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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借尸相敦促罪人伏法之二

作者:击壤歌者 | 发布时间 | 2017-07-22 | 字数:2033

第一百八十一章 借尸相敦促罪人伏法之二

“哼哼哼哼!说本将军有错,真是笑话!”唤醒冷笑道。“难不成你令狐公子认为,由生到死,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是错误吗?”

“是错误,并且还是很大的错误!”令狐以渐对唤醒说。“请恕我直言,你还不明白,你目前所经历的并非是正常的爱恋,而是一种变了态的畸恋!”

“哼哼哼!你错嘞!”唤醒依然像刚才那样冷笑着说。“我知道晓道,在你们这些俗人眼里,我对丰静的这一腔超越生死的恋爱,肯定不合常态的,不过,我倒以为,惟其如此,才更显我的爱情的伟大!即便是到了像你所说的血涂相,我也会觉得,那血是热的,肌肤是暖的!”

“呵呵呵!真是错误的离谱了!”令狐以渐摇着头笑道。“既然你认为上一相的尸身,尚且血热肌温。那我就看看你唤将军对这第四相,将有何感受。”

说着,令狐以渐就把笔尖指向第四个画面,并同时对唤醒说到:“这是肪乱相。其中的题诗已经表明:身中蛆虫多蠢蠢,苍蝇肤上几营营。到这个阶段,这尸身已经严重败坏,骨节解散,皮肉脱落,蛆虫蠕蠕,苍蝇密集。同时,还散发着呛人的浓烈臭味,闻之令人作呕。

“不免使人想到,生活中什么是不净,大概这就是最最的表征了。面对此情形,你唤将军还觉得:这样的尸身血还是热的、肌肤还是暖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令狐以渐还故意将语气的逼问与目光的逼视相配合,一边发问,一边目击着唤醒。

然而,那唤醒并没有被令狐以渐问倒或看怕,依然是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只见他一听令狐以渐发问,顿都不打一下,便就紧跟着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还用问么?那血肯定是热的,肌肤肯定也是暖的,因为那可是我心爱的人的血和肉啊!是我的最爱呀!”

说到末了,唤醒竟还情不自禁地于说话间,作出了满含情意的表情。

“啊哈哈哈哈!”看着唤醒情欲发动,难以自己的样子,令狐以渐先是不由得发出一阵大笑,然后跟着又对唤醒说到:“你到底还是说实话了。现在看来,你的所谓最爱,无非就是爱你所谓的最爱的身体。

“既如此,我想,如果到了这几相,你恐怕就会避之唯恐不及了吧!就像我第一次见着你,你抱着吴艳辉的尸身,口口声声说,如何如何爱吴艳辉,可最终还是把她抛掉了一样。”

“这——”唤醒这时似乎一下被令狐以渐说到了短处,想解释一时又找不到适当托词,因而,虽然他急于想说什么,但口头上却直打嘟噜,说不出话来。

而令狐以渐呢,可是并没有要听唤醒解释的意思,他一见唤醒有些理屈词穷了,当即就不由分说地,拿铁笔依次指着画面上的尸身对唤醒说:“唤将军请看这!这是第五相,看画面上的野狗、乌鸦和老鹰等禽兽争吃尸身的情形,就会想到是啖食相。此时,死者已不成人样,尸身为禽兽所食,并被撕咬得身形破散,手足交横,筋断骨离。

“这也就表明,你唤醒将军所谓的血和肉已被禽兽所啖,你的所谓最爱也将从此失去依归,你还能爱得起来吗?画面上的题诗好像也是在对你发问:今生盼望成断梦,对是岂无惭愧心?

在说话间,令狐以渐还于每个发问的时刻,有意加重语气强调,同时还抬眼逼视着唤醒。发问完,便紧接着又以不给唤醒插话机会的语速,滔滔不绝地继续朝下讲。

唤醒仿佛是挨了批斗,直被令狐以渐问得汗出,想要辩解,一是因令狐以渐不容置喙;更主要的是自己确实理屈词穷,无言以对。因此,他只能带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承受着令狐以渐批判。

只听令狐以渐在发问完唤醒之际,紧接着就指着画面又说:“这是第六相,叫僵尸相。这上的题诗已明确表明:残皮贴骨僵尸见,烂肉去身骷髅现。这就是说,至此阶段,死者身上的肉已烂尽,只剩残皮贴骨。尸身的头脸成骷髅,身形变僵尸。

“如果丰静的尸身变成这个样子,你唤醒将军还有勇气说这是你的最爱吗?你肯定不敢再说了,对吧?”

对唤醒发问间,令狐以渐还同时以愚弄的表情,向唤醒撅了下下巴。弄得唤醒瞠目结舌,十分窘迫,好尴尬哦!恨不得有地裂钻进去回避一下。

而令狐以渐呢,偏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继续用一口得理不饶人语气,直戳唤醒的心窝,几乎就要把唤醒糟批得精神彻底崩溃嘞!

只见令狐以渐轻蔑地扫了一眼正处在窘迫中的唤醒,并同时用嘲弄的口吻笑道:“呵呵呵呵!怎么样?唤将军!好尴尬吧?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哦!恐怕让你更尴尬的场面还在后头呢?

“我想啊,既然你看了这僵尸相,已无法面对嘞,那么,不知看了后三相又将作何感想呢?”

言及此,只见令狐以渐当即一边用铁笔依次指着画卷上的画面,一边提高了说话的嗓音,加快了出言的语速。同时随着铁笔的指引,连珠炮似的抛出一连串铿锵有力的话语。

只听令狐以渐指着画面说到:“这是骨连相。顾名思义,到这一相时,死者的尸身以无皮无肉,仅剩下骨节相连了。表面上甚至连性别都分不出了。画面的题诗也表明:姣好容颜烂坏尽,五体相连残此身。

“由此可以想见,随着时间的推移,接下来这尸身就会变作一堆白骨,散落于地。因此,下面这一相就名副其实地叫做骨散相了。画面题诗说得也更加明确:肢解骨散弃野外,而今无人知是谁。

“见到这森森白骨,自然就会使人想到,所谓的入土为安的埋骨处。这也就是这幅画卷的最后一相,其命题,俏皮一点的说法算是名至实归,叫做荒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