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横行的代价

什么！居然是这样？！张沐怎么也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要他们放弃自己的肉体！那么夺舍之后是什么？丧尸还是人类？

“祖爷爷，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根据你的思路，没有第二个选择。无论是丧尸还是变异兽，都只有这两种结果。毕竟你这是交换肉体，他们本身的条件就算是有我的帮忙，也很难凝聚分身，而且不修行根本极难产生神识，而神识是控制分身的先决条件。”

这就不是张沐自己能决定得了的，他要询问他们的情况。不过这四百多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没有将死，没有受重伤而没办法康复，也没有绝症，还有很多人有家人，有眷恋的东西。

“等等，再等等，等我的分身回来再说。”话语中满是恍惚，要是能自己解决，肯定会自己解决。

两三个小时之后，分身背着电池回来了，张沐安排了很远的一个地方让他自己吸收，然后召集来今天带过来的人告诉他们消息。

讲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其中有很多人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都还记得，有那么几个人是从D省军区跟着他过来的，也有几个本来就是恶狼帮的原本成员被改编的，还有几个人是夏珍珠韩松这些小队里的，还有其他的很多人，很多人。

说完了之后，他就不开口了，选择权全部交给了他们。

底下也是一片寂静，他们似乎还在考虑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

“有父母者出列！有兄弟姐妹者出列！有子女者出列！有伴侣者出列！”四声“出列”之后中间就只剩下寥寥数十人，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子女，没有伴侣。

“你们来选择。”言下之意就是把出列的人排除在外。顿时被排除出去的人里就有不少人立刻回到队伍里，张沐呵斥道：“干什么？！”

“首领，凭什么把我们排除在外？”“就是，俺们也有选择的权利。”“首领，你这是在歧视我们啊。”

“你们不仅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对你们的亲人负责！我让他们选，是因为他们都是孤身一人，说白了没有牵挂，可是你们呢？”张沐的话说的很直白，但这时候就不需要弯弯绕。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四百多人，全体，往前一步！这一刻，除了树枝燃烧发出的声音，只剩下四百多脚步声和呼吸声。张沐压根就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做出如此选择。

“中间的人，给你们一晚上写遗书，明天我来找你们。”说完张沐便不再愿意面对他们。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那些人自动就在张沐的帐篷前聚集，后来被张天珏连同张沐一起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相同数量的丧尸，不知道张天珏怎么做到让他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了，所有人选择一具身体，选好了之后割开手腕，让鲜血触碰到丧尸，然后我就开始施法。我再提醒你们一遍，这次的过程不可逆转，本来帮普通人夺舍消耗就很大，短时间内你们自己也没办法承受第二次夺舍，就算你们能承受，说不定原来的身体已经腐烂了，要退出的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没有？那好，开始吧。”所有人都按照张天珏所说，割开手腕让鲜血淌落在丧尸的身上，本来安安静静的丧尸一碰到鲜血立刻有了一种要冲破安抚的感觉。

张天珏不说停，他们的鲜血就要一直流，有几个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撑不住了，开始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而他选择的那具丧尸也愈发狂暴。实在是达到极限之后终于倒了下去，张天珏一挥手，立刻分出一道神识开始进行他的夺舍。

但是其他人看不见，只能依靠感觉，不多时，所有人都到达了极限，张天珏也帮助他们开始了夺舍。

但张沐观察到，老爷子的动作好像不是那么的正规，说白了就是有点像神棍，像江湖上的那些道士一样。不过他也不敢现在问，怕影响夺舍。

老爷子根本没有在意张沐的疑问，而是真的就像江湖道士那样高声吟唱起来：“万物生死有常纲，一盏明灯守四方！今为尔等重生日，他日莫要忘本心。起！”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地上那四十多具丧尸竟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即使是还没有神智，看起来就跟电影中的僵尸无异。

做完这些之后，老爷子才叹了一口气，也不管，席地而坐，张沐凑了过来问道：“祖爷爷，你刚刚好像一个江湖骗子。”言语中憋着笑。

谁知张天珏却有些惋惜地说道：“什么江湖骗子？这些都只是言灵。没想到修真没落了这么多年之后，居然又重拾起了言灵。”

“言灵？江湖上那些所谓的道士会的就是言灵？”

“嗯，其实，早在文字和语言统一的时候就有言灵出现，那时候修真尚未成型，言灵占据很重要的地位。”

“不过言灵也只有局限性，那就是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有什么方法能百分百触发言灵，只能通过一些模棱两可的词汇来试探，所包含的词汇越多，触发的几率和效果也越多，甚至有时候连词汇都没有，只是发音而已。”

“修真因为其方便性和极高的成功性逐渐取代了言灵，但没想到到了现在修真者居然选择了言灵，报应啊，报应啊。”

张沐有些不解：“那祖爷爷您刚刚是？”

“用言灵帮他们一把，你也可以将言灵理解成一种祝福。凡人的神识强度不够，夺舍过程中会遇到很多不确定的情况，其他人也很少能帮上忙，所以言灵能在很大程度上提供帮助，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自己了，我们等等吧。”

“那祖爷爷，他们变成丧尸之后就要以丧尸的手段成长，那会有后遗症吗？”

张天珏肯定地回答：“有，不过具体怎样还要看他们自己的资质和意志，这些东西我们只能辅助，而不能决定，一旦失控，我希望你自己能出手解决。”

等了大约四个小时之后，第一个才醒了过来。他慢慢地坐起来，生硬地转着头看向四周，一副很惊奇的表情，虽然从丧失的脸上做出表情很艰难。等看到张沐和张天珏的时候，才从地上站起来。不过第一次用丧尸的身体，刚爬起来就又要倒下去，张沐一个跨步上前扶住。

“啊……啊……”他本来是要谢谢张沐的，却发现从嘴里说出来的只是呼气一般的轻叹，根本没办法说话。张沐安慰道：“别急，估计你选的这具丧尸声带被破坏了，所以你现在没办法说话，一会等所有人都醒来之后我就带你们出去一趟，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讲话了。现在先活动活动，熟悉一下新身体。”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醒过来，都和第一个人差不多的表现，也有人声带是好的，在张沐的指导下用不了多久就学会了说话，只不过声音同样的刺耳，但在其他人听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前他们还在被丧尸追杀，现在却即将以是丧尸的身份去反击。

而就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分身那里已经吸收了整整一块电池内的核物质，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更加的瘦弱，就好像骨架上蒙着一层皮，还是一块长满角质层的皮，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倒。

但张沐自己知道，分身所蕴含的爆发性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掀翻一辆满载的重型卡车，甚至可以在力量上压变身泰坦前的强化型丧尸一头，实属难得。

不过当分身和本尊一起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好奇，可是始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实际上是辐射还没有完全被吸收，仍然有一部分外散。

当天夜里，张沐就带着他们穿过丛林，潜入城市，而本尊也找到于辉，说道：“我的人进城了，会待几天，你有没有什么要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帮你带回来。”

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于辉才说道：“带点吃的回来吧，外面的人饿了好久了，总是吃树皮吃树叶也熬不了多久。”

“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自己就出去转转了，分身自然之道要找些什么。

而分身那里，从进入城市的一开始就叮嘱他们，一定要表现得尽可能像丧尸。“因为就目前而言，变异兽的思维足以分辨正常和不正常，要是被看出来不正常的话，被包围可就惨了。”

“怎么样叫正常？”“是啊，难道丧尸吃肉，我们也吃肉吗？”

“对，你们就要吃肉，而且只能吃肉，并且只有通过吃肉才能变强。”说完，伸手抓过一只丧尸，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撕成两半，血肉溅了一地。顿时周围的大量的丧尸就聚集过来，开始进食。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四溅的血肉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反感，虽然看不惯，但气味闻起来就像是商店里面存放的烤面包，即使是没有刚出炉的香气，但足以让他们感到饥饿。

“这是什么情况？我居然闻到了香味！”“我也闻到了，你们问道了吗？”“我还以为只有我闻错了，而且我还有点饿了。什么情况？”

“饿了就去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但就这么生吞还是难以接受，等到所有的丧尸分尸完毕之后他们也没有动一下。

“首领，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们以为丧尸的身体是闹着玩的吗？现在也仅仅是意识还是你们而已，就这具身体而言，所有的感官，所有的一切，都是丧尸的标准，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对血肉产生饥饿感。”

“这是你们的诅咒，也是你们今后获得实力的保证。摒弃厌恶，你们会以十倍百倍于他人的速度成长，但不能摒弃人性，你们还是人。”说穿了，要是他们不能抵挡住身体本能带来的诱惑，那么他们就跟丧尸没有两样了，甚至来说更加危险。

“明白。”

“明白就好，现在开始我就教你们一些丧尸的基本动作和行为，只要不是遇到特殊情况在城市内横行几乎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