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窑洞内的女人

“按照地图显示前面是个粉煤灰砖厂，天气已晚，我们去那里休息。”

李寅这一路消耗很大，即使吸收了三块晶体也是疲惫不堪了。

“等等，砖厂里面好像有人。”海波平突然睁开了双眼。

“好像不止一个人，一个窑洞内五个，另一个窑洞内两个。”海波平仔细探查着。

“这些人有点奇怪，我总感觉怪怪的，心里不舒服，好像有点不对劲。”

李寅被海波平敲打一次后，终于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开始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斥候。

一块木头牌子上的字迹依稀可见“先锋砖厂”，牌子上的白油漆早已不见了踪影，院墙坍塌了一大截，一排排灰色的空心砖摆在空场处，暮色中几个大砖窑犹如一个个巨大的坟墓，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

在末世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有可能发现幸存者，相反那些大都市发现幸存者的几率相当的低，这里远离人口密集的乡镇，有幸存者也很正常。

“我们就是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就走。”

经过大半年的经历，海波平已经慢慢地见识了人性的的多面化，为了生存可以骨肉相残，为了让自己多一丝活下来的希望不惜抛舍掉朝夕相处的爱人，也有人为了一点发霉的食物可以同室操戈。

夜色渐渐深沉，起风了。

寒风顺着车门吹了进来，后面车厢内传来了“嗒嗒”的牙齿颤抖的声音。

黄少校不时的触摸着自己的双腿伤口，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因为这伤口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腿也没了，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断腿处十分平滑，至少应该流点血啊，那双腿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一处窑洞内忽然亮起了一盏油灯，微弱的黄光从砖窑的缝隙中透了出来。

“进来吧，都不容易。”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车子停在了窑洞的门口。

一个厚厚的五颜六色的门帘子挡住了外面的寒风，海波平盯着门帘子看了几眼，率先走了进去。

微弱的油灯跳跃着蚕豆大小的火光，一个小瓷碗内只剩下一点淡黄色的油脂。

借着灯光看清楚了，窑洞内居然住着五个人，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四个小姑娘，年龄在七八岁左右。

“这是我四个孙女，他们的爹妈都没了，这该死的世道啊，怎么不让我去死啊，我一个糟老头子活着干吗啊。”

用铁架子制作的大铁床上的四个女孩睁着惊恐的眼神躲闪着这几个人的目光，瘦弱的身体使劲的往墙角靠去。

“别害怕，我们只是路过，住一晚就走。”巫云与巫雨拿出来几包零食放在四个小女孩面前。

那四个小女孩看到零食没有大家想象的的扑过去分抢，而是更加惶恐的挤在一起。

“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让你们见笑了。”驼背老人讪讪的笑了笑。

“这里就你们五个人？”海波平开口问道。

“以前也来过几个人，但是这里实在是没有吃的，就都走了。”驼背老人看着胡飞背着的枪好像极为恐惧的样子。

驼背老者慢慢的蹲在地上，不住晃动的火光将身影照在墙上，那样子像极了卡通里的格格巫。

“我给你们烧点水吧。”驼背老人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

“旁边窑洞里的两个人是您的亲人？”

驼背老者突然一愣“哦，那是我的两个女儿，这世道女人不容易啊。”

“那油灯里点的是人油吧。”李寅突然说道。

“你说笑了，哪里来的人油。”驼背老人慢慢的已经走到了门口。

巫云与巫雨突然抓住缩在墙角里的女孩手臂，因为那个女孩终于经不住诱惑伸出小手抓住零食偷偷的向里面拽了过去。

瘦弱的胳膊上面布满了黑紫的伤痕和一个个凹坑，还有明显的是烟头的烫伤。

“哇！”被抓住手臂的女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大哭了起来。下一刻海波平海波平的头发炸了起来。

那女孩竟然脱掉了裤子，双腿摆了个奇怪的姿势。

下一刻驼背老者突然间直起了后背，袖口里滑出两把尖刀向着胡飞的脖子上扎了过去！

“多管闲事！老子……”

“哼！”

海波平一声冷哼，老者哀嚎一声双手抱头在地上滚动着，两把尖刀掉到了地上。

“啪！”

胡飞一个肘击打在老者的脸上，几颗黄牙和着鲜血喷出，鼻梁骨传来了一声脆响，紧跟着一脚将老者踢倒在地。

“说！那四个女孩是怎么回事，还有旁边的窑洞里明明是三个人，你说两个，再有那些人油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敢胡说八道……”

“嗷！”

又是一声惨叫，老者一只手慢慢的向掉在地上的尖刀摸去，被胡飞一脚踩在手掌上，几声脆响，那是指骨碎裂的声音。

“别杀我，饶了我吧，我都是被逼的，我没办法，没办法啊，没有吃的，我不这么办就活不下去啊，我腿脚不利索，也出不去，村子里到处是吃人的恶魔。”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

“没办法？门帘子是你用多少人的衣服缝成的？不用他说了，李寅你来问他！”海波平轻轻地拉过一条被子被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孩盖上。

小女孩紧闭着眼，两只小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海波平带着胡飞走向了旁边的那个砖窑。

一扇破门扳挡住了窑口，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铁链声，海波平拿出一把强光手电移开门板。

里面确切的说是三个女人。

只是这三个女人已经不再完整。

胸口代表女人特征的两个引以为傲的东西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已经散发着恶臭的腐烂气息。

长长的铁链将这两个女人锁住脖颈，如同狗一般被锁在横梁之上，听到有人进来，两个女人颤抖着扭动着脖颈，海波平这才看到，两个女人的双腿已经残废了，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只能依靠双手来支撑住上身，另一个女人只能趴在地上，四肢软绵绵的垂在地上，一股股腐烂的气息从这三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

在海波平的“洞察”技能范围内，这三个女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看孩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