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常洛将菜单交给霓裳，看着她熟络的点了几个菜，常洛的心思不在菜单上，从坐下来开始，他就一直偷偷的瞄着霓裳硕大的胸部和白皙的脖颈，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闻到了一丝女生独有的体香，而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让他一直处于猝不及防的晕眩中。
“常哥，那几张照片拍的真清楚，没想到你的摄影水平也这么高！”霓裳一边喝着罗宋汤一边说。
“还可以吧，为了拍到那几张军车的照片，我可是在部队大门口对面蹲了好几天呢，那款最新的山猫全地形战车和勇士运兵车可是我第一个拍到呢，还发论坛就先给你看了。”常洛有些自豪的说。
“很不错哎，难怪在论坛中人家都叫你大神，不光拍的好，做事也很有耐心，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男孩了，不像其他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很自私，做事毛毛躁躁的。”霓裳一边用樱唇抿着汤勺一边看着常洛说。
“还好啦，我们理工男就是这样，看似平静无趣，其实各个都内心似火。”
“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感受下你身上的那团小火苗？”霓裳一边说，一边挑逗似的用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常洛的小腿，他仿佛触电一般。
“牛牛，音频清楚么？”张瑞小声的对着步话机问道。
“音频采集清楚，在等等，还没有谈到实际问题。”仓库里的牛牛说道。
“那个，霓裳，你有没有男朋友呀？”聊了一会后常洛终于鼓起勇气小声的问。
“这个呀，我有男朋友了。”霓裳看着常洛，笑道。
“啊！”常洛一听，顿时情绪有些低落。
“笨蛋，我的男朋友，不就坐在我对面么！”霓裳红着脸小声的说。
“什么！”常洛一听，楞了一会，等反应过来开心的看着霓裳，“真的么，我可以？”
“可以，其实在论坛里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对你在军事领域的见识和渊博的知识就已经十分佩服了，我喜欢你这样有热血，有内涵的男孩。”霓裳十分认真的看着常洛，轻轻的扶着他的手说。
“哎，美女蛇呀！”张瑞看着左小青叹了口气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外表清纯内心风骚的女孩？”小青边说边学霓裳用脚尖踢了下张瑞道。
“哪有。”张瑞正色的看着小青道。
“盯好了，别顾着打情骂俏！”赵敏在门口看到张瑞的窘样说。
“常洛，你之前拍的那几张照片我发给了美国的军事迷网站，他们的编辑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他对你很欣赏，想聘用你做军迷网站中国特聘记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霓裳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
“美国的那个军事迷网站，那可是世界军迷网站的头号，他们的编辑认可我？”常洛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恩，认可你，哎呦我差点忘了，这是500美金，是你那五张照片的稿费，还有如果你同意成为网站中国区特约记着，网站将给你每月1000美金固定工资，你可以用来购买新的拍摄装备，每张投稿录用的照片是费用是100美金，一篇带有理论性的文章是200美金，你看看这样可以么？”霓裳边说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
“真的么！”常洛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防备，看着面前的女孩，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信封，常洛想都没想迫切的说，“霓裳谢谢你，我愿意。”
“行动！”就在常洛将信封收进书包时，赵敏迅速的喊道。
张瑞很自然的站起身，看了眼已经换上店里服务员制服的大牛，一个眼神交错之后，大牛捧着两杯饮料走到常洛桌前，“打扰下，您点了果汁和奶茶。”
“怎么现在才上呀。”霓裳不满的问道。
“我们店里的果汁都是鲜榨的，奶茶也是用红茶煮沸后与鲜奶调配成，所以比较慢，但是口感很好，请二位品尝。”大牛反应迅速的回道，胸口口袋中插着一只普通的圆珠笔，针孔摄像头十分清晰拍摄者面前的画面。
“3-2-1！”等常洛和霓裳碰杯各自喝了一口饮料后，张瑞和赵敏同时小声的倒数着，等数到1时，常洛先倒在桌上，霓裳昏倒前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张瑞。
“博士的新款蒙汗药的效果真棒！”张瑞看着趴在桌上的两人笑道。
“你想干嘛，大牛把剩下的药水还给我，不准给张瑞！”赵敏瞪了眼贼兮兮的将爪子伸进大牛口袋里的张瑞，小声的骂道。
“你们，中国的情报人员太卑鄙了！”张瑞刚走进仓库地下新改建的审讯室时，就听见霓裳大声的嚷着。
“叫什么叫！”赵敏敲了下金属栏杆说道。
霓裳此时已经醒来，有些愤怒的看着栏杆外坐着的赵敏和张瑞，“你们下流、卑鄙、无耻，尤其是你这个小白脸，看什么看，就是你！”
张瑞端着倒满咖啡的杯子有些无辜的看着霓裳，弱弱的说，“我不是小白脸。”
“哼！”霓裳索性双手抱在胸口坐在长椅上。
“行了，别耍了，这种套路我见多了，说说你的情况吧？”赵敏说道。
“你们是公安国保部门还是军方安全部门？”
“靠，我们是国侦局好不好，难道在你们眼中中国只有这两个安全部门么！”赵敏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气的拍着桌子喊道。
“淡定！淡定！”张瑞摸了摸赵敏的背安慰道。
“国家安全侦查局么，切，不过如此。”霓裳鄙视的看了眼赵敏说。
“好了，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什么部门，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希望你配合点，如实讲下你的情况。”张瑞问。
“情况？我能有什么情况，见网友犯法呀，我勾引小鲜肉啪啪你们也管呀！”霓裳倔强道。
“这个我们管不了，但是…”赵敏说完，用审讯桌前的电脑将两人的对话录音放了一遍，等霓裳听完后赵敏得意的问，“这是见网友谈的话题么，霓裳，大家都是专业人士，既然你今天栽了，就痛快点。”
“你们什么时候录的？餐桌我检查过了，没有地方安置录音设备，而且餐厅那么多人，你们怎么做到的？”霓裳问道。
“顺风耳呗，国侦局最新科研产品，服不服！”赵敏继续跟霓裳怼着。
张瑞看着面前隔着铁栏杆互相开撕的两个女生，有些头疼，叼着根烟出了审讯室，走到牛牛桌前，“怎么样，身份能出来么？”
“这姑娘在里面没交代？”牛牛回过头问道。
“没有，也不知道是哪国的人才，现在底下跟赵敏互撕呢，哎，感觉这姑娘好不专业。”张瑞喝了口咖啡道。
“她的手机号是野卡，没有登记身份，身上的身份证核验过了，是假的，现在正在进行人脸比对，看看海关那边进出境有没有线索，但是数据量很大，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牛牛说。
“靠，那怎么办，传讯时间一共就是24小时？”张瑞有些无语的问。
“你们先审着呗，我这里已经采集了一段霓裳的语音，准备发挥北京总局请语言专家看下，判断是不是大陆母语的成长环境。”
“那行，你忙着，我抽根烟再进去，里面两个女人战火横飞，我可不想被殃及，我去隔壁看看那个理工男。”张瑞笑道。
“你们真的是特工？”张瑞刚推开审讯室的门，就看见常洛兴奋的抓着隔离栏杆，看着大牛跟铁皮说。
“坐好，谁叫你站起来了！”大牛板着脸训道。
“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我竟然被国家安全侦查局抓了，太帅了，回去可以跟比人吹了！”常洛笑道。
“你，回的去么？”张瑞突然插话道。
“为什么！”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一条的规定，你的行为涉嫌‘为境外窃取、刺探、收买、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罪’，如果查证属实，根据刑法规定将面临‘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情节特别严重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情节较轻‘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张瑞拿着桌上的刑法一字一句的读给常洛听，读完将法条放在桌上，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常洛，“同学，这不是在开玩笑，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喜欢军事，也没做什么出卖国家的事情！”常洛支支吾吾的说。
“那今天跟你见面的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给你美金？”张瑞拿着平板电脑，将两人在餐厅聊天的视频画面放给常洛看。
“她，她说我拍的军事题材的照片很好，有外国的军迷网站想购买照片，一张100美金，她帮我卖了五张给了我500美金，还说这个网站很欣赏我，想聘用我做特约记者，每个月1000美金，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签约呢。”常洛如实回道。
“那你看看这些拍摄的照片值100美金一张么？”大牛很配合的将五张常洛拍摄的照片扔到那的面前。
“清醒点吧，这照片从摄影角度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它为什么会值100美金呢？因为境外敌对势力得到这几张军车的照片，可以从中分析出很多军事上的机密，有些东西在外行人眼中一文不值，但是在专业人士眼中却价值连城。”大牛说道。
“不就是几张照片么至于么？你看国内很多军事网站上都有，这也算是给境外提供情报和机密？”常洛有些不解的问。
“我想请问你，这几张照片你是怎么拍到的？”张瑞插嘴问。
“怎么拍？用单反相机拍呀。”
“那为什么只有你能拍到，别人拍不到？”
“那就是我的本事了，霓裳告诉我她对军方最新装备的山猫全地形车和勇士运兵车很感兴趣，我也不知道哪里能拍到，还是霓裳告诉我这批装备前段时间刚刚运抵南京郊区的XX部队，她说只要守在部队的门口就一定能拍到，我利用假期专门在XX部队营区大门对面的宾馆开了房间，一直蹲了三四天才捕捉到这些车辆外出训练时的照片。”常洛有些自豪的说。
“那你为什么在这几天里连续拍摄了200多张不同时间段从部队营区门口进出的军车照片？”张瑞问。
“这个你怎么知道？”常洛有些惊讶的问。
“霓裳叫你没事多拍点门口军车的照片，说是可以练习拍摄动态景物的技巧，然后你用的这款霓裳邮寄给你的爱能单反相机去拍摄，这款单反具有网络云盘自动存储功能，你将自己云盘的账号给了霓裳，这五张所谓卖了钱的照片是霓裳从云盘200多张照片中的挑选的，对不对？”张瑞继续逼问道。
“对。”常洛好像明白什么，小声的说。
“200多张连续时间段的照片，是什么概念，境外敌对势力拿到后可以从中分析出我国军方战备、出勤、装备编码等很多方面的军事机密，你说自己的行为还够不够得上给境外提供情报和机密，而且还是核心的军事机密？”张瑞继续追问道。
“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南京，是南部战区的军区总部所在，很多军事设施周边是禁止外国人进入的，否则她干嘛叫你去那里拍摄？为什么她不自己去？这些问题你想了没有，你读书读傻啦！”大牛气愤的质问道。
看着面前突然间沉默不语的常洛，张瑞递给他一杯水，“好好想想吧，现在还来得及，这世界不是没有风雨，而是有人将它挡在你们面前，我们这代人生活在和平年代，富裕繁华的社会中，但是天下并不太平，很多硝烟四起的战场，是你所看不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