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落花微雨又逢君>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暗自斗法
第一百零六章 暗自斗法
整整一天,都未见到盛玄,眼看着又到用晚膳的时辰,焮赩望了望空荡荡的长廊,想着盛玄应该不会再来,兴许是去了清云阁。
如此一想,既轻松又难过。
轻松是,不用被他呼来喝去的使唤;难过是,自己病得如此厉害竟都不过问一二。
最终全部归结为:盛玄太过薄情。
薄情之人,何必记挂。
心里赌气般的说道。
香儿从另一面走来,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见焮赩矗在长廊里发呆,歪着头,清脆的唤道:“姑娘,请回房用晚膳。”
焮赩回头,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快步迎上去,接过香儿手中的托盘,抱歉的笑笑,就端进屋,待一一摆好之时,只见香儿又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了。
焮赩一瞧,又是满满一桌子。不禁觉得有点浪费,朝香儿比划道:我们二人如何吃得完,太浪费了。
香儿愣愣的望着比手画脚的焮赩,实在不懂所比何意,摇摇头。
“谁说是给你吃的?”
俩人摆碟之际,竟未察觉盛玄早已倚在门框上。
焮赩与香儿对视一惊,焮赩赶紧低下头,稍稍站开几步,香儿却是一脸喜悦,笑嘻嘻的迎上去,惊讶的问道:“殿下知道姑娘比划之意?”
“自然。”盛玄嘴角勾笑,大步走进来,却不落座,径直站到焮赩跟前不动。
焮赩不知其意,以为是自己挡了盛玄的道,右脚往后退了一大步,左脚刚退过去,盛玄又跟着迈过去一步。
焮赩有点恼火,强忍着,再次往后退了一步,人还未站定,盛玄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满脸不悦道:“你退什么?还不赶紧替本太子把斗篷拿下来。”
斗篷拿下来?
焮赩以为自己听错了般错愕的抬起头,吃惊的望着盛玄。
“不是说只是哑了吗?瞧你这模样,怎么反像是聋了?”盛玄玩味的回瞪着焮赩,语气调侃的说道。
焮赩听得脸一绿,又低下头,忍着怒火,转到盛玄身后,替他取下斗篷,再退后两步,朝盛玄比划道:我去内屋挂斗篷。
真是奇怪,盛玄竟然一看就懂,转过身,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来,慢悠悠道:“快点,本太子还等着你布菜呢?”
焮赩乖巧的转回身,朝盛玄粲然一笑,福下身子,表示领命,而后就入了内屋。
这太过恭敬的举动,反让盛玄有点不自在,他朝香儿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悄悄跟上去,往内屋一看,脑子瞬间就要炸了般砰砰作响。
这丫头果然没有这么好心。什么回内屋挂斗篷,只见她将斗篷往地上狠狠一摔,接着就是一顿猛踩。
那可是上等料子所特制的斗篷,更何况还是白色的,现让她这么踩下来,已是面目全非了。
盛玄忍着不说,又悄悄退回去。
不大一会儿,焮赩满脸愉悦的走了出来,一边布菜,一边晃着脑袋。
盛玄至始至终都未动筷子,臭着一张脸盯着这小妮子。
香儿侧立在一旁,不甚明白的望着这两人,想了想,走过去,不解的问道:“殿下为何不吃?”
“没胃口。”盛玄冷冷的说道,全然没有了刚入屋时的那种好心情。
焮赩听了,停下筷子,愉快的白了一眼这个妖孽,心道:爱吃不吃。
“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未办,去把本太子的斗篷拿来,本太子要出去一趟。”盛玄侧仰着头,瞪着焮赩突然说道。
焮赩没料到盛玄竟然会临时要走,还要穿回那件斗篷,惊得手中的筷子啪啪全掉地上了。
“姑娘这是怎么啦?”香儿一见,赶紧问道。
焮赩连忙摇着脑袋表示没事。
盛玄斜了一眼,心中好笑,脸上却一脸急促,又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焮赩站着不动,脸上表情怪异,眼珠子不停的翻转。
“本太子的话……”盛玄突然站起来,向焮赩靠过去,只是话还未说完,焮赩却因为盛玄突然变大的脸,惊得连连往后退,仓促之间,左脚搁到了右脚,整个人就这么没有预兆的往后倒去。盛玄咽回要说的后半句话,一个箭步,飞身抱住了她。
香儿站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心里暗笑:殿下对焮侧妃娘娘还真不是一般的爱惜呀,唉,这么美这么与众不同的殿下,竟然也有这般慌乱的时候,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边,虽然被盛玄抱住,焮赩可不觉得应该感激他,站稳以后,一把挣脱开,低着头,转身回了内屋,很快就见她拿着一件污渍满满的斗篷出来了。
香儿瞧着,嘴巴张得老大,走上前,指着这斗篷,吃惊道:“这,这是殿下的斗篷?”
焮赩白了香儿一眼,撇过头,不说话,当然,即算想说也说不出来。
盛玄围着这个托着斗篷一脸倔强的小女子转了一圈,口气不善的命令道:“洗干净了,再回来。”
焮赩嘴角抽动,鼻子耸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斗篷打算出去。
盛玄却又改变了主意,一把叫住她道:“谁叫你出去的?香儿,去把木盆拿来,就在这洗。本太子得好好瞧着,免得你又在背后捣鬼。”
香儿听罢,傻笑一声,盛玄一记白眼飞来,香儿吐吐舌头,赶紧溜了,不多时,就搬来了木盆,倒满了清水,还特意搬来一把小矮凳。
所有东西就放在与桌子相隔一米的地方。
盛玄优雅的坐下来,一边细细品尝着碟子中的佳肴,一边盯着焮赩。
焮赩本就娇小,平素又未做过这等活,洗起来,特别费劲,加上这斗篷特别厚实,捣鼓半天,溅了自己一身水不说,还老是搓不全。
眼见着,刚刚为盛玄夹的那碟子菜已经吃光了,她这里却还只洗了个大概。
盛玄瞧着好笑,望着焮赩卖力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十分的幸福,暗道:若是你我之间没有仇恨,没有算计,该多好。
“殿下,香儿帮您布菜?”香儿瞧着盛玄眼前的碟子已经空了,温柔的问道。
盛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冷酷的命令道:“干什么,你还不过来给本太子布菜?”
焮赩抬起头,疑惑的望着盛玄,心道:叫我吗?
“看什么?还不过来?”
确定盛玄是在使唤自己后,焮赩心里有如一千把刀子扎心般,怒吼道:天杀的,没看到本姑娘在给你洗斗篷吗?不使唤我,会死呀?
焮赩不情愿的站起来,挥了挥酸痛的胳臂,又将手上的水胡乱的往身上擦了擦,慢慢走了过来。
才走了两步,盛玄脸色突然一变,扭回头道:“算了。”
焮赩一个急刹车,站在那里不动,暗道:不知这妖孽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香儿,你把这斗篷送到水房去,瞧她这不成器的样子,估计明日还洗不好一件斗篷。”
“是。”
香儿瞧了瞧,也不知其意,赶紧端起地上的大木盆出去了。
待香儿走后,盛玄站起来,还是不看焮赩,丢下一句话:“今夜不必等本太子。”
后就匆匆离去。
这是怎么啦?
焮赩瘫坐下来,自问着。转念一想,总觉得不对。
她又爬起来,往内屋走去,朝镜子前一站,脸色突变,双手飞快的抱住胸部,面红耳赤起来,原来前胸的衣裳被木盆内的水溅湿了,将里面的胸衣全显现了出来,难怪他突然变色。
真是羞死了。
焮赩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迎头扎进被子里,蒙头闭眼的蜷缩着,心里不停的说道:为何要在他面前出这等丑,羞死了,羞死了。很快,心底又有一个声音跳出来说道:你们不早就行过周公之礼了吗,有什么好羞的。
两种心声谁也不让谁,就在焮赩那颗快要爆炸的心里争论不休着。
不知道闹了多久,焮赩竟这么迷迷糊糊的蜷缩着睡下了。半梦半醒时,焮赩感觉有一双手将她的身子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一个声音温柔的说道:“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话毕,就见他动手褪下了自己身上的湿衣裳,又细心的帮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盖上被子后,这双手就离开了。
第二日醒来,昨夜那双手的温柔还在脑海里回档着,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衣衫真的被换过了。
难道真的是盛玄?
焮赩心里一阵窃喜,跑下床,见香儿正在外间摆早膳,走过去,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之时,香儿放下手中的碟子,走过来,将手放到焮赩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还好没有发烧。”
焮赩拿下香儿的手,不解的望着她。
香儿没心没肺的笑道:“昨日你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衫就睡下了,要不是香儿及时发现,帮您换下,只怕今儿早上,还得去给您去请大夫。”
原来是香儿。
焮赩失落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朝香儿比划了几下。
“是谢谢我的意思吗?”
焮赩点点头。
“不用谢。姑娘您先用膳,殿下昨夜在书房呆了一宿,香儿得送身干净的衣裳过去。”香儿继续笑道。
焮赩闻言,不说话,也不比划,走回内屋,很快就出来了,身上却还是那身寝衣。
“姑娘怎么啦?”
焮赩不语,递上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可将我失声之事告知苏馨?
香儿见罢,点点头又道:“昨日香儿回来,本以为姑娘会问及,未曾想,姑娘到了今日才想起问。”
焮赩不解,望着香儿。
香儿赶紧解释道:“姑娘别多心,香儿就是觉得,若是我失声讲不出话,一定会时刻想着找大夫医治,所以看到姑娘不急不慌,坦然处之,很是佩服。”
这话可不像是赞赏的话。
焮赩心里嘀咕着,绕过香儿,坐在桌边,望着桌上的清粥,这才记起昨晚的晚膳还未用。
香儿见焮赩不理自己,也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她,又笑嘻嘻道:“姑娘慢用,香儿先走了。”
这次,香儿是正儿八经通过长廊,弯弯绕绕走了一大段路,才进入书房。
盛玄示意香儿放下衣裳,问道:“她没事吧?”
“按殿下吩咐,探过姑娘额头,未发烧,无事。”香儿乖巧的答道。
“你下去吧。”
“是。”香儿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又愉快的走了。
盛玄瞧着香儿送来的衣裳,不禁又回想起昨夜替焮赩换衣服的情景,这一想,浑身上下又开始燥热起来。他赶紧摇摇头,站起来动手宽衣。
衣裳刚换上,腰封还未系好时,侗哲突然擅自闯了进来,见盛玄衣衫不整,皱着眉道:“殿下不是新得了个贴身侍女吗?”
“哼。”盛玄哼了一声,不理会,心道:那个侍女还不及我能干。
一句话不到的时间里,盛玄就熟练的整理好了衣裳,又是一副绝色模样,不悦的责问道:“谁允许你不敲门就擅闯的?”
侗哲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莫神医好像在研制闭息丸的解药。”
“真是让人不省心。这样吧,你即刻送莫神医去苏府,就说青杨病了。”
“苏将军病了?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他就不能病吗?”盛玄白了木讷的侗哲一眼,厌弃的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