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今生只有一个娘

“好了，哀家也该回宫了，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亲生儿子，哀家就是死也瞑目了，凌志，若是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问你的两位母亲，至于当年的那个蒙面人，或许他们知道是谁…”锦煦娘娘说道。凌志只是微微作揖，并没有作答，因为在他心里，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是锦煦娘娘的亲生儿子。

“还有…”锦煦娘娘欲言又止。“当今陛下是个好皇帝，凌志，哀家与你虽然才相处了短短半日，但是知子莫如母，哀家知道你并不是爱慕权力的人，所以…即使你心有不甘，哀家还希望你能为了天下苍生着想，给天下一个好皇帝。”

“娘娘放心。且不说凌志不敢相信自己就是皇子，若真的是，凌志也不会贪图那皇帝位置。”

“好，你还想要什么？哀家可以都满足你，你毕竟是哀家的亲生儿子，终究是哀家对不住你。”

“凌志并无他求，只希望陛下可以做一个古往今来的好皇帝，希望陛下和娘娘可以善待慕云，还有就是，希望陛下和娘娘可以让凌志带着老母离开，回乡为母亲颐养天年。”

凌志说罢，锦煦娘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凌志的最后一句话，无疑刺痛了这个女人的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却要为别的母亲颐养天年……锦煦娘娘痛心疾首，心中只有万分责怪，责怪的不是别人，只有自己。良久，锦煦娘娘睁开了眼睛：“你放心，有哀家在一天，就不会让陛下做出对不起天下黎民的事，慕元帅忠肝义胆、为国为民，哀家与陛下自然要为他加官进爵，至于你和你的母亲…”当锦煦娘娘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痛加重了万分。锦煦娘娘强忍着泪水：“至于你和你的母亲，哀家准了，随时可以离开。”

说罢，锦煦娘娘便向帐外走去，突然，在中军帐口停住了脚步，背对二人的锦煦娘娘平静地说道：“凌志，你走之时，可否来宫中看看哀家？”

凌志与慕云正要拜别锦煦娘娘，却不料锦煦娘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凌志一时脑袋空空如也，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凌志终究是没有回答，锦煦娘娘轻轻叹了一口气，离了中军帐。不久，慕德来报，锦煦娘娘离开了军营。慕云与凌志长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坐在地上，慕德给二人端上茶来。

“慕德，你先出去吧。”慕云吩咐道。

“是。”

“凌志，你说刚才…”

“刚才什么？凌志这辈子只有两位母亲，就是帽儿村的母亲。”凌志打断了慕云的话。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你终归还是要把这一切弄明白。”

凌志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思。时间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晚上，军营中响起了军士们的鼾声……

“母亲，你们睡了吗？”凌志在帐外喊道。

“凌志啊？还没有，进来吧。”王氏朝着帐外喊道。

凌志掀开帐帘：“这么晚了两位母亲还没有休息？”

“知道你要来，所以我们在这里等着。”王氏说道。

“大娘知道我要来？”

“想必今日锦煦娘娘已经和你说了，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若不把心中疑虑搞清楚，你就不是刘凌志了。”王氏道。

“还是两位母亲了解凌志。没错，凌志今晚就是想听听当年的故事。”

“事到如今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先坐吧。”王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凌志坐了下来，看着王氏。

“是铁山。”王氏平静地说道。

“铁山？大娘说当年的那个蒙面人是铁山？”凌志惊讶地问道。

“没错，是铁山。那一年你母亲张氏确实身怀六甲。在那个夜晚，诞下一子，可谁知这时冲进来一蒙面人，抢走了孩子，临走之前我看那人眼神，像极了铁山，我自小在量帝门长大，铁山我自然是非常熟悉，那眼神绝对是他。你爹老来得子，却不成想被铁山抢走了孩子，本以为铁山是来寻仇，自知这孩子怕是没有了生还的希望，却不成想第二天管家在大门口发现了一个啼哭的婴儿，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想着这孩子也是可怜，便收养了下来，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而那孩子便是你…”

凌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王氏亲口说出来，凌志还是有些接受不住。

“起初我们一直以为亲生儿子可能就自此殒命，可知道今天锦煦娘娘召见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当年铁山抢走我们的孩子，是送去了皇宫，换走了锦煦娘娘的皇子，也是说你就是皇子，而那当今陛下才是你爹的亲生儿子。”

“当年铁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凌志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我们也很疑惑，按理说铁山要想寻仇，完全可以杀掉我们一家人，但是却单单抢走孩子。后来铁山的种种迹象验证了我当初的猜测。铁山做武林盟主期间，多次与朝廷对抗，甚至江湖传言，铁山要取代陛下，夺了北朝江山。我想铁山定是想要皇室血统不再纯正，这样将来就可号令天下，出师有名。”

“原来如此。那大娘当初让我找铁山报仇，不单单是因为铁山当初将我换走的缘故吧，更重要的是想杀掉铁山，组织这场惊天阴谋。”

“没错，铁山狼子野心，若这天下到了他的手里，怕是这锦绣江山就完了。”

“好了，凌志心中的疑虑已经解决，两位母亲也早些休息吧。”凌志起身便要告退。

“凌志，等等。”

凌志回过头来，是张氏叫住了他。

“母亲。”凌志叫道。张氏上前几步，紧紧地抓住凌志的手，眼里含着泪：“凌志，我和你大娘早已经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你如今知道了真相，可是要去找你的生母锦煦娘娘？”

凌志迟疑片刻，笑了笑，抱住张氏：“凌志长于帽儿村，长于刘家，即使是皇族血统，那又有何呢？更何况当今陛下是个明君，凌志哪敢有非分之想，凌志生性散漫惯了，若真要是当初生长在皇宫，怕是早就憋坏了。好了，娘，不哭了，凌志这辈子只有一个亲生母亲，那就是您。”

张氏眼里的泪流了下来，脸上洋溢着幸福。

“好了，咱们儿子你还不了解啊。”王氏笑着对张氏说道。“时候不早了，凌志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凌志松开张氏，拜别了两位母亲，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这夜，注定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