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二只猴子

就这么走了将近半个月，越往南走，丧尸的身影出现的次数就越频繁，等到他到达中原省市的时候，有一些城市内就已经出现了数量众多的丧尸，加上第二次爆发，就算是张沐也不敢忽视，只得夜晚赶路，黎明的时候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本尊藏起来，分身出去活动。

也就在这半个月内，分身多次触及领主级的屏障，但是总是没办法强行突破，无奈之下只能采用水滴石穿的方法去磨。

而这天凌晨，张沐刚刚找了个地方藏身，末世之前是一间旅馆，里面一片狼藉，没有是丧尸，还有一张床，只不过床单和被子什么的早就不能用了，其他情况还算满意，总算有一个地方能躺一下了。

分身出去转悠了，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里有没有领主级，反正现在这个城市里是不可能见到泰坦的，就算是领主级，两个打一个打不过还是可以跑的。

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感觉脑子的思维慢了半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翻滚到一旁。背后已经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劲风裹挟着碎石将分身砸翻，等起身回头看时，整条路面几乎都毁了，而袭击中央则是一条闪着金属光泽的棍子，棍子的主人站起来，盯着张沐森森的笑着：“咯咯咯，看来，也不是完全的废物嘛。”

一听“废物”两个字，张沐心中就升起怒火，但这怒火还没有燃烧理智，因为他花了两秒钟看了一眼棍子的主人——一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猴子。

猴子？棍子？等等，该不会是——“嗯，修为挺废的，脑子还不错，能认出本座是谁。”说着把棍子拿起来往肩上一扛，对着张沐说道：“让你本体来见本座！”

本尊则惊坐起来，脑海里一阵翻腾，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肯相信。“我去，我去，我他妈怎么这么背？居然有见到了猴子！他手上应该是金箍棒，那么他应该也是分身之一。”自己必须要去，且不说分身被他扣在那里回不来，要是自己这时候逃跑估计对方能立马出现在房顶。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见，到了那里的时候，猴子正扛着金箍棒坐在房顶啃水果，也不知道哪来的。

“来了？”猴子连头都没转过来，左手的水果吃完了直接换右手去抓一个来接着啃。

张沐低着头说道：“若是小人有什么冲撞了大圣的地方，还请责罚！”他也是豁出去了。

“责罚？”猴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终于停止了啃水果，随手扔掉之后坐起来看着几乎是跪在地上的张沐，反问道：“你连我一棍子都受不住，怎么罚你？”

“哎呀，这脑子不错，说说，怎么认出我来的？”

“小人与大圣的另一个分身有过一面之缘，加上这定海神针，故而能认得大圣。”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能帮他归一？”猴子眯着眼睛看向张沐。“你们管这根棍子叫定海神针？”

“难道，不是吗？”张沐隐约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猴子把棍子往楼顶重重一顿，发出一声闷响，楼顶立刻出现裂痕，而棍子砸中的地方更是好像要塌下去一样。

“这棍子是本座自己炼制的，从炼出来就一直跟着本座，怎么会跟大海扯上关系呢？再说了，本座是叫孙悟空不错，也跟那家伙叫一样的名字，但是本座的名号是齐天大圣，他的名号是斗战胜佛。据本座所知，他是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我俩的名号，你这小娃娃也不至于让他透露这样的消息，说，你到底是谁！”说完把棍子一踢，一端立刻在张沐面前十厘米稳稳停住。

张沐明白了，这是猴子不错，但绝不是小说中的猴子，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猴王。花了一两分钟说出了人们说熟知的西天取经的故事，猴子一脸的半信半疑，但还是把棍子收了起来。

“照这么说，这才是人们熟知的齐天大圣？”

“恐怕，是的。”至少这是最普遍的版本，但末世之前网络上还有其他以孙悟空为主角的故事，他根本没办法一一说明。

“起来吧，真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会在你身上留印记。”

张沐这才敢站起身说话，才有机会细细打量面前的猴王。

可以说完全透露着野性，浑身毛发浓密，除了下半身找了一块布遮羞意以外再无他物，猴毛也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了。要是没了那表情和棍子，真的也就是大一点的猴子了。

让张沐起身之后，猴子找了个地方蹲坐，对张沐说道：“来，一块坐坐，跟我讲讲这一千多年发生了什么，老头子，老猪，梦玲，都不在了，说好的长生呢。”

长生？谁人能长生？玄龟上人本就是寿命悠长的灵龟，再加上修行，不也是照样逃不过时间的抹杀？

张沐一直从唐朝讲到了末世，几乎能把他所有知道的历史全部讲了一遍，一直讲了一个多小时，猴子也沉默着听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张沐讲完了，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玄奘不是一个年轻和尚，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四百岁了，一脸的褶子，很老了。”

“猪八戒没有，笨猪倒是有一只，被老头子救下之后就养在身边，天天听他在深山老林里面讲道，终于有一天顿悟了，成了猪妖，但是不喜欢修行，就知道吃。沙悟净则没有，老猪也不是老头子的徒弟。”

“梦玲是我轮回之后石头边上的一株玲花，以前的时候就想着变成妖，后来我修道有成，帮她成了妖，后来我们四个就在大山里头各玩各的，老头子念经，我们修行。”

“那时候想法多简单，就两个字：长生。所有人也都想长生，可是到现在呢？能有多少人活着？”眉宇间透露出无限的悲伤，修行最大的痛苦不是无法突破，而是看见周围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去世。

“那大圣就没想过将他们从地府中救出？”

“地府？呵呵，哪有什么地府，倒是有轮回罢了。”

“那大圣试过将他们从轮回中拉出来吗？”问及这个方面，张沐就一阵激动，若是猴子有办法，那么他大可向猴子询问怎么逃脱轮回。

“拉出来？怎么拉？老头子去了别的星球，魂魄早就不归这里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拉不回来咯。老猪和梦玲我是根本没有实力去拉，这个星球的星魂，我和他都拿对方没办法，可是我没办法动手，一旦开战破碎的就是脚下的大地，我可以破空而去寻找另一颗星球，但是他们两个不行，而且我横渡虚空也仅仅能保住我自己，多一个都不行。”

“不开战，好歹能保住星球，等他们轮回的时候还有机会去看看他们。”

“那大圣为何能超脱五行？”

猴子瞥了他一眼说道：“谁告诉你我能超脱五行？我本体就是息壤做的补天石，怎么能说超脱五行呢？超脱的只是你们眼中这个星球的小五行而已。”

“那棍子呢？不可能是地球上的金属做的吧。”

“当然不是。女娲来这颗星球的时候按照你们原始人类的样貌用息壤造了一批新的人类，这批人类身具根骨，所以能修行，原始人类是没办法修行的，但是肉体的力量出奇的强大。”

“我这棍子，也是用息壤做的。当年女娲带到地球来的息壤有多大没人知道，反正他温养了许多岁月。总之很多，不然也不可能来补天，但创造你们人类也用了数量极为庞大的息壤。而息壤也在你们成长的过程中被温养。其实你们的繁衍并非真正的繁衍，而是把双方的息壤各分出一部分，形成一个新的人类。”

还有这说法？那照这么说，这棍子也跟人类同源咯？

猴子似乎看出了张沐的心思，半笑着说道：“同源？不可能的。你们人类体内只有那么一丁点，就算温养了许多年也最多只是一小撮而已，修真者可能多一些，但始终不多。而我这棍子，你知道哪来的息壤吗？”

这——总不能是大风刮来的吧？

见张沐不说话，猴子站起来，伸出手，顿时周围几条街道上的丧尸全都漂浮在半空中，根本没有任何挣扎余地。

再一捏，那些丧尸都如同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空气中，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张沐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肉眼不可见的分子或者原子状态，亦或者都不是。

接着猴子再一招手，好像要把什么东西聚拢一样，最后，在手中出现了一个细小到肉眼察觉的黑色颗粒，必须要用神识来查看才能看见。但细小颗粒中所蕴含的纯净的天地之力实在是让人眼馋，现在就算是出现在张天珏这样的大能眼前，恐怕都要稍微出手抢夺一番。

“这就是息壤！唉，这么多年了，居然都不纯净了。”显然猴子是对这颗息壤的不满意，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至宝！

等等，那么多肉体才提炼出这么一小粒息壤，猴子说棍子也是息壤做的，女娲的补天石肯定就只剩孕育猴子的这么一颗了，那么棍子的息壤就不难猜测，应该是跟这样的手段类似了！

这要杀多少人？！

想到这里，张沐再看眼前的齐天大圣，或许就不那么崇拜了。

“喏，给你。”

猴子把手中的息壤抛向张沐，张沐小心翼翼地托举在手中，感受着其中传递出来浓郁的生命力。好像这一粒息壤就能平添悠长的生命。

“这么点息壤随你怎么处理，炼制法宝也好，参悟大道也好，融于肉身也好，送你了。”

这么好的宝贝就这么送人了？想想也对，宝贝是宝贝，有人用才是好宝贝。“可是大圣，这东西怎么能参悟大道？不是说息壤并非地球之物吗？”

“嘿，女娲补天，你以为补的是什么？星球规则而已。息壤只能延长这个星球最多两三千万年的寿命，很多都用来造你们的，本来想着你们几千万年也足够逃离这颗星球了，谁知道创造出的人类居然这么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