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苍天饶过谁
来者以迅雷不及掩耳道铃响叮当之势,风火中不乏沉稳的坐在叶幸对过。
“萌……”她刚想问问萌哥怎么回事,来者是谁,那么随便地进入她的办公室,随意地坐在她对过;就见萌哥一脸歉意地走进来,“阿幸,齐董迫不及待地想问问你对他官司的看法……”
地头蛇。看萌萌无奈的表情也知道这条地头蛇一定说了什么威胁的话,而她一直注视萌萌也忘了看看地头蛇的模样,而地头蛇看着手中的材料,也忘了看看叶幸的长相。
“叶律师,不接案子的理由是什么,是我给的待遇不够丰厚么?”
草泥马,劳资不接案子还得给理由?!
她整理整理心情,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抬起头:“你……”
她刹那怔愣,而来者在看清她的脸之后,惊讶程度不亚于大白天见鬼。
吞吞口水,八颗牙齿的微笑依旧停在脸上,只是说话开始磕巴:“带……带过我的导师是女方的代理律师,我没把握赢……”
原本想好颇高大上的理由在他面前全都成了低配的大实话。
齐渊愣了愣,“秘书给我找的代理律师居然是你。”
“哈哈哈哈,老同学真是缘分。”她干笑两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笑的比哭还难看,晚上请你吃饭,我来接你”齐渊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出律所,萌萌看着闪进闪出的齐渊脑子里全是问号,卧槽?!阿幸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么个精明的商人就让她三言两语打发了?
他怀揣着好奇心和求知欲走进阿幸的办公室,“阿幸,齐董他……”
叶幸喝了一口黑咖啡,看了看萌萌,多年的默契让她了然萌萌要问的问题,“你还记得我大学时期喜欢的人出国了么”,萌萌听完,表情从疑惑瞬间变成了纠结,“那个前男友?就是齐渊?”
叶幸心情复杂的放下茶杯,“是啊。”
萌萌被这个狗血的消息打击的半天反应不过来,一句“苍天饶过谁!”之后,表情心情皆为复杂的走出办公室。
作为她多年好友,从高中的十五岁到现在的三十岁,他从来没见过她做出什么失礼失态的事,永远一副绝对理性,待任何人和事物都处在客观的状态,冷漠疏离,客观公平;尽最大努力把损失控制在最小。
但齐渊绝对是她生命里的意外,由他所知,她的头发自他走后再未剪过,长了将近十一年,从肩长到臀部,她不得已将其烫成了大卷;刻意逃避有关他的消息,对巨蟹座的人有本能的好感,保留着他的习惯,拒绝每一位追求者的好意,大三那年准备的跨专业考研……
叶幸大三那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算来也应是为了齐渊。他仍记得她失魂落魄得站在他家门口,说她再也不想想起他,转专业兴许可以改善。
萌萌忽然瞥到办公桌上的笔筒,一只法国斗牛犬极萌地瞪眼歪头吐舌头地看着他。
这个手工笔筒是去年叶幸和他一起去张家界,途径一个diy饰品店,叶幸禁不住好奇心便钻了进去。
一眼便看中了那个印有法斗犬的笔筒,饶有兴致的为笔筒添些东西,甚至还加了一只啄食的小黄鸡。他还记得他看着这只鸡一脸嫌弃的说,“你绘画水平也就这了。”
直到最后,她才开始为法斗犬上色。
刚开始还嘻嘻哈哈兴致盎然地指着斗牛犬,“嘿,萌哥像不像你……”等到后来,刷了一半之后,她一边哭一边涂,眼泪把未干的涂料晕染了,法斗犬更显得滑稽。
他忽然想起来,大一的时候叶幸家养了一只法斗,大三之后那只法斗就消失了。
算了算时间,齐渊和叶幸断了联系有十一年的时间了。
这丫头。唉!
作为她的好友,不为她着急才是假的,她爸妈催婚都要催到C市了,前几天甚至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吩咐他替她留意下合适的对象。
某天她和他一起去喝酒,醉了之后,一只猩红的手指指着他,“我也想结婚,可他妈就是遇不着合适的,一句话说的真对啊,有个人遇见之后再也没能有人替代,呵呵,那就单着呗,我每年的收入比大部分男人都高……”
萌萌抬起头看了看叶幸办公室的方向;果不其然,叶幸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叶幸脑回路跟别人不同。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对她下了这个定论,现在想想,真的是无比正确。
她和齐渊谈了两年,她却毫无指望的爱了他十三年。
自齐渊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但她对别人也没有丝毫感觉。这不是脑回路不正常是什么。
正常人面对十一年未曾见面的人,也应该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吧,而她叶幸就是例外!
很快,到了下午五点半,大家收拾好东西走出律所,叶幸看了看腕上的浪琴手表,面无表情的继续对着一堆资料。
齐渊大约在六点钟到达律所,没有礼貌性的敲门,直接大踏步走入叶幸办公室。
叶幸低着头,皱眉,这个人,妈的,不知道讲礼貌吗。
齐渊坐在她对过,看她整理一沓材料,颇有耐心。
七点左右,她整理完材料,看了看齐渊,“走吧齐董。”
叶幸熟练地锁上律所的大门,并随手拿下禁锢一头长发的发网;齐渊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如瀑的黑发一怔,精致的侧颜被倾泻的黑发覆盖住,整个人冷硬的像一座冰雕。
“走吧,齐董。”她整整头发,回过头看了一眼齐渊。
“好。”齐渊回过神,走到距离事务所不远的卡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