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六道
第二天，晴空万里。众武林高手和看热闹的人吃过早饭，酒足饭饱之后，浩浩荡荡地往栖霞山顶而去。真是群情激奋，气势汹汹。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问楚剑离：“楚师兄，你说咱们这么多人和魔门决战，一场大战下来不知要死多少人，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楚剑离笑道：“当然不会管。首先官府一向不喜欢我们这些武林门派，死的越多他们越高兴，为什么？因为这样不听管教且武功高强的人就少了啊。在他们看来，这是有利于他们治理一方的大好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前提是只要不伤及无辜百姓就行。其次，像是我师傅，魔尊，洪雷这等人物都是名声在外，且势力很大。朝廷不下令，他们也不敢乱动。若是见了面，甚至要点头哈腰地巴结这些武林巨繴呢。”他顿了顿，接着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师傅早就命我面见杭州知府，上下打点了一遍。他们拿了钱，我们又没有伤及百姓，不影响他们治理。你说他们会不会乐享其成呢？”
这话说的我们几个都笑了，原来如此啊。少爷皱眉道：“师兄，那他们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管吗？”少爷为人正直，听到这些官员贪污受贿，这是有点看不惯了。
这时黄剑文插话道：“怎么不管？你们看那几个人。”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几个人形迹可疑，举止不像平常江湖中人。黄剑文道：“看到了吗？这几个都是官府派来监视的人。我们大明的官员很聪明啊，又不想管这麻烦事，还拿了钱。又怕事态超出了他们的控制，所以就派这几个小喽啰过来监视。若我所料不错，此时山下应该聚集了府衙大批捕快，若事情发展不对劲，这几人发出信号，下面人立刻就会冲上来拿人。”
少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我问道：“那黄师兄是怎么对这些事这么清楚的呢？”黄剑文呵呵一笑，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转道：“猜测。”
楚剑离说道：“黄师弟说得没错，这事很有可能就是如此。只是他们没料到一点，这几个人江湖经验太差。我们能看出来他们是官府的人，相信其他人也能看得出来。真要有事，他们几个绝对发不出信号。就算侥幸发出去了，这么多的江湖人物，且有许多武功高手，更有像师父那样的武学宗师。就凭他们那些捕快，上来也控制不住局面。除非是调动大股军队过来，还差不多。可是他们已经拿了钱，调动军队必然惊动朝廷，他们敢吗？”
我们听了他的话都觉得有道理，只是想不到这世上的事可以有这么多弯弯绕。一路闲谈，没多会就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个方圆约十几丈的平台，简直是天然的擂台。不知古人是不是也曾在此地浴血厮杀？众人举目四望，只见山上因是冬天，倒也没有多么的郁郁葱葱，许多草树的叶子都落光了。但也是松柏不绝绿，孤梅立寒霜。反而是更添了几分雅致之色，一地的落叶也为这个冬天带来了肃杀的感觉。
宋无极与洪雷联袂站在众人的最前面，一个气质飘然，出尘若仙。一个满面正气，不动如山，一派宗师气度尽显。宋无极走到平台正中，微微顿了顿，武功提气喊道：“武当宋无极与少林洪雷大师率众武林同道来此，请魔尊阁下依约现身。”这一声大喝，声音缠缠绵绵，在空旷的山谷中久久不绝回响。估计只要这位魔尊人在方圆三里之内，就一定听得见。且声音传的虽远，却绝不刺耳聒噪，吐字清晰，使人绝对能够听得清他在说什么。我试着捂住了耳朵都没用，这声音一样会往你耳朵里钻。华山薛晓云赞道：“宋掌门这一手真是‘千里散音’真是惊世骇俗，宗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我等不如也。”众人纷纷附和称是。
就在他说话间，突然看见一个人“唰”的一声，出现在平台之上。来人速度之快，闻所未闻，见更未见。只有几个名门大派的掌门级人物能勉强看到，这人乃是从平台对面的山腰之处上来的。栖霞山固然不算什么高山可从山腰到山顶少说也有一里地的脚程，更何况上山不比走平路，来人竟能在几个呼吸之间冲上来。众人心中均是一凉，大致猜到恐怕这是魔尊到了！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来之前说什么的都有，可真见到大名鼎鼎的魔尊当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也大概猜到他恐怕就是所谓魔尊。只见他身着玄衣，身形高挑，极为壮硕，脸上以彩色面具遮面，看不清相貌。我回想起来楚剑离曾对我说过魔尊的成名之路。这个人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且来历不明，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二十年前他一来到中原武林就强势挑战各路高手。凭借无敌之手段打出了一个宗师的名号。随后他高调宣布建立六道，此六道依次为：天道，修罗道，人道，地狱道，畜生道，饿鬼道。他自己就是天道之主，总领六道，自称无色天主。据说六道与他自己的名号都是来自佛经，世间众生因造作善不善诸业而有业报受身，此业报受身有六个去处，被称为六道。天道又分为欲界天、色界天、无色界天。他自取无色天主之名也是源自于此。可他行事荤素不忌，思想与理论也处处与佛教反着来，尤其是近年多与少林作对，两门弟子见面必定要厮杀一番。二十年来，他广招天下高手，势力极大。六道中人做事不讲江湖规矩，不分善恶黑白，久而久之就被武林正道冠以魔教之名。
他见自己始一现身就把众人镇住，貌似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道：“昔日宋掌门你亲自下书与本尊，曰：腊月初八，决战栖霞，富贵有命，生死莫夸。本尊亲自回书应下了。只是今日这么多武林同道来此，难道都是来看热闹的不成？”言下之意是说宋无极不讲规矩，竟然偷偷叫了这么多帮手。他的声音听起来不知为何，有种迷惑人心的感觉。
宋无极还未来得及说话，达摩院首座普善出言道：“魔尊阁下此言差矣，阁下与我们本非同道中人。我等为正，尔为邪，正邪不两立。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来此都是为了诛魔！”罗汉堂首座普陀闻言率先响应：“不错，我等皆是自愿来此诛魔，你倒要怎的？”
无色天主嘁了一声，根本看也没看他二人，俨然一副无视他们的样子。自顾自地说道：“这一次来的人不少都是老朋友了，洪雷大师，华山薛兄，铁剑山庄岳兄，哦还有苦慈师太各位可还安好？”这一番话把这次来的领军人物基本全部点到了名。
其他人还未说话，苦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尼等人安好，只是有阁下在，扰乱江湖，武林不宁。贫尼心有不忍，故特来劝阁下洗心革面，一心向善。若阁下一意孤行，说不得贫尼也要随各位同道一起诛魔。”
说话间六道大队人马也从山腰处赶到了，只听得一人说道：“苦慈师太此言差矣，佛曰众生平等。我尊上莫非不是众生之一员麽？师太何故动辄便要诛之？”说话之人约有三十多岁年纪，身着书生长衫，满面酸儒气，一身正气骨。其身在魔门阵营宛如鹤立鸡群，充满格格不入之感，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楚剑离身负保护我们之责，故此刻也在我们身边，他轻声向我们介绍道：“说话的乃是六道中人道之主方如是。此人在魔门之中乃是一个另类。他身负侠义心肠，一身正气，且在江湖中多行善事，不少人都曾经受过他的帮助。只是他深感六道作恶多端，于是立志要凭借一人之力改变魔门。遂毅然决然加入六道，以改变魔门为己任，他为人正直，在六道之中不受待见。只是不知何故，魔尊却对其颇为偏爱，缕缕相护，才不至于让其遭人毒手。”
我与少爷皆点头表示知道了，还未来得及说话，般若堂首座普信出言道：“方如是，你何故善恶不分六道中人作恶多端，无色天主更是罪魁祸首，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念你心善，贫僧劝你速速弃暗投明，与我等一起共诛恶首，尚还能留你一命。或你立刻回去，从此脱离六道，我等也可念你往日之功德饶你一命。若是你一味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到时刀剑无眼，休怪我等无情，伤你性命。”
方如是未及说话，魔门阵营另一人开口道：“普信，你休要口出狂言。莫非你只敢欺负方兄这等善人？你要不服，等会儿本座陪你过上几招。”我举目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身形高大，虎背熊腰。举手投足间霸气尽显，面方口阔，不怒自威。楚剑离快速向我们介绍道：“此人乃是六道第二号人物，修罗道兰愈。他可是个真正的狠茬子，不但武功高强，传言不在四大宗师之下。最重要的是此人心思深沉，足智多谋，乃是六道中真正的实权人物。就连无色天主见到他，那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普信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普陀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往前走一大步道：“兰愈，你要战，我来陪你，来啊！”这话说的哪有半分少林高僧风范，简直是市井混混嘛。兰愈眼一瞪，也往前走了一步道：“来就来，怕你怎的？”说着话就要往前上。
此时洪雷上前一步道：“阿弥陀佛，兰施主，老僧来与你走上几招如何？”这和尚性格单纯，看不得弟子吃亏，有什么说什么。无色天主受不了了，出言道：“洪雷大师此话有以大欺小之嫌，本尊侥幸被江湖中人尊为四大宗师之一，与大师齐名，却从未领教过大师高招。今日有幸，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宋无极说道：“阁下此言差矣，今日之战全因老夫下战书而起，要战也该老夫率先出战才是。”此时大战一触即发，场面紧张至极。借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我又向楚剑离问了六道其他人的情况。
楚剑离快速道：“那个身着黑袍，一脸恶像冷笑不断的乃是饿鬼道屠万劫，此人作恶多端，乃是一个无君无父之辈。那个身着白衣，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乃是地狱道单云，此人看似不坏，其实最不是人的就是他。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江湖人送外号‘人屠’。此二人皆与修罗道兰愈交好，凡事以他马首是瞻。这三个人是六道之所以被称之为魔门的根本原因所在。”我和少爷玉儿细细观看，皆啧啧称奇，这几个就是江湖中最坏的人。我好像听到少爷咕咕哝哝说了句：“这几个人，日后我定要铲除，免得他们危害人间。”至于畜生道白玉君，昨日我已经见过，也听他们说过此人，无非是个淫贼，人渣而已，没什么大本事。若无意外，今日大师兄就会剑斩此人首级。
此时场上的火药味越来越重，有人已经把手按在了剑柄上，眼看一场大混战就要一触即发。
庸人有嘻哈
宋无极瞪着眼（脑补老吴）：你有freestyle吗？
白玉君：呦……嗯，从768到码头，六道到杭州，差不多又弄了几个马子，差不多又干了几次，用着差不多的姿势。耶，我是你的男神白玉君。
无色天主一把推开白玉君：呦，你们这些渣渣，就只会抄袭套词，没有那个本事，还要学人家diss，张嘴闭嘴就说人家是狗屎，你不怕死，请你们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想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啪啪啪……（用手作打枪状并模仿枪声）
宋无极：这个无色天主一开口就知道是老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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