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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奇葩王子

作者:小繁婳 | 发布时间 | 2017-08-09 | 字数:3176

北疆使臣团被景帝急召于大殿。一遇上明显盛怒中的东陵皇帝,原本胆小怯懦的北疆使臣愈发的战战兢兢,在御前连句活说的都不太利索了。倒是那位客居帝京的北疆七王子,作为属国臣子却依旧是“盛气凌人无法无天”,丝毫没有一丁点作为滞留在扣“人质”的自觉。

话说这位在北疆使臣之后,快马领着一队骁勇护卫,一路携红底白蛟盘旋的北疆王旗进京的奇葩王子,不知是故意而为,还是从小养来的桀骜不驯浪荡不羁的性格,他住在驿馆时,听说成日可以弄得驿馆上下乌烟瘴气。

话说帝京浪荡子弟往常的本事,七王子全会,而且比起一些放荡二世祖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听一些同样不羁惹事的权贵公子们说,七王子时常带着他的一群护卫横行帝京,所到之处话说是一片鸡飞狗跳……

话说有一回,右丞相的齐府开门宴客,这位七王子没收到请帖,他却皮笑肉不笑地带着护卫一路打了进去,齐府一场好好的宴会被砸了场,弄得右丞相齐宴面色铁青,中途停止了宴会,而这位七王子进门的第一句话,全场宾客面色黑青却无言以对。

“吓到各位了吗?哎呦——真是抱歉啊,不过,没事没事!今日本王子也就是帮齐丞相训练一下他相府的这群蠢护卫而已啦,齐丞相你怎么啦?是想谢本王子吗?不必不必了,只是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而已!”

嘴角紧抿成一条缝的右丞相齐宴,刚想开口,谁知那位七王子嘴上的功夫似乎比谁都快,丝毫不给他一点机会。

“不过啊,真是奇了怪了,本王子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过畅通无阻了,想当初本王子为了进出我北疆大牢方便,可是费了好半年的功夫呢,难不成堂堂相府护卫竟比我北疆的狱卒都不如吗?那可不行!身为相府护卫,这种资质也实在太差了!不过,就本王子看来……这些蠢货也还是有提高的空间的,齐丞相若是信得过本王子,本王子倒是可以帮你一把的,咦,你想谢本王子吗?不用谢,不用谢。”

北疆这位奇葩王子口齿伶俐,颠倒是非的能力满座无人能及,最后,一朝右相终是忍无可忍,亲自动手,才将这位奇葩七王子连同他的护卫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

话说又有一回,这位七王子听说苍王殿下不幸抱恙,便嬉皮笑脸的跑去苍王府拜会,惹得“重病在床”的苍王殿下,黑着一张俊脸起身待客,两人在喝茶间,不知说起了什么事,苍王殿下一不小心生生捏脆了一个茶杯……

可以说,在北疆这位奇葩王子的身上,诸如此类的事情有不计其数,这位七王子来一趟帝京,得罪权贵的事情十成他做了大概有九成,帝京权贵中不少人只要一提起这位北疆七王子,都恨得牙痒痒的。

但就是这样的人,在偌大的东陵京城中,每日就属他活得最为肆意潇洒了。

就像七王子有一句口头禅说:本王子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本王子,但就是拿本王子没办法的样子。

这一次在东陵景帝面前,七王子依旧“坦然”得肆意,一字一句的,言之凿凿的,说白了就是在说“你瞪啥呢你瞅啥呢你当老子吓大的哈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的意思。这位奇葩的北疆七王子,几句话颠三倒四毫无中心,却在字里话间显然的透出一丝抱怨,差点就要跳上桌子不忿的指责“你们东陵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着实欺人太甚”。

景帝面对这位油盐不进的奇葩王子,当时气得连头顶都快冒烟了,攻心之怒袭上心头后,一阵心疾的钝痛,使得景帝顷刻间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郝公公急得满头大汗,御书房急召太医前来,上上下下一阵奔忙不休。

好不容易,景帝醒了过来,七王子似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先是老老实实地向景帝请了罪,而后,他用疑惑至极的语气说了一句话,让景帝心中顿然又是一堵。

“皇帝陛下实在抱歉,小王口齿向来不甚伶俐,在家里时,就常常说错话惹得家里的老头子生气,北疆的牢饭小王吃了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回了,不过小王认为……皇帝陛下和我家老头子是不同的,您乃一国之尊大人大量,应该也不会和小王一介小辈计较的吧?”

景帝微白的脸又是一青,一旁的郝公公连忙上去帮景帝顺了顺气,附在景帝耳侧不知悄悄的说了一句什么,景帝眸子眯了眯,神色顿敛,一反常态的冷静得吓人。

再添这么一茬,跪在地上的北疆使臣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而站在一旁的七王子依旧是嬉皮笑脸,似乎犹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景帝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位笑嘻嘻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北疆七王子看了半晌,倏地沉沉一笑,眼中似乎没有笑意,笑得七王子嘴角不羁的笑容,稍稍一敛。

等了许久,景帝沉沉的笑意传来:“朕,自然不会和七王子等小辈计较,不过,七王子这性子实在是得改一改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

七王子眸子微一眯,悠悠笑道:“早闻皇帝陛下雅量,果然如此……小王自来便仰慕宽宏大量的君子,皇帝陛下待小王这样的好,小王自当投桃报李,鞍前马后,但凭皇帝陛下吩咐。”

这人话说的好听,这做起来不知得成什么样子。景帝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不动声色地笑意。

“好说,好说……”景帝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朕在前些日子得到了一个消息……听说北疆王庭与漠北的东方家,订下了一门亲事,不知可有此事啊,七王子?”

“确有此事啊!真是什么事事都瞒不过皇帝陛下!不过说起这事儿,真是气人啊,”七王子握拳,抬手往另一只手的掌心击了一拳,抬眸瞥了一眼坐在上头的景帝,“小王不妨和皇帝陛下说实话吧,其实啊,漠北东方家订婚之人,正是——倒霉的小王我呀!”

景帝嘴角微一动。

七王子的话匣子一打开,这下子收都收不回去了,一个劲儿的向景帝诉起苦来:“皇帝陛下啊,您是不知道啊,这漠北东方家有一个今年二十五岁,还没嫁得出去的病恹恹的二小姐,去年那二小姐一见到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无人能敌的小王我,自此便得了那相思病,整天整日的想去寻小王我,甚至还亲自跑去王庭堵小王我,当初,小王是毫无犹豫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位二小姐的热烈追求,可谁知那位二小姐心伤之下……竟然——自此就卧床不起了!”

景帝听了半晌,倏地嘴角微一抽搐。

“皇帝陛下啊,您是不知道啊,那东方家心疼自家爱女受此相思之苦,他们于心不忍竟然……求上了我们北疆王庭,皇帝陛下您是知道的啊,小王的母亲貌美心善,她与我的父亲又是夫妻恩爱非常,咳咳……他们二人一共生了整整有八个儿子,八个儿子!膝下却仅有一个女儿,在儿子之中,真的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小王命苦啊……明明是他们俩夫妻不忍看痴心之人受此折磨,夫妻商量之后,竟然——就直接将小王给卖了!”

景帝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

“小王命苦啊……真是命苦啊……可怜了俊逸潇洒天下无双的小王我今年才芳龄十八,正当是青春年少的好时光啊!竟然让小王……娶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女人!皇帝陛下啊……您就说吧小王命不命苦啊……”

景帝嘴角一抿,倒是不抽搐了,眯着眼,幽幽盯着眼前“表演”得声泪俱下似乎相当愤懑的七王子,良久,叹声道:“是吗?那实在是辛苦七王子了,不过身为北疆皇室……与漠北的东方家订下了这门亲事,想必……自有北疆王的一份考量吧。好了,朕最后再问你一次,北疆白磷是果真彻底封存了吗?”

最后一句话,景帝声音一沉,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七王子瞥见景帝眼底的冷意,却似乎全然不以为意,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的,说封存便是封存了,我们北疆身为臣属,怎么可能欺骗皇帝陛下呢?”

“嗯……”景帝稍一点头,想了想,又道:“对了,朕先前听使臣说过,北疆精通蛊术的蛊师,只限于为北疆王室服务,对吧?”

景帝倏然转移了话题,七王子只是惊讶的一顿,瞥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三个使臣,又懒懒地移开视线,一本正经道:“是啊,这是小王的父王当初亲口订下的规矩,毕竟,如普通人一般,蛊师之中也是有好有坏的,他们大多都是辨识草药的能手,甚至比巫医还更胜一筹欧,父王为了方便统一管理,特意让北疆蛊师编入王庭治病的巫医之列,蛊师所行蛊术的目的必须是为治病救人。”

“当初朕听使臣说过了,也觉得北疆王之法甚是在理,不过,一个多月前在帝京伤人性命的,也确实是北疆蛊术……”

七王子微一顿,眼底一丝鄙夷云淡风轻的一掠。当初本王子进京师之时你对此分明就是不闻不问的,怎么这会子反倒是急上了呢……难不成……这景帝是想要和他们北疆来个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