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下水道里的美人鱼

是夜，东极家的女眷们因为姬瑶的事情而失去了游戏的兴趣，男人们在外忙碌，女人们回到闺阁，号称不眠之夜的东极家终于迎来短暂的安宁，只是谁都知道，安宁的背后隐藏着更加强烈的暴风雪，至少对于姬瑶和朱秀华而言，就是这样的。

小红是东极家的丫鬟，当主人们离去，东极家回归平静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怀里挎着篮子，先是警惕的看着四周，随后便匆匆离去。

小红不知道的是，她的行动早就被人所发现，发现她的人同样是一个丫鬟，那人最开始有些犹豫，但是下一刻遍决定跟上去，理由很多，最简单的一条：她和她的主人都很喜欢这个丫头，她想知道小红急匆匆的了8离开是干什么。

东极家的院子很大，与其说是府邸倒不如说是一座城堡，小红转了半个时辰，饶了十几处花园才在一处假山深处停了下来。

小红就像是一只小猫警惕得四周张望，随后便钻进了假山青藤后到地道。

蓝装少女有些犹豫，深夜外出的少女，假山，地道...一系列词语组合在一起让她想到了幽会，但是马上就被她否绝了，一个美人儿多如狗的大院里，谁喜欢一个没胸没屁股的火柴棍儿？更终要的一点儿是小红分明是处子吗？

但是小红究竟为什么到这里呢？蓝装少女有些好奇，悄悄跟进，发现青藤之后有腐蚀破损的门户，看样子至少三百年历史了，估计这是荒废几百年的地道，念及此，蓝装少女加速进入地道。

地道并不深，大约两百米左右，也并不阴暗，偶尔有暗淡的月光石照亮道路，尽头是一大厅，高处巨大的月光石依旧明亮，有台阶往下，只是已经充满了水。

水塘不知深几许，只能借着月光石看到大约十几米处，四壁有开凿国的痕迹。看到这里，如果姬瑶或者江中鱼在这里就会有两种猜测：一个是这里曾经是某个遗迹或者地宫，但是在历史的某个阶段被迫终止，并且灌满了水封锁了一切:第二种理解是，这里和7荒废以后时间推移，水渗满了地道，阻挡了前行的路。

小红并不会思考和探索池塘的奥秘，只是安静的等待，坐在池塘边上等待。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池塘深处不知几许处有亮光出现，最开始只是一点儿，随机越来越大，亮光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近了，近了，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月光石照到的水面。

最开始是蓝色的长发，随后是近乎赤裸的上半身，然后是鱼鳞？鱼？鳞？女子的下半身是鱼？紧紧跟随小红，此刻还在黑暗里的人影差点儿惊呼出来。

小红显然和堆放认识，见到来人，兴奋得站起身，来人伴随着水花露出了上半身，拍打着鱼尾到小红身边坐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小红默契的拿出篮子里的食物，人鱼则兴奋的看着那些食物，尝尝这个看看那个。

吃完食物，两人坐在水塘边又是半个时辰，这时小红开始起身，人鱼露出一丝不舍，小红看着人鱼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人鱼的礼物，那是一个吻。

吻许久未到，小红有些失落，瞪大了眼睛，收拾碗筷，人鱼转身入水，然而还未游动，一口逆血喷了出来，血水中是一个个乳白色的蠕虫。

蠕虫遇水生长，最开始只有米粒大小，几个呼吸后便是密密麻麻的蚯蚓装蠕虫，一条条蠕虫疯狂的靠近人鱼，往其鳞片里游动。

小红被突入其来的一切惊呆了，站立不动，人鱼最开始有些恐惧，似乎是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爱恋地看着小红，任凭那些蠕虫往自己身体里面钻。

谁？人鱼突然对小红身后的黑暗里惊呼了一声，那个脚步因为这一声惊呼而停顿。然而人鱼下一刻就改成了一种略带祈求的语气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偶尔发现了这个水塘，我现在就回去，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什么都没说，小红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难为她。”

黑暗里的人开口了，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不是那个人，我，没有恶意。”

人鱼闻言，略微停顿，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是可以帮助你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嗜心蛊遇水，你没有时间了，只能相信我，我可以就救你。”

人鱼显然被打动了，她没有说你怎么救，而是问道:“你救我，你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不知道。”黑暗里的人答道。

“不知道？”人鱼眉头紧皱。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哪些对我有帮助，你不用告诉我，我只是单纯的救你，然后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那个人是谁？”

“我的主人。”

人鱼的下半身被蠕虫钻嗜，终于露出一丝痛苦，咬着牙不让小红发现，道：“我相信你，帮我治疗吧。”

黑暗里再次想起了脚步声，一个赤裸的足趾露了出来，然后是蓝色裙装的少女，少女一步步来到池塘边，小红认出了来人，双眼放光。

来人拍了拍小红的肩膀道道：“乖，先出去，我帮你救治你的朋友。”

嗯，小红点了点头，收拾碗筷，离开，在消失在黑暗里之前再一次回头看向人鱼，有些不舍，人鱼勉强提起一丝笑容回应。

等小红消失后，人鱼开口道：“我是她的母亲，她是我和东极天的女儿。”

然而预料中的吃惊没有出现在蓝装少女的脸上，后者只是哦了一声，似乎觉得不太礼貌，又补充了一句“是个好女儿。”

人鱼重复了一句“一个好女儿么。”

“你有什么想说的不要告诉我，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哪些信息的价值，为负责给你疗伤，然后带你去找一个人，你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就可以了。”

蓝装少女说话的时候，右手食指伤一缕灵动富有生机但是细看又阴寒刺骨的淡蓝色火焰燃烧，那是一团蓝色的罡气。

蓝装少女随意的丢近了水塘，水塘一静，然后哪些冲向人鱼的蠕虫开始疯狂的冲向蓝色火焰，飞蛾扑火，这是人鱼想到的第一个词语。

火焰在水中燃烧，蠕虫靠近到时候被火焰点燃，随后又在水中挣扎燃烧。

蓝装少女丢弃蓝色的火焰时，右手五指上又同时出现五缕一模一样的火焰，人鱼略微犹豫便靠近蓝装少女。

“世间让人变成人鱼的方法有很多，我知道的就有三种，但不是你的这一种，事实上，我没有想过这种方法，我帮你解开。”

伴随着蓝装少女的话，她的手已经抚摸到了人鱼的腰部，下一刻，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是一片片鱼鳞突然整体翻开，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人鱼显然不知道自己的鱼鳞是什么，惊恐的看着，自言自语道：“不，他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不对，不。”

蓝装少女没有问“他”是谁，只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些鱼鳞是什么。

撕拉，是蓝装少女撕开人鱼腰部的皮肤，伴随着皮肤带起的是和匹夫镶嵌在一起的鱼鳞，鱼鳞下是一张纸密布着牙齿的嘴，就是靠这些嘴里的牙齿，这些昆虫牢牢地依附在人鱼双腿之间。

“在南疆，这叫腐蚀蛊，以人的血肉为食物，进行生长繁殖，但是你身上的蛊虫并没有繁殖，看来有人对其做了手脚，你也没有被其吸干反而保持着美人鱼的形态，给你下蛊的人很了不起。”

“在中原，腐蚀蛊还有一个名字叫麻沸虫，其分泌物是上等的麻醉药物，疗伤神药，你们中原人拿它治病，而我们只用它杀人，看来中原的文明水平的确比我们南疆高。”蓝装少女不仅仅是介绍腐蚀蛊，也希望借这种方式中7转移人鱼的注意力。

“你不用太害怕，你体内布满了腐蚀蛊的分泌物，你对疼痛的感知几乎可以忽略，就算是凌迟都不会太痛苦的。”

......

东极家，某房间，有两女，一黄色裙装少女在读书，一个彩色裙装的显然是闯进房间的不速之客。

黄色裙装的少女是朱秀华，彩妆的是九凤。

“你派人把她杀了？”开口的是九凤。

“与其一辈子呆在水塘里，死反而是一种解脱，当然过程也许有些残忍。”朱秀华的话温声细语，为人小家碧玉，揉揉妮妮惹人怜，奈何话的内容确实蛇蝎一般。

“她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十五年前，她夺走了天哥哥的时候她就不是我的姐姐了，她是我的敌人，我杀她有何不可？天哥哥都抛弃她了，我给她个痛快她应该感谢我，天哥哥是我的，谁抢我就杀谁。”朱秀华的话很邪恶，但是小脸鼓鼓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彩妆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们那些龃龉我懒得参和，只是希望以后家里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三位大哥不在，我就要负责家里的安全，死的人如果是丫鬟家丁，我可以不在乎，但我不希望以后再死东极家的人。”

彩妆少女的话里带有几丝警告，单显然朱秀华并没有听进去，彩妆少女再次叹了一口气，离开，走到门外时，屋里传来朱秀华的话。

“天下只有一只凤凰，不是你九凤，也不是青月皇后，而是宫门城里的姬瑶，瑶池仙子。”

彩妆少女闻言，没有答话，等到了无人的角落才开口道：“想用这样的方法离间我，的确是够蠢的，难怪大哥看不上你，东极家和宫门城联合，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大局，你竟然还有心思吃醋，再这样下去 你的下场不会比你的姐姐好多少，不，你不如你的姐姐，起码那个婊子被老大玩弄过，你连被他玩弄的机会都没有。”

......

蓝装少女离开地道时发现小红一直在等着，点头道：“她安全了，你进去看看吧。”

“谢谢你，灵姐姐。”

蓝装少女不是别人，自然就是蓝灵儿，世间有什么毒是她这位以毒入道的南疆圣女解不了的呢？

小红进去地道又过了半个时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大一小，大的显然还不适应走路，分开的双腿走路别扭，似乎下一步就会摔倒，双腿，腋下，脸颊，密密麻麻的坑洞，那是腐蚀蛊咬过的痕迹。

“我最多帮你解毒，至于外伤我无法帮忙，但我知道有人可以，以后机会到了我回带你去沈家治疗。”

“我的外伤不急，我现在要先去见你的主人，告诉她我知道的事情，然后我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天明以后我在一些人眼中就是死人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