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屈从现实
这是她第二次相亲。
她看着对过一脸赘肉的男人,不自觉的恶心,对,是一脸赘肉,一脸赘肉!他的肚子一起一伏,上下形成多个褶,脸上因为油腻而形成的毛孔粗大和坑洼让她止不住的反胃。
“叶小姐喜不喜欢吃刺身?”他一笑起来眼睛直接眯成一条缝,叶幸强忍住恶心。
“谢谢,我还是喜欢喝白开水。”她拿起旁边的杯子,一饮而尽白开水。
男人一个劲的劝她多吃些,“怪不得身材那么好,原来都是不怎么吃东西啊。”
她听罢正了正神色,虽然不怎么喜欢但还是要笑啊。
“还好吧”只是看见你,我就吃不下去,她强拉出一个笑容。
这段饭吃的尴尬至极,临了,他要送她回家,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男人开着玛莎拉蒂扬长而去,私心想着以后可以和叶幸多加联系,叶幸坐在法拉利里默默地删除掉男人所有的联系方式,真恶心,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D市的夜晚很美丽,她看着艳丽的夜景,心里一阵空虚,活了二十八年,除了钱,她一无所有。
而且钱真的不是太多,在这世间的浮沉,她已经太累了。
基本上每个周末她都会回一趟D市,看看酒店的营业状况,相相亲。
她想起来爸妈在那天劝她相亲时的境况。
叶母:“幸幸,你这样几时是个头啊。”
叶父:“就是啊幸幸,下半生可要怎么办?”
叶父叶母一唱一和,倒是把叶幸彻底弄得负罪感满满。
嗯,那她就听家里的,相亲。反正她跟齐董事长真的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
想到这,她把脑袋抵在方向盘上,一阵懊丧,爱情是她坚持了这么久的原则,最终还是没了。
她想起来以前宁死不相亲的她,倒像是个敢于跟万恶的资本主义作斗争的烈士,虽然最后会被父母欺压地极惨,但好歹她努力过。
现在呢,现在是什么让她如此颓丧?是现实还是父母还是自己?显然是自己。齐董事长打消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念头,呵,叶幸啊,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投降了。
父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像是秋后的玉米杆,一折就碎,再也经不起风浪,动不得筋骨,而她已然而立之年,却又让父母操碎了心。
不该啊,不该啊,叶幸。
她揉了揉抵得酸疼的脖子,眼睛里蕴了一层泪水。
从小学到现在,这是她表面最风光内心最落魄的时光。
这种巨大的反差就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开着车,一边哭一边行驶在路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生活出现了转折点,她不知道该往哪拐,亦或坚持本心。
她回到家,父母一脸关切,“幸幸怎么样啊?”
见她不语,父母默默哀叹了一口气,“还有继续联系的想法吗?”
“妈,爸我累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看着看不见文络的天花板,揉揉眼睛,难过在心里肆意奔腾。
“就这样吗?”黑暗中,她这么问自己。
就这样吧。仿佛有个人再回答她,叶幸,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什么原则不原则,都是扯淡。
爸妈的头发已经渐渐开始泛白,她已经不在是当年任性的小公主了。
晚上十点左右,父母以为她睡了,叶母一阵长叹后,跟叶父开始发起了牢骚。
不怎么好的隔音效果她能猜到大半聊天信息。
“我就想不明白了,老叶,隔壁老杨家有什么好得瑟的,他俩闺女加起来都没咱们家幸幸一个人工资高,不就是抱了外孙吗,你看他嚣张的……”
叶母语气里带着愤懑,尽量压低的声线让叶幸一阵不适。
“人家闺女不能给人买轻奢品你还不让人秀秀外孙了吗?”叶父劝慰叶母,“你也别太抑郁,幸幸有好有坏,但我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数。”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叶父说的,“这孩子有数。”
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相亲。
对方是个凤凰男,首先他惊讶于叶幸的容貌,其次又惊讶于叶幸的能力,最后,他惊讶于叶幸的随性。
“我不认为一个女孩子应该有这么强的能力,不然男生会很难做的。”他喝了一杯水,这么说。
“我不认为,一个男孩子应该没一个女孩子有能力。”她擦擦手,笑靥如花。
凤凰男有姣好的容貌,看看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样,这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叶母为此还跟她大吵一架。
叶母:“幸幸!你现在多大了啊!你还不找个对象!那个男生多好啊,工作稳定,父母工资又高。”
叶幸冷冷瞅了一眼叶母,“妈,我第一次答应你来相亲,你最好见好就收,另外,我喜欢有钱人,下次你给我找个有钱人。”
她语调平稳,声音冷淡,面无表情,即使跟自己老妈说话,她也毫不例外。
所以,这次叶母托人给她介绍了个土豪,一个豪到她怀疑人生的人。
她也是醉了。
她想到半夜,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明天还要回C市。
她好累啊,真的好累。
事务所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撑得理由了,乱成一锅粥的地方,她还回去干嘛?她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学学管理学,一个趁早把事务所关门大吉。
她想了想,现在一定是上天赐予她的锻炼的好时机,处境越艰难越有奋斗的理由,万一涅槃重生了呢。
第二天一早,她回到了C市,小王律师已然感受到军心不稳。
他端着一杯猫屎咖啡走到她的办公室。
她抬起眼看了看他,“何意?我这办公室里有蓝山,你倒是很殷勤的给我倒了一杯猫屎咖啡。”
一大清早的小王律师就开始在事务所的某个角落煮着咖啡,她嗅到了香味,闻得出是猫屎咖啡,到她没管,她只觉得员工只要把分内的事保质保量的做好,其他事真的,她懒得管。
小王律师一脸狗腿地递过来的猫屎咖啡,让她不得不生疑。
小王律师是个三观极正的好青年,热情高涨的热爱律师这行工作,以及他所在的事务所。
“叶律师,最近您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们状态也不太对。很多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您可是军心您不能散啊。”他满脸忧虑。
她看着那杯猫屎咖啡陷入了沉思,“小王,这猫屎咖啡?”
“我爸从加拿大带回来的,我特意拿了点煮煮您尝尝,叶律师,您可不能放弃事务所啊!”小王律师言词恳切。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放弃的。”她揉了揉有点乱的头发,示意他放宽心。
他放下咖啡走出她的办公室,她背负的压力,她不说谁又会知道。
她照旧翻着材料,翻着案件,尝试找到每个案件的解决方案。
一天天过的很快。她累的不行,就揉揉脖子。
最近的酒店营业额竟然开始下滑,她咬咬牙齿,必须做下去,想起来齐渊威胁她,她就一阵绝望。
什么来着,有的人不能碰,碰了就尴尬,碰了就甩不掉。
她突然想起来以前江楠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像齐渊这种自以为是占有欲又强的人,就像你家这只狗,随便撒尿留信号,不在那也不兴别人碰一下,他要恰好在有点兴风作浪的本领,那还得了。”
她苦笑,也无可奈何。
他的车又等在了门外,明明灭灭的车灯好像在告诉她,“我来了,快出来迎接。”
她皱皱眉,那只派克笔,依旧在手里转动着,她不打算出去,他也别妄想她会出去。
半个小时后,车灯不再闪烁。她以为她走了,放下心继续看着材料。
“你,还不下班吗?”他看着她,眼睛里蕴藏了怒气。
她一直在躲着他,从上次在皇室见了他之后。
“我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还有齐董,您的案子我没有丝毫的进展。”她直视他,为了躲着他她已经把下班时间提前到了六点,竟然还是没躲过他。
这是逼我关闭事务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