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毒杀无辜
CHAP 2 下毒杀无辜
树下，前去探明敌营的人马返回；为首的一个黑脸汉子满头大汗，匆忙来报，
“大长老，朝廷水军此刻情势如下：副都督刘寅吉竭力主张今晚集中兵力突袭曹岳与织田家族的水军，而大都督黄一帆却不同意，两人此刻正争得面红耳赤。朝廷派来督战的仇小忠正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当戏看呢。”
“好。正是我们偷袭的绝佳时机。”阿布拍掌大叫，神色兴奋之余却又立刻黯淡，“却是没有帮主的命令，怕是要错失良机。”
“谁说的？难道本帮主就如此不济么？”无晴哈哈一声大笑，拉着我和无风从树上飘落。
“啊，参见帮主，参见左护法。”阿布和韦不笑看见我们满脸尴尬，“属下不知帮主就在……就在这里，刚刚……刚刚胡言乱语，还请帮主恕罪。”说完又向无风行了礼。
无晴一抬手，止住了俩人的惶恐，直接切入正题，“曹岳那边都准备妥当了？”
阿布低头抱拳，道，
“正是。曹岳那边主张由我们来打个先锋，让我们搅乱朝廷水军这边的阵脚。与此同时，他们与织田家族领兵对此处的鱼目港实行重重包围，届时和我们里应外合，彻底粉碎朝廷这最后一支有生力量。”
“依属下看，此计确属良策。”韦不笑刚等阿布说完，便及时插嘴，向无晴献媚。
“良策良策，大元帅定下的又焉能不是良策？”无风走过去拍着韦不笑的肩膀，面带冷笑，又道，“反正我们帮派充其量不过是他曹岳手里的一把刀，要我们冲锋陷阵便只能听他摆布，不是么？代理帮主？”
韦不笑不敢看无晴沉下来的脸，却是忽而对着我身上披的大氅好长时间发愣。过了半晌，我才对韦一笑惊讶的反应恍然，知道我身上这件大氅多半也是这位秃头长老曾经用来孝敬无晴的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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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究竟是要干什么？”黑暗中，我和无风无晴闪身溜进了鱼目港都督的府邸。
“好怀念，曾经我们三人也是如此执行任务。”无风不答我的话，眼角瞥向无晴。
那边立刻会意，“是啊，小离，这感觉真是久违了。”
一边说着，我们三人闪过巡逻的士兵。我在无风的帮助下，和两位护法一道跃身上跳到屋顶。
凉风拂面，夜色漆黑。都督府里灯火通明。
“别告诉我，你们想的是擒贼先擒王的计策？那个黄一帆的就算了，要是你们敢动……敢动……”
站在屋顶上的我。忽然话说得很是慌乱。
“不许我们动刘寅吉，是吗？”无风反问，“不过，小离，你别忘了，你和他已经结束了。”
他忽然故意凑到我耳边吹气，害得我一时躲闪不及，捂着发烫的耳朵朝他瞪眼，恼怒地提高了声音，道，
“我看你们这次亲自出马助力曹岳是假，想借机杀掉寅吉却是真。”
“嘘。”无风把食指放在唇边，冲我狡黠一笑，“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每次摊上这男人的事，脑袋就成了个浆糊？”
一旁的无晴横了我一眼，冷冷道，“哼，这没骨气的小子，杀了他，还怕脏了我的手！”
“那你们想怎样？”我脑子一下空白。
“别忘了，这朝廷嚣张的水军之师最终听命于谁？”无风看着我微笑。
下一刻，我们三人已来到了厨房的入口。不费吹灰之力，无晴出手击毙了夜间值守的一个厨娘，眼见着鲜活的女人从我面前倒下，我不由双眉纠紧。我注意到这妇人手中还拿着一件未做完的小儿衣衫。
无晴瞅了眼厨娘的尸体，又瞅了瞅我的脸色，惊奇道：“咦，小离，你怎么好像和以前不也一样了？”
仿佛被人在胸口重力捶了一击，我咬了咬嘴唇没吭声。我蹲下身，合上了那妇人犹然睁大的眼睛。然而却在这时，冷不防，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揉着眼睛走到了厨房门槛外，“娘，我肚子饿！”
“啊！”我禁不住一声低呼，刚要伸开双臂抱住孩子，却是被无晴快一步，闪身在男孩儿颈后一击，登时那孩子倒地没了呼吸。
“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无风刚关上厨房两扇大门，我便忍不住冲无晴低吼。
“那又怎样？杀人，可不仅仅是我无晴的专利。一夜杀掉帮内兄弟二百一十三人，夏小离，可是你？哦，应该说是夏冷月，是她干的好事！她杀人杀得发了狂，那次突袭完敌人，又滥杀帮内的兄弟！嘿嘿，别以为换了个名字，你现在就可以将以往的鲜血都洗干净了！少在这儿教训我，我们都一样！”
无晴的话一字字敲击在我心坎里，往昔之腥风血雨犹然历历在目。
霎时间，我虚弱地闭上眼睛，说不出一句反驳无晴的话。片刻后，我睁开眼，蹲下身，将小男孩儿的尸首靠在了妇人身边。接着，两滴热泪啪嗒啪嗒从眼眶中滚落，在地面上印下两点水迹。
两个护法将尸首拖到了柴火堆里藏好，无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手，道，“自古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我，小离，至少现在用我们这个方法可以将伤亡减到最低。”
说罢，无风走到烧开的大茶壶旁，从胸口摸出一包药粉。揭开壶盖，一股脑儿地都倒进了壶里。
“你要毒死都督黄一帆？”差点忘了，他可是个用毒专家。我不禁倒吸冷气，如此问道。
无风闻言嘴角一扯，对我摇头，“我可没忘，当初，你是怎么对付曹岳的。”
无晴看着无色无味沾了毒药的壶水，不安地朝无风疑惑，
“我说，你这办法管用吗？听闻黄一帆忠君爱国，对待盛平狗皇帝忠诚不二，这次出征前，黄大都督将一家老小三十六口全都留在了金陵作人质，他这种人，会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无风，我恐怕这次你的计策不管用。”
“放心吧！单单用这毒药对付黄一帆当然不灵验！可是，你别忘了，朝廷近来用兵点将，已是完全的不信任，要么宦官督战，要么派数朝廷当朝权宰仇忠言的亲信监督，这些督战官员名义上是替朝廷督战，其实背地里，却是阳奉阴违，只听仇忠言一人的调遣。这帮昏庸之人，却不是黄一帆那些视死如归的好汉可比的。这次，也不例外。”
无风将大茶壶提起，对着一边托盘里三碗已放了茶叶的待沏的茶碗分别倒下了热水。
正说着，厨房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矮胖的士兵不满地叫嚷着走进来，
“深更半夜地不让人睡觉，喝什么茶，喂，人都哪儿去了，值夜的厨娘呢，方才大都督要的茶水都沏好了么？他娘的，人都死了。”
揉揉惺忪的眼睛，瞅见了茶碗，他便端起托盘上的三个茶碗跨过门槛，又走了出去，边走边嘟囔，
“连副都督就知道要偷袭，要歼敌！仿佛杀人像砍瓜。他娘的，拼的可都是我们兄弟的性命哩！还是大都督稳重，不听这副都督乱放屁。哎！那个仇小忠却是在一旁看戏。他娘的，什么狗屁朝廷的命官。X你老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