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救人
我和小魔女走到外面,扶着走廊上的栏杆往外面看去。此时藏玉阁的内部是站满了人的大堂,楼上中间是空的,房间是四面相对的。正在我们站的地方的对面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正在对楼下的人群招手致意。
我凝神细看时,只见这女子长的真是美若天仙,浑身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气质。这一点不同于其他的娼女,她好像有一种生在大户人家的书卷之气。此时她虽然是在笑,可是她眼神中的忧郁却弄得化不开,看来着实惹人怜爱。
我左右看时,只见其他的房间里的人也都出来倚在栏杆上看她,原本空空荡荡的楼道此时站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我凝神细听,有人说道:“这位,苏小姐可真是漂亮啊,美得令人心醉,不愧是藏玉阁的头牌。”他旁边一人闻言点点头道:“是啊是啊,能见她一面,今天也算是没白来了。要是能与她共度一宵,便是死了也可以无憾了。”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先说话那人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啊,这女子如今还未破身,藏玉阁放出话来,想要这个女子的初夜除了要拿一万两白银之外,还要这个女子自己同意才行。唉,难啊,别的不说,光是这一万两银子就不是你我能拿的出来的啊。”旁边那人也点点头:“是啊,太难了。”
另外一边又有人问另一人道:“兄台,这位苏小姐如此绝色,你可知道她究竟来自何处吗?她又为何甘愿做风尘女子呢?”
那人道:“难道兄台不知吗,她的来历涉及到了当年的一段公案。当年可是有禁口令的,老百姓私下议论若是被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如今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是在下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啊。”
先说话的苦苦哀求道:“兄台就给我们说说吧,求你了,在下保证绝不外泄。”
此时这两人周围不知为何都安静下来了,于其他地方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估计这些人全都和我一样,看似没在意他们的话,其实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那人刻意做谨慎状,压低声音(其实大家都能听到)道:“好在苏小姐的父亲与当时那段公案没什么直接联系,只是被牵连进去的,说了想来也无妨。不知兄台可知道先帝时期的文学博士方孝孺吗?这位苏小姐的父亲据说是他的门生,所以才会被牵连进来以致抄家灭族。这位苏小姐也是朝廷下令强制卖到这里的。”
问话那人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当今天子可真是……霸道啊,连门生也不放过……”这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可还是有人听到了。解疑那人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嘘,噤声,你不要命了吗?”说完他四处看了一眼,赶紧低着头离开了这里,问话的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赶紧走了。
就在这时,跟苏小姐现在一起的老鸨子咳了一声道:“诸位,请静一静,静一静。我们小苏姑娘说了,今天要为大家演唱一首歌儿,请大家欢迎。”
楼上楼下的“**”们立刻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苏小姐伸出手止住欢呼,强压忧郁,巧笑嫣然的说道:“奴家小献一曲,望诸位静听。”说这话时,她檀口微张,声音空灵而又柔美,光是说话声就要让人的心都碎了。见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声音来,她这才移动莲步走向琴台,轻抚瑶琴,琴声千回百转余音绕梁。接着她张口唱道:(作者作)
莲花生池塘,
洁白或青黄,
不知何处赏莲人,
苦闷胸中藏。
莲叶托莲花,
却无人赏她,
我劝塘畔赏莲人,
莫把莲花掐。
莲蓬包莲子,
温暖又安康,
谁知何来赏莲人,
采来做羹汤。
莲藕生淤泥,
腹空愁丝连,
一朝迎来采莲人,
有家再难还。
一曲唱罢,众人久久无言。所有人都沉浸在她悲怆而又空灵的歌声里,尤其是部分知道她身世的人,听来已经是泪满眼眶了。我偷眼看了一下小魔女,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却似乎连擦一下都忘了。
良久,众人才从悲伤的心绪里挣脱出来,爆发出了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在议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另一人说道:“老夫出门已有数十载,不想今日听到这歌儿竟勾起了老夫的思乡之情,呜呜……”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竟然哭的像个佝偻着腰的孩子一样。还有个僧人打扮的人说:“不想人间竟然有如此妙音,不枉贫僧出世这一遭。若能常常听到如此仙音,西方极乐又有何好处呢?阿弥陀佛……”说罢双手合十作虔诚状。什么?有人问为何和尚会出现在这里?僧人念了一声佛号道:“啊呸,你懂个屁啊,佛爷我这叫入世修行,阿弥陀佛……”
总之下面一片混乱,苏小姐却很平静,脸色恬淡的仿佛刚才不是她在唱歌。老鸨拿过一只铜锣,使劲敲了几敲,众人才纷纷安静下来。
老鸨子扯着她的公鸭嗓叫道:“诸位大爷,你们说咱们小苏姑娘唱的好不好啊?”众人大喊:“好好,太好了。”
老鸨子又道:“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咱们小苏姑娘已经想通了,只要今天有人愿意拿出三万两银子,她就跟你走。”
苏小姐眼神迷茫,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天晚上,苏小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突然老鸨子闯了进来道:“我的小姑奶奶哎,你可知道自从你三年前正式出道以来有多少人愿意买你的一夜春宵吗?你怎么谁都不愿意跟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行?”
苏小姐道:“对不起妈妈,这些人实在是太过粗鄙,奴家……还想再看看。”
老鸨子道:“再看看,再看看,你还要我等多久,你已经快二十岁了,马上就是老姑娘,没人要了你知道吗?当年皇上强令把你卖到这里,要不是朝中那位大人保你,令我万事不要强求你,你能安稳这么久吗?这么多年下来,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我有没有逼过你什么?每天给你吃好的喝好的,教你弹琴唱歌,妈妈我对你不薄吧?”
苏小姐连忙跪在地上道:“妈妈对奴家的大恩,永世难报,奴家甘愿为妈妈养老送终,以聊表孝心。”
老鸨气的一拍桌子道:“谁要你的孝心,我警告你,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只是那位大人保你,我不敢得罪他,可是你相信吗?你要是再敢违拗我,我有的是法子治你。我决定了,明天,明天就把你给卖出去,这里不会再养着你了。”
苏小姐连连磕头道:“不要啊妈妈,求求你不要卖我。”
老鸨子咬牙切齿道:“不要?你可知道为了你老娘我已经亏了多少银子?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行,只要有人愿意出三万两银子,我就把你卖给他。能拿出三万两银子的人也算是大户人家了,想来即使是给人家做妾也不亏了你了,我想那位大人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话讲。我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苏小姐惊得坐在了地上,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鸨子见她这个样子,怕她想不开,于是又叫了几个丫头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一直到她出来唱歌之前。
苏小姐听到这话,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老鸨子,老鸨子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收起了仇恨。
众人听到这话也都安静了下来,毕竟三万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钱了,整个天下也没多少人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众人议论纷纷,老鸨子也不急不躁的,她知道,就凭苏小姐的才情相貌,一定会有冤大头愿意出这个钱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拉了拉小魔女,小声道:“姐姐,你看那是谁?”小魔女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不动声色地对我说:“是白玉君,这个淫贼,果然是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有他。凭他是拿不出三万两银子的,这个家伙可能一会儿要抢人。哼哼,只可惜本小姐今天在这里,绝对不会遂了他的愿,看着他祸害人家姑娘。”我悄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没过一会,二楼包间里有人出来喊道:“我家公子愿意出三万两银子。”老鸨道:“敢问贵公子是……”那家仆道:“李家的。”
此言一出,楼下一阵骚动。众人道:“看来没人有机会了,这李家可是杭州的首富啊,谁能争得过他?”却不想话音刚落说话这人就被打脸了。
“我出四万两白银迎娶苏小姐。”说话那人面貌英俊,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话音刚落,他“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上书四字“才貌双绝”,正是白玉君。
老鸨子问他道:“这位公子是……”
白玉君傲然道:“本公子姓白,漂亮的那个白。”四周众人无不绝倒。
小魔女在我面前道:“白玉君绝对没有那么多钱,他是要坑那李家的小子。”我点点头,了然。
李家公子果然坐不住了,他从包间里走出来道:“本公子出六万两。”说完还用威胁的眼神看了看白玉君。
白玉君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淡定自若地道:“我出……六万两零一钱。”他轻摇纸扇,潇洒无比。
李家公子气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公子出八万两!”
白玉君把折扇一收,转身对李家公子说道:“公子家财雄厚,小生不是对手,甘拜下风。”说完哈哈大笑,自顾往门口走去。
李家公子给他的仆人使了个眼色,那家仆紧随白玉君而去。
这时,我对小魔女说道:“姐姐,我想……”
“就知道你这小子见到女的走不动路,你想让姐姐救这位小苏姑娘是吧。”小魔女笑道。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谁知小魔女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庸人新歌声
苏晴一曲歌罢……
导师于安(抹了把眼泪):你唱的太让我感动了。
导师于谦:你有什么梦想?
导师独孤笑:I need you,欢迎来到我的饭魔里。
导师白玉君(打开扇子):嗨,美女,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