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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空心玫瑰
他站在事务所门口,踌躇半天还是进去了。
距上次见面,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叶幸了。
叶幸的歇斯底里也足以让齐渊好好思虑应该如何处理他与叶幸的关系。
或许保持安全距离,是对她的尊重,也是给自己留条差不多的后路。
这次他没提保温桶,也没有预定餐厅,只带了一块鸡排。
叶幸一见是他,瞳孔里毫无波澜,“坐。”
手里依旧把玩着那只价格不菲的钢笔,眼神精明锐利。
“不知齐董此次是否还是为官司而来?”她站起身为他倒了杯蓝山咖啡,“上次是我不周了。”
上次。他眼眸蓦然一缩,但还是处变不惊地笑笑,“这次叶律师还是很照顾客人的感受嘛。”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石头上绊倒两次。”她盯着他,声音轻柔。他妄想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情绪变化。
不知这块石头,指的是他还是咖啡。
他突然预想到如果他告诉她,他喜欢她的结局是什么。
他顿了顿,眼睛瞟到她名贵的山水画上做了些许停留。
叶幸回过头看了看那副山水画,“可以啊,齐董涉猎很广,看来对我这副山水画也略有研究啊。”
“不,我只是在想,像叶律师这种事业有成的女强人的私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他表情戏谑,语气轻佻。
“齐董僭越了。”她避而不答,只是在责备齐渊注意身份。
“如果齐董没什么事,那我就审阅文件了,毕竟我这种有事业的女人怕是不能陪齐董谈天说地,我有算过,我浪费十分钟就是浪费五元钱。”说完,她拿起文件,貌似陷入了认真工作的状态。
他见她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立马被激起了一股好斗心。
随手把鸡排放到她的桌子上,自己窝在沙发里,干脆闭目养神。
一直到下午七点半。
叶幸弄完工作揉揉头发,看着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的齐渊一阵发愁。
林孟祈敲了敲房门,然后兀自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林孟祈,轻声询问他可有什么事。
“您该下班了。”他看着叶幸,一字一顿,中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
声音洪亮如钟,一脸的理所应当。
果然原本睡得香甜的齐渊,懒懒的睁开眼睛,一脸怨念的看了看叶幸。
叶幸把鸡排递给他,“齐董饿了吗?吃块鸡排吧。”
那袋鸡排早已凉透。
他坐起身,整理整理衣服,“不用了谢谢。”
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事务所。
林孟祈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恶心。
叶幸收拾好东西,示意林孟祈可以走了。
叶幸走出了律所,林孟祈快步跟出来,站在她面前。
两颊通红,面容紧张,说话有些磕巴,“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她疑惑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反应,打了个哈哈,“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听完,正了正神色,“想多了哈哈,你看你又不会做饭……”
她看着他,“我不出去吃了,回家下包泡面就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别老在外边浪,找个能定下来的,林叔叔林阿姨也放心。”
他听完点点头,“好的。”
驶到停车场,她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卡宴,嚣张的占据一方停车场的位置。
她看了看那辆卡宴,又看了看车牌,确认这车是齐渊的无误。
啧,他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他的新欢住在这个小区?
她摇摇头,一劲咋舌,看来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她并不知道,齐渊站在她家门口一脸焦急。
“叮……”电梯终于到了她所在的楼层。
她迷迷瞪瞪走到家门口,刚好撞见手捧玫瑰,玫瑰上挂着钥匙的齐渊。
“哟齐董,您怎么在这儿?难不成您的新欢是我的邻居?”她一看他这身行头立刻来了精神,准备开口吐槽,“您这次可小心点啊,别被娱记拍到。”
“你特码是不是傻!”他瞪着她咬牙切齿。
叶幸一愣,“啊?”
齐渊扔掉玫瑰花,整个人靠过来,把她紧紧地抵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没了思考能力。
“齐渊!”她刚想破口大骂,他便堵住了她的口。
此时的叶幸并不觉得浪漫或惊喜,而是心里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良久,他放开她,眼里有一丝餍足,他舔了舔嘴上她的血,“一辆九成新的卡宴买你一个吻,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愣,扑过去狠狠在他手臂上留下一个牙印,然后从包里掏出法拉利的钥匙扔他身上,“一辆法拉利买你一个伤口,带着你的花给我马不停蹄的滚!”
开门,快步进入,关门。
她走到卫生间,看了看自己有点肿的下唇,碰了碰,扎心的痛。
她愈发想不明白齐渊对她的感觉,但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眷恋与依赖,以及恨不得揉进骨子里的占有欲。
“砰砰!”她蹲在房间里就是不去开门。
“砰砰!”门外的齐渊契而不舍,他还真不信,他敲一夜她能不给他开门?
她受得了,她邻居都受不了。
果然,十分钟之后,叶幸趿着拖鞋通红着双眸给他开了门。
他望着她,眼神痴痴。
那捧玫瑰花上多了一只法拉利的车钥匙,他硬撑开房门,挤进房间,隔着玫瑰花狠狠的抱着她,叶幸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你混蛋……”
他揉着她的发丝,嗅着她独有的体香,好一阵安稳。
终于,他放开她,“卡宴留给你,好好给我整理官司,另外,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站在客厅里,点点头,娇羞的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失去了戾气的叶幸现在那温温柔柔,有几分冯文佳的感觉。
冯文佳?呵,不过将就,他要叶幸的一生。
茫茫人海里,美好的人那么多,唯独你最合我心意,与合适无关,与外在无关,与条件无关;仅是因为那人是你。
他走出房门,他要照顾到她现在的小情绪,也要照顾到她所在意的社会影响,替她轻轻关上房门;助理开着路虎在楼下等他许久了。
叶幸收拾好散落在客厅里玫瑰花瓣的残渣,那串钥匙她想了想还是扔进床头柜里。
最近是不能开那辆车,在官司赢之前,她还是要和齐渊避避嫌的。
她躺在沙发上,想起来齐渊拥抱她的气力,就是一阵脸红心跳。
脸上始终洋溢着浅浅的微笑,幸福吗,是啊,很幸福。
她兴奋到大半夜不睡觉,牵着二货各种到处溜;兴奋到听到有节奏的歌就恨不得扭动起来;兴奋到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爱的人也依旧爱着她。
当助理看到一脸餍足的齐渊时,脸上的惊讶无异于大半天见了鬼。
“齐董?”他殷勤的帮齐渊打开车门。
齐渊坐进车,立马开启了装逼模式,简洁明了一个字,“走”
助理没在多问什么,心里已经开始打算以后要不要多往叶律师这走动走动,说不定对自己的工作有所好处。
江楠看到站在门外大汗淋漓还带着狗的叶幸,难以置信,她是一路遛狗过来的。
“你这大晚上精神真好,跟打了鸡血似的。”
两个女人窝在沙发上,一边磕瓜子一边唠嗑,“这么说,他齐渊告白了?”
叶幸羞赧地点了点头,江楠最受不了她这副小媳妇的模样了。
“你可拉倒吧,这么多年也确实没见你这么可爱过”江楠伸出手捏了捏叶幸的两腮,一阵感叹。
叶幸顺势躺在江楠怀里,开心得不行。
解铃还需系铃人,叶幸冰封已久的心还真得让冻上它的人,去感染去暖化。
管他什么是非,管他什么错对,她只要她能开心。
江楠只希望,齐渊会把叶幸规划进他的蓝图,而不是空给希望,不谈未来。
毕竟快要三十岁的女人,比起十八岁,更现实了些。
她揉着叶幸的头发,多么希望叶幸以后的人生路上,坎坷到此结束,只剩下幸福。
最近甄太子时不时发给她一条信息,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她回得更是不走心,想的起来就回,想不起来就不回,倒显得比甄太子更是骄傲。
夜渐渐深了,路上灯火通明。江楠有想过为什么路灯为什么普遍是暖色调,后来终于想明白了,每个城市里都是孤独的人居多,不过是为了那些孤独晚回家的人一丝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