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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武举第二场:假想战争
武举考试的第一场出现了满分，而且以极高的透明度公布了得分的原因，普通人也许不明白，但是玄京不乏当兵的老人，有人问他们，他们的话很实在:这是学生还是战场上的兵油子？打仗带女人，杀人布陷阱，这是当了十年兵的兵油子才会干的事情。
于是乎，人们关于武举第二场的考核也充满了好奇，若是过去，一般是写一篇军事文章由人评判，而这次既然第一场考试出现了变数，那第二场呢？
此时的皇城吴子楼外已经站满了等待的人，这些人里面三成是《生活报》，《京报》等报纸的记者，三成是万国的使者，四成是京城的名媛，显然这些人都想见见传说里的武状元，当然，武状元要在十天后才会诞生，他们只是尽可能的去猜测。
“咦，琪琪，你怎么也在这里，不去上课吗？”
“呀，娇娇，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说说你是不是也在寻找那位十三郎啊？”
“什么十三郎？我...我...”
“哦～对对对，不是十三郎，是江化龙对吧，我记得他扬言武举，文举和理工都要参加的，你是在等他？”
“对对对，我就是在等他，你满意了吧。”
虽然现场有锦衣卫职守，但是又如何能阻止一群高贵的夫人小姐叽叽喳喳？黄珊儿今天的心情很好，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想到前天的疯狂。
现场有万国使团的人认识黄珊儿，上前打招呼，黄珊儿略微犹豫便欣然交往，那人为了勾起黄珊儿的欲望便讲十三号的故事，如果不是黄珊儿早就知道了十三号的身份，还真会被他骗到，相信他和十三号的故事，黄珊儿听故事的时候在心里道:这些故事如果算是故事，十三号那些经历就算是神话了。
......
大玄朝有县城平阴县，常年遭受匪患，新人知县初到平阴，花半月时间探明三处匪穴所在，问如何平复匪患？
这就是今年的武举理论考试，下面附一幅地图，标注道路，县城和三处匪穴所在。
从哪里看这都是一道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题目，平定匪穴，如果知道了匪穴所在，主要是寻找上山的道路，然后寻找攻击的方法，或者干脆以他们城里的亲戚逼迫，或者用里应外合之法，这些都是大玄朝常用的方法，在一些家族家传的兵发里面都有详细的记载，如果真实这样答的话，估计许多人都能得满分。
“此题之难处不在如何破匪，而在如何寻找破匪的兵，知县无兵而又没有说朝廷调兵，如此一来只能知县自己组建民兵，一个没有兵的知县，他得到的匪穴位置也未必正确，那么这条消息就不可信，嗯，组建民兵就要有钱财，钱财的来源最好莫过于贪官污吏，平阴县匪患严重，而在如此严重的匪患如果有富民存在，则一定和土匪有来往。”
江中鱼仔细审视了一遍题目，其实脑子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那个答案他不敢说，一个如此有才的人不仅是治世之能臣 亦是乱世之......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书而起...
考试房间相隔，互相独立，有单独的卧床，桌椅，每日三餐必到，考试时间是三天，这些都是考试开始后才传出的消息。
大约写了一个时辰，江中鱼仔细的审了一遍手稿，叹道:“官逼民反，平阴县有如此多的匪患，问题不在匪，而在官在民，首要之事废贪官，查府库，然后杯酒杀人除富民，如此得民心，开始着手建民兵，打造武器，训练民兵。”
一步步思考，不觉打了一个哈欠，房门里递进一篮食物，江中鱼取出银针检查了毒性，无毒，可食用，但是看着那馒头咸菜，吃惯了董大家美味的江中鱼如何有胃口？
随意的放在书桌上，美美的睡了一觉，继续答题:新任县官如此才华，知道匪穴而不缴，有官兵而不用，如火如荼进行练兵，则必然引起土匪警觉，如此一来平阴县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必有一战，此战的主要任务是守城，其次是除内患，贪官富民皆除，会私通土匪者只能是掌兵者.......
......
“散了散了，今天考试结束，诸位夫人和小姐不用再等。”
“锦衣卫大哥，考试结束了吗？可是我等的人还没出来啊？他......”
“哦，是李小姐啊，实在是今年武举和往年不同，第二场是三天时间，我们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抱歉，若是小姐有心，明天再来吧。”
“琪琪，咱们走吧，你等的人也许还在考试。”
“哦，那我明天再来。”
......
姚雨花偷偷的跳入门户，本来想要问问爹爹关于武举考试的事情，却发现爹爹正拧着眉头，似有什么忧虑之事。
悄悄在背后靠近....“坐吧，是不是问武举考试的事情？”
“嗯，怎么了？爹爹不高兴？”
“今年武举理论考试的题目是皇上出的。”
“啊？皇上？”
“正是皇上，今天早上题目才出来，事前谁也不知道，皇上也没打算隐瞒，给满朝大臣每人一份，估计明天就上《京报》了，女儿要是有兴趣自己也做做。”
姚雨花略微犹豫，仔细阅读了一遍，叹道:“这哪里是武举理论考试，用在文举考试也够了。”
“你能看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不出意外起码要七十分，我想此次武举考试至少有七成的人看到了这里，七十分已经很高了。”
“啊？那父亲刚才担忧是因为什么？”
“你都能看到的事情，小鱼儿难道看不到？我害怕他得满分。”
“啊？哪有害怕得满分，这...我明白了，这是皇上出的题目，如果有人得满分，对皇上的面子...也不对，最后评分皇上肯定也要评判的。”
“问题就在这里，这次内阁评判，监考官评判，皇上评判，三方面共同决定分数，哎，但愿他不要得一个满分......”
与此同时，黄珊儿手里同样有一张考卷，她仔细阅读了一遍，便开始尝试答题......
第二天，已经有九成九的考生答题结束，其中三成的考生当场给了六十分，其余的则交给了主考官，得六十分的人都是相信了那条信息，在无兵的情况下已经假想成有兵，尔后直接以兵法破城的。
建宁帝没有看考生的卷子，而是看了满朝文武的卷子，最后的分数里面，不出意外都是八十分上下，不愧是科举出身，但有一人，姚元圣，建宁帝给了九十九分，其考卷竞相传颂，另外几位亚圣传人显得很难堪。
建宁帝最后在朝堂说了一句话:“若是姚元圣在最后不让这位县令归家隐居，而是报效朝廷，此卷当为满分。”但随后又道:“功臣身退，逍遥自在，到也像是姚大家的性格。”
第三天，《京报》刊登了姚元圣的答卷，并且附加上了建宁帝的评语。
......
江中鱼此时还不知道外面的变化，不知道出了一份九十九分的答卷，第三天的上午他睡了一个上午，醒来后，略微思考，开始写结局。
“平阴县匪患如此严重，除开平阴县贪官污吏，州，郡一级必然存在更大的腐败，若能上报皇上严查此事为好，如若不然，不若解甲归田，此为结局一；乱世将出，匪患横行，若是朝廷无法解决贪腐问题，则必亡，平阴县令手中集合三股土匪，一千民兵，何不图谋天下乎？此为结局二；匪患平息，匪首仍在，若县令有解甲归田之心，不若三杯鸩酒赐匪首，可为朝廷永诀后患，此结局三；若县令有心致士于官途，青云直上，不若让出功劳，赠予他人，当有娇妻美妾黄金万两，此为结局四。”
答题完毕，江中鱼深吸了一口气，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外面三十六名监考官，三名主考官早就已经在等待了，一名主考官问道:“为什么交卷如此之慢？以你的速度昨天上午就可以答完。”
“我不是鱼，又如何得知鱼的快乐与痛苦呢？”
江中鱼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接过一把伞离开了，三名主考官直接在雨中看完了答卷，道:“不用讨论了，九十九分还是一百分，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直接交给内阁和皇上定夺吧。”
江中鱼离开吴子楼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琪琪的身影，娇小的身影在雨中等待，撑着油纸伞，见到江中鱼出来了，低着脑袋走到江中鱼身边，江中鱼牵着她的手，沉默着走着。
“今天刊登了姚大家的答卷，皇上给了他九十九分。”
“哦，是吗？”
“你不惊讶？”
“如果是王阳明和黄校长两位大师或者孟宰相得了九十九分我会惊讶，如果是姚元圣，他得一百分也不会惊讶。”
“啊？你怎么知道，皇上的评语说如果平阴县长最后留下来为朝廷效力的话就该是满分了。”
看着琪琪惊讶的目光，江中鱼心中一动，就要来一段浪漫的雨中热吻，很不时宜的，一声咳嗽打破了两个人的浪漫，原来是殷娇娇出现了，琪琪双脸颊红扑扑的，不感看江中鱼，小声道:“我和娇娇约好了今晚去雨花亭赏雨，先走了。”
江中鱼才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双手蛮横地抱着来了一个湿吻，分开，手指轻点了一下琪琪的脑袋笑道:“早些回家。”
琪琪羞答答地点头答应，牵着殷娇娇的手，飞也似得离开了......
......
晚上，江中鱼看了姚元圣的答卷，董小宛问道:“觉得能得多少分？”
“姚元圣是鱼，我是庄周，他知道鱼的快乐，而我不知道鱼的快乐。”说完，江中鱼拍了拍董小宛的脑袋道:“最近的七天我打算再复习一遍洋文，不要打搅我。”
董小宛撅了噘嘴，她才不信呢，回去让点心和白糖两位侍女洗干净身子等着江中鱼，她就不信江中鱼真能不来...
......
此时的内阁则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讨论，讨论的内容无非是那一张答卷，那一张答卷的内容几乎和姚元圣的答案一模一样，不，里面一些部分甚至比姚元圣的更加完整，更加详细，让人觉得这不像是一份答卷，更像是一部小说，文笔流畅通俗易懂。
但是显然现场的人不打算讨论书的内容，而是讨论最后县令的归去，结局二要县令起兵造反，结局三要县令把功劳交给其他人，自己换取娇妻美妾。
现场的讨论一派以王阳明，孟浩然，谢元和黄兴为首，他们坚持认为应该判无效卷或者零分，甚至要求抓捕江中鱼，认为江中鱼大逆不道:
“现场主考官和监考官竟然犹豫是否要给予满分？这张答卷几乎和姚司长答卷一模一样，我怀疑其抄袭！其故意拖延三天就是在等有人给他传递答案！”
姚元圣反击道:“谢司长，不要忘了，里面的监考官和主考官是皇上和我们一起商议的，你说这样的话，是对皇上不信任还是对我们不信任？”
“姚元圣，我知道那人是你未来的女婿，你当然要偏袒，我且问你，他最后说让县令谋反，作何解释？”
姚元圣看向说话的人是黄兴，微微行礼道:“黄兴大家看来还是对小鱼儿存在偏见，这个问题不是我来回答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伐无道诛暴秦，这都是史书里面记载的，这种结局并没有错，是皇上出题没有考虑清楚，若朝廷昏庸，自然会有人谋反，这不正说明皇上现在所做的一切改革的必要性吗？”
黄兴还想说话，姚元圣继续道:“黄兴大家，你莫要问我，小鱼儿不仅是我的女婿，说不得未来还是你的女婿，你要是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写，他是否有谋逆之心，倒不如干脆去问问你的女儿吧！”
黄兴冷哼一声，孟浩然干咳道:“大家都是亚圣传人，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不用如此激烈，小鱼儿是否有谋逆之心不是我们妄加猜测的，就说最后一条吧，他要县令换取......”
玉夫子打断了孟浩然的话行了一礼道:“浩然兄，我打断你的话。”
“玉夫子但说无妨。”
“关于第四条，不该说我们讨论的话题，应当是保皇党和民主党的几位讨论的话题，向权贵妥协换取娇妻美妾和黄金万两，他们比我们更有发言权。”
现场一静，谁也没有想到玉夫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保皇党的几位争权夺势还可以，让他们争论对错真理就不行了，尤其这一条涉及太多的黑幕，倒是民主党那三位看热闹的内阁大臣和九位辅阁大臣点头认可道:“无奸不商，有时候想要取得自己的目的，妥协也是一种方法，商人为的是利益，商人的信意是彼此互取所需实现双赢，如果权贵需要功劳给自己的孩子铺路，而县令又恰好西华某位大小姐，在我看来，这并没有对错，各取所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孟浩然闻言，一怔，他想要说的是贪腐问题，而民主党的回答确是双赢问题，一问一答，高低立判，孟浩然的问是假象，人家的答有根有据，很明显，民主党的立场不需要再解释了。
讨论一直进行了两天，最后解决了关于结局的讨论，然后是关于是否作弊的问题，这一点是宫里的和尚和道士给出的答案，没有人作弊，现场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既然没有人作弊，那么就是给多少分了？一种说是给九十九分，一种说是给满分。
第二天的傍晚，建宁帝让太监带来一张布帛，上面第一句话是江中鱼的话“我不是鱼，怎么知道怎么做鱼才是快乐的？”
后面附加了一句话，是建宁帝的话，实则江中鱼已经对董小宛说过了“姚元圣知道如何选择，姚司长是鱼，江中鱼不知道怎么选择，他是庄周。”。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皇上认为这张答卷压过姚元圣的答卷，最后的结果是满分！
满分，又是满分！新科举武举第二场又是满分，而且依旧是十三号！在第一场考试时，只有《京报》和《生活报》进行了报道，这次第二场考试结果一出，新兴的《早报》和《新学报》同时对这件事情进行了报道。
报纸上对江中鱼和姚元圣的答卷进行了对比，最后附加了建宁帝的评价以及那句“我不是鱼，如何知道鱼的快乐？”而这句庄周的话语也成为一时经典，大街小巷里竞相模仿。
“琪琪，你猜这个人是谁？这个神秘的十三号考生已经连续两次满分答卷了，你难道不好奇吗？”
“我不是考官，怎么知道十三号是谁呢？”
赌场:
“兄弟，你猜是大还是小？”
“我不是骰子，如何知道是大还是小呢？”
农院:
“当家的，怎么今天的母鸡没有下蛋呢？”
“我不是母鸡，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不下蛋？”
......
而江中鱼则在外界的舆论中，陪着琪琪去了外交司所属的外语学堂，报考洋文考试，这也是新改革的特点，外语考试提前考试考核.......
.......
回到四海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如今深秋时节，董小宛早就暖暖的裹在被子里了，只是没想到今天雨花也在这里，穿着一身灰色内衫，于烛光下书写，屋子里有暖气，木质地板上铺着一层后金商人那里买来的白狐地摊。
几个丫鬟赤裸着小脚丫，和姚雨花坐在一起，或者帮忙整理资料，或者是给董小宛算账，计算一天的进出，姚雨花知道江中鱼回来了，没有抬头，问道:“洋语考试如何？”
江中鱼一边脱去外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一边道:“略微简单了一些，不出意外应该是满分吧。”
姚雨花笑道:“很有自信嘛，过来看看我写了什么？”
江中鱼接过姚雨花的稿子读到:“话说**年间，有一落魄考生......”江中鱼读完笑道:“你是要把我写的东西变成小说发布嘛？”
“恭喜你，答对了，其实不止是小说，还有说书的曲艺京剧，这些都有人在做，我就是要对你进行全面包装宣传，怎么样？”
“好，你想要怎么做我都支持，反正我是不懂这一行的。”
江中鱼仔细阅读了一番后进行修改，时间已经不早了，姚雨花起身道:“我必须把今晚的稿件带回印书馆，争取连夜打印，明早发布，先走了。”
“时间不早了，不如......”
“嘻嘻嘻，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让驴子拉车，有它在，你不用送我了。”
期待了一个时辰的江中鱼抱着点心丢到了床上，对白糖道:“去把董小媛叫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