以前的想法是以前了，而现今真的时过境迁了。随天意吧。

“谢谢……爹，孩儿不孝。”皇甫端珩垂下了眼眸，在皇甫玉惊讶的眼光下行了个礼，再也找不到能够说的东西，皇甫端珩安静向后退了几步，拱手便转过了身，离开了大殿。

再过多年，皇甫玉抱病在身，下定决心在太皇殿修习念佛，而太子皇甫端珩顺利登基。这其中经过了什么史书没有记载，而后人曾去太皇殿寻找过皇甫玉，但并未发现其人。

在对皇甫端珩的记载中，这是皇甫玉时期唯一一个子嗣，在皇甫端珩登基之后，一心治理国家社稷，使王朝迅速发展，但在登基三四年之后，皇甫端珩要求在某一天出宫游玩，可疑的是，皇甫端珩他在这之前几乎把未来一年里的皇宫事务全部打理好，在出宫游玩的时候竟然不带任何侍从。

可惜的是，这位君主在游玩期间不慎失踪，再无讯息，皇宫曾派人寻找终无果。

而又在此时，另外一位与皇室毫无关系的男子，手持两位君主的遗旨，竟然顺利登基为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后来君主在全国修养一年后，发兵主动攻打卿玉国，卿玉国派兵应战，战争持续五年后结束，卿玉国败。

官史记载：皇甫先帝（皇甫玉）在召见皇甫端珩后的几年来一直不让嫔妃接近，每当夜时，便一人独自在自己的宫殿里，孤独的弹着同一首曲子，一直如此。后来无故抱病在身，竟不允许太医察看，后来皇甫后帝（皇甫端珩）无意去寻先帝，发现先帝以去，便将其龙体葬在皇陵。

皇宫记载的历史到了这里，就不再书写，直到皇甫端珩后的那一个人神秘人称帝之后。

野史记载：皇甫先帝曾有一宫外的心爱女子，后因那心爱女子去世，便郁郁而终，独自一人弹的曲调，是那女子生前最喜爱的曲子。而皇甫后帝是因为不喜皇位，便之后独自抛下，一了百了。在之后的那位神秘人，能够得到两位皇帝遗旨是因为他曾是两位皇帝身边的亲信，不过之前从未在大众眼里出现过。

某年某时，于卿暮末皇宫中——

“娘。”皇甫端珩慢慢的走近那一背对他的女子，不知不觉间便泪水就积攒在了眼眶，他的声音甚至有一些颤抖，见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再次靠近的时候，便再念了一句“娘”，可那女子仍然没有回答。

皇甫端珩心里疑惑，转到那女子面前的时候，猛地后退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只是穿了一身华服的石雕。

不可能……不可能！卿暮末不可能会这么来骗他！

“对不起……阿忆她，在前几天便离去了，”卿暮末面无表情的从一旁走出来，虽然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可说话的语气早就不能控制的染上一份哀伤，他的心再次让他痛的无法说话，卿暮末在调整情绪之后，继续说：“阿忆，选择了我，为我仍然不明白……她在这几年里有的时候会闷闷不乐，我知道我问过，可都没有得到答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郁郁而终……她始终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

卿暮末的声音颤抖着，他透过思念而雕刻的石像中，看到了那个随他玩遍千山万水的阿忆，最终泪水滑下。

所以……他还是没能够见到他的娘是吗？皇甫端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死死的盯住那副石像……

那么，他这么多年来，究竟是为什么？！娘，孩儿头一回觉得您竟然如此自私……您到底所渴求着什么？！

之后某时某地——

“你终于是回来了，君之珏。”皇甫端珩已经完全的成长，眉间英气焕发，他过了什么久，终于是再见了这位老朋友。

“如陛下所诉，珏回来了，珏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绝对不会对不起陛下！”（陛下指皇甫玉）君之珏一脸的真诚与坚定，但是他想从皇甫端珩的神色之中找出点什么，可惜他只看到了一副没有任何笑意的脸。

“希望你能够对的起先帝托付给你的江山。”皇甫端珩像是很疲惫，摇了摇头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景象有些重叠了，他沉默一会儿说：“攻打卿玉国……不需要我再强调吧。”

他的大限也要将至了……皇甫端珩感觉到了。

皇甫端珩不想再说些什么，自顾自的转身走了，找个地方，让自己的埋骨之处能够漂亮点吧。

“你不恨我？”君之珏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两张黄色刺绣的布，他对着快步离开了皇甫端珩急切的问道。

“我没有权利选择，那是他们的命。”

最后竟然就是这一句话，留下了五个人曾经快乐也无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