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梦境与飞鸟

第二天一早，古城和东方璃在阿古茹家吃过早餐之后便回到了地表，彻夜都在学习末能启动器技术的古城显然有些困倦，虽然有半边大脑是机械的，但是另外半边还是需要休息的，因为末能技术及其复杂，古城也无法用左右半脑轮流工作的海豚模式进行理解，回到艾玛斯洛特之后，古城和巴特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找地方睡下了。

“连古城都累到了，昨晚你们干了什么啊？你这小妮子身板子不大挺厉害的嘛。”奈绪黑玩味的对东方璃道，东方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昨晚她喝醉了，不会古城也喝醉了然后阿古茹把他们两扔到了一间房里吧？不不不，古城体内有自律型修复核心，古城是不存在喝醉这一说的，那难不成是古城主动？东方璃反正是不好意思再往下想了。

另一边，古城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按理而言有半边机械大脑的他是不会做梦的，但奇怪的是古城却来到一个很让他意外的地方，他明白这是梦境，还在工作的半边机械大脑让这个梦境异常的清晰。

被修改记忆后的古城从未做过梦，也不知道梦是怎样的感觉，他只觉得无法控制自己，虽然对他而言控制自己的潜意识并不困难，但梦境中的自己似乎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在东方家族的大院里徘徊。

梦境里的东方家族大院还没有被原能空洞破坏，古城此刻站在曾经地底人站过的地方，突然，古城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开始用手抠地上的青石砖。

青石砖就像是橡皮泥一样被古城轻松的从地上剥开，随后古城开始刨地，像是一条要找自己埋起来的骨头的狗一样刨地，古城觉得自己很好笑，原来做梦是这样的感觉吗？

但很快，古城笑不出来了，他发现地里有一块反射着光芒的像是矿石一般的乳白色物体，不知为何，古城的心中感受到了一阵悲凉，但梦境里的古城却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欣喜若狂，古城伸手把那个东西周围的土刨开，然后从土里把那东西拽了出来。

是一个人。

是古城自己。

令人发疯的光景，作为旁观者的古城看着古城从土里刨出了身着外骨骼装甲的古城，即便是超智计算核心也无法理解这一幕，古城虽然知道自己的大脑里有着自己、骑士王和恶魔古城三人的潜意识，但到底是谁刨出了谁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这时，那个刨出自己的古城突然神色骤变，缓缓地把目光挪向了没有实体的旁观者古城，古城顿时一惊，背过身去撒腿就跑，也就是这一瞬间，古城从梦里醒了过来。

古城捂着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头痛的感觉他也从未体验过，除了那次因为沙之书而系统崩溃的时候，他的机械大脑记录了这个梦境，古城一遍又一遍的观看着回放，无论多少次他都无法理解梦境的意义，有必要去找一下索西亚吗？毕竟索西亚是超智计算核心的制造者，她应该能解释这个。

“那个，你好一点了吗？”

而就在这时，古城突然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古城心中一惊，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从腰上的快拔袋中拔出手枪指着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东方璃，也不是东方雅或者其他的人，而是一个像早田鹤一样的忍者。

“是你吗？你对我做了什么？”古城早就听闻忍术变幻莫测，甚至能够影响人的思维制造出梦境一般的幻象，是眼前这个人做的吗？

“别别别！我没有恶意，我什么都没做！”那个忍者立马举手投降，同时拉开了自己的面罩，“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们见过几次面，我叫飞鸟秋，是新身边的忍者。”

“新身边的人？找我干什么？为什么其他的王下骑士没有发现你？”古城并没有放下枪，新身边的人那么也就是虚无人的残党，光这一点就让古城充满了警惕，更何况刚才的那个梦境古城还无法得到解释。

飞鸟秋也知道古城警惕她，她害怕的咽了口唾沫：“因为我用了易容术，我伪装成你妹妹，门口的卫兵就放我进来了，我隐藏起了原能波动，瞒过了王下骑士，只有一个人发现了我，好像他也是忍者，但是他没有拦我，我就进来了，我来是为了找你帮忙的，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帮我，但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到你这里来碰碰运气。”

飞鸟秋把自己身上的武器和启动器通通拿了出来扔到了桌上，古城确认飞鸟秋没有武装之后便也收起了枪，只不过飞鸟秋的话古城不是很懂，他能帮飞鸟秋什么？而且早田鹤发现了飞鸟秋，为什么不拦她？

虽然古城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没有赶飞鸟秋出去或者把她抓起来，而是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说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飞鸟秋这个姑娘还真是神经大条，见古城放下枪了之后竟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打开放在桌上的水壶就给自己倒了杯水，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一样。

“新的情况，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吧？不瞒你说，我虽然是他的忍者，但是我喜欢他真的很久了，不过他那个猪头一直察觉不到我的心意。”飞鸟秋是个这么话多的角色吗？之前飞鸟秋给古城的感觉是一个很谨慎少言的忍者啊？怎么到这里就变了？“我也没敢表白，他是主人我是仆，怎么可能就这么说出来呢？可是现在我后悔了，现在就算是表白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古城点了点头，他明白飞鸟秋的意思，新为了得到和古城对抗的力量可能是安装了一个失败的超智计算核心，之前先驱者也说过了，虚无人试图摆脱先驱者的控制，超智计算核心肯定就是手段之一，但是新第一不具备驾驭超智计算核心的大脑，第二虚无人的技术不如先驱者成熟，所以变成了一个人造人一样的东西。

“你们王下骑士科学水平高，我想拜托你们救救新，浮士德音讯全无之后新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闪电之城，我怎么喊他都听不见我说话一样，我虽然不能保证些什么，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救救他。”飞鸟秋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完，随后站起了身走到古城的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如果你能把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先不说新，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跪下来也没用，我什么都做不到。”古城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新之所以站着不动是因为他的大脑整个的被切除安装了次品的超智计算核心，他无法做到完全的自律，必须接受命令才能行动，而命令他的浮士德现在死了，新现在相当于一个活死人，就算能够得到命令他的指令也就是个机器，他没有了大脑，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索西亚或者阿古茹的话确实可以做到起死回生，但是索西亚之所以只在古城的大脑里冒着古城可能会死的风险安装一个超智计算核心而非整个移除大脑就是因为失去了大脑那么人就成为了一个机械，这就涉及到一个忒休斯之船的哲理问题，换掉了大脑之后的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吗？显然不是，即便外貌一模一样，性格和处事方式也变成了固定的程序。

飞鸟秋难过的低下了头，虽然什么计算核心什么命令她不是很懂，但她明白古城那一句什么都做不了，物品坏了也许还能复原，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这一点她很清楚，新死了，死了就是死了，即便还站在那里也是死了。

“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并非没有救新的方法。”古城看到飞鸟秋难过的表情也心软了，这表情和东方璃知道古城是半机械的身体之后的表情一模一样，如果自己变成了新那样，东方璃也会不顾任何危险甚至深入敌阵去求人吧？“如果你能找到新的大脑，哪怕是一半，我都有把握救活他，但前提是大脑还保持活性，这个你总明白吧？”

飞鸟秋顿时一阵狂喜，抬起头来兴奋的冲着古城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如果有的话应该保存在虚无人的总部！如果找到了，你真的愿意救新吗？他是你的敌人，我是很希望你救他，但是救活他了他会做什么我不能保证。”

“无所谓，反正他也打不过我。”古城只是一笑，获得新生之后的新应该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找到他的大脑，然后把他的身体和大脑一起带到这里来，我给你的启动器里发一段密码，这段密码可以证明你没有恶意，下次不许再变成我妹妹的样子进来了，听到没？”

飞鸟秋使劲的点着头，古城都害怕她把脑袋给甩掉了，拿到密码之后的飞鸟秋迅速的离开了艾玛斯洛特去虚无人的总部寻找新的大脑，也就是这时，一片影子从古城房间的门缝地下怕了进来，一个男人缓缓地从影子里站了起来。

“副队长，你确定要帮助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