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跨越万年的对话

草原上，北辰夜如同一个纯粹的凡人，穿着一身粗糙的麻衣，手里握着一条鞭子，犹如一个牧羊人，细心的守护着自己的牛羊。

不远处，北辰景躺在一把椅子上，半眯着双眼，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花开花落，叶落归根，牛羊也是生老病死，羊群依旧保持着数量，匆匆间已经过了五年，五年来北辰夜的一颗心变得很宁静，仿佛要融入这个大自然当中，生老病死，落叶轮回，风云变幻，这些年来北辰夜已经经历了许多，一颗心仿佛看淡了红尘。

唯一变化的是他们的年纪，如今北辰夜已经十七余岁，健硕的身躯，剑眉星目，刀削的脸庞，一双眼睛仿佛看尽世间一切。

北辰景也已经四十多了，鬓角边的白发又增加了十几根，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动手了，每天坐在草原上欣赏着大自然。

北辰夜的母亲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年轻，只是眼角边的那一道道鱼尾纹诉说着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三人安安静静的享受了五年的天伦之乐。

草原上，北辰夜坐在牛背上，望着成群结队的羊群，心里感叹不已，已经五年了，没想到这个幻境越来越真实，让我欲罢不能，再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化成幻境的一部分，老死在这幻境当中。

突然远处一片黑影袭来，迅若疾风，草原上的牛羊受到了莫大的恐慌，四处逃窜，整个草原一片混乱。

当黑影接近之时北辰夜才看清，那是十几头草原之狼，每一头都凶狠异常，个头比平常的野狼大一倍，尖利的牙齿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幽绿的眼睛写满了贪婪，邪恶，乌黑的毛发有一尺多长，将整个身躯包裹着浓密的皮毛当中。

“嗷呜”群狼长啸，声音凄厉而苍凉。

十几头草原之狼如入无人之境，在羊群之中纵横，所有的牛羊只能惊慌的逃窜，拼命的挣扎。

北辰夜抬起了左手，一道绿意在手心闪烁，目露思索，看了混乱的草原好久，最终放下了左手，绿意消散，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

片刻过后，十几头草原之狼拖着十几只羊的身体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处，北辰夜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为了生存，它们必须寻找食物。

等狼群离开过后草原又恢复了宁静，牛羊又聚在一起，随意的在草原之上啃食着嫩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或许在它们看来已经麻木了，习以为常。

看着草地上还残留着逝者的血迹，几头小羊围绕着四周不停的打转，诉说着当时的残忍。

“你是不是觉得这很残忍？”不知何时，北辰景已经来到他的身后，永远是那么的无声无息。

北辰夜默然，残忍，有点吧。

“夜儿，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强者为尊，实力决定一切，你看这些牛羊，就是因为弱才会成为狼的口粮，但那些狼吃的都是老弱病残，这就叫做淘汰，弱者就应被淘汰，适者生存，只有不断变强才能摆脱沦为他人食物的命运。”

“牛羊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修炼者的世界比这复杂千万倍，但实力却是永恒不变的话题，你强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弱就要任人欺凌，这些东西你要记住。”

“我刚才看你似乎要出手，你要知道，你可以帮它们一次，但你不能保证帮它们一世，一切只能靠自己，你可以帮它们，但如果有一天谁又来帮你呢？”

“或许有一天你面临绝地，面对至爱之人的离去，面临至亲之人的逝去，到时你就会明白实力有多么的重要，而那时又有谁会帮你，没有，只有你自己才能帮助自己。”北辰景似乎被勾起了回忆。

“知道了父亲，我明白，强，只有自己足够强，强的可以改变任何事情，才能逍遥这片天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北辰夜说道，眼睛放出惊人的光芒，他明白拳头大道理就大。

“嗯，你明白就好，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片草原，要记住父亲的这些话，你弱你就要忍，等到一朝你飞龙在天，你就会发现曾经俯视你的那些人现在在你的眼里只是蝼蚁而已！”

说完这些话北辰景离开了，让北辰夜自己一个人思考。

虽然这是在幻境当中，但这些话却犹如醍醐灌顶，令他大受触发，在现实中他还未经历过这些残酷的事实，他变强的初衷是为了能够更快的找到父亲，但现在这不是唯一，因为他想逍遥，他想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北辰夜依旧沉浸在沉思当中，突然整个天地暗了下来，北辰夜似乎被带到无尽的虚空中，周围无数的星辰幻灭。

在无尽的虚空深处，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走来，没有气息，没有无敌的威势，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踏在虚空上，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但随着他的出现，整片星空都因他而黯淡，天地星辰都失去了色彩。

当北辰夜看到他的面容时，瞳孔一阵收缩，有些难以置信。

眼前的男子丰神如玉，二十年华，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男子眉心有一道红色细线，微微开阖间，北辰夜就感到世界破灭，混沌重开。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呵呵，我们见过一面，那时你才五岁，天生残废，早年夭折，可是如今又重新复活了，好大的手笔啊！”北辰封感慨道。

“让我看看他到底布下了怎样的后手。”北辰封眼中发出一道神光，穿破时空，神光扫过北辰夜的身体，瞬间北辰夜感到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眼前这名男子的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北辰夜有些惊怒道。

“不错不错，天道之眼，黄泉神脉，那只死猴子的神通，还有那只瘸鸟的踏天九步，可惜还是太弱了，咦，这是什么？”北辰封有些惊疑。

“阿鼻道，呵呵，你父亲不愧是万古奇才，不愧是我北辰家的盖世强者。”北辰封有些感慨，对北辰景也是很佩服。

“说到底你和你父亲都是我的后代，我不仅叫北辰封，还是北辰家族的第一代老祖北辰昊，是不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要仔细听清楚。”

“喂，等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北辰夜喊道，但是眼前的身影根本不顾他的呼喊，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你不必问我任何问题，这是我在万年前留下的一股虚弱的神念，没有自主意识，只会将我那时所嘱托的事交代完就会消散。”

“三万年前，有人将你父亲定为‘天之子’，注定无敌当世，可惜误入圣虚之地，被那名存在的尸气入体，而后半废，之后又有了你，你的出现令那些存在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将你定为下一任‘天之子’，放弃了你父亲，那些存在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万年前的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你父亲曾经就是一颗棋子，一个很重要的棋子，但是却沦为了弃子，要知道弃子的下场便是死亡，但是你父亲不愧是我北辰后代，盖世古今，硬生生的跳出棋盘之外，沦为变数，而你便是你父亲的替代品，继续着那盘棋，这么说你或许不会明白，你只要记住你需要变强，绝对的强，否则你的结局早已注定。”

“以后会有一场大变，今后定会疯狂的，哈哈哈，我很期待。”北辰封不由的一阵大笑，似乎以后的世界很精彩。

“不过你却令我很失望，与你父亲相比，你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如，千丈峰是我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看到我所留的这段影像，不要问我如何知道你会踏上这条古道，境界到了自然会明白。”

“这道幻境是我对你的考验之一，可惜你并没有所谓的强者之心，只会陷于可笑的什么天伦之乐，不思后果，或许我不该对你抱有希望，毕竟北辰景只有一个，所谓的天伦之乐不存在，你明白，你所有的一切在那些下棋者的眼中是那么的可笑，这会令他们更加的如意，或许他们会成功，不灭之仙，呵呵，他们好大的手笔。”

“不过有时我真的很佩服你的父亲，虽然这个幻境是我创造的，但他所有的一切居然不受我的控制，一直在引导着你！”

“是不是？北辰景，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突然北辰封对着虚空深处说道，似乎毫不意外在他所创的世界中北辰景能够毫无意外的穿梭。

“父亲！”北辰夜喊道，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的一番话对他的震撼可想而知，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希望父亲给他希望，如果真如眼前男子所说的话，那么他的一切都被别人操纵在手中，一切都已注定，命运已经裁决。

“夜儿，你忘了我之前对你所说的吗？变强，只有变强才能逍遥，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些可恶的下棋者决定你的命运，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天吗？可笑，既然我可以跳出棋盘外，身为我儿子的你也一定可以，我们父子注定要逆天，你有信心吗？”说完北辰景目光如焰的盯着北辰夜，眼神坚定。

“会，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跳出棋盘，撕裂那些所谓的下棋者，我命由我不由天。”北辰夜吼道，声音响彻苍穹，那是他内心的嘶吼，对宿命的不屈，那是他的誓言。

“你的路还很长，现在你根本引不起那些人的注意，你的路要自己走，记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完美的，我会帮你拖住那些下棋者，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我不会帮助你的，好自为之吧，希望你我二人再见的一天，你已不是现在的你了，而是可以与我并肩作战。”北辰景说完，虚空破灭，眼前的二人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