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施救莫氏姐妹之意外的“祸事”（下）

“你们几人果真是一伙儿的，算计到爷爷的头上来了。”那老板独当一面，将店小二挡在身后，骂道。

“我们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还有今天在座的所有食客的饭钱，我们全包了，如此怎样？”独孤雁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些银两，掷于饭桌上，那掌柜的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随手却抛向了身后的地面上，骂道：“狗娘养的，你们以为就凭这点儿银两就能打发我们爷几个吗？”他话音刚落，就见四五个彪形大汉从后堂蹿出，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教训一下这三个不识抬举的食客。

那些吃饭的人见有热闹可看，也都不吃了，站起来躲向一旁，胆小的也忘了付账趁机逃走了。

那四五个彪形大汉将他们围在中间，并一步步地缩小包围圈，一名大汉为了能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咔嚓”一声，就将独孤雁面前的桌子劈碎，桌上碗筷碎了一地，那大汉拳头紧握，上前准备动手。

独孤雁绕过那大汉，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那店小二果然不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脱身，三十六计走为上，迟则生变。

“钟老怪，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钟馗还未发现这鬼丫头早已看出了自己，此番听独孤雁这么说，他不得不现出真容来，“诸葛贤弟，你靠后。”钟馗说完，一臂将朱益均推到自己身后，再一回身，已经现出真容来。

那掌柜的和那几个大汉冷不防见到钟馗这面容，吓得急忙向后闪了几步，但随后又镇定下来。

那掌柜的也是久经世面之人，不过能看到一个人却在瞬间变化成另外一个面孔，他这五十余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他惊讶一声，冷笑道：“何方妖孽，来此作祟，看商某如何将你打的屁滚尿流！”

钟馗心说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的走狗而已，何足道哉！

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他来到钟馗的面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对店老板说道：“贫道见此人气宇不凡，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莫不是什么妖孽所变，就是哪个刁民扮作此模样装神弄鬼，并以此要挟商掌柜，不如把他先交由贫道，定会让他说出实话！”

那商老板见此道士的话似乎还有那么点儿道理，于是道：“归道长，有劳了。”

归老道上前，“嘛哩嘛哩吽”地说了一阵。也不知他都说了些什么‘咒语’，钟馗也不作声，微笑地看着他，但见那老道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符来，正欲贴在钟馗的脸上，钟馗一躲，随手抓住归老道伸过的一只手，将他反转，并从他手中夺过那张符，贴于他的后脑之上，那归老道怪叫一声，被钟馗一脚来个饿狗抢屎，踢趴于地上，逗的围观之人笑声不断，在他们的笑声里，钟馗听出，这归老道估计没少祸害乡里，否则，百姓们也不会说这老道也会有今天这样的话来。

这归老道看似老道，实则是一个骗财骗吃的老骗子，他在地上丑态百出，百姓们自然是嘲笑声不断。

商掌柜看这归老道的人都丢尽了，瞟了他一眼，骂道：“丢人现眼，滚一边儿去！”

商掌柜向后一退，那几个大汉便向发疯了一样冲向钟馗，举拳便打，钟馗也不含糊，眼见其中一名大汉的拳头已到自己的鼻梁前，他将头微微向后一仰，伸手擒住那大汉的手腕，向前甩出，抬手便是一拳，正中那大汉的面额之上，那大汉如今只剩下了招架之势，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风，钟馗哪待他反应，又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之上，将他甩出，重重地摔在一食客用过的饭桌之上，将那饭桌压了个粉碎。

其余的大汉见同伙吃了亏纷纷止住了脚步，就听独孤雁喊道：“钟老怪，不可恋战，快速速离开。”

钟馗心中还挂念着莫氏姐妹，高叫道：“现在还不可！”随后又道：“快替我拿好这张图！”说话间那张挂在商掌柜后堂上的仕女图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钟馗的手上，并转身递给独孤雁。独孤雁虽不知这张图中有什么秘密，但想来钟馗肯这么做，一定另有原因，她抬手便接过了画，塞入袖口之中。

“现在可以走了！”钟馗喊道。独孤雁也不想再生事端，毕竟是自己无理取闹在先，只要能速速脱身，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她拉起朱益均，就要向外面冲。

“想走是吗？”没那么容易，商掌柜一脚将一条长凳踢到独孤雁二人身前，想拦住他们的去路。

若不是独孤雁停下来要与这商老板理论理论，她的去路，岂是一条长凳就能拦得住的。“商掌柜，莫要欺人太甚，我们歉也道了，钱也赔了，之前虽然是我们做的过分了一些，你出言不逊，我们也忍了，为何还步步相逼，让这个假道士来羞辱我们，并且还要大打出手，究竟是何居心？你还要我们怎样？”

商掌柜没有想道眼前这个头缠白布，一身黑衣的女子会如此的伶牙利齿，之前他以为，这女子一伙不过就是一群走江湖靠卖艺为生的耍把式之人罢了，看她这架势，像是有一些武功之人。于是，他上前，道：“商某不与你逞一时口舌之快，你以为，就你们那二两半的银子就能弥补了小店的损失吗？”

“那你想怎样？”独孤雁问道。那商老板突然笑的好吓人，他道：“跪下来，将这些桌椅板凳都给老子修补成原样，并赔偿比这多十倍的银两，商爷我一高兴，没准儿能饶了你三人性命。再者，你们打伤我的人，又要拿走我的画，这又是何意？”

“你要你的画，我们还你便是，只是你的要求，着实过分，恕小女子我不能答应！”

一名大汉淫笑道：“老爷，少跟这小娘们儿废话，把她交给兄弟们吧！兄弟们已经几天没动过“荤菜了”，今儿个，就拿这个小娘们儿开开荤！”那大汉说完，上前堵在了商掌柜的面前。仍然淫笑着。

独孤雁仍不显山不露水的道：“我们这位汉子的手段，你们也已经见识过了，怎么？还想尝尝，这位兄弟的感觉如何，你们不妨问问他！”说着，独孤雁指了指那名被钟馗打在地上的汉子道。

想不到那淫笑的汉子竟说道：“他的感觉怎么样，我们不想知道，我们只想知道，你的感觉如何。”这家伙说完，伸手便抓向独孤雁的胸前，欲撕开独孤雁的衣衫。

独孤雁叫道：“呔！诸葛兄，你快闪开！”言罢操起一只酒碗，食指只一推，便将那碗丝毫未裂地扣在了那大汉的头上，再快步上前，抬掌劈向那只碗，只见那碗不偏不倚地从中间裂开，分别从两端掉在地上，由两瓣儿变成了四瓣儿。其它仍丝毫未裂。

可那大汉却毫发未伤，他自己竟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呆呆地愣在那里。

商老板这才看出此三人绝不是普通的走江湖卖艺之人那么简单，他眼皮轻轻一抬，嗓子中发出“嗯？”的一声疑问。

“怎么？商老板，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吗？”独孤雁呵呵地问道。但随即，她又看了看那名想要‘调戏’她的汉子，怒骂道：“如此本事，还想占老娘的便宜，真是不自量力。”

那汉子低下头来看了看地上的四瓣碗儿，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再吐出半个字。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独孤雁得理不饶人地道，“钟老怪！我们走。”

钟馗从那名被打倒的大汉身上跨过，这下彻底的激怒了那商掌柜。

商掌柜看出，此三人中，唯那小白脸儿倒像是个书生，他就像抓住了这伙人的软肋一样，递给其余两个个大汉一个脸色，那两个大汉便把朱益均从后面架住，以此来作要挟，好达到他们羞辱人的目的。

这，独孤雁当然不会答应，钟馗自然也不会答应。

剩下的两个大汉当中一人的手紧紧地捏住朱益均的喉咙，要逼迫他们乖乖就范，这，谈何容易。

“想不到商掌柜不过就是个小人而已，也只有小人才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独孤雁道。

那商掌柜也不作答，而是哈哈大笑道：“怎么？还要逞口舌之快，还不打算听老夫的话吗？”“真是无耻之极！”独孤雁恨的牙龈直痒痒。

“老夫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们。”说着，他看了一眼他手下的那两个大汉，那掐住朱益均脖子的大汉的手劲儿，似乎又狠了一些。

其实，要是依了钟馗，定然会将这几个大汉连同这商掌柜一起，全都丢入后厨那口炒菜的大锅中，哪还有这么多的废话和他们说。更何况人命为大，救人要紧，耽搁不得。

独孤雁本想一忍再忍，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就是没想到，这位姓商的掌柜就是得理不饶人，而且还变本加厉，没完没了。

那商老板正得意间，不料独孤雁竟抓起桌上的一双筷子，用力朝那两个大汉的眉心间掷出，那两个汉子还没有来的及准备，便被筷子点中穴位，摔倒在地，并上前一手扯回朱益均。

独孤雁又从身上掏出些散碎银两，扔在柜台上，把那名还对发生在柜台外之事无动于衷的帐房先生吓了一跳，并且跌坐在地。

“这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不说十倍于饭钱，也有三倍五倍了，还请商掌柜笑纳，就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你？”商掌柜气的胡子撅的老高，嘴张了半天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样子十分的好笑。

“怎么？还不够吗？”已经走出了几步的独孤雁又回头问道。岂料那商掌柜却突然站起身，淡淡地道：“你们人可以走，但，请把你怀里的画留下！”

“哈哈！”独孤雁笑道，“怎么？我那些银子，还买不下你这张画吗？”

“那是唐人留下的〈仕女图〉本掌柜千金不卖！难道，我的话还说的不够明白吗？”

独孤雁面露难色，看着钟馗，小声问道：“钟老怪，这画里究竟有什么呀？非拿它作何？”

两人正小声说着，就见那店小二风尘仆仆地跑回，扯着嗓子喊道：“鄢公子到！”商掌柜看了看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还愣着作甚麽？还不快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