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潜规则是怎样炼成的

“嗯，美女企业家姚雨花于四号胡同创建商务印书馆，同时创建报纸《生活报》，嘻嘻，《生活报》和《京报》应该算是同行，同行是冤家，怎么《京报》还用头条报道了此事儿？”

自从《京报》诞生以来，已经成为社会名流必读之物，从《京报》可以了解朝廷最新动向，嫣然是朝廷的官方报纸，董小宛最近几天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给江中鱼读报纸，做饭。

最近的几天董小宛是越发的红润，江中鱼在其美食调理下也好了许多，自从那一夜之后江中鱼就一直生活在董小宛这里。

听到董小宛的疑惑，江中鱼先是在心中感慨，自己小瞧了黄珊儿喝姚雨花这两个小丫头，姚雨花能在十天内从无到有建立印书馆，这其中固然有黄珊儿喝姚元圣的功劳，更多的应该上她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吧，当然最大的功劳还是江中鱼投入的三十万两白银。

“姚雨花的父亲姚元圣是东林党元老，亚圣传人，当朝大学士，农业副部长，外交部长，官居二品大员，他的女儿建立印书馆，开办报纸，《京报》自然要大力宣传。”江中鱼解释道。

“哦~，这其实就和洛诗诗和建宁帝的关系一样，朝廷里面人知道洛诗诗是未来的贵妃，自然对其大力宣传，朝廷里有人好办事啊。”董小宛感慨道。

“你说过四海楼的事情，我正在想办法，等你做了四海楼的老板娘咱们也能大力宣传。”江中鱼调侃道。

“啊？你还记得这事情啊，那不过是我试探你的真心，四海楼那么贵我可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已经着手此事了。”江中鱼霸道道。

“怎么做到的？四海楼的背后好像有是朱家皇室在经营，好像还是某位皇叔。”

“准确的说是八王爷，一品堂之主。”

“啊？他可是当朝权势最高的几位之一，又是保皇党之主，两年前铲除了前太子相王爷，哪怕经历了新改革依旧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他怎么会？”

“因为他在玉州欠我一个人情，再说我是按照原价高一倍买下来，四海楼以及它包括的田地，水塘，牧场和酒庄在内共一百三十万两白银。”

董小宛说要四海楼是只要这座楼，想不到江中鱼把四海楼有关的产业全部买下来了，心中幸福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自己名满京华的时候也没哪个老爷说敢拿超过五十万两白银娶自己的，小鱼儿呢？直接花了一百多万两娶自己。

心里美美的，嘴上却道:“以后可不许乱花钱了，要是让那个姬瑶知道了你为我花了这么多钱，她不待见我，以后你的后宫可有得玩了，有那么多钱不如留着在鲁州建设生产。”

江中鱼没有想到董小宛一青楼女子竟然想到这些，嘴里吃了董小宛送来的一块点心，手刮了刮董小宛的鼻子，笑道:“放心啦，这可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产业，也是鲁州的产业，我也不会要你一个人经营的，有一个厨子已经在路上了。”

董小宛坐在江中鱼怀里，笑道:“你说玲珑是厨子？当心我告诉她。”

江中鱼笑道:“那惨了，我可打不过她，没办法，只能打你了。”

“啊，不要。”

两个人很快打成一团，丫鬟吐了吐舌头，这主子和小白脸认识才十多天，这就已经发展到白日宣淫的地步了？

......

玄京四号胡同。

今天是商务印书馆开张的日子，作为好友黄珊儿自然是亲自到场，两个人一个是巾帼当官，一个是美女建业，京城里有名的女人倒是都来捧场，其中就包括洛诗诗，张大人的夫人白灵，凤雏的夫人姚雨诗之流，此外各国使团女子亦是到访。

黄珊儿是姚雨花最好的朋友，以后是要服侍同一个男人的，这商务印书馆有她一大份力量，姚元圣不管女儿，宣传工作还是黄珊儿帮忙张罗的。

黄珊儿没有出现在席位上，而是去看打印室，活字印刷室，这些活字模板是昨天到的，用的不是陶瓷的而是青铜的；最后去了雨花轩，里面有十几个人在埋头书写，其中一个角落里最热闹，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传递信息。

黄珊儿好奇的去看了一眼，那是《生活报》，看了几页，里面全部是官员子女的家庭琐事，桃色新闻，黄珊儿低语了一句“小鱼儿还真没冤枉你”。

姚雨花一直在寻找黄珊儿，这时找到了道:“姐姐快来，就差你一个了。”

黄珊儿没有走，带着几分怒意几分羞涩气道:“你就让他们写这些东西？《生活报》还正常些，其他的呢？你看看他们写得什么？你一个大姑娘家羞不羞啊。”

姚雨花笑道:“姐姐，这里只是最隐蔽的一处，专门负责写风流故事的，其他地方可不这样写，再说这可不是我决定的。”

“老板就我们两个，不是你是我啊！”黄珊儿气道。

“不，也不是你。”姚雨花给出来了否定的答案。

“那是谁？”黄珊儿气道。

“市场！姐姐你没读过伯伯的书吗？市场影响生产，现在的市场上两种书决定市场，一种是关于民主改革的书籍，一种就是这种桃色风流的书籍，妹妹我经常去黑市淘书，发现许多桃色书籍因为无法批量印刷，达到了千两难求一书的地步，这就是市场！如今是民主改革，关于那样的书咱们现在是争不过人家朝廷的，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就你鬼点子多。”黄珊儿狠狠用手指点了点姚雨花。

“姐姐，你要是喜欢，我再带你去看看其他几个地方，有专门写武侠的讲武堂，到时候咱们找那些成名江湖的大侠专门写他们的故事，小鱼儿不是说要咱们宣传女侠吗？咱就从玲珑姐姐说起，然后是白素伯母，姬瑶姐姐的故事也有写，还有姐姐你这个大特务的故事。”

“敢说姐姐上特务，找打。”

“哎呀呀，不敢了，姐姐饶命，听我说完嘛。”

“说，还有什么鬼点子？”

“咱们商务印书馆开张，之所以红火是因为《京报》帮咱们宣传了，我就想在《生活报》加一页专门给人家作宣传，然后再收一定的费用，你看怎么样？还有呢，科考就要开始了，我准备在生活报上刊载各地知名考生的信息，给他们宣传，甚至免费帮他们印刷文章，如果他们缺路费伙食费，咱们也免费提供，我想过了，其实这些书生才是最好的宣传。”

黄珊儿听姚雨花巴拉巴拉的说着，笑道:“雨花妹妹，我看你当印书馆的老板真是可惜了，你这么能干，应该去当宰相，女宰相。”

“嘻嘻，姗儿姐姐就会开玩笑，我才不去当宰相，有一个自己的印书馆我就心满意足啦。”

......

却说天香楼有一名妓卞玉京名赛，又名赛赛，因后来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

卞玉京出身于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沦落为歌妓，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她的绘画艺技娴熟，落笔如行云，“一落笔尽十余纸”喜画风枝袅娜，尤善画兰。

二十年前在天香楼也是和董小宛齐名的人物，只是后来感情不顺，隐于市间，半个月前，自己的第三位丈夫因为《生活报》宣传而成为名流，卷了全部财产离去，娶了谢家女人为妻，自己则离开家门。

为了生活，便又起了卖字画为生的计策，但是她二十年不在风流，当年的许多人都忘了她的名号，没有名声又如何卖得自己的字画？不出名谁又会买你的字画？人家买你的画首先就看你的名气。

最后卞玉京想到了当年的好友，曾经与自己齐名的董小宛，董小宛如今依旧在天香楼，她和洛诗诗应该相熟，如果能够借助董小宛结识了洛诗诗，想必自己的书画也有了出路。

说来也巧，她到天香楼的这天正好是董小宛和姚雨花见面，商议四海楼如何进行现场的一天，若是再晚几天，四海楼开张，她估计就见不着这位好友了。

董小宛正和姚雨花聊天，江中鱼昨天离开了玄京，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自然围绕着男人，这时丫鬟说大姐，有一人自称是您的好友，要见您，董小宛说有重要客人，不见，如果是男人直接打发了。

一会儿丫鬟又来了说那人叫“卞玉京”，姚雨花闻言道:“可是当年和姐姐齐名的玉京道人？”

董小宛点头道:“正是此人。”

姚雨花丝毫不顾淑女风范一拍桌子笑道:“我正想要找这位玉京道人呢，姐姐，关于你的宣传也有了，当年你二人并称，若是此次一起宣传一番，再加上一些她的桃色新闻，效果就更好了。”

董小宛闻言有些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她经历坎坷，这...”

“姐姐和她多年不来往，今日前来必然是有所求，如果咱们帮助了她还愁她不帮咱们吗？且让人把她找来看看有什么麻烦。”

“好，就依妹妹。”

卞玉京进来后，先是彼此介绍，随后便讲了自己前来的原因，姚雨花和董小宛相视，董小宛开口道:“妹妹想要卖字画为生，姐姐倒是有办法，何不去《生活报》进行现场？”

卞玉京苦笑道:“妹妹我是去了，但是实在拿不出太多银两，《生活报》上一个字就要收十两银子，那个负心汉拿了五千两银子去宣传，妹妹我又哪里还有盘缠呢？”

姚雨花开口道:“姐姐是否恨极了这三个负心汉？”

“恨又有何用？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若是二十年前自己还有几分面子，可......”

姚雨花直接打断了其话语直接开口道:“姐姐，如果有个机会即可以让那些负心汉身败名裂，又能给姐姐好名声，姐姐可能狠心做出来。”

卞玉京闻言，略微犹豫，随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本来姐姐心里还是有些期望，最近三天去找过他们，没有要求他们给我什么名分，只是帮个忙都做不到，还要下人打我出来，最后的情分也没了，若真有这样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姚雨花一拍桌子，这一声来得突然，倒是吓了卞玉京一跳，姚雨花忙安慰一番又道:“此事就交给妹妹我来办吧，但是关于姐姐和那三个男人相识到分离的经过还请姐姐如实告知。”

卞玉京有些犹豫道:“不是姐姐不想提及，只是......”

董小宛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隐私，她害怕姚雨花帮不上忙反而笑话她，于是道:“这位就是商务印书馆的馆主，妹妹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得，实不相瞒，姐姐我也是有求于馆主，倒时咱们姐妹二人一起宣传，不但替妹妹报仇，也可再度为姐妹二人扬名。”

卞玉京闻言道:“既然是姚馆主，如此......”

姚雨花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狡黠道:“此事不忙，不知姐姐现在可有去处？以后扬名又该如何？”

卞玉京看了一眼董小宛，她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董小宛道:“妹妹，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好！是这样的，我们想直接给姐姐的画进行宣传，我们不要任何广告费用，每个月还会免费给姐姐办一场拍卖会，但是卖得的受益，我们要五成，若是姐姐一张画卖得低于三千两白银，我们分文不要还会帮姐姐补全三千两白银，姐姐以为如何？”

姚雨花说完，不仅是卞玉京，就连董小宛都大吃一惊，要知道卞玉京当年名满京华之时，一幅画也达不到三千两，莫非姚雨花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了卞玉京？小鱼儿四处留情，细思之下还真有这种可能。

姚雨花见卞玉京不答，继续道:“姐姐此事先记着，若是姐姐决定了，我会请黄兴大家给咱们作见证人签立协约，到时候就怕姐姐的书信卖出天价时自己反悔了。”

“我......”卞玉京刚要开口，小丫鬟很不合时宜的进来了，开口道:“姚馆主，咱们天香楼的童秀秀已经等候多时了。”

姚雨花闻言起身道:“经商不能违约，童秀秀和我约定是下午丑时，我该去为她准备包装宣传了。”

卞玉京见她匆匆离开，对董小宛问道:“童秀秀是不是新的头牌？”

董小宛道:“一个刚出的小丫头，向楼主和姐姐们借了五千两白银准备借助《生活报》宣传自己呢，哎，现在不是咱们当年的时候了，想要出头一要有真本事，二要有人推荐，三要有大人物捧场，不过要说这小丫头也是有些手腕，她的一个哥哥在印书馆做文员，暗中知道了馆主的喜好，只花了五千两白银买礼物就做到了别人几万两都做不到的事情，雨花准备连续七天给她头版报道呢！”

卞玉京闻言，心中下定了决心，已经同意了姚雨花的条件，的确，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自己当年的世界了。

......

谢云川是大儒谢元幼子，二十三岁，自幼熟读经书，也颇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自幼接受的不仅有儒家思想，也受得了苏州民主思想熏陶，为人说好听了是风流潇洒，说难听了则是好色。

最近，谢云川新娶了一名小妾，本是他手下的妹妹，化名金莲，此女之貌美当真是仙子下凡，西施在世，举上下无一处不美，人又听话懂事，不吃醋，谢云川在外面风流累了谢云川就会细心服侍，醒酒汤准备着，洗脚水泡好，比她那个哥哥强了几十倍，独一点儿不好:不识字，没文化。错非这一点儿，谢云川早就把她扶为正房了。

谢云川身边有不少“好兄弟”，知道了他的烦恼，纷纷想办法，最后还真想了一个办法，登报！既然天香楼里的女人都能登报宣传，为什么自己的妾室就不能上报宣传自己，提高知名度？

结果去了以后，人家说只宣传才女或者经历传奇的女子，金莲除了一副好皮囊外哪里有什么优点？她被哥哥宠大，别说传奇经历，她最大的传奇估计就是成为谢云川的小妾了。

没办法，谢云川对这个妾室宠得不得了，为此事几乎成了魔怔，最后下属出了个主意，送礼，先是金钱然后是女人，结果礼物送进去了，宣传登报的事情依旧没有消息。

谢云川好友不少，有一人名玉树人，说来还是玉玲珑的弟弟，但是估计玉玲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弟弟，听说他送人美人，笑道:“我的好兄弟啊，你难道不知道商务印书馆就是姚伯伯的女儿姚雨花和黄兴大家的女儿黄珊儿联手办的？你送女人人家怎可能帮你办事呢？你想要让弟妹登报嘛？我有个建议。”

“哦？兄长有何建议？”

“但这却要委屈金莲了。”

“她生在乡里，些许的苦也是吃得的，总之弟弟我是受够了那个黄脸婆，但要把金莲扶正，却过不了爹爹那一关。”

“既然能吃苦最好不过，商务印书馆虽然那个暗地里发行那种书籍，但那是为了经营，《生活报》宣传的女子说来还的确没有一个普通女子，都配得上两个字，“奇”和“才”，才做不到咱就在奇上下文章。”

“此事我缺有所考虑，只是......”

“没有传奇咱们可以制造吗？你看，现在如果你对家里说自己把金莲扶正，休了那位黄脸婆，结果怎么样？”

“不可，哥哥又不是不知道，爹爹断了我的财路不可，严重了金莲还要被赶出门甚至被那个黄脸婆害死。”

“弟弟来，你听我说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赶金莲出门，断了弟弟的财路，弟弟索性也和金莲离家出走，兄弟们再帮你某个小院子。”

谢云川闻言，叹道:“这的确是个主意，搬出去住，等有了孩子，父亲气消了再扶正。”

“弟弟来，你想哪里去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应当是这样，你虽然有了院子但是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钱不够花，兄弟们不借，嫂子为了哥哥的酒肉钱委身青楼。”

“啊？不可不可，她仙儿一般的人物到了那种地方非......”

“弟弟想什么呢？到时候自然是咱们兄弟暗中凑钱疏通了，咱们随便找个无赖，花钱和金莲疏通，经过无赖之手把钱财给弟弟，当然，这还不够，弟弟自己也要发愤图强，如今科考还有半年时间，弟弟可能考个功名？”

提到这里，谢云川微微一笑道:“弟弟虽然风流，考个三甲有困难，想来进士及第还是不难。”

“好！但不是不难，是很困难，弟弟为了金莲发愤图强，励精图治，苦读半年，考取功名，最后得到伯父原谅，最后赎回金莲，到时候，我的好弟弟啊，你觉得把金莲扶正还需要上报吗？这传奇经历估计伯父都要感动了！”

谢云川听完，大笑道:“这样，我岂非成了那才子佳人的主人公？的确是好主意，哥哥给我想了这么好的主意也不是没有要求吧。”

“没错，嘿嘿，谢伯父那边儿一直不开口，关于灵云和我的事情，以后还要麻烦弟弟了。”

谢灵云是谢云川的妹妹，一代才女，八岁出名，但是长相并不出众，根本不需要宣传，谢云川知道玉树人就喜欢那种才女，当即表示同意。

......

一时间，玄京掀起一股“奇”女，“才”女风暴，隐于民间的大量才女被发掘，然后出名嫁入官家，姚雨花亲自为这些奇女撰写文章，里面加入大量的评价，也提高了自己的名气，朝廷夫人们也要写自己的故事。

负心汉得到了惩罚颜面扫地，卞玉京第一次个人拍卖会，共十三幅画，最低五千三百两，最高一万五千两，值得一提的是有七副进入了皇宫。

不知不觉间，姚雨花已经成了女子文坛领袖级人物。

在这种背景下，建宁帝娶洛诗诗为平妃，黄珊儿则官复原职，只是千户又升了一职，副指挥使，从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