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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为何普天下的泪我先流一遍
他与她的对峙,果然是她先败下阵来。
她的眉眼仍旧精致的不像话,只是在他面前少了几分凌厉。
她颓然的瘫在椅子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像是断了钳的螃蟹,不再嚣张;又像是败走麦城独活的将军,处境尴尬,不知该当如何。
他继续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提前给你事务所下班。”
他见她不语,“只是为了躲我吗”
她看他神情严肃,眼神似乎要杀了她,下意识地遮住眼眸,“齐董,适可而止了。”
他拉过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何必呢叶幸,何必躲我呢?你这样我都不信你真的把我放下了。”
他气急败坏的嘲讽她,她愣在当场,拒绝回应。
他继续抓狂,“何必呢叶幸,一遍又一遍为了我踩自己的原则,不觉得打脸吗?”
她继续沉默。
“叶幸,你不认为你不回答就像是默认吗?”他看她面无表情,心里只觉得气闷。
“我从不认为,我哪里是在默认,明明是齐董今天情绪不好。”她指了指门的方向,“齐董还是出去吧,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没义务接待您,明天一早再来,不然我只好报警。”
“呵,叶幸。我今天绑也得把你绑走。”他表情狰狞,已经快被她逼得失去理智。
“你绑走我能有什么用?案子不可能有进展,你绑走我,我也不可能是你的人,名不正言不顺,我和你身上都惹了一身骚,你何必呢?”她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静,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她的规劝听起来真的很好笑。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像一个演独角戏的跳梁小丑。
他走到外边,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没一会,他又走过来,“这是我做的清蒸鲫鱼,你尝尝,我走了。”
她看着连放个东西都嚣张跋扈的齐渊,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她在熟悉不过得那只保温桶,它老实安稳的站在她的桌子上,如果它有生命,此时一定是大声呵责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叶幸。
抑或嘲笑。
她惊呆了,齐渊放下保温桶之后,走的潇洒至极,剩下她一个人在事务所里感受这种略带嘲讽的温暖。
她不知道的是,每个晚上,齐渊都会带一份饭菜来事务所找她,他知道她不会做饭,又懒得买,只怕她胃出事情,所以便等在事务所门口。
他的初衷只想让她好好的吃完一份晚饭,而她的初衷只想两人相忘于江湖。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陌生而熟悉的号码,她突然一想,这不正是她第二位相亲对象的手机号吗?
接?还是不接?
接,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断一条路。
“您好。”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第二位相亲对象听到她的声音明显被她的不热情冻住了。
“您好,叶小姐,我才您应该知道我是谁,您现在在那儿呢?方便一起吃顿饭吗?我妈妈挺想见见您的?”那个男人说话毕恭毕敬,只是这说话的内容倒是有很大的问题。
“对不起,我不认为我跟您的关系达到了非要见父母的地步。”她话语冷冷。
“那……你是想在发展发展?”
男人试探性的问她。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发展的。”她说完挂断电话,这人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
事务所又来人了。
江楠穿着一身貂蹦蹦跳跳地跳到她面前。
“这大冷天,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她看着江楠的貂,说不出嫌弃只是觉得江楠莫名其妙多了几分暴发户的气质。
“来看看你啊,以前你一个星期不找我都算稀奇,现在倒好,直接三个月没找我。”她声音懒懒满是怨念,“你这事务所好冷啊,你为什么不开空调啊。没地暖就算了,怎么连空调都不开?你还从这一待待一天。”
她看着她,笑笑,“你能来看我,简直是莫大荣幸,寒冷能让人保持清醒。”
“何必呢?齐渊让我来看看你,怕你死在你自己的官司里。”她看着她一脸嫌弃,“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不人不鬼。”
叶幸听完笑笑,“你可拉倒吧,没啥事你就回吧,天挺冷。”
她下了逐客令,她也只好再蹦蹦跳跳地出去,“其实幸幸,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罢了。”
“嗯。”她没有过多的回应,一天的工作已经让她身心俱疲。
江楠才开始并不太担心叶幸,叶幸习惯性就是突然消失在某个时间段,她也习惯了,只当她工作忙或者心情不好。
直到今天,齐渊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大了,她赶忙赶来事务所,刚见她时她惊呆了。
她的脸颊愈发瘦削,本来不明显的颧骨现在愈发明显,幽深的眼窝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直勾勾的看着她进来,直勾勾的目送她出去。
不人不鬼,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随后的聊天,她更是觉得叶幸这孩子怕是废了,可她能怎么样?幸幸这个人就是这样,她不想说的事谁问都没有用,她也不需要谁知道,她向来可以自己解决所有事情。
心疼叶幸,对于叶幸来说就像一个笑话。
叶幸开着车去到一个酒吧,对,不是皇室,她真的不想再遇见小朋友了。
她穿着职业装,化着精致而美丽的妆。
“waitress,一杯鸡尾酒谢谢。”她坐在吧台上神情落寞。
周围的男人都在猜测这个貌似洋娃娃的女人到底怎么了。
酒吧里的灯光迷离,愈是把她精致的脸晃出一个迷幻的侧影。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她很难过又无可奈何,她只想买醉,不再问为什么,她只想远离尘世,过自己的生活,她承认,她已经开始慌乱了。
她喝了两杯鸡尾酒之后匆匆离开,鸡尾酒的度数不高,她的酒量足以应对。
回到家,她开始埋怨自己喝的少了,应该多喝点,处在一种清醒的状态她越来越难受。
她开始大笑,笑着笑着就开始痛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生活突然就变得一团糟。
她前几天去看过梁昊,梁昊躺在病床上,睡得舒坦,她突然后悔,后悔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不是自己,梁昊不省人事,自然也远离了这么多烦忧。
她的脑子像被人硬生生搅乱,搅成一团浆糊,她捶打着头,眼泪没命的流着。
二货围在她的脚边,想给她一些安慰。
可能是以前受过的挫折太少了,现在遇见了一点挫折就觉得是末日来了。她揉着它的毛发,好像抓住了世界的据点。
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爱的人会这么逼她。
齐渊今天把她吓住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替她想想。
咄咄逼人的逼她,来势汹汹的与她争吵,她开始怀疑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并不知道她背负的压力,好朋友的车祸原因不清不楚,以及他的婚姻很可笑,又让人无可奈何,她想给他幸福,他却逼她放弃。
呵,齐渊,没想到你说的爱,竟然只是只顾自己开心快乐而已。
“叶律师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齐渊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叶幸的态度,越长越觉得不对,她的眼神里明明还有眷恋,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他叫来吴助理,询问他。
“叶律师的朋友,一个私家侦探遭遇了严重车祸,这个事故出现的蹊跷,叶律师一度怀疑是夫人做的,”吴助理是个敬业而诚实的人。
“夫人?谁?”他斜斜眼眸,开启了装逼模式。
“没谁。”吴助理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地位不保。
“其实,我现在不在乎冯文佳能不能净身出户,我只想她能好好的,能和我在一起。”他把玩着一只杯子,笑意温和。
“照这么算,她恨我也理所应当。”他眼眉低垂,有点失落。
“其实,齐董,我觉得叶律师很在意那个名分。”吴助理看着齐渊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嗯,离婚后,我还给她一个名分,毕竟在她身边才有安全感。”月光撩人,男人侧面更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