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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请理解成年人的孤独
精致典雅的装饰,古典的华丽壁画,棕红色的实木柱子,一盏价格不菲的水晶吊灯在头顶闪闪亮亮,身下的沙发摸起来应该是某种不错的皮质。地板应该是从东南亚运来的进口原木,踩在脚底下都有和别的木板不一样的感觉,茶几是欧式的茶几,原谅她见识短浅,并分不清什么材质,眼前这一番景象,让叶幸不由得感慨有个土豪朋友是真好。
甄今也看到了叶幸那惊讶的表情,一阵莞尔,其实这对于甄今来说见怪不怪了,这可是自己特地从德国请来的设计师设计的,这间豪华套房平常也只有明星下榻时住的起,一夜就要上千块,他自信全市只有他家有这么一间套房,甄今对于自己总统套房的豪华还是挺自信的:“我自己设计的套房,怎么样,还是蛮好看的吧。”
“很好啊,这就差金屋藏娇了。”她坐在床上点燃一支烟,烟雾迷离在她的面上,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凭空消失。
他想了想,站起身,“姐姐,我先走了,你先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她稍微抬抬眼,笑意温和。
她趴在床上不久便陷入了睡眠,长长的睫毛像是会呼吸那般,轻轻扑闪。
早晨她是被手机短信的铃声吵醒的,韶骋扬发给她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已经将至年假,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回D市。
她轻轻咬了下唇,这要求,好像竟然拒绝不得,就算她不答应,他也会有一千种方法促使她答应,就算她不答应,她也一定会在D市的某个酒店中碰到他——韶叶两家的聚会每年都会有。
她只好回复了一个字,“好。”
等了一会,他的短信回了过来,“嗯,九点出发,你把位置发我微信上,我去接你。”
她无法,又只能发了位置,回了一句“好”。
这个女人。竟然在皇室的酒店里,他接到位置时,已经快压抑不住自己愤怒的内心,酒店,刚初尝人事,就迫不及待和别的人多来几次?!
“艹。”他骂了一个脏字。
他还是老老实实驶到皇室等她下楼,他压制住自己那股想杀人的欲望,“喂,我在皇室大厦这,你下来吧。”
她刚刚收拾好自己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好。”
她好像只会说一个字似的,真特么的让人想扁人。
她揉着因宿醉而疼痛的额,摇摇晃晃的走到车前。
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看这摇摇欲坠的样,他心里终究还是失去了大方向,他替她打开后座的门,她自觉的往后座一偎,浅浅的打过招呼之后不再出声。
她的脸色泛白,他们昨天的痕迹还在,而她的脖颈上似乎没有新的印痕。她脸上的疲累尽显。
车子缓缓驶过高速,他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昨天有家不回,在酒店干嘛。”
“喝多了,睡酒店了。”她依旧清冷,面部没有丝毫表情,她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力气渐渐小了,骨节泛白的程度也小了,他的脊背也渐渐放松。
“你跟我回家见父母吧。”良久,他倚在座椅上出声。
“以什么身份?”她看了看自己长长的指甲,“炮友?一夜情的小伙伴,还是别的?”
他被她的话堵的一句话说不出,长叹一口气。
这个上了床都不一定认识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同一张薄纸,一方用力都可以完全扯坏。
他与叶幸几乎是两种极端不同的人,叶幸冷漠如冰,但他温和如暖阳,最起码,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是这样。
韶骋扬不管跟别人如何寒冷,但对叶幸始终温暖如春,叶幸不管对别人怎么样,但对韶骋扬,始终一副不懂珍惜的高冷样子。
可是感情啊,真的不是谁对谁好就可以的。
叶幸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出声,“上将,我这个人满身故事,还能承蒙你不嫌弃,也不知道我是积了多少年的德。”
她的话语从始至终都是一种让人听了不知道作何回答的内容。
“幸幸,你何必呢,过好自己不好吗。”他转过头,眼睛通红已经有要抓狂的状态。
他是一名军人,党和国家对他的教育就是不管做什么一定要担起肩上的责任,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会不会愧对党和国家对他的教育,可是他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呢,他们就不无辜吗,就不该被负责任吗?算了不管了,自己就是喜欢叶幸能怎么办呢。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意,有点开心也有点不知所措,他伸过手揉揉了她的脑袋,长这么大也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讲话才能哄人开心,“幸幸,乖。”
“你别碰我!”她挪开脑袋,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
她打量着今天没有穿那些正式军装或者有军人标志衣物的男人,浅蓝色的T恤掩盖了这个男人富有线条的身材,富有肌肉线条的手臂,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穿着运动裤的双腿笔挺,这个男人只要站在那,就一定会成为人群里的焦点。
那张刀削斧凿的脸,一双眉毛犹如锋利的刀锋,那双眸子清凉淡漠,只要看一眼就让人不自觉的浑身发寒,不过叶幸是不会害怕他的。
“不适合的。”她的眼睛盯着他,他同样也回视她,盯得她发毛。
韶骋扬面貌清俊,一身军人气质令人不敢直视,哪怕一身廉价的衣服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凌厉的军人气息,和本来就强大的气场。
她把头别过去,“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将。你别跟我说,因为你上了我,你就要跟我在一起,没这个道理。都什么年代了。”
他没再言语,只是别过头,专心开车,不在说话。
他得让她知道,他不是因为跟她……才要对她负责。
他是真的爱她。
两个人在车上并不说话,上将的脸慢慢阴沉。
她故意装作不知道,不去看他。
她的栗棕色头发被清晨刚出生的阳光映出好看斑斓的色彩,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的肤色,嘴唇上扬起一抹淡雅的微笑,甚至她粉色的毛呢大衣,白色的靴子,都美丽得惊心动魄。
今天,她竟然没穿黑色风衣,这一身装扮倒是把她弄的稍显淑女温和。
“你真的很漂亮。”他说。
“是吗,谢谢。”她回应。
她表情淡淡不愿多回应。
她从包里一阵窸窸窣窣地寻找,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包里的硬玉溪,她拿起一只,放在嘴里,大概是因为有一阵不吸烟了,她抽了一口之后一阵咳嗽,她揉揉头发,有点郁闷,打开他的车窗,正准备扔出去时,一直沉默,不爱说话的他终于出声了。
“别抽烟。”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她试图反抗,但还是决定掐灭烟。
北国的冬天,天空中带着些许清白不似秋的天湛蓝,孱弱的如同一个女人的脸,是略带病态的女人的肤色,带着某种忧伤。清新的阳光轻轻地贴着她的脸。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跟你扯上什么莫须有的关系上将,你知道吗,我也想向那些很多个漂亮的女孩子那般,矫矫情情,身边很多人似的过完一生,这一生只想和谁在一起,和谁过欢乐,而我不行,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够。”她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灼灼。
“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想过,只要你敢这么说,你一定是想过和我在一起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本心呢。”他尽量保持平静,但面对这么一个她,他始终无法平静。
她咬着下唇怔愣的看着他,眼睛里溢出眼泪。
如果跟他在一起,外界不知道会对她有什么样的传言,比如,香车美酒皆是靠别人送的,再比如她的事务所都是仰仗他开的,反正总归是有很多对她的不利的话语,她会不会被人以为是被人金屋藏娇。
这个社会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够宽容,而他不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