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未战先虑

“这也不太可能，白玉僧痴归痴，但还不至于做出如此卑鄙的行为。”

“怎么不能？现在这个年代，谁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也看到了，为了能够复原双脚，他居然像条狗一样趴在你面前求饶。”

洪潇还是摇了摇头。

“这人说谎本事都如此拙劣，更不用说玩弄手段了。”

洪潇盘坐于地上，调息了半个时辰，再次气如仙体，神心俱宁。

连身旁的断牙和龙依莎都明显感觉到周遭真力的强劲集散。

他二人也不禁气沉丹田，借助这股洗髓真气提升经脉的游转韧度。

就这样，路上又耽误了一些时间，才晚到了流沙客栈。

不过好在还不是太晚，醉葫芦颜开莫德根这些人的命还尚在。

洪潇在一里之外，已经感受到了客栈里赵明志“破云剑”的强劲气势。

于是三个人在进客栈前便提前下了马，龙依莎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进入，而小达摩和断牙，则绕到客栈后身，飞上了房顶，探听虚实。

后来眼见冷仙要对龙依莎下手，断牙便率先破瓦而入。

而洪潇则在屋顶提防赵明志出手。

所幸赵明志并不像冷仙那样阴毒，而是等冷仙落败后，才上前向断牙搦战。

洪潇则神不知鬼不觉又飞到了流沙客栈院儿里的“招财树”上，同时用拂音手将破解赵明志剑诀的话投回到房顶。让大厅里的人产生错觉，然后自己坐在树上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他发现院子里聚着很多捕快，正保护着一个受了伤的漂亮女捕头。他很奇怪这些捕快为何帮起了莫德根。

洗髓经的“万物非万物，与我同一体”，让这些捕快们完全感受不到小达摩的气息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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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现在只要是还能走动的人，都到了院子里，莫德根颜开他们，也在小达摩现身的同时回复了士气。

而洪潇，也做好了逢强智取的准备。

赵明志方才听颜开说小达摩已然失忆，先是一惊，然后捻着胡须连连摇头。

“这对天罗煞的人来讲，可不失为一件憾事啊……”

“哦？道长此话怎讲呢？”

“贫道身为天罗煞的赏金杀将，力求每一笔赏金都做得有意义，有价值；每一次千里索命，都有根有缘，问心无愧。同门的人应该都懂得，我们并不是单纯杀人越货，为钱不要命的狂徒——钱，从来不是我杀人的宗旨，只是谋生计的一个必要。每一笔买卖，我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红女游绫邱平蝶听得简直要气乐了，一呼气，肋下又是一阵剧痛。

“所以我们跟他们地罗煞不同，我们每次杀过的人，我们都记得，记得他为何要死，更不怕他的魂灵夜晚前来托梦，而地罗煞那些人，就算再冷酷，再无畏，也不如我等活得坦荡。”

赵明志略显慷慨。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这都是我们的荣誉，更是我们活着的经历和积淀，你小达摩把这些都弄丢了，岂不是枉为天赏杀将？”

他的一席话，竟说得大伙儿有些无以反驳，包括反对杀戮的颜开。

洪潇沉吟了半晌。

“那么，道长这次要坦然杀掉的人，到底是为何要死呢？”

赵明志昂然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许些。

“呵，怎么？不敢说了？不是说寻根溯源，问心无愧吗？”

“没错，贫道的确问心无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此事关乎一个兴衰存亡的计划，所以在事成之前，贫道答应了雇主，绝不透露半个字。”

洪潇仰天一笑。

“让你帮忙杀人的，可能我也见过。”

“哦？”

“他是不是一个西域的行商？”

赵明志拂尘一摆。

“小达摩，你不必再继续猜下去了，无论对错，我们这四个人都不会说，即便你今天能胜得了贫道。”

“好，那我们就先兵后礼——”

院内的气氛，在洪潇的一句话下，变得紧张起来。

与其说是一句话，不如说是一股气。

冷仙这时已经将手指的伤口包扎完毕，然后又跳到房顶上，把自己的游龙宝剑捡了回来。

“道长，只要你能制住小达摩，我们就还有希望。”

赵明志捻须大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贫道早已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莫德根在一旁大喊：“老弟！千万别跟这俩人玩儿什么君子战，这两个家伙赢我们赢得一点儿也不光彩！用你的五指玄丹手往死里打！”

颜开却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不是吧，莫大哥，那两名剑客还是很讲道义的。”

他指了指杨龙英和杨剑英两个人。

“你他娘的闭嘴吧！折腾到现在，还不都是为了找你老婆？”

大厅里受重伤的滕宝听了颜开的话，伤口更疼了。他心说小颜啊，你是不知道你们来之前我们安化马帮的人被这哥俩砍成什么样儿了。

洪潇看了看莫德根和颜开，微微笑了笑。

“你俩放心吧，血债，就要血来偿，飞剑仙方才说的不错，我也得做得问心无愧！才配得上头顶的天赏杀将之名……怎么样，道长？气力恢复得如何了？”

“呦！小达摩，敢情你还挺体量贫道的，你就这么有自信，觉得自己的内力能在贫道之上？”

“这个自信我当然没有，不过剑仙若要和在下对掌的话，在下也绝对没有意见。”

赵明志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跑掉了一半，他心知，一旦和小达摩的那招“神威华盖”碰在一起，整只手的骨头都有粉碎的危险。

毕竟江湖上有很多前车之鉴，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应战前准备充分，而且本身就通晓各门派武学的万寿山百花翁。

像这种武林百科都没能看透的招式，自己心里自然也是没底。

“况且道长的剑招剑意，在下已然摸清，真打起来，道长可讨不到什么便宜。”

洪潇的表情无比自信，这让摸不清底细的赵明志更加心生不安，难道方才自己的招式，小达摩全都看过了？

飞剑仙纵横武林数十载，按说根本就不会受到这种话的影响，但像他这种江湖跑得越久越谨慎的人，更希望对战局可以了如指掌，摸清敌我招式门派。

而五指玄丹手，恰恰跳出了这个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