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不曾懂我柔情

蓝胖子终于从第一季变成了第二季，小丸子也已经出了真人版，柯南从一年级变成了两年级。

齐婷萱每次看到他在看动漫，就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哥，你别卖萌了，你都三十的人了”她走到他身边顺手捡起一张光盘，光盘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叶幸”两个字。

齐婷萱看着抱着抱枕坐在垫子上吃着薯片看得津津有味的齐渊，突然明白了什么，悄悄退出房间，替他掩上房门。

纵使齐渊是商界新晋精英，叱诧风云的商业枭雄，可最终还是难过了叶幸这道美人关。

哥哥，这十几年，你应该是很寂寞吧，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替代叶幸姐姐的位置。

转眼间，侍应生已经上好了菜。

她看着桌子上的那道烤鱼，色泽焦黄，看起来很有食欲，她尝了一口，果然味道独特，外焦里嫩，鲜美多汁，忍不住夸赞，“这家店里的烤鱼不错。”

今天，她终于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齐渊正了正神色，“我也不知道这家的烤鱼好不好吃，不过听别人说还不错，所以带你来尝尝。”

明明是知道她喜欢吃烤鱼，而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竟然还是变成了这家烤鱼不错。

她吃饭很快，约莫二十分钟左右她便已经吃好，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齐渊也赶紧吃好。

还不忘问她一句要去哪。

她想了想，说，“回家吧。毕竟家里的狗一天没人不让人放心。”

“好。”

回到家，又是一阵心累。

齐渊今天的举止动作太过随意，她很想知道他齐渊到底把她当作了什么。

她躺在床上，一阵不爽，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齐渊可以轻而易举地影响到她的情绪。

她回想着今天他送她回家时说过的每一个字，无关紧要的扯皮被她全部略过，只剩了一句话，“这十几年来，我不快乐。”

他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她咬咬下唇，不是的，叶幸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他离开的时候都不愿告诉你，你是活得有多失败，在他心里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地位。

可是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都成这样了，他还要反复地招惹她。

真的是把她当作他平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可怜姑娘了吗？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私心想着实在不行就在事务所门口竖一块牌子，“齐渊与狗不得入内。”

他已经严重的影响了她的生活，浪费了她有限的时间。

林孟祈在事务所待到很晚才回家，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叶幸和齐渊今天的行为。

他开始害怕，他有种预感，他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可能就要离他而去。

林孟祈咬着牙，脑子里全是以前林市长和林母吵架的场景。

林母赤红着双眼，手里拿着菜刀奔向林市长，嘴里喊着，“我真想杀了你。”

藏在角落里的林孟祈满脸泪水：好像世界已经暗淡无光，在那段绝望的日子里他刚好遇到那个天真快乐的女孩。

叶幸从来不会多问多说什么，但她会察觉到身边朋友不如意的状况。

她每次都是在吃完晚饭后，买好水，等在林孟祈家门口，一起去上学，晚自习放学之后，她会尽力拖着他回家的时间。

努力给他讲很多好玩的冷笑话，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给他听，在班主任的家属院里摘很多美丽的花送给他，周六周日陪他在书店一待就是一整天。

算起来，叶幸是个善良的人，一直都是，纵然外表高冷不好惹，但她确实是个内心柔软却坚强的女孩子。

他守护她的理由是什么呢？是对那段时间的感恩吗？

怕是不是吧。

“你爱一个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这是个很老的段子，不懂爱的人总以为什么都可以用理性去衡量。等到上了年纪之后，才意识到能用理性衡量的感情统统不能称之为爱情，真正的感情是难以逃脱的宿命。

而叶幸怕是永远不懂感情，她是一个以时间计算价值的女人。

笑容苦涩，这杯纯正的黑咖啡怕是不能替代他内心的苦意。

此时的叶幸正在盯着墙上的钟表发愁，九点钟，真的是个尴尬的时间，睡不想睡，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她走到厨房拿了一杯酸奶，突然想起来她还收藏了一个神物。

转而她满心欢喜地跑到卧室，在橱柜的最底层掏出一盘麻将。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随手一张照片发到林孟祈、江楠和梁昊那；并示意他们如果没什么事可以来她家里一聚，搓几把麻将然后去吃宵夜。

对于梁昊那种“好赌”之徒，果然欣然同意；而江楠到了晚上便是无所事事，自然而来；林孟祈更不用说了，只要他不去夜店应该也能来。

四人一桌麻将，齐活了。

三个人陆续来齐，往她家一待，皆是一副“我是大哥”的表情。叶幸瞅着每位大哥，心情复杂。

梁昊在叶幸这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把整个人放倒在沙发上；江楠是个女孩子多少注意了下形象，走到叶幸的卧室，往床上一躺开始打起游戏；而林孟祈则是翻箱倒柜地找零食。

她看了看手里的麻将，半晌，“哥哥姐姐们，来厨房，咱搓几把麻将。”

梁昊一听打麻将，立马精神抖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厨房，顺带活动了活动筋骨，一副非得把你们打趴下的神情。

江楠边打游戏边走出卧室，一副“王之不屑”的神情；最近一次和江楠打麻将，是和沈亮他们一起，这个小姑娘别看一脸呆萌，打起麻将来还是很有套路，一个人KO三个人的状况时常出现。

林孟祈和叶幸纯属是打酱油的，相较于麻将这种低风险零投资收益低的玩意儿，叶幸还是更喜欢炒股；林孟祈则是天生就不太喜欢棋牌类的东西。

大概打了两个小时左右的麻将，梁昊和江楠是棋逢对手相见恨晚，林孟祈早就买好了夜宵等着他们。

两个人在打完麻将之后，进行了更深层次的麻将交流，听的林孟祈和叶幸是一脸懵逼。

最后相见恨晚的两个人还互留了联系方式，并且说好改天有空再一起搓麻将。

临别之际，叶幸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证据问题。

梁昊支支吾吾，表示对冯文佳跟踪了快一个月，并未发现这女人身上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幸听完更是惆怅，这种自毁招牌的事情，一生只够干一次，多干几次就可以头也不回的滚出律师界了。

懒得再想什么，把那几个大神送走之后，她便陷入了沉睡。

不得不说，叶幸虽然不善言辞，但说起话来也是言语刻薄的主儿。

她坐在办公室，看了看事务所律师递来的别的案子解决方案，眉头紧锁。

“王律师，这种打法不如直接缴械投降，省时省力。”派克钢笔在文案上狠砸了几下。

办公室外的员工听到砸钢笔的动静，纷纷低下头，做自己该做的事，生怕一个不注意便被殃及池鱼。

“我……”王律师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儿，欲言又止地想解释些什么。

“行了，你什么都不要解释，思维固化，后天之前如果没有好的解决方案，自己引咎辞职。”

王律师听完答了个“是”，便满腹心事地走出办公室。

林孟祈担心地朝叶幸看了一眼，便见她神色冷淡，一副不想言语的模样。

桌子上的咖啡渐渐冷却，林孟祈却忘了将它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叶幸和那个男人联系上之后，整个人开始慢慢改变。

叶幸翻了翻手里的材料，一阵哀愁，齐渊官司到现在都没着落，再输几个官司，这个事务所真的不用开了。

有猛将之资奈何手下兵弱。

这是本快翻烂的材料，毫不夸张的讲她都已经要背出来没一个细节。

每个思路，每个可能解决的方式她都想过，然而被一一否定，因为都不太现实。

她关上办公室的门，从抽屉里拿出一只万宝路，点着，一边抽一边想。

想她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这场坑爹的官司上了。

林孟祈看着缓缓关上的门，一阵失落。

他迫切地想进入她的生活，而不是只在生活外围徘徊。

虽然他一直在她身边，但对她很多事情所知甚少，她心里的一块圣地从未对他开放过，每次他妄图走进她，她都会冷冷地把他推开。

她抽了一支又一支的香烟，整个办公室像是被人点了似的，雾气笼罩弥漫，她颓废到忘记打开通风口，整个人躺在烟雾里醉生梦死。

迷蒙中，她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齐渊问她，“如果，跟我在一起会毁掉你，你还会和我一起吗？”

她清楚地记得，她神情坚毅的点了点头。

一语成真，她怕是要真因为他毁掉自己。

她掐掉那只还在燃着的烟，揉了揉头发，打开通风扇。停了停，走到私人卫浴那刷牙洗脸补妆，待到屋子里的烟味散尽，她换了套备用的职业装。

打开办公室门，倒掉烟灰缸里的烟把。

她习惯在烦闷的时候抽烟，紧张的时候喝水。

他看着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身疲惫，他想过去问问她到底怎么了，但椅子似乎有某种魔力，狠狠地吸住他，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怎么抽那么多烟？”

“不关你事，回去工作。”

这是过去有次对话，相同的状况，他热切且担心地询问她到底怎么了，但她神色冷漠，示意他可以继续工作不用管她。

这次如果他凑过去，怕是会遇到相同的拒绝，然后碰一鼻子灰。

这一天又过去了，而她仍没有任何思绪。

她满腹心事的回到家，往沙发里随意一窝就开始各种没头没尾的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