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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欲往萧国
煊意的火刚刚生好,利儿与兴儿就收获满满的跑了回来,俩人举起猎到的三只大野兔,兴奋的朝焮赩摇摆了几下。
焮赩一记白眼算是犒赏,俩个少年完全不在意主子的冷漠,反而因为这一眼,乐得嘴都合不拢,连蹦带跳的跑到煊意拱好的火堆旁边,开始整理猎物。
煊意蹲在一旁,望着少年熟练的刀起刀落,有点出神。
兴儿飞快的清理了第一只野兔的毛皮与内脏,然后又熟练的拿起几根早就备好的棍子将整个兔子撑起来,递给利儿。
利儿嬉笑的接过,开始专心的翻烤第一只野兔,眼睛眨巴眨巴,透出一股聪明劲来。
“你哥俩本事不小呀。”煊意衷心赞道。
利儿满不在乎的笑道:“只不过是一些糊口的小伎俩,哪称得上什么本事。”
兴儿似是一个局外人般,将自己置身谈话之外,只顾埋着头,有条不紊的整理第二只兔子。
煊意瞧着,耍起了坏心眼,故意挑拨离间道:“你是只猴精,专挑轻松的活干。”
利儿听着,仍是嬉笑着转动手中的兔子,眼睛里倒映着舞动的火焰,显得格外的活泼,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倒是兴儿,听了这话,反倒抬起头,颇为认真的望着煊意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利儿,其实,是他照顾我比较多。”
煊意装作不信的样子,摇着头,也是十分认真道:“晚上那么冷,一直是你驾车,他却躲在车篷里躲懒,明明是你照顾他,怎变成他照顾你了?”
“我喜欢驾车。”
兴儿憨憨一笑,解释道,说完就低下头将第二只处理好的兔子,又如第一只那般撑好,递给利儿。
利儿仍不说话,笑嘻嘻的接过来,小心的烤着。
煊意瞧着,甚是讶异,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言语挑拨竟然失败得如此彻底,这俩少年也不知是真的心无芥蒂,还是心思高深,淡淡几下就将自己怼得哑口无言。
“你呀就是实诚,你看看,三只野兔,全是你清理,他只在那里烤,轻松多了。”煊意再次多事道。
兴儿低着头,加快手上的动作,闷闷道:“我喜欢清理,利儿喜欢烤,没什么轻松不轻松的。”
“你这下人,明明是个男的,怎么比女人还爱挑事?”焮赩离得并不远,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对话,冷冷道。
言钊听着,瞧着,并不觉得难为情,反倒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疑惑道:“这两个少年,确实令人费解。”
焮赩听罢,眼睛里全是鄙夷,极其不耐烦的白了言钊一眼,闷闷道:“一对小人。”
边说,边往火堆旁边而去。
利儿瞧见焮赩靠近,赶紧将第一只烤兔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尔后将第二只烤兔转交到煊意手中,举着第一只走过去,嬉笑道:“小姐,这只烤好了,你先尝尝。”
接过烤兔,焮赩用手小心的撕下一小块,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道:“烤得不错。”说完,就将撕下的那块兔肉往利儿口中塞去。
利儿一口接住,边咀嚼边道:“好吃。”
焮赩听着,一直冷漠的眼眸里这时方有了一点笑意。
煊意瞧着,又按耐不住了,靠近兴儿几分,压低嗓音道:“你家小姐似乎喜欢他多过你。”
兴儿不说话,从煊意手中一把拿过第二只兔子,另一只手将第三只兔子一同放入火堆中,认真翻烤起来。
焮赩冷冷盯了煊意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这点坏心眼,对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说完,又将目光移到利儿身上,命令道:“你们俩平分一只,剩下的那只给那个锦袍公子。”
利儿裂开嘴,大笑道:“兴儿,听到了吗?”
兴儿竟也是一副傻笑,冲着利儿道:“听到了。”
言钊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这般吩咐,瞧着目瞪口呆的煊意,坏笑道:“我不用饿肚子了,太好了。”
焮赩装作没听到般没有理睬言钊,拿着兔子就朝马车而去,入了车篷后,就不见再出来。
言钊瞧着,觉得奇怪,蹲下来,靠近兴儿道:“车篷里躺着的人是谁呀?”
兴儿不说话,将第二只烤兔也如利儿那般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尔后递给言钊,傻愣愣道:“你的。”
言钊的问题抛出去犹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答案,心里有点不开心,左手撑着脸,右手有气无力的接过烤兔,爱吃不吃的嫌弃着。
利儿挨近兴儿坐下,从兴儿手中接过最后一只烤兔,慢慢的翻烤着。
不得不说利儿对火候的掌控真的是非常精准,这烤兔不但外表看起来黄澄澄十分诱人,撕开表皮,里面的肉滋滋作响,更是挠人心神,勾出无限食欲。
待烤好后,利儿将烤兔横亘在自己与兴儿中间,俩人咧嘴笑着,吃着。
言钊瞧着,竟瞧出了几分美好,这般心无芥蒂,这般真情以对,在这变幻莫测的世道,是多么的珍贵与难得。感慨之中,心里不禁对那个蒙面女子更加上心,愈发好奇。
不多大一会儿,焮赩两手空空的出了车篷,朝着火堆而来,站在言钊身侧。言钊反头仰视着,从他的角度望去,更觉得这女子的眼睛有摄人心魂之魄力,整个人竟有几分失神。
“现在你吃饱了,可以讲了吧?”
眼睛这般美妙,话却冰冷得吓人。
言钊收回心,摇头晃脑道:“你先告诉我,车篷之内躺的是何人?”
“我夫君。”
“你夫君?”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让言钊心中突然升腾出一点失落,口中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我这般年纪,没夫君才奇怪吧?”焮赩哪里知道言钊的真心,权当是他不信自己所说,而惯用的质疑之词罢了,懒懒的反问道。
言钊听出了几分不满,赶紧收起自己的小失落,笑道:“自然不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治我脸的法子?”焮赩听着言钊这言不由衷的话,一下子失了耐性,猛的蹲下来,平视着言钊,恶狠狠的问道。
改变角度,再看过去,刚刚还如天山雪莲般孤傲得不屑一顾的眼神里,此刻却泛起点点星辰,深邃而美好,言钊望着,总觉得有着这样漂亮眼眸的女子,不应该是那样一张疤痕累累的脸,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怜惜,幽幽道:“我也只是听说,在萧国太子手中有一张很神奇的方子,可以美颜。”
“萧国太子?”焮赩喃喃道,“他是何人?”
“你连萧国太子都不知道?”言钊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望着这个眼神迷茫的女子。
焮赩忽闪了几下眼睛,暗道:这有何好奇怪的,这几年我不是被苏青杨关在翠菊楼,就是被盛玄禁足在依云阁,如何去知晓别国太子之事?
口气十分不屑道:“不知道。”
“小姐,利儿知道。”利儿似乎吃饱了,笑嘻嘻的说道。
“你知道?”言钊十分意外,言语之间满是期待,连声催促道:“那你说来听听。”
“这个萧国太子是萧国唯一的皇子,所以他一生下来,就备受宠爱,直接册立为太子。也正是因他如此受宠,所以他不学无术,天天追着美女跑,听说,他太子府里的美人多不胜数。正是为了这些美人,他多方收集并研制了一些养颜美容的药。若说,他手里有这种方子,倒也有几分可信。”
“风流成性的色鬼。”利儿说了老半天,焮赩一句话就总结了,十分鄙夷的说道。
这番言辞,无异于当头一棒砸得言钊眼冒金星,他神情怪异,极力反驳道:“你这个小儿,肯定是听错了。”
倒是一旁的煊意早就笑得脸都变了形。
言钊教训完利儿,又狠狠的瞪了煊意一眼,似乎有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意图,煊意打了个冷战,赶紧别过脸去,不与言钊直视。言钊岂能就此平息怒火,他用力一挥手,把兔子往煊意后脑勺狠狠砸去,双手猛然撑地,闹到伸向焮赩,略有几分生气道:“还有你,都还未见过,怎么就叫人色鬼?”
焮赩满眼全是嫌弃,伸手在言钊脑门上重重一推,十分不悦道:“离我远点。”
第一次见自己被人如此嫌弃,言钊心里巨凉,脸上满是生无可恋之悲,佯装哭腔道:“你,你,你这般模样,我未嫌弃你,你怎还嫌弃我?”
焮赩闻言,眼一瞪,手一挥,就见一些白色粉末自她手中飘落到言钊脸上。
“公子。”说时迟那时快,煊意一声惊呼,飞身扑了过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药粉已全落在言钊上方,并被言钊吸入了一半。
煊意见此,拔出佩剑,用足腕力刺向焮赩,眼见着,剑锋就要划过焮赩头顶之时,空中突然多出四只手,稳稳夹住了剑身。
“哈”
伴着两声吼,剑身就碎成几段,掉落在地。
煊意哪肯罢休,将空落落的剑柄一扔,意欲再次冲上去拼命,却被身后一只手拽住。
煊意回头一看,急道:“公子,您拽着我干什么?”
言钊张口呀呀一一,却只见口型,听不到声音。
煊意见此,急了,大叫道:“公子,您怎么啦?”
言钊同样十分慌乱,张着口,手舞足蹈的,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就失声了。
“你们无须担忧,半个时辰之后,自然会好。”一个冷冰冰的女声,飘然而至,平息了俩人的焦虑。
主仆俩一脸错愕的瞪向说话之人。
焮赩故作无辜的白了这对二货一眼,得意洋洋道:“本小姐性格不好,见不得一些人口无遮拦。”
言钊脸带惶恐,双手拽着煊意,暗示他不得轻举妄动。煊意会意,心里暗道:公子呀公子,你不会真对这无盐女上心了吧?
见无人再唠叨,焮赩这才放松的盘腿坐好,双手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两腮,独自思索着。
众人都不敢出声扰乱焮赩,四双眼睛,直瞪瞪的注视这似乎有点犯难的女子。
静坐了好久,焮赩突然挺直身子,转身望了望马车,又回头望着利儿与兴儿,终于下定决心道:“你们两个送相公回家治病,我去萧国找药。”
“这可不行,小姐你又不会武功,一个人如何进得了萧国太子府?”利儿听罢,脸色大变,当即就出言反对。
兴儿反应总是慢一点,听完利儿的话,他才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似乎是赞同利儿所言。
言钊一听,赶紧将煊意一把推开,爬过去,着急的比划起来。
焮赩斜眼瞧着,不甚明了,眼眸回转,瞪向煊意道:“他比划什么?”
煊意瞧着,刚想说自己也不明白,却见言钊眼神凌冽的望着自己,只得违心的小声道:“我家公子说,他有办法带你入太子府。”
焮赩盯着煊意脸上的隐晦,眼睛里满是探究,望着言钊,五分不信任的问道:“你当真有办法?”
言钊顶着一张花痴脸,笑着猛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