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艺术家

今年真是多灾多难，海波已经想不起这是今年第几次被非法监禁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没有被铁链束缚，一个蓝色的半球体笼罩着他，这球体似乎是某种法术结界，海波感觉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无法集中注意力使用魔法。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不知什么醒了多少次，又昏了多少次，曦一直在他面前调试着这魔力结界，无数可怕的记忆在海波的脑海里浮现，海波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爆炸了。当他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曦又换了一身衣服，她现在穿着红黑相间的风衣，剩下是黑色的打底裤，眼影画的很重，颇有一些女魔头的气息，她的头发也梳成了马尾辫，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精神多了。她的脸上，挂着谜一样的微笑。

“你想怎么样？”

“唤醒你的记忆……完成仟嵇没有完成的任务。”

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海波从他的眼神看到了失望，海波总感觉他很面熟，好像在某张通缉令上见过。

徐韬生气的说：“我们说好的，把他改造成生物兵器，然后彻底征服孤苏城。”

“生物兵器？是呀，我是有那么说过，可是我也说过，要让他陷入癫狂才行啊！”曦停了停，继续说，“或者说激发他的潜力，你看，我不是正在做吗？”

“我虽然对魔法一知半解，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在按照我的要求做事，不要把我当成傻子，尸鬼女王。”

“你只需要配合我，服从我的命令就行了，我答应过您的，事成之后孤苏城归你。我是搞学术的，研究他和启发他是我的责任；他是一个不错的素材，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当武器使，不是吗？”曦停了停，继续说，“把目光放远一点，老大。”

“我们是朋友吗？”

“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利益。”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做你的城主，我做我的研究，就那么简单。”

“可我的人生哲学是，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随便你吧。”曦发现自己与徐韬难以沟通。

“那么，你的研究也到此为此了。”徐韬端着一把手枪对准了曦“你以为我是你的棋子，呵呵。”

“你认为，你手里的那玩意杀的了我吗？”曦对徐韬的背叛一点也不意外，这似乎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按下了口袋里的传送卷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要让海波恢复记忆就可以了，曦相信徐韬一定能做到的，虽然方法可能有些过激。她冷冷的笑了笑，她只告诉过徐韬海波失控后会变成一台生物兵器，可是她并没有说是一台什么样的生物兵器。

“打开传送隔绝结界，做好警戒，小心她再回来。”徐韬命令道，他的手下立刻去办了，海波感觉他的手下还不少，门口站着的就有不下10个。

“你是谁？”海波记得自己在通缉令上看到这家伙，可是他一时半会想起不起来这家伙到底是谁了。

“这问题问得好，你觉得我是谁呢？我是一个艺术家，我是最懂得欣赏艺术品的鉴赏家，我们先来首音乐，陶冶一下情操吧！”徐韬冷笑着走向海波，他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房间的音响也开始播放交响乐。

“来吧，我不信你有能力把我改造成什么武器，徐韬。”当听到艺术家这三个字的时候，海波就想起了一个叫做徐韬的疯子。

“真棒，看样子我还是挺出名的。”

在海波眼里，徐韬只是一个疯狂的罪犯而已，杀个把人还行，要弄出一件生物兵器他无法想象，除非他请来一个专家，可是这里就他和徐韬两个人，不，还有一个人，海波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能量。

“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喜欢找什么专家，我喜欢自己来……”

音乐的曲调越来越紧张，徐韬手舞足蹈的拉下墙上的操纵杆，一张铁床从墙后的密室里移了出来，上面铐着夜空猎手的助手艾米，艾米正在挣扎，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是个可爱的小家伙，不是吗？可爱的小家伙通常很美味，吃起来口感不错。”徐韬从一旁拿来一个工具箱，里面有各种各有的刀具和骨锯，这疯子要干什么？海波简直无法想象。

“我听我的人说，要想激活你，只要给你来点刺激就可以了，我也是那么想的，你看，我特地没吃晚饭就赶来工作。”徐韬拿出一把剔骨刀，看看锋利不锋利，刀刃上的寒光海波老远就能看得见。

“不要这样，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她。”海波几乎哀求道，可是徐韬无动于衷，他又掏出了骨锯“冲你来有什么用，切掉了还能再长出来，你的肉不好吃，她的可就不一样了，鲜嫩多汁。”

交响乐的声音变得非常诡异，虽然是军人出生，可是艾米现在很害怕，她试图挣扎，可只是把铁架床弄得铛铛作响，她虽然格斗专精，可却一点法术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格斗术一点用场也派不上，她害怕的哭泣着，因为她知道下面可能会发生什么，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就……

徐韬突然放下了刀子，他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支针筒，然后抽了满满的一管药“啊呀，差点忘了，流血过多会死的，不过没事，我有这个……”

“不要，不……”

“这个还能让你保持清醒哦，昏过去就不好玩了。”

徐韬把药剂打入了艾米的动脉，然后等了几秒，去拿刀子和骨锯，往前走两步，往后退一步的靠向艾米，艾米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看着海波，大喊道“闭上眼睛，千万不要看。”

徐韬突然蹦了起来，然后一脚踩在她的胳膊上“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吧？让大家看看，我的厨艺如何！”

一旁的音乐也进入了高潮，响亮的声音掩盖住了尖叫声。由于过度的恐惧，海波那段记忆变得支离破碎，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睛看完了整个过程，还是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看到。

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海波记得自己模模糊糊的看到地上有卷刃的锯条，那些锯条上沾满了血液，徐韬将那一块块新鲜的肉块带进了一个篮子里，然后带进了一边的厨房，地上有不少肢解下来的骨架，艾米的四肢已经被截断，她躺在钢架床上痛苦的呻吟着，海波模糊的听到她在说“求求你，杀了我。”

徐韬将那些肉块倒进灶台上的大锅里，沸腾的水裹挟着那些红白相间的肉块翻滚着，不知过了多久，浓烈的肉香顿时弥漫着整个房间。

徐韬闻了闻肉香，然后盖上盖子，走到海波面前“喜不喜欢这味道？你有没有想起自己是什么东西啦？”

海波曾经见过怪兽吃人，可是人吃人还是头一回看到，他鄙夷的看着徐韬，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自己能活着出去一定杀了他。

徐韬走进厨房，盛出一盘肉，然后放在海波面前“我就不信了，你不会被这种味道吸引住，你这只愚蠢的怪兽。”

“到底谁才是怪兽？”海波感觉徐韬的世界观已经崩坏了，他看着碗里的肉，不知为什么，他居然没有感到恶心。

“等你饿了，总会吃的。”

“你个白痴，怪兽喜欢吃生的。”一个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徐韬身边，海波记得正是这家伙打晕了自己，那白影渐渐清晰，和早上那身白色的作战服不同，她现在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短袜和白色的拖鞋。她的手上，还有一个订婚戒指。

“以后我是你的饲养员，小怪兽。我叫伊莎贝拉。”

海波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估计在28岁左右，皮肤雪白，满头金色的头发往后梳，眼睛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海波记得，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夜行者？”

“瞧你这记性，终于想起来了？”伊莎贝尔冷冷一笑，她曾经与克妮丝希娅一起执行过任务，可是她在任务快要结束的时候失踪了。海波本来以为她可能已经死了，没想到她活的好好的。

夜行者哪怕退役，也会遭到组织监视，以免透露组织秘密，当然，如果是在执行高危任务时失踪超过3年，组织将会把她定性为死亡。然后删除她在夜行者的所有资料。看样子，她就是这样逃避其他夜行者监视的。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怪兽。”伊莎贝尔凑近困住海波的球体，笑了笑，继续说：“大部分怪兽都会选择性的忘记自己的人类形态的记忆，而你，恰恰相反……”

“就算我是怪兽，我会为你做事吗？”海波愤怒的质问道，伊莎贝拉没有回答，她不能把徐韬可怕的计划告诉海波。他们之前已经悄悄的研究过海波有记载的战斗记录，大部分还是仟嵇提供的，他们觉得海波在愤怒或绝望的时候会暴走，如果他一直处于极端的愤怒状态，那么，他就是一台杀戮机器。

徐韬不需要命令海波做什么，他等待着海波陷入癫狂，然后将海波传送到闹市区，这样的话就能最大限度的造成伤亡，LCPD的灯枯油尽了，对徐韬来说，犯罪不需要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他是一个艺术家，他把犯罪看做一种艺术。

伊莎贝拉看了一眼躺在铁架床的艾米“血淋淋的，真脏。你自己把她处理掉。”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怪兽喜欢生吃？”徐韬一把抓住艾米的头发，把艾米拖到海波面前，然后端走了放在海波面前的那一盘肉。

“这么好吃的东西，千万不能浪费了。”

“你确定他会吃吗？”伊莎贝拉狐疑的问道。

“饿上个几天，会的。到时候，他就能想起自己到底是什么了，哈哈。”徐韬带着伊莎贝拉走出了门，音乐也停止了，海波能清晰的听到艾米的哽咽声。

“杀了我。”

“我做不到。”

艾米还活着，如果能坚持到有人来救她，海波会帮她请个牧师替她恢复肢体，可是海波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多久，他相信克妮丝希娅一定在寻找自己的路上。

“这是陷阱，不管是牙签鸟来，还是大姐来，都会死的很惨。”艾米居然还能说得出话，她说话的声音不停的颤抖。

海波不得不自己考虑她的说法，没错，伊莎贝拉也是个夜行者，她知道夜行者的套路，对牙签鸟也足够了解，不会什么准备也不做的。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艾米，如果克妮丝希娅也变成这样，那就……

“把我吃掉，如果你是怪兽的话，吃了我你就有能量突破这种防护罩了。”艾米快要昏过去了。

“我做不到……”海波感觉自己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