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启程

林间瘴气弥漫，可见度极低，三人小心翼翼地向魔山出口走去。魔山出口是一个狭窄的山道，弯弯曲曲的，两侧坚硬的石壁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其中有一种植物不知是什么，分外耀眼。这种植物叶子是绿色的，浑身长着刺，果实却是红色的，晶莹剔透。但是这种果实有毒，传说是蛇的食物。

石壁周围长着很多青苔，让空气带着一种湿润清凉的味道，不过其间并无异样，车方山稍安，回身笑道：“有老神仙在，就是有妖魔，咱们也不怕。”

话刚说完，车方山的笑容就僵在那里，山道的出口处，站着一个怪物。这个怪物蛇头狼身，约莫有一个人高，背生白毛，壮如虎狼，正是被林松收服的蛇狼。

车方山正准备动手，林松挥手道：“且慢，这蛇狼已经被我收服，不会攻击我们的。况且他是魔山群妖之首，与他动手无意于得罪群妖。”

蛇狼见到林松，开口道：“神仙……有何吩咐？”

林松问道：“魔山的妖是不是都听你话，你们想不想去漠北见你们的亲人？”

蛇狼大喜，一连点了两次头，随后又露出一张苦蛇脸，喃喃道：“可是，边关有重兵把守……我们过不去。”

林松道：“你马上去召集魔山所有的妖，穿上人的衣服，后天晚上跟随我们一起出城。”随后又命令车方山主管此事，蛇狼大喜，将喜讯传遍魔山，魔山群妖大喜。

启程是在一个晴朗的晚上，月亮透过云层，发出柔和的光芒。星空下，王玉娥带着新塘镇的人马向林家院子赶来，只有几辆装着帐篷的马车，众人带着行李，步行前来，因为敬神会租的马车都在迎丰镇镇口等候。

大队人马非常热闹，三五成群，唱着敬神会自己编的歌曲：“片香千里朝南岳，一点诚意达神灵，永感天尊恩德大，年年高唱拜香经，香烟渺渺通天界，歌声直达九霄云。”

唱完自己编的歌之后，又唱起了灵山的歌：“四季飘香上天修，连绵飘逸画美秀，盘根错节奇雄险，天地常在梦中游。”

到了林家院子前面的荒地时，王玉娥发号施令道：“和应镇的人比我们早到一步，林家院子已经住不下了，大家把我们携带好的帐篷拿出来，就地扎营。”众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帐篷拿下马车，扎营的扎营，生火的生火。

王玉娥道：“等下大家一起随我去林家院子拜龙凤旗，拜完龙凤旗之后，咱们子时出发。”话刚说完，杨氏就带人端出两大盆馒头和烧饼朝这边走来，因为去灵山进香不能吃荤腥，这些馒头和烧饼就是他们路上的干粮，杨氏可是花了几天时间亲自做出来的。

分好干粮之后，敬神会所有成员便集中在林家院子里，站不下的就站在附近的田里，每人手里拿着点燃的香。院子中央插上一面大旗，上面绣着龙和凤的图案，并且写着三个大字：“敬神会。”

院子正中央的林松大喊一声：“拜龙凤旗，跪！”林松当先跪下，所有的人跟着一起跪下，众人口中念道：“手捧馨香来朝拜，拜请烧香龙凤旗。香烟燎绕腾空起，烟化龙凤往前行。身未到时心先到，心到神知定有灵。为求神灵有感应，助我灵山把香行。”

跪在前面的林天晴兄妹和林意等小孩边唱边笑，林松一脸不悦，喝道：“你们给我到后面去，谁叫你们跪这里的。”林天晴做了一个鬼脸，和孩子们一起去后面找个地方跪着。

林意一脸郁闷，揉了揉腿，向林师东抱怨道：“我们还要跪多久呀？”

林师东笑了笑，道：“这才刚开始，既然是拜龙凤旗，当然得唱十拜呀，每唱一句就得拜一下，你以为去灵山进香那么容易啊。”林意等小孩这是第一次去，所以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林师东就不一样，他可是从出生到现在每年都去，虽然他才六岁，但他记忆力惊人，甚至将每个细节都记了下来。

“啊……还要这么久呀。”林意等小孩子一起说道。

果然如林师东所说，众人拜完龙凤旗之后，便唱起了十拜，每唱一句便拜一下，只听众人唱道：“一拜天上灵霄殿，二拜地府十冥君，三拜西天如来佛，四拜南海观世音，五拜五岳五圣帝，六拜功臣震神明，七拜七星照万物，八拜国主万万岁，九拜九祖传流世，十拜父母养育恩。”

拜完之后，林意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拜完了，终于可以睡觉了，好累呀。”

林师东白了林意一眼，道：“果然是小孩子，思想太单纯了，我跟你说，你最多睡一下，你看天色，马上就要启程了，启程的时候还要拜日月。”林意晕倒。

众人休息一阵，林松在车方山耳边吩咐几句，车方山二话不说就去办了。不一会儿，人们发现迎丰镇镇口车辆比平时多了一倍，车上都装有帘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天晴对林师东道：“哥哥，车上装的是什么呀，爷爷看起来好神秘，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林师东不以为然，他早在林松吩咐车方山的时候发现爷爷的嘴唇的形状隐约提到了魔山两个字，再看着马车从魔山方向而来，就大约猜到了七八分。林师东是何等的聪明，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告诉林天晴，便道：“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