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毒僵现身
吱呀...
推开了一处不起眼的门。
昏暗的光线顿时似乎有了生机一般，这里面的空气也似乎变得清新了许多...
封渝随着那个管理人员来到了一间看起来不算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处屏风。
头顶上的吊灯是不是闪了那么几下，唯一的一处小的通风口嗡嗡作响...
“请坐。”屏风那头传来了一个随意的声音，借着他那边的灯光，一个看起来似乎在沉思的影子映射在这件屏风上。
封渝看到香烟的粉末在那边飘起，但是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并没有看得清屏风那边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房子里只留下了封渝和屏风那头的人，气氛在开头的那么几秒显得极为凝重。
封渝没有先开口说话，他在等这个人开口，想要停下他首先是什么样的意思先...
时间过了三分钟，仿佛过了三年那般漫长...
这时候，那边的人弹了弹手指上的烟尘，终于首先发话了。
“小伙子，我赌场的钱你也敢吃下去？”
那头传来了一丝威胁的声音，封渝心想，又想来这套先给你一个下马威？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镇定地开口道：“区区那么几千万，贵场不会给不起吧？”
封渝一说完，屏风那边的人就笑了起来。
“好大的口气！”这时候他的声音不再是带着威胁，反而带了些许欣赏，“我是这家赌场的老板，你可以叫我一声成哥，只是不知怎么称呼你？”
“我姓封，单字一个渝。”
封渝说这番话的时候稍微将身子往后仰了一下，显现出一股傲气起码不会被对面那个人的气势给压倒。
这个名字成哥在道上混了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一时半会他没有出声，只是在思索着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背景。
他们平安街酒吧的背后势力，可向来是跟别的地方势力井水不犯河水，按照王管事派遣的人过来给的消息，眼前的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年轻人应该是一些地方势力派过来谈数的，要不然也不会以“神仙丸”作为筹码...
从他们这里流出去的“神仙丸”，也只有那么几十颗，按道理说也不会被别的势力发现得那么快才是...
“我直说了吧，那笔钱，我可以不要！”封渝突然咧着嘴低沉地说道，“不过...”
成哥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他心里也是震惊了一把。
“不过什么？”他虽然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但是从来没见过一个这般大的小伙子说不要三千多万就不要，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封渝冷笑了一下，他知道已经有戏了！
“我听说这里有一种叫‘神仙丸’的东西，你开个价！”
既然已经坐到这里了，那便直接开口，也好直接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呵呵呵...”屏风那头传来了轻蔑的笑声，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始侧面敲击起来，“我这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神仙丸’，你找错地方了！”
屏风那头这时候又飘出了些许烟尘，这频繁的弹掉手中的烟灰，心里的焦虑顿时暴露无疑！
“不过贵帮要是想合作的话，我们可以从很多方面开始谈起，只是你一来就说要合作我不懂的东西，那这个合作就真的是天方夜谭了...”成哥故作淡定地说着，但是抖动的右脚已经出卖了他...
封渝倒是出乎意料了，屏风那边的成哥，以为自己是一个帮派的代表过来谈数的？
心里琢磨了一下，心想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起码唬住他了！
哼笑了一声，随后将一颗藏在裤兜里的药丸放在拇指上，随意一弹，在空中化成了一道优雅的弧线，就将药丸弹到了屏风的那头。
从灯光照射出来的影子看，成哥显然是用左手接住了封渝弹过来的东西，随后的几分钟内，他吐出了不少浓烟，沉思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成哥才开始幽幽地说起话来：“不知你想要多少？”
上钩了！
封渝的嘴角终于上扬。
只要顺着他这条线往上挖，背后的主使人应该不远了！
“你有多少？”封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渴望！
“我还不确定你的身份...”成哥说道，“我这个赌场的规矩，输得通光的，才能购买‘神仙丸’。”
“那我也有个规矩，要么给钱，要么卖给我！”封渝不吃他这一套，反而反客为主，先将他一军！
抽了几口烟后，烟尘仿佛多了许多。
“小伙子，你很棒！”成哥幽幽地说道，“你想要多少直接说，我这里会考虑一下。”
“不多，我要三千颗！”
封渝故意将数字说多一点，目的就是为了更有筹码接近他的上头，只要制作僵毒的人没有出现，封渝这条线就会一直放下去。
“当心你吞不下！”成哥敲了敲在他面前的桌子，思索了一会才说道，“我是个做生意的，这么大的一笔东西给你，我怕会惹火上身。”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封渝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能做主，就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谈...”
气氛冷了下来！
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很清楚，成哥的烟似乎也抽完了，他拍了拍翘起的二郎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啪！
一阵巨大的拍门声响起...
等到封渝转过头去看的时候，他身后的门已经被一脚踢开！
这时候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背对着外面的光线，看不清他的脸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以一种神秘的形象出现在封渝的面前...
他突然感到有一种诡异的气氛随之充斥着整个空间，房间上的通风口似乎也停下了运转，这更是让封渝感到一股压抑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是谁说要跟我谈？”慵懒而诡异的声音响起，随后一股淡淡尸气开始蔓延。
封渝胸前的伏尸碎牙此刻正在剧烈地震动！
就是这个感觉，当日在大歌星KTV也是有这般的感应，而且先前在八角笼那里的时候，也是有着这般的剧烈反应...
莫非眼前的这个僵尸，跟当日在大歌星KTV的是同一个？
这种情况下，已经很有把握可以确定了！
封渝此时皱紧了眉头，他从没想到制作僵毒的元凶会突然出现，彻底打破了他一步一步撬出整个集团的计划！
“毛头小伙，你想跟我谈，就要拿出你的资本！”
这个僵尸显然是不知道封渝的身份，狂妄的语气透露着一股绝对的自信，在僵尸的眼里，普通人类的实力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可以被他们轻易捏死...
还没等封渝开口说话，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僵尸便迅猛地冲了过来，猝不及防的一脚冲向封渝的腹部。
在本能的反映之下，封渝倒是用手挡住了这一脚的攻击，随后背靠着桌子一同退到了墙角里。
好强！
这个僵尸的力度非同小可，一般的僵尸在封渝这种猎僵师看来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能击退封渝的僵尸，起码是绿僵以上！
“好小子，有两下子嘛！”
僵尸抓住了他的斗篷，随后轻轻地拉下了盖在头上的连衣冒，露出了他化成了人类的脸庞...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与人类有什么不同，头上的凌乱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皮，嘴边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他的尸牙，在封渝的眼中一丝一毫地慢慢变长...
封渝看着这个僵尸，胸前的伏尸碎牙变得越来越震动，他这几年以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封渝心里承认，这个僵尸的实力确实是很强，强到他从骨子里透出了一股兴奋的感觉...
要是猎杀了这么一只僵尸，他的实力必然也会大幅增长，而且除掉了一个特大的危害，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怎么？不服？”这个僵尸看到了封渝挑衅的眼神，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封渝没有搭话，他的心里极其兴奋，突然就不经意间从裤兜里抽出一张黄符来...
这时候对面的那个僵尸的眼眸瞬间睁大了一丝，透露出了一丝惊讶，随后很快就变得如同往常那般阴冷起来。
“辟尸千里，法卻不祥；敢有小鬼，速来现形！”
封渝手中的黄符突然焚烧起来，他拿捏着的这道燃烧着的黄符，在手腕的发力下径直地飞向眼前的这只僵尸。
“给我现形！”
电光火石之间，那僵尸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接下了封渝的第一招...
随后几秒钟的时间...
一阵光雾褪去，站在原地的身形没有丝毫改变，反而露出了断断续续的奸笑声。
“小子，你道行不够！”阴冷的脸始终没有改变，透露着邪魅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突然冲了过来，膝盖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触碰到了封渝腹部。
一股沉重的力量再次敲击着封渝的肉身，连接着他的骨头血肉都开始不断地出现颤抖...
噗！
封渝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僵尸，这一脚的力道比之刚才，更是重了几分！
封渝再次被一脚踢到墙角里去，他用左臂撑起了整个身躯，并没有因为实力的差距而轻易认栽！
即便是这般的肉身差距，封渝体内的兴奋感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征服的欲望与猎杀的快感，悄然占据了他的大脑...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轻易识破我的身份的！”这个僵尸走近了两步盯着封渝，饶有兴趣地问道。
“咳...咳咳。”封渝将血从嘴里吐出后，稍微地擦了擦嘴角...
他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冷冷地取出身后的猎僵灵剑...
冷下来的时间不过几秒，他突然冲了过去，一点剑芒先至，化作一道寒光那般突然刺破了僵尸的胸膛！
绿色的血液从剑尖滴落...
僵尸看了看这把剑，随后猛地将身子一甩，就甩开了剑身。
剑芒刺破了僵尸的右胸，但那僵尸并没有愤怒，反而扬起嘴角似乎感到特别的兴奋！这种兴奋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对眼前的人类感到一种特别的渴望...
“你究竟是什么人？”僵尸很想知道，对面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快感，让他充满了期待。
“八百年来猎杀你们无数同类的人！”
封渝说完这句话，那个僵尸的眼中爆出了一丝愤怒！
这种愤怒似乎勾起了他的回忆，八百年前...
熟悉的伤口在兴奋与愤怒的冲击下更是感到刺激！
阴冷的眼角也由原本的期待开始变得凶残，隐藏在拳头下的利爪也蠢蠢欲动渐渐暴露了出来。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个僵尸大吼一声，眼角的皱纹变成了纯黑色的尸纹，暴戾的尸气突然迸发，随着尸爪的划道冲向封渝。
“天谴黄尸镇五灵，北斗南罡命三清！”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这么近的距离，似乎僵尸的尸爪已经触碰到了封渝的皮肤，一股尸气由虚化实，缠绕在两个人的身边如同吞噬的黑洞一般...
“镇尸令，破！”
一道赤色的血光从封渝的指尖迸出！
围绕在两个人之间黑压压的尸气瞬间被这股赤色的阳刚之气给冲破，封渝咬破了的中指按在僵尸的眉心上，随后人形的僵尸的脸化成了白色的面孔，掺夹着原本的尸纹显得那么突兀，凌乱的头发遮挡不住他全是漆黑的眼珠，嘴角露出的尖牙，低落着粘稠的口水...
轰！
僵尸被击退倒在墙边，那一个巨大的裂痕仿佛预示着他伤得好像并不轻。
中指血，人的全身阳刚精血所在，古代的人在山林里遇到魑魅魍魉的紧急情况下都是咬破自己的中指溅出精血用以吓退邪魅，好争取自己逃跑的时间...
而到了道家的手里，中指血乃是他们的道法精华所在，克制着绝大多数的妖魔鬼怪...
“嘿嘿嘿...”僵尸一边笑着一边看着，稍微擦了擦他额头上封渝留下的中指血，“镇尸令...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还有人传承了下来。”
这熟悉的一幕仿佛发生在昨天，勾起了僵尸的遥远记忆...
“我告诉你，即便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猎杀你！”封渝这一招给了他极其强悍的威慑力，但是自己也耗费了不少精力而难以支撑。
“口气倒是不小，不过还是嫩了点...”
僵尸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很明显，他在刚才的那一霎那也伤到了封渝，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是学法之人，体内的鲜血如同巨大的食物诱惑，让僵尸的兴奋感再一次增强...
封渝捂住了自己的右肩，一股浓浓的鲜血从肩上低落下来，沾染到了他的上衣，也触碰到了他的鞋子...
尸毒开始在封渝的肩上蔓延，他立刻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一点掺有蛇药的糯米，毫不犹豫地按在自己受伤的右肩上...
一股浓浓的烟气从他的肩膀升起，伴随着一阵特别的异味，渐渐消散...
叮铃...
屏风那边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就在封渝跟这个僵尸四目相对的时候，在一旁的成哥接了一通电话随后立刻挂了。
“有警察来了...”他走了过去悄悄地说道。
那具僵尸看了看成哥，又看了看封渝，咬了咬牙很不甘心...
“这次算你走运！”纠结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吐出这几个字，一股尖锐的尸气顿时锁住了封渝，封渝的影子已经烙在了僵尸的心里，总有一天会在遇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走吧，姜先生，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成哥似乎并不惧怕他口中的姜先生，似乎早就看过了他这番模样一般。
这时候稍微可以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这股嘈杂声并不是赌徒的呼喊与震撼，而是统一命令那般的喝止声...
他们知道，警察已经找来了这个地方！
封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在用出了这一招之后感觉有点晕眩，用中指血为引逼出自己的潜能，这一击似乎透支了他的体力。
这个叫姜先生的僵尸听闻了外边的吵闹声之后，借着弥漫在房间里的尸气逐渐收敛，慢慢地恢复了人形...
“小子，你报上你的名来！”姜先生高冷地喊道，这些年他杀的道士也不少，但是传承了几百年的猎僵师，他还没有杀过...
在他的记忆里，或许三百多年前倒是有过那么一个猎僵师，以一招“镇尸令”差点将自己镇压...
所以，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对他至关重要，无论后来他有没有成长起来，他都感到一种别有用心的兴奋...
“你给我听好了！”封渝勉强地说道，他握紧了拳头，“我姓封，祖代都是以猎僵为生，到了我这一代也必然是要清剿你们这些人间祸害...”
他站了起来，毫无惧意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僵尸。
“我封渝，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势要猎杀你这祸僵！”
祸僵...
这个词语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想到最近的一场僵祸，还是八百多年前宋帝赵昺时期...
“封渝么...”僵尸的嘴角咧开一笑...
他呢喃了一下，身子便转而离开，眼角的余光在转身的霎那还不忘多看了封渝几眼...
一人一尸的背影逐渐地消失，封渝倒在了地上，虚弱的他仅仅只能靠体力睁开自己的双眼，仿佛什么事都做不了那般。
几分钟后。
一个有力的脚步声闯入了这里...
“呼叫队长，我在一道暗门处发现了一个重伤的年轻人，这里似乎有过打斗的痕迹，马上请求支援...”
一个女警在搜寻的过程中发现了封渝。
随后封渝看到了杨队长从门外跑进来，于是便晕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