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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自砸招牌的事
高二那年,她叨扰够了班主任的太太,被级部主任各种嫌弃之后,她开始找别的乐子。
他们这个圈子是一群仗着成绩优异在学校里为所欲为的青少年,尤其是叶幸简直放浪出了天际。从他们几个交好伊始,阿坤对叶幸就抱有异样的情怀,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叶幸什么也不知道;高二某次考试之后,十一个人约好去冷饮店扫荡一番,而叶幸抱着吉他准备再次座在冷饮店里弹唱几首民谣,吸引一下目光找一下被人崇拜的优越感。那一天过得很嗨,阿坤像以前一样提出要送她回家,她没有推辞,在路上,她突然好奇了恋爱的感觉,突发奇想跟阿坤告了白;到现在她都记得春末夏初的花香,不知名的花映衬着少年害羞的面庞,气氛刚刚好,他走进她,张开双臂环住她;那段时间,阿坤给予了她很多她从未得到过的关怀,她尝到了恋爱的甜头,但她小小年纪就明白有些东西就像毒药必须浅尝辄止;毫无预兆,在某个早晨她提出了分手,也许是年少的感情太过轻狂,阿坤一股脑的将真心全部付诸于她;分手无异于一盆冷水,他从头到脚湿透,简直是透心凉。沈亮当时作为两个人的好友还问过叶幸原因,叶幸踩着一堆枯叶,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我够了。”从那之后,沈亮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貌似无害的少女;高三之后的她谈了N场恋爱,撩人行为伤人手段抽身方式,不论是哪个都让人叹为观止为之叹服,沈亮曾打趣地称她为“男神杀手”,因为叶幸看上眼的男人基本上全是身边围了一票妹子的高富帅,而叶幸显然是把这些男人当成了猎物。
自叶幸之后,阿坤一直走不出阴影,现在事业有成身边一直未有人陪伴。
“十八岁之后,我就给自己定了三大原则,一是朋友不能碰,二是比自己小的男人不能碰,三是女人不能碰;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起阿坤的情债,但我知道如果阿坤再为我身上浪费时间,迟早有一天会被我弄疯。可能状态跟现在比起来会更糟糕。”她站起身朝沈亮举杯,示意他再喝一杯,她没注意到的是萌萌失落的表情。
林孟祈此时心里是五味杂陈,他对她和沈亮太过了解;自阿坤和叶幸分手后沈亮从未主动提过阿坤,而现在提起阿坤无非是在提醒他不要对叶幸抱任何希望,叶幸对待感情的残忍简直就是暴力美学;沈亮在害怕,他们这些有深刻感情的十人小团体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九个人。叶幸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原则性强,既然她把林孟祈当成了朋友,她就不会在对他有一丝歪念头,而他也就不得不放弃这段长达十一年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单相思。
“行了,你俩少喝点!”林孟祈站起身夺过沈亮手里的茅台,抢过叶幸的酒杯。叶幸抬了抬微醺的眼,声音里带着委屈,“萌萌你都不知道他们都说你喜欢我,我说萌萌身边围了好多女孩子,他只把我当兄弟”。
“谁会喜欢你?眼瞎不是。”一笑带过这个话题,旁边沈亮清清楚楚看到他眼睛里极深的落寞,足以刺伤沈亮的肺腑。
“不喝了不喝了,看起来都走不了了,咱去要几个房间”沈亮赶忙从席间抽身,跑到前台订房间。
叶幸喝得直接趴在大理石桌面上,一醉不起,嘴里一直在嘟囔,“都说我玩感情,其实我也认真过,齐渊不就是个例子嘛!”
C市,明华别墅区。
齐渊端坐在书桌前,听着助理的汇报,好看的眉眼微微泛起些许波澜;助理汇报完安静地站在一侧扮起了木头,齐渊合上钢笔整了整乳白色的缎质睡衣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庭院里樱花随风飘落,飘飘洒洒如同一场大雨“也就是说,她身边的助理林孟祈是D市市长的公子,能让他屈尊的理由似乎也只剩下了……”
他抚了抚下巴,“啧啧啧,如果阿幸知道林孟祈在她身边的原因会是感动还是负罪和惊吓?!”
“渊,吃点粥吧。”冯文佳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是白白糯糯的白粥。
碗外点上了一点绿釉,像是明静而松软的雪地里烙下一块薄荷的印记。
与你还真是去时清寒,来时明艳。
她低垂着头,浅薄的碎长刘海轻轻浮在她极清秀的眉眼上,一袭碎花长裙更是凸显了她我见犹怜的气质。
齐渊伸手撩起她的头发,这张脸美得像是高仿;只是气质与叶幸差的真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冯文佳恬静柔弱,叶幸强硬冷淡。
因碗沿温度烫到手指,冯文佳不禁一哆嗦,粥随即泼到手上,她痛得咬住下唇,齐渊一愣,才意识到她端着的粥。
他略感歉意,接过粥;让助理带她去清理伤口。
他将粥放在桌子上,再度陷入沉思,脑海里全是叶幸的一颦一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粥上的热气也渐渐消散,他对冯文佳的热情也渐渐没了温度。
他端过粥,嗅了嗅,看似普通的白粥里竟然氤氲着一股薄荷的清香,他吃了一口,软糯清香提神。
冯文佳啊冯文佳,若是先遇上你,我兴许就不会受这相思病的折磨了,你兴许也不会被我所负。
办公桌上摊开的正是一份“离婚协议”,甲方公共整整的签着齐渊,乙方的空荡似是在做最后的挽留。
叶幸照旧和江楠在同一房间,江楠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精致的客房里弥漫着安神香的气息,淡紫色的中国风幔帐垂在两张单人床上,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床梁和地板,但确实有一股原木特有的味道。
“你说咱这个圈子也算都是青年才俊,为什么除了沈亮都没对象呢?萌萌的皮相那么棒也不找女朋友……”
叶幸看了看喝得一塌糊涂的江楠并未做声。
不管萌萌对她感情如何,她必须要在他们共同的朋友圈里把话说开,她早已失了年轻时的那股任性妄为的劲儿,今天说的那些无非是在告诉林孟祈和沈亮他们,她和萌萌没有一丝可能,不管怎么样有些关系还是沾不上的好。
江楠的呼吸声由粗重到平稳,可见已经沉睡过去;她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齐渊的官司是真难打,到现在她都没有一点思路,这种自砸招牌的事,一生只够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