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恶斗
噗！
一道幽光亮起...
封渝睁大了眼睛！
这一幕简直难以置信...
他看到他打出的符咒，在接触到了小僵尸面前的尸气的时候，突然冒起了一股青色的火焰，将那道镇尸符给死死地包裹住，然后一瞬间就化作了一道粉末，在他的眼前给飘落在地上的泥水里...
哑！
一只乌鸦飞过，停在了头顶破烂的瓦片上，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情景...
封渝用眼角瞥了瞥周边，这里除了小僵尸外，并没有钟泽的踪迹，究竟他跑去了哪里？
若是钟泽不出现，那他就算杀了这只僵尸也无济于事...
咚咚...
一阵响声从旁边的楼道出传来。
咚咚...
声音越来越大！
突然的一个撞击，楼道旁边的木墙给砸出了一个大口子，封渝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满头白发，苍老得不成样子的人浑身散发着恶毒的尸气，冷眼地看着里面的情形...
嗡...
胸口的伏尸碎牙剧烈地震动着！
“白僵...”封渝呢喃了一句，他看着那个劈头散发的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钟泽...
真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化成了白僵，面对封渝早就没了之前的那股傲气！
钟泽口里吐出尸气，感觉全身似乎充满了力量，猛地一挥手，就打烂了那堵看起来厚重的腐朽木墙...
他冲了进来，走到小僵尸旁边，眼神里对着封渝尽是一种愤恨！
恨不得杀了封渝！
“我明白了...”封渝深呼吸了一口，“没想到你居然将自己练成了僵尸，这样就不怕我更是压制你么？”
钟泽喘着粗气，任由天色的雷鸣声震动这里的泥尘下来。
“用不着你挂心了...”突然变得沙哑的声音让封渝一愣，随后钟泽继续开口说道，“猎僵师...我会亲手撕下你的皮囊，挖开你的心脏好好品尝一番！”
封渝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炼尸借命的老道士，居然选择走火入魔跟自己决斗，其实他也没有多少退路了，被自己一道镇尸令扰乱了他体内的尸气，不成僵便成骨，由不得他选择...
“猎僵师，你害得我一家人好苦！”钟泽用他沙哑的声音幽怨地说道，“你害得我不得不变成僵尸，这样我一家人便再也无法长久下去，所以我必须杀了你，否则难消我这口恶气！”
钟泽突然大吼了一声，随后屋顶瓦片上的乌鸦慌忙地拍着翅膀，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了了！
他大手一挥，从体内爆出的尸气化成一道绳索，死死地缠住了那只乌鸦的双脚，将它连鸟带瓦都给扯了下来...
乌鸦血，大凶之物...
古代邪道为了炼制僵尸，常用乌鸦之血灌在僵尸的口中。
而此时的钟泽，一只手拧断了那只乌鸦的脖子，一口含住....
喉咙咕隆咕隆地跳动着，丝毫不理会那只乌鸦还在挣扎，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脸庞。
嗬...
他悄然甩开了那只乌鸦的尸体，脸上嘴上全是血迹，一副恐怖的样子盯着眼前的封渝，嘴里还不时得吐出了一口浓浓的尸气...
“嗯？”封渝觉得很是奇怪，他的尸气仿佛有了质的变化，不断地攀升着...
白僵...
绿僵...
下一秒，他居然直接跨过了绿僵，尸气的程度达到了毛僵的水平！
他原本苍白的脸，皱纹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绿光，眉毛似乎变得悠长，眉尾吊垂下来几乎越过了眼角，黑色的杂毛长在了白色的眉尖上，眉心上冒出了一股向外侵袭的尸气，不断地侵染着他的额头...
封渝不禁疑问，他没有尸丹，怎么可以瞬间提升这么多的实力？
难道仅仅是乌鸦血，他们就能进化不成？
还有，自己怎么就害了他一家人...
不可能，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毛僵，铜皮铁骨，一般的法器不能伤其分文；行为敏捷，纵跳如飞，甚至不畏凡火...
封渝第一次面对这种东西，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钟泽的声音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他喷出一口尸气，划开了空气直扑封渝而来...
那一道尸气如同迅猛而又强悍的雷光，惊得封渝慌忙躲避，一不小心砸倒在一处破烂的屏风上...
嗬！
又是一道尸气射来，封渝大意不得，一纵一跃，不断地闪躲着...
“老东西，看剑！”
那一柄猎僵灵剑，趁着一个难得的空档，在封渝的手中呼啸而去...
钟泽依旧是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起伏着他的胸膛。
当啷！
封渝的剑身似乎触碰到了钢铁那般，对钟泽的胸膛刺不进一丝一毫！
他抬起了头来，此时他跟钟泽的距离不过是三尺，这么近的距离伤不得钟泽半分，却被钟泽给一只手死死掐住了胳膊...
剧烈的疼痛感传到了封渝的大脑，他感到毛僵的尸毒立刻侵入了体内，伤口的血流到了钟泽的指尖，让钟泽更是感到兴奋不已！
“血...”钟泽似乎闻到了让他躁动的味道，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好像快要丧失了原本的理智...
嘭！
封渝被他抓住猛地一甩，那堪比推土机的力气将他甩出了后厅，直接砸到了那破烂的判官像的后背...
当！
不一会，封渝倒在了地上，赶紧扭了扭自己的腰背，巨大的疼痛使他感觉有了一股晕眩感...
那巨大的判官像此时轰然倒塌，砸在了地面上，浸泡着泛黄的黄泥水，早已腐朽的残片逐渐融入到了这污秽不堪的水中...
毛僵的实力真的这么可怕吗？
他还只是一个没有尸丹的毛僵！
钟泽从后厅跑了出来，随后跟着的那个小僵尸也张牙舞爪地越过了那道屏风，白脸紫唇地蹲在原本判官像伫立的地方狠狠地盯着倒地的封渝...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封渝借着此刻的天势，阴雨暴雷，打出了一道金光神咒，顿时头上的雷鸣声轰然而至，惊得庙外的无途恶鬼全部都消失了个精光，躲回原来的地方颤抖着不敢出来...
轰隆...
一道红光劈下，顺着那道霹雳，径直地打在了钟泽的天灵盖上...
嗬...
钟泽口吐尸气，浑身散发着恶臭，一股邪恶的风带着微弱的雷电环绕在他的身上，啪啪作响...
封渝心头一惊，怎么可能，他亲眼所见那一道雷光劈到了他的天灵盖，他居然可以安然无恙？
他简直不敢相信，毛僵居然连最克制僵尸的天雷都不怕了？
钟泽的头上冒出了一股青烟，夹带着尸气顺着暴起的头发散开来，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一股幽绿的血迹染上了他的脸庞，让他气得整个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呃！”钟泽闷叫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来指着封渝，“你弄不死我的，我有百年道法护体，即便没了尸气，我也能杀了你！”
说着，他突然暴起，黑乎乎的尸爪朝着封渝的脖子呼啸而来，那一声声雨滴，恰好滴落在他暴起血丝的手，冲洗干净了原本封渝手臂上的血液...
封渝看着他的爪子快要到了自己的眼前，猛地一转身躲过了钟泽的扑抓，在他的侧面一连打出了三道镇尸符，顿时钟泽身上散发的尸气化作了一簇火苗，惊得他不得不赶忙撤开距离运转尸气将那点火苗给扑灭。
随后，他在口中吐出了一股浓厚的尸气，朝着封渝不断地扑去...
幽冷，恐惧...
封渝将手挡在了前面，若是吸入了这种尸气，很可能就会被他所控制，到时候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抹上尸毒，自己真的就没救了！
他憋住了呼吸，将挂在胸前的伏尸碎牙给扯了下来...
滋滋...
那一道道尸气化作了一缕缕的幻光，不声不响地被那颗伏尸碎牙给吸了进去...
钟泽见到了那颗他梦寐以求的宝物，顿时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这就是你那个宝贝？”
封渝化解了他的尸气后，冷漠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钟泽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扯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干枯瘦黑的皮肤，期间还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尸斑，仿佛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那样。
“没想到，猎僵师也是靠着僵尸的东西活命...”他自然看得清楚封渝手中的伏尸碎牙，那口断裂的尸牙虽然没有透露一点尸气，但是足以让钟泽明白它是有什么好处...
封渝咬了咬牙，将那颗伏尸碎牙藏在了裤兜里：“你害人不浅，今日之果是你昔日之因所造成的，你本该阳寿已尽，却靠着炼尸活了那么久，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跟姜先生流通僵毒，难道你忘了你原本门派的训令了吗？”
封渝一脸正义凌然，决然的眼神此时看着钟泽，没有丝毫畏惧。
钟泽摸了摸脸上的血迹：“既然你快要死了，我也不妨告诉你！”
他顿了顿，随后一股尸气凝聚在头上，慢慢地修复着天灵盖上的血肉...
“他身上的尸毒，是我研究了那么多年来可以淡化让人吃了变成僵尸的，我只不过是利用他帮我找到合适的尸体罢了...”他说着，不禁发出了丝丝笑声，“吃了他僵毒的人，我再把他们炼化，这样会省下我不少功夫和麻烦...”
“那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封渝冷冷地问道，他觉得姜先生很奇特，就连之前捕捉得的白僵手下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有理智，为什么他们有着更强的实力却只是低阶的僵尸。
这一切问题，都困扰在封渝心头许久，现在终于可以跟这个有很大关系的钟泽对话，所以他必须弄明白！
“嘿嘿...”钟泽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和雨水，深呼吸了一口将旁边的尸气给吸收了回来，“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很喜欢隐藏在人类之中吗？”
封渝愣是惊醒了，他第一次见到姜先生时，是在那个酒吧的地下赌场；随后他的尸气很是淡，淡得若是不仔细观察是很难看出，莫非他们的交易就是隐藏自己的尸气不成？
若是他们真的成功了，那么天底下会多了一个不死老道和一个没有尸气的僵尸...
这种逍遥法外的东西，绝不能留着！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就该上路了！”钟泽嘶吼了一声，随后这个破烂不堪的判官庙突然震动了起来，头上的瓦片还有悬梁，都有一种耸动跌落的感觉...
蓦然。
那个小僵尸哑地叫了一声，趁着封渝不注意，偷偷地绕过封渝的视线，来到了封渝的后面，冷不防地冲出来骑在了封渝的头上...
他张开了口，里面漆黑的舌头还有腐朽的尸牙，同时冒出了一股恶臭，抓住封渝的耳朵想要一口咬在封渝的脖子上...
噗！
封渝急忙抬起手掌顶住了他的下巴，随后狠狠地抓住小僵尸的头，猛地一扯砸在地面上！
“稚儿...”钟泽的眼神里泛过了一丝紧张，他看着封渝的动作，那一把由雷击桃木刻成猎僵灵剑，径直地插入了小僵尸的心脏...
“孽畜！”封渝冷冷地喊了一声。
顿时一股黑烟冒起，小僵尸抓住了剑身，痛苦不堪地嘶吼着，随后声音越来越细，他的脸原本苍白地光洁无暇，慢慢地变得干瘪丑陋，整个眼球先是凸起来，随后似乎丧失了水分发皱着只能辨别那一点眼白...
渐渐地，一阵烟风散去，只剩下了那一堆白骨倒在泥水里...
轰隆...
天上再一次响起了雷声，雨势逐渐淡了起来，但是还有着颗粒般大小的雨珠透过破烂的瓦片，直滴下来砸在他们的脸上。
钟泽眼睁睁地看着小僵尸在封渝的剑下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骨，他的皮还黏在骨头上，身上的寿服还停留着原本的面貌，那一顶漆黑的帽子盖住了小僵尸的天灵盖，随后瞧瞧松动了起来...
“啊！”
钟泽的怒吼响彻整个山间，他的尸气不断地击打在房柱和横梁上，猛地塌倒了一角，外面的雨水不断地拍打进来，惊得封渝不得不小心头顶上的环境...
“我要杀了你！”钟泽怒红了眼，他以一种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冲到了封渝的面前，一巴掌将封渝给拍飞到了几米外。
噗哧...
封渝感到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扰乱了他的五脏六腑，真没想到毛僵的实力居然是这么恐怖，自己的眼神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行动...
随后，钟泽跪了下来，抱起了小僵尸的尸骨，傻愣愣地看着...
“儿啊...”他低声抽搐着，不忍相信这一幕事实...
封渝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明白了，那个小僵尸，或许就是诸葛云天所说的钟泽淹死的孩子！
真没想到，他居然将自己的儿子也炼成了僵尸...
而且，还是一个有尸丹的僵尸！
钟泽不断地哀嚎着，他一个人，活了那么久，心中的痛苦根本没有人会明白。
他原本想拉着诸葛云天跟他一起，因为再次见面的那一刻他确实动了心，想找一个熟人来陪他...
而过了五十年的诸葛云天，似乎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幼稚的小鬼了。
他此刻没有眼泪，只有万般思绪冲击着脑海...
这五十多年来，他一个患了癌症的绝命者，强行逆天命尽人事，撑过了这么多年，原本以为这样下去他跟自己的儿子会永远活下去，或许有一天他能找到让僵尸变回人的方法，但是这一切都在封渝的手中变成了不可能...
猎僵师，他心中的那点怒火完全洒在了这三个字上！
轻轻地放下了那具还穿着寿服的骸骨，钟泽站直了起来，望向一旁勉强站起来还口吐鲜血的封渝，不顾耗尽尸气冲了过去...
“你给我死！给我死！”钟泽没了理智，他的眼里只有让封渝死这四个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空白，他的眼眸里映出了封渝的样子，那个让他憎恨得想要生吞活剥的样子！
噗！
封渝被他掐住了脖子，这股巨大的力量让他难以承受，毛僵的身体刚硬如铁，自己勉强可以跟身体素质一般的绿僵姜先生对抗肉身，但是面对成了毛僵的钟泽，似乎少了那份力气...
一秒。
三秒。
五秒...
封渝的脸憋得通红，他似乎挣脱不了钟泽的锁喉，即便是那把从不离身的猎僵剑也跌落在地，晃当一声里面的金钱币就散开来...
自己的命数真的到这一天就结束了吗？
想到了那天父亲在猎僵灵台前显灵给自己的预示，他真的很不甘心！
脚尖在狂踢着钟泽的腹部，手也赶忙取出那些符咒，却都没了力气将其散落在那混着泥土的雨水里...
钟泽一动不动，他任凭封渝怎么争扎，他依旧是单手掐住封渝的脖子将他举起，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犹豫怎么杀他才能解恨...
似乎这么让他断气，倒是便宜他了！
于是，钟泽猛地一甩，再次将封渝甩出了一旁，恰好击中了另外一条房柱...
嘭！
一侧的房屋突然倒塌，封渝在一瞬间转动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上头的那些横梁瓦片砸在自己的身上...
咳咳。
口中的鲜血狂吐了几口。
不由得他挣扎着起来，他看到了钟泽停留在那里，任由倒塌的寺庙砸在他的身上，依旧是毫发无损，并且无动于衷...
一阵杂碎声传来，封渝的脸被雨水冲刷着，他感到有一阵光向他照来，平静而安详...
随即，他突然猛地惊醒，头脑顿时被一股刺痛感和眩晕感占据。
强行睁开了眼皮，模模糊糊中，他看到钟泽拨开了碎石和瓦片，还有前面又重又大的横梁，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躺在地上，腰腹受了重伤难以支持起来，身上的伤痕在泥水的浸泡中似乎更是难受...
钟泽冒着一股愤恨的尸气走到了封渝的面前，他明白封渝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着，猛地一脚将封渝整个躯体再次踢到了几米外...
当...
撞倒了一个石头上，封渝似乎清醒了许多，这种情况下再次受伤，起码不会意志不清醒了！
“小子，我要折磨你，我要你一点一点失去自己的血肉，我要你也尝尝慢慢变成一堆骸骨的滋味！”
钟泽疯狂地吼叫着，他根本不顾此时的天空早已经有了放晴的迹象，就连阴雨也逐渐变小，那一朵乌云逐渐散去，一道阳光恰好照到了不远处的山上...
封渝悄悄地取出了一道黄符，狠狠地掐破了自己的中指，将一滴中指血涂抹在了黄符的罡印下面...
“天谴...黄...黄尸...”封渝虚弱地用气音说着，似乎他的胸膛让他很难再发出声音，经过了钟泽这般力气地摧残，体内的重伤几乎让他死去...
“...镇...镇五灵....”
他感到意志力在消散，头上的晕眩感越来越重了...
就在这个时候，钟泽舔了舔他的手指，那泛着尸气的爪痕如同一把弯刀，每划动一下，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抹残影，似乎越来越难以捉摸...
“你在干什么呢？”钟泽沙哑地说道，他举起了手，对着封渝的大腿猛地划了一道口子...
噗噗...
封渝的大腿上鲜血不断地涌了出来...
“呀！”封渝尖叫了一声，随后发现似乎又清醒了一点。
钟泽似乎也尝到了虐待的乐趣，他将爪痕上的血迹给舔了干净，幽幽地道：“真没想到，猎僵师的血是那么的美味，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他一脸自我陶醉的样子，在封渝看来简直就如同畜生那般。
“你应该庆幸，死在了我的手下。你的血是我变成僵尸的第一餐，将会是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东西...”
“可恶！”封渝顾不得太多，那道黄符还没有加持完镇尸令，就悄然地飞出，摇摇晃晃地飘过了钟泽的眼前，才发现自己用尽了全部力气也只是毫无作用罢了...
那一道黄符缓缓地飘着，愣是让钟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不觉地看着那张虚弱无力的黄符...
突然。
钟泽用手指掐住了那一道飘着的黄符，任由它在自己的手上发出了抗拒的火焰跟自己的尸气对抗着。
随后看了看封渝，真没想到他居然还留了一手对付自己，心中的愤恨让他有了一种挫败感...
“小子！”钟泽咬了咬牙，“我这辈子遇到的道士比你吃的盐还多，不过你倒是我见过最蠢最顽强的！”
他说完一手捏住了那道黄符，随即一道火苗从他的指缝中传出，却丝毫没有在意...
“准备上路吧...”
钟泽冷冷地说道，他将尸爪对准了封渝的脖子，因为封渝刚才的那道漂着的黄符让他不得不想尽快了解了他！
结束了...
封渝闭上了眼睛。
真没想到自己真的是要死在了僵尸的手中...
从牙牙学语，到正式学习道术，他从来都是没觉得什么困难的；三岁的时候拿了父亲的剑玩了一天；八岁的时候正式打出一道现形符...
过往的种种绕在他的心头。
对不起了，程晓梦；对不起了，杨队长！
他再也不能去见他们了，他感觉很对不起程晓梦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出去，不惜搭上自己仕途，却没想到自己沦落到这个结局，而最终程副局，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心中的不甘，在这一刻变得特别的强盛！
雨停了，风吹过大地，虽然是冷清，但却好像有那么一点舒适。
山上的草木沙沙作响，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仿佛等待结局的一秒如同一年那么长...
雨后的动物，无不欢叫着...
突然。
“天谴黄尸镇五灵，北斗南罡命三清！”
就在封渝绝望地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呐喊震醒了他的神经，也震得他体内那股热血不断地翻涌着...
他勉强地睁开了眼，却看见一道刀光划过，迅捷而又强悍地砍到了钟泽的身上...
呜呜...
阴冷的风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些无途恶鬼的哀嚎。
阳光照到了封渝的身上，那一抹温暖晒得他被尸爪伤过的地方滋滋作响。
尸毒在阳光下被焚烧得散成一股烟气，但是潜藏在体内的却早已经融入了封渝的血液之中...
他在最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长袍，手持一把劏猪刀的男人，一身伟壮的肥肉晃荡了一下，随后眼前的毛僵钟泽，在那一口刀痕之中不断涌出了带着愤恨与不甘的尸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