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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公子言钊
“你这女子怎如此刁蛮?这明明是我家公子的马车,怎成你的了?”煊意一听,急得怒道。
车篷内寂静无声,看来煊意的这番话,没有被理睬。
煊意顿有挫败之感,转头瞧着自家主子,见他脸上满是探究之意,知道这主子又在动花花心思,赶紧出言阻拦道:“公子,您不会真的给他们驾车吧?”
锦袍公子叹息一声,煞有其事的问道:“你打得过人家吗?”
煊意听罢,立马语结。
锦袍公子一脸认栽的表情,只道:“技不如人,自当听命。”说罢,就飞身坐在车夫位置上,大声朝车篷内说道:“在下愿意为小姐驾车。”
煊意望着,心里暗道:我是打不过他们,但你打得过呀。却又不敢说出口,只得也上了车,紧挨锦袍公子坐下,顺手拿起鞭子,驾车前行。
一路上,车篷内始终未见有人说话;车篷外,锦袍公子开始有点哆嗦,语气颤抖道:“今夜好冷。”
煊意白了一眼,暗道:活该。口上却敢轻言嘲讽,只得朝车篷内好言好语道:“小姐,我家公子身娇体贵,从未受过这种罪,可否容我家公子进车篷内暖暖身子?”
锦袍公子一听,向煊意投去赞赏的一记眼光。
煊意翻了个白眼,暗道:你不就是对那小姐感兴趣吗?
很快,车帘被掀开,利儿猫着身子,钻出来,递给锦袍公子一个暖炉道:“小姐给的。”
锦袍公子接过暖炉,小声道:“夜风如此之大,小小的一个暖炉终是起不了多大作用,你能否替在下美言几句?”
利儿机灵的笑道:“小姐今日心情不好,此刻去说,只怕她会赶了你们下车。明日我再替你美言吧。”
说完,就缩回车篷内,重新放下帘子。
煊意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声道:“公子,您运气不好,出来的偏是这个滑头。”
锦袍公子白了一眼煊意,双手握着暖炉,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幽暗道:“夜风凉人。”
天刚微亮之时,马车终于赶到了一个小镇。
煊意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率先跳下车,朝车篷内道:“小姐,是否下车吃点东西?”
车篷内的女子撩起窗帘,打量了一番后,复又放下窗帘,冷言道:“公子,请下车。”
锦袍公子听着,四处打量一番后,哈着腰,作势要起身,却重心不稳,整个人反滚进了车篷内,似是无意之间,竟勾到女子的面纱,人刚倒下,面纱也随之落下。锦袍公子口里连连道:“小姐恕罪,在下实在是腿麻得厉害,才冒犯了小姐。”眼睛却飞快的朝女子扫了一下,仅仅这一下,心里却震惊不小:原以为有着那般灵动的双眼,这面纱之下掩藏的定然是一张绝世容颜,没曾想,绝世没有,有的只是一张让人触目惊心的刀疤脸。
这女子定非普通之人。
锦袍公子心里黯然道。
女子似乎早已料到锦袍公子会有此举动,面纱骤然被揭,竟没有半分惊慌。再瞧边上坐着的那两个少年,也是一脸无惧。
锦袍公子瞧着,愈发不解。
少年利儿到底比兴儿机灵,虽然无惧,但还是快速的拾起面纱,递给女子。
女子气定神闲的接过面纱,戴好后,冷冷道:“本小姐已经满足了公子的好奇之心,抢车之事,就此一笔勾销。”
锦袍公子心中斐然,想自己见过那么多女子,有貌美者,有心慧者,也有奇特异能者,但如眼前这般奇妙的,倒还真是头次碰到,愈发的感兴趣了。装得满是歉意道:“刚刚在下冒犯了小姐,心中难安。若小姐相信在下,在下愿意为小姐医治脸伤。”
此话还真奏了效,那女子听罢,神色大变,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冷淡,急促问道:“你当真有法子?”
天下女子,最在意的果然还是容貌。看来这女子,也终究是个女子。
锦袍公子心里笑道,瞬间就对这女子失了三分兴趣,嘴上却继续诱惑道:“在下未曾亲眼见过,也只是耳闻。”
“说来听听。”
眼见女子已经上钩,锦袍公子语气也随意起来,正要细细说来。一旁的兴儿却突然拽住女子的衣袖,严肃道:“小姐,我们还要赶路。”
女子听罢,似有犹豫,被子之下突然蠕动了一下。
“公子请下车。”
女子伸手在被子上轻轻拍了拍,似乎在回应对方,神色又回复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锦袍公子瞧着,心一下子又被吊了起来,笑道:“小姐……”
“小姐命你下车。”
兴儿与利儿似乎怕事情再有变故,异口同声道。
锦袍公子诧然,续而浅浅一笑,道:“在下多言,告辞。”
说罢,就出了车篷。
兴儿利索的跟着钻了出来,坐上车夫的位置,驾车离去。
望着远去的马车,锦袍公子眼带迷惑,十分不解。煊意一旁瞧着,劝道:“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女子来路不明,只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锦袍公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瞧她脸上的疤,确实如此。”
“脸上有疤,那定是无盐女。”煊意心虚的笑道:“公子定然瞧不上的,咱们还是走吧。”
“跟上他们。”似乎做好了决定,锦袍公子轻松的吐出四个字。
“公子,公子。”煊意还欲多言,锦袍公子却已朝客栈走去。
煊意瞧着,心中悲然,站在原地暗道:哎,公子呀公子,煊意知您风流成性,见到女子就留不住心,没想到,您竟连个无盐女也不放过。
兴儿驾着车,速度有点快,没多久,就驶出小镇有一小段距离了。车篷内,女子这才放心的揭开被子,只见被子之下同是一黑纱遮面的女子。
“小姐,刚刚那位锦袍公子不似寻常的富家公子,你不可涉险。”躺着的女子轻轻说道。
女子重重一声叹息,不语。
“小姐,苏馨知你在想什么,但请小姐记住,苏馨只想去落拓谷。”
原来这蒙面女子正是从山中小村潜藏出来的焮赩。听着苏馨的话,焮赩似仍有几分不甘心。
利儿瞧着,怕焮赩再次改变主意,笑着附和道:“小姐,您放心。这天底下厉害的药,只要那公子能说出来,利儿就没有做不出的。”
“所以,得让他说出来,你才能制不?”焮赩恹恹的道。
利儿一听,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笑着不语。
苏馨瞧着,只好劝道:“若那公子还在,问问也无妨,但咱们已经走出这么远,再去寻,定然不妥。小姐,别想了。”
焮赩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往窗口移动了一步,掀起窗帘,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心中懊然。突然,她快速将头伸出窗外,望着身后无一物的大道。
“小姐,怎么啦?”利儿瞧着不对劲,警惕的问道。
焮赩缩回头,放下窗帘,冲篷外喊道:“兴儿,停车。”
兴儿重重哦了一声,马车就缓缓停了下来。
“小姐?”
“你呆在车里,我去问问那公子。”
焮赩莞尔一笑,留下一脸不安的苏馨,跳下了车,矗在道路一侧,静静候着。
果不其然,还没等上半柱香的功夫,就见一辆两批马的马车追了上来,细细一看,那赶车之人正是煊意。
煊意也已瞧见了焮赩,一边勒马,一边不解的朝车篷内说道:“这女子似乎有预知本领,竟然等在那里了。”
车篷帘子一把被里面的人掀开,只见那锦袍公子满脸喜色,眼光烁烁,叹道:“果真是个令人讶异的女子。”
言罢,就跳下马车,朝焮赩快步走去。
“小姐,是否已经厌弃了在下的单匹马车,又想抢在下的双匹马车?”人刚靠近,锦袍公子就语气轻松的揶揄道。
焮赩冷冷瞟了一眼,道:“本小姐并非那种喜新厌旧之人。”
“在下只不过是跟小姐开个玩笑,小姐何必动怒。”锦袍公子愉悦道。
“先前你不是说有法子医治本小姐的脸吗?说来听听。”焮赩懒得与这人周璇,单刀直入简洁道。
锦袍公子听罢,暗道:果然是为了这个。脸上却故作为难之色,轻道:“刚刚急着买马车,都忘了用膳,若是有一桌美酒佳肴,在下定然会滔滔不绝。”
焮赩左右瞧了瞧,刚出了小镇,现在四下皆不见人烟,别说一桌美味佳肴,就是几样小菜只怕也是难寻,不禁蹙眉道:“这荒山野岭的,让我去哪里给你备一桌酒菜?”
“如此说来也是,要不,咱们折回小镇?”锦袍公子颇为认真道。
焮赩冷冷白了一眼,其实自己也饿了,想着苏馨应该也是如此,转身朝马车上的人道:“你们俩给我出来。”
很快,兴儿与利儿就下车,走到焮赩跟前。
焮赩瞧着,只道:“去打点野味回来,我饿了。”
“小姐稍等片刻。”两少年一听,好似并无多大为难,嬉笑着跑开了。
锦袍公子甚感讶异,走进几步道:“他们能行吗?”
“放心,一年里,他们有半数时日是如此过的。”焮赩一副不用大惊小怪的表情掠过锦袍公子,冲他身后的煊意命令道:“你,去生一堆大火。”
煊意听着,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刚想反驳,却见女子身后的主子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只得憋住气,不置一词的钻入林子拾柴,准备生火。
锦袍公子瞧着这些碍眼之人全都不在了,赶紧讨好的凑近焮赩,说道:“照小姐刚才一说,你们定然是长期生活在山林之中?”
“……”
焮赩双手环胸,依靠着马车车篷而立,不愿搭理锦袍公子,他刚的问题,只当是未听见。
锦袍公子瞧着,仍是一副好脾气,笑着又道:“在下言钊,很荣幸能交小姐这么一位朋友。”
“我何时说过要与你交朋友?”焮赩冷言反讽道。
言钊听罢,故作委屈:“小姐如此一说,可真是伤了言钊的心。”
焮赩听着这油腻腻的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语。
言钊岂肯作罢,又道:“言钊只愿向朋友交心,小姐所问之事,也只跟朋友细诉……”
“知道了知道,朋友就朋友吧。”焮赩不耐烦的打断道。
言钊再次换上笑颜,甜滋滋的问道:“朋友之间,怎不能老是小姐来小姐去的吧?”
“焮赩。”
“焮赩,名如其人,奇特得很。”言钊心满意足的笑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