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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初露锋芒

作者:猫猫小姐 | 发布时间 | 2017-09-02 | 字数:3818

主仆二人回到揽月阁后,香儿一边为明玉卸妆更衣,一边不安的询问道:“侧妃娘娘所言,是指公主外出学艺这两年之事吗?”

明玉双眼微闭,两手张开,幽幽道:“不错,本公主这两年就呆在这座府里,借用你香儿之名。”

“既是如此,那为何这些下人们见到您,都没有表露出半点吃惊的神色?装得好似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公主般。”香儿听罢,嘟起嘴,不乐意起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人看似是的普通奴婢,实则都是对太子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岂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自乱阵脚。”明玉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简单剖析道。

“总归是公主见识深,才瞧得出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香儿愚钝,自是不懂。”

明玉不答,走到床榻边,顷刻入账。

香儿只知公主累了,赶紧吹了几盏明灯,快步离去。

听到门被带合的声音,明玉复又睁开眼,望着屋内那摇曳不定微弱的烛光,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暗道:生在皇家,不懂,就会丧命,性命之忧的事,岂会不用心去学?

当初太子殿下同意将自己安排入府,必然没有想到要迎娶自己为妃,所以才那般坦然。

明玉笑意更深,盛玄,那日你说,总有一日我会找到那个让我欢喜的人,其实我早就找到了,只是你不知罢了。想来我今日所作所为,定然惹你生厌,让你觉得我似变了一个人般,其实,不是变,是我心向于你,容不下其他人。况且,曾经的那些时日,我若不装得懵懂无知,如一心智未开的小女孩,你又怎会留我如此之久?

“唉”明玉叹息一声,心中又道:盛玄,没有人能够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不管你愿不愿意,爱不爱我,我都是你的太子妃,你未来的皇后。

命定如此,我亦心甘。

下半夜,悄然赶回府的盛玄被苏青杨从书房经密道,送回了轩睿阁。此时的盛玄已然清醒,只是又变得不大爱搭理人。

苏青杨细心伺候他上床后,叹了口气道:“侗哲还未回来,明天我陪你入宫赴宴。”

“明日不是家宴,你一个驸马怎可虽我赴宴?别比我还乱了分寸。”盛玄虚弱的一笑,打趣道。

苏青杨一把撩起前袍,坐在床沿,面色不安道:“不知为何,总觉得明日有事要发生般。”

“你放心,无论何事,都比不过我已遭之事的打击,所以,无妨。”

“盛玄,你别怪我多嘴,眼下这明玉公主还只是太子妃,尚能掌控,他日,若是为后,必要费点心力。”

“他日谁为后,都要费心力,不必在意她。”盛玄心中明镜似的,坦然答道。

苏青杨还欲再说,盛玄抬手制止,又道:“这些都不重要,青杨,你即刻赶往荒芜山,找到莫神医。”

“你认为赩儿会带着苏馨去找莫神医?”

“苏馨伤得如此重,医术平平的大夫只怕也是束手无策,当初莫神医既然愿意助她们逃离太子府,那么必然也会为她们隐瞒行踪,为其医治。”

“但你别忘了,赩儿也是医者之后,精通医术。”

“并非如此。”盛玄摇摇头:“赩儿虽然熟知毒药,也会制毒,但行医救命方面,只是半通。想来,这与制药师舍医之举不无关系。”

苏青杨静静听着,话已聊到此,有些事,是与不是,因其主角的特定身份,自是不能再去争辩出一个结果。苏青杨清楚自己的位置,释然一笑,轻轻道:“好吧,我明日就动身去荒芜山。”

盛玄听罢,低头神思,仅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苦涩道:“若我去,她定然不肯随我回来,但你去,结局未定。”

苏青杨岂会知晓盛玄的这番心思,他从房间出来后,才觉寒风袭人,有点凉意,转目而望,又见院内草木无神,颇有几分萧条之气,不免暗道:景致虽不一样,但瞧着总觉得眼熟,果然是心定一切。失落的心,看什么都一样。

又回望了屋内昏暗的烛光,忧伤剧增:盛玄,你让我去,可否想过,若是她不肯,我该如何抉择?想来,你也不会将我的心情考虑在内了吧。

纵然今生是不能违背于你,但愿来生,你能顾念今生之情,也让我一次。

“唉”

独留一声叹息,苏青杨终还是带着满腹心酸隐匿在了这冷冷的夜里,悄然离去。

第二日赶早,明玉梳洗以后,听闻盛玄昨夜在书房度过,心中已知他必是回了轩睿阁,却也不便道破,带着香儿以及一众侍从,浩浩荡荡的朝书房而去。

远远就见肃喜正端着一个铜盆,矗在门外候着。

待走近后,明玉含笑扫了一眼肃喜,道:“殿下可是还未起?”

肃喜瞧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恭敬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殿下子时才归,恐是劳累不堪,故晚起。”

“这可不是家宴,任何借口都不能成为殿下晚去的理由。”明玉一声冷笑,寥寥打发了肃喜,径直推开房门。肃喜惊恐,正欲去阻拦,却听一声叫唤:“肃喜,进来替本太子梳洗。”

肃喜一听,脸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去,赶紧端着铜盆进了屋,见盛玄早已换好了衣衫,就弓着腰,将铜盆移送到盛玄跟前。

明玉紧跟其后,也入了屋,却见盛玄今日竟然已经换上了他素日最爱的蓝色衣袍,脸色略微有点不自在,走过去,接过肃喜手中的铜盆,讨好道:“听说殿下昨夜回来的很晚,也不知休息得可好?”

“休息得好不好,从来都不是时间长短能决定的,而是,服侍自己的人是否得体,是否称心。以前,焮侧妃就十分懂得分寸,将本太子服侍得非常好。”盛玄弹了弹手上的水珠,盯着明玉的眼睛,冷冷道。

明玉知盛玄还在气自己昨日的肆意妄为,浅浅一笑,朝门口的奴才们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公主有事要与殿下商量。”

“是。”

一众奴才,包括肃喜都一一退了出去。

直到屋内仅剩自己与盛玄二人后,明玉将铜盆随意一搁,又变成了那个天真灿烂的香儿,认输道:“殿下,香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您就别生气了。”

“香儿?”盛玄冷冷一笑,眼睛里全是嘲讽,逼近明玉又道:“自你我成婚那日起,你就是周国公主,我就是成国太子,不再有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当初你为何会到成国来。若是因为一个愚蠢的念头,自毁一切,我只怕你会后悔莫及。”

“明玉不敢。”

“肃喜,进来。”盛玄似乎不愿与明玉多费唇舌,转身朝门外大喊一声。

很快,肃喜又打开门,入内,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轩睿阁的假山不怎么结实,你去找几个匠人,将假山给本太子填实。若是有些弯弯曲曲的空道,甭管它通到哪,全都堵了。”

“是。”肃喜低头答道。

盛玄这才展露笑容,走到脸色暗沉的明玉身边,执起她的手,温柔道:“爱妃,我们去宫中赴宴吧。”

明玉眼眶泛红,似有泪珠在框中打转,触及盛玄那警告的眼神,终又隐忍咽下,勉强的笑道:“是,殿下。”

因是太子大婚,宫墙之内早已是张灯结彩,喜庆一新。虽想着应该准时入宴,但还是迟了片刻。

盛玄携着明玉入殿之时,除开自己的酒榻之上空无一人,其他酒榻之上均是座无虚席。连无法下床的崔丞相此刻也正与周国的送亲使者们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见到盛玄与明玉,众人皆停顿下来。

盛玄朝明玉宽慰的一笑,续而牵着她一同跪在成帝正前方,请罪道:“儿臣晚到,请父皇恕罪。”

几日不见,成帝的脸色虽红润不少,但精神似乎还是有点差强人意,见盛玄跪地请罪,哪里真心想责罚他,却又不能就此一笔带过,只得冷冷道:“太子,愈发不懂规矩了。”

崔立见此,赶紧从酒榻上站起来,跪在盛玄右侧偏下的位置,诚惶诚恐道:“陛下恕罪,不怨太子,都怪微臣那命薄的女儿,歿得匆忙,扰了太子的心绪,才会出此纰漏,望陛下开恩,念在太子生母早逝的份子上,宽宥太子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议论纷纷。

盛玄冷冷一笑,看来舅舅是介怀了,也罢,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装作一家亲,日后,真就是丞相大人了。

成帝听着,脸上更是难堪,崔立明则是替太子请罪,实则是在声讨太子不知轻重,儿女情长。若是开口重责盛玄,只怕这周国使者会认定盛玄心里只有那侧妃,怠慢了公主;若是不加以责备,又坐实了自己袒护之名。看来,崔立是打算不再忍了。

正当成帝左右为难之际,明玉突然娇羞一笑,面颊微微泛红,深深行了个礼,不慌不忙道:“知父莫若女,昨夜崔侧妃还多番与臣妾说,崔丞相因焮侧妃突然病逝,倍受打击,以致忧思过甚,神智不清,今日看来,果真如此。”说罢,特意转头瞧了一眼盛玄,深情满满,又道:“都怪臣妾,新作人妇,不懂事,拖累了殿下,万请陛下勿再责怪殿下。”

宴席之中人,皆是成婚已嫁之人,明玉这话虽含蓄,但都了然于心,一笑而过,气氛也骤然缓和了下来。

芮妃贴近成帝,怜爱的劝道:“陛下,太子与太子妃新婚燕尔,难免的,别让太子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难为情。”

堂下之人听之,皆笑笑点头,附和。

成帝与芮妃对视一眼,畅怀大笑,高声道:“太子、太子妃,你们快快入座。”

盛玄与明玉再次行礼叩拜,尔后,双双起身欲往酒榻而去,却见崔立仍匍匐在地,盛玄好心提醒道:“丞相不入座吗?”

“刚刚听太子妃提及崔侧妃,微臣惶恐。”

“丞相为何如此说?”明玉冷冷瞧着,想着这父女俩还真是懂得利用时机。不过,此举甚好,还免去自己费力找机会之辛劳。

“微臣已有半月未曾见过崔侧妃,听闻因惹怒太子殿下,而被……”

“这就倒是奇了。崔侧妃虽说是丞相之女,但岂有日日相见的道理?”明玉快人快语,打断道。

“自然不是。”

“定然不是。”明玉加重语气,斩钉截铁道。

崔立不禁有点错愕,他没料到这明玉公主竟会如此袒护盛玄,看来是自己失察了。明玉瞧着火候已然差不多了,扶住盛玄,含情脉脉道:“丞相大可放心,明玉知分寸,崔侧妃毕竟是先入府,虽主母位置不能谦让,但她到底是侧妃,尊荣富贵一样不减。若丞相思女心切,宴席之后,大可虽殿下与明玉一道去太子府看看便可。”

“多谢太子、太子妃。”那日眼睁睁瞧着盛玄亲手毁掉疏音的脸,崔立一直担忧,奈何太子府的眼线全都折了,只得出此下策,以言辞威逼。此刻得了恩施,自是不愿放过,道谢后,方作罢,重回酒榻。

搞定了崔丞相,又完成了崔疏音的托付,明玉一脸喜气,顺势贴近盛玄而坐,不料,盛玄却冷冷耳语道:“明玉公主好本事,稍稍施展一下手腕,就完成了与崔疏音的交易,看来真是本太子低估你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