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出来混是要还的

等沈月曜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当他看见李莉莲也被绑的时候愤怒不已：“放开她！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扛！有什么你们都冲我来！不要动她！”

有一个混混头领模样的人物听着就开始冷笑了起来，邪肆的嘴角上扬着几乎是傲慢的弧度，一挥手就有一帮人对着沈月曜拳打脚踢。这还嫌不够，有人找来了棍子，一顿痛打后沈月曜血流不止，眼前发黑。

一旁的李莉莲不断发出尖叫，慌慌张张的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边一一呜呜哭出声来。

沈月曜抬起头来，勉强的对着李莉莲惨淡的笑了一下：“莉莲，你放心吧，我没事，别担心。”

然后血流就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浸湿了一片土壤。

“还有你，你个靓妞！”混混头目走过来，拽起李莉莲的头发，“长得还不赖嘛。”

说罢从包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一针毫不怜惜的刺入李莉莲娇嫩的皮肤。

沈月曜在一边无力挣扎阻止，看得绝望：“不要！”

然后那个混混，当着沈月曜的面，展示了外族英勇无比的下xia体一一

沈月曜一直看着那群混混罪恶的嘴脸，心痛如割。而最让她心碎的是在这样的时刻，他竟无能为力！

后来寒风凄凄的雨夜，沈月曜和李莉莲被丢在大街上无人照顾。早晨起来扫地的清洁工看见了之后才慌慌忙忙的报了警。

经过沈月曜的详细描述，警方最终还是捕获了那一帮涉及黄、赌、毒的黑帮分子，本来是街头有前科的毒恶分子，后来被黑帮开除，因此也算不上是有什么势力的大人物，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那一段为虎作怅。不过好在现在恶人已经锒铛入狱，但令人堪忧的是李莉莲却因为受过刺激而神经失常。

事后白杰和沈月曜都尝试着让李莉莲接受治疗，但是李莉莲拼死挣脱，不愿见人，不愿说话，食欲不振。她经常疯疯癫癫地说着些什么，医生说她大脑神经受损可能会影响智力。

面对家里不停的催促，沈月曜百般无奈地回到沈家，开始着手掌管公司的各类大小事务。李莉莲被留在沈家，白杰偶尔去看望，更多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面对沉默的房间。

李莉莲更加瘦弱憔悴，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见骨头的形态。沈月曜忙于公司的事物，回到家还要安慰已经疯了的李莉莲。一下子身子也累垮了。

“月曜哥，你说，如果当初莉莲选择的不是你，如果莉莲那个时候安安心心的就平平淡淡的和我在一起了，她现在是不是还应该活蹦乱跳地每天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有一天，白杰突然看着沈月曜，认真的对沈月曜这么说。

刹那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的沈月曜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所有的情绪都转化为前所未有的愤怒：“不要你管！”

白杰面对着沈月曜的恼怒，却是不怒反笑，继续正色道：“莉莲这个状态，如果不接受治疗，会很危险。她每天都是接近崩溃的边缘，镇静剂似乎不够用吧。”

“我，买，得，起。”沈月曜狠狠剜了白杰一眼，“你别乱来。”

白杰继续笑了笑：“我这也是为了莉莲好一一毕竟我还是没有你那么硬的心肠，我也不忍心，不想看她那么难过一一”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月曜恼怒的情绪被激发，一把揪起白杰的衣领。

白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我的药给她喂了点。”

“你这个王八蛋！”

沈月曜恶狠狠的给白杰一拳，白杰那边被打的左脸瞬间肿大了起来，丝丝浸透的血迹散出嘴角，一片殷红灿烂。

白杰猛然的冷笑了起来，淡淡然的吐了口血，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月曜哥，这一切呢，其实你也不能全都怪我是不是，从头到尾说起来的话，这不都还是你逼我的吗一一说点点头，要是那个时候莉莲没跟你在一起，她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不是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吗？结果呢？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反而要让自己的女人出来为你挨刀？你好意思吗你！？”

沈月曜一刹那之间被白杰这番话说的无言以对，直直的瘫软在地。是的，沈月曜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有能力的，他以为他能够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她想要的那种幸福，她想要的那种安全感，她以为她可以支撑起他们共同的未来，然而，在现实面前，那个时候的沈月曜实在是太脆弱太脆弱，脆弱的，有些无能为力，因为还不够坚强，因为还不够强大。

之后的日子里，李莉莲病情越来越严重，时不时的就会出现精神失常的状况，对于李莉莲来说，似乎都把拿着刀当玩具。沈月曜惊恐万状，连忙叫家里收起所有尖锐物品，并把李莉莲锁在房间，唯恐李莉莲在发生任何不测，只希望李莉莲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劫，沈月曜别无所求，就希望他心爱的女人可以和他一起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切。平安就足够了，不要再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但是这个世界往往多的是天意弄人，事与愿违，少的是称心如意福如双至。没过几天，因为家里失火，沈月曜当时却并不在现场，李莉莲求救无门惊慌失措之中就跳楼了。

可想而知，那十层楼的高度，一跃跳下来，是多么的惨烈。头着地，那个瘦弱细软的女孩，血浆四溢的惨烈模样，柔弱的四肢张开趴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沈月曜心里感觉到万分难过，可以说的上是万念俱灰，只是一个劲的责怪自己没照顾好她。愧疚之情萦绕在心头，久久都没有消散。

那之后，李莉莲的父母也曾经找上门，要沈月曜还他们女儿，声泪俱下，场面凄惨。沈月曜实在是无话可说，毕竟不管怎么说，沈月曜对于李莉莲的事情都是责无旁贷的李莉莲为了救他而被玷污，但是他却没有能够尽他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甚至是害得她英年早逝。沈月曜面色铁青，无颜以对，只能任由李莉莲的父母把赔偿款悉数都全部砸在他身上，他眼圈发红心碎不已却还是无能为力地只能说：“对不起。”

“道歉难道会有什么用吗?你害死了我女儿！你这个挨千刀的杀人凶手！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那些眼神和斥骂，那些痛不欲生的谩骂，一直都深深的刻在沈月曜的脑海里。他不能忘，更不敢忘。

白杰走之前眼神直勾勾的定定的看着他，最后说：“沈月曜，总有一天，你一定会为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会付出代价的。”

是啊，有的时候沈月曜也在想，如果沈月曜付出代价，那李莉莲是不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照旧？是不是李莉莲还是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如果这一切的结束必定是通过如此决绝的死亡来换取安宁，那么沈月曜宁可希望死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他一命换一命，只希望可以护得她一生安平周全

如果一切的结果就是这样凄惨的结束，就是这样无休无止的阴阳相隔，沈月曜宁可，这一切都不要发生过。因为害怕一切的结束，所以甚至会拒绝一切的开始。谁有可以想象得到，如今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咤风云的沈月曜，曾经的内心，竟然还会脆弱的如此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