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终究是替代品

“有什么受不了的？”沈月曜不以为意，眼睛已经转而看向了电脑屏幕。

“你说说你，对着自己女人那么春风满面的，怎么对着你的亲生妹妹还这么冷若冰霜的一一”沈月问无语，有时候沈月曜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是也就只有配合了？

苏小小愣住，猛地一抬头，看着沈月曜的目光也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苏小小慌乱，猛地有低下了头。

沈月曜移开了视线：“我怎么感觉你的话越来越多了。”沈月曜对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兴趣，几乎是要下逐客令了，“到底什么事？没事我还要工作。”

“工作？和嫂子一起吗？”沈月问贼兮兮地笑了起来，这次苏小小没有忍住，心直口快，立马就摇头否认了，“不是的！我一一我不是！”

沈月曜看了看苏小小，仅仅是淡淡的一眼，眯起了眼睛，“确实，现在还不是。”

“哇哦一一现在还不是，那哥哥的意思就是以后就会是了哦！”沈月问满满的制造着八卦的气氛，一边暧昧不明地看着沈月曜，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月曜的手，“唉？哥，话说，你动作还真的是够快的啊，难过妈上次让你去相亲你不愿意去，原来是早就已经名草有主心有所属了啊一一话说，老大哥，你这藏的还真的够深的啊！”

沈月曜没有回答，只是苏小小心虚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安安静静地听着沈月问开着玩笑话，一边自己在一边羞红了脸。

“其实，，老大哥，我这次来找你，也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沈月问说着，看了看一直站着一边没有说话的吴凌寻，她浅浅地一撇，发现自己的男朋友的目光正聚集在苏小小的身上，却是波澜不惊的面孔，镇定的走了过去，挽起了吴凌寻的胳膊，“哥，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几个月？”沈月曜淡淡的一瞥，二十二三岁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眼熟。

“就是几天一一”沈月问说着，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但是只要是真爱的话，就算是仅仅相遇了几天，也胜过几年的虚度光阴浪费时间吧。”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沈月问的这句话，说的特别的意味深长。

一直沉默地低着头坐在沙发角落里的苏小小的身子猛然地一僵，顿住了。但是苏小小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是都没有抬头

“哦？是这样吗？”沈月曜勾起了嘴角，很有深意地看了看吴凌寻，鹰钩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吴凌寻，一死丝略微凛冽的笑容浮现，“就像我和你吗，苏小小？”

突然就被点名了的苏小小连忙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了，慌忙的抖了一下，手里握着的热水一洒，烫到了手。

“小心！”吴凌寻的声音积极传来，但是沈月曜却是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三步两步跨过去疼惜的把苏小小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怎么样？疼吗？”

苏小小全然石化了，呆住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就只能默然的点头。

“你真是不小心，就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迷糊。”沈月曜说着，伸出手去，点了点苏小小的额头，略带责备的口气，却是说不出来的宠溺和疼爱。

苏小小受宠若惊，就连眼睛都忘了眨。

沈月曜看见苏小小那副天然呆的模样，颇有几分可爱，竟然是情不自禁地俯首去轻轻的亲吻了苏小小的额头，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眼前还有两个人在众目睽睽地目睹着这一切！

“你这次眼光好不好我不知道。”沈月曜突然转过身去，接上了沈月问的话茬，“不过，这个人，倒是很有野心的一一也蛮细心，挺会关心别人的？”沈月曜挑了挑眉毛，看了看苏小小，一边又看了看吴凌寻，敏锐犀利的目光，似乎带有审判的意味。

吴凌寻依旧是毫不畏惧，争锋相对地等着沈月曜。

沈月问连忙把对峙的两个人拉开了，避免了摩拳擦掌刀光剑影枪走火的尴尬，一边打了圆场：“哎呀，哥哥，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你这样会把吴凌寻吓到的一一长兄如父，你就不能当一回和蔼可亲的长辈啊一一”

沈月曜闻声，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唇：“不送。”

吴凌寻义愤填膺，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突然暴动了起来，甩开了沈月问拉着自己的手，突然就夺门而出了。

沈月问尴尬的把手停在空中，最后讪讪的笑了笑：“我的亲哥啊，我还真的是服了你了一一”说着，沈月问也落寞地走了出去了。

苏小小还在惊险地感叹着：世界真是小啊，不过就是坐了个电梯的空档而已嘛，居然还能拉扯出这么一大堆的事情一一

见苏小小还在走神，沈月曜免不了提醒：“以后在寰亚工作了可不能这么走神，要扣工资的。”最后半句话，说的牙齿和舌头都让人心颤。那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实在是太好听，让苏小小一听都感觉和广播电视台的男主播别无二致，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苏小小，你又在想什么了呢。这个男人，你真的高攀不起。你们之间，唯一的关系，也不过就是那刚刚签订的一纸契约罢了。苏小小，也许，你真的得不到任何好的东西，得到了也抓不住吧。

“哦。”苏小小没有异议，她只能选择服从。

看着苏小小那么一副乖猫咪的可爱模样，沈月曜满意地笑了起来。

“那我一一到底要做什么工作？”苏小小一脸茫然，沈月曜之前说的时候可没有告诉她她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工作？”沈月曜裂开嘴笑了起来，“把我伺候的舒服就行了。”一副极轻柔的语调，却是饱含着说不清的暧昧。

“呃？”苏小小一愣，骤然脸颊变得绯红了。

沈月曜微微地一笑，被苏小小的紧张给逗乐了：“我开玩笑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打扫打扫这里的卫生，维持桌面整洁，顺便帮我跑跑腿什么的。”

“唉？”苏小小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干这种打杂的工作，到底能拿到多少工资呢？自然是知道沈月曜不差钱，但是苏小小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那一一那这种打杂工的工作一一我每个月的薪水大概有多少？”

“你拿的钱还少吗？”沈月曜嘴角上扬，暧昧的笑了起来。

“我一一我知道。没一一没事，不好意思。”苏小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月曜靠了过来，脸不自觉的就红彤彤的，火烧火燎的焦灼难耐了起来。

“用不着道歉的。”沈月曜轻轻的说着，“总之，记得乖一点，我让你做什么，不要违抗。”沈月曜说着，坐回了位子，“只要你听话，以后，你爸爸的事情，我会帮忙。”

苏小小一怔，默默的转过了身去。诧异愕然，心里想着，沈月曜？他怎么会知道？但是，就凭是沈月曜的权力和地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想知道一个人的情况，还会有什么难事吗？

“不用诧异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沈月曜就像是一眼就已经看穿了苏小小的内心，他自顾自地翻出文件开始看了起来，“只要你配合，最贵的药，最好的医生，我都会帮你准备好。直到一一我厌倦了你为止。”

苏小小一愣，沈月曜那一股子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傲慢让苏小小心里微微的作痒，但是苏小小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因为对沈月曜不可自控的臣服和佩服，只听见苏小小用颤抖着的嗓音，她的眼睛看着沈月曜，没有一丝飘忽不定的感觉，只是目不转睛直直地瞪着沈月曜：“那，我的代价是什么呢？”

颤抖，但是毫不犹豫，鉴定无比。

沈月曜抬起了头，看着苏小小惨白的小脸：“我还没想好。”淡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让人看的游离飘忽，不清不楚。

“随时待命吧。”沈月曜一句话发令，便就不在多说了。

沈月曜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刚刚要对苏小小说那样的话一一那么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话，听着就像是一种承诺。沈月曜惊讶，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做出承诺的人。但是，苏小小骤然的转变，从一开始对他的钱嗤之以鼻， 到后来主动找到他，答应他的条件，他本来还以为那个女人和外面那些爱钱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可是，当他最后知道苏小小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治病的时候，他的心真的颤抖了。

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就是这样的一种倔强和善良，总是会让沈月曜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曾经的那张脸。她也是那么的善良，温暖，善良的都不舍得踩死一只蚂蚁，善良的即使是对待陌生人都是随时随地地保存着最天然美丽的微笑。

但是一一

怎么回事呢一一

沈月曜，不要再多想了，李莉莲，那个曾经的女子，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已经死了，连并着带走了一切的回忆。

他死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沈月曜，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替代品，即使是长的再像，终究也不是真迹。就像赝品画作永远也入不了眼一样。沈月曜，醒过来吧，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种外在的寄托和唤醒而已罢了你不要入戏太深一一

你不要，辜负了那个一直爱你的姑娘。

隐隐约约的，无数次地回忆着当年火海燃烧着的模样，火舌吞咽之中，淹没了他最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