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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客栈遇劫
良辰客栈共有三层,二、三楼皆为客房,一楼大厅设酒席。今日还是三人头次在一楼大厅用膳,焮赩颇有点好奇,趁饭菜还未上桌之机,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这大厅确实够大,全厅以账台为分割点,地面做了一个两级小台阶的区间线,靠前门的八桌地理位置低,里面八桌在台阶之上。据伙计介绍,里面八桌是给住店客官留用的,外面八桌则是为那些吃完就走的流水客所备。这也就不奇怪,伙计为什么将焮赩三人引到了台阶之上的桌子旁。
此刻正是饭点,陆陆续续进了不少人,眼瞅着外面的八桌已经客满,里面也只空出一桌。焮赩打量一番后,望着言钊道:“今儿早上我就发觉,街上走动的人里,竟然有胡人。”
“这有何奇怪的,虽说这里只是三国交界,但毕竟是客商兴盛的之地,胡人自然也会想来分一杯羹。”言钊笑道。
“这萧国女子、男子的服饰我是已经见识过了,那周国女子、男子的服饰不知有何取巧?”焮赩盯着旁边一桌服饰与自己大有不同的男女,装做不经意的问道。
“周国?”言钊重复了一遍,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就此没有后话,猛地站起来,朝着内堂的窄门跑去。
煊意不知何意,正欲起身去追,却被焮赩一把拦下:“你去做什么?”
“公子他?”
焮赩白了这二货一眼,冷冷道:“药力发作了而已,坐下吧。”
“啊”煊意有点迷糊,突然又尴尬的笑起来,原来是指刚刚的泻药,唉,假病成真,公子您就自求多福吧。
待第一道菜上桌,言钊也正巧回来了。他苦着一张脸,望着焮赩,哀求道:“小赩儿,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撒谎,再也不在未经你同意的情况下抱你了,能不能饶了我这次?”
焮赩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拨动着刚上的牛肉,似不是很感兴趣般,没好气的说道:“拉一天就好了。”
“拉一天?”言钊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这个一副事不关己的始作俑者。还欲再说什么,脸色又起变化,提起衣摆,一溜烟的离了座位。
煊意瞧着,着实心疼自家公子,主动讨好道:“焮姑娘,您就行行好,饶了我家公子这回吧。”
“再替他求情,我也赏你一颗。”焮赩停下筷子,头微微侧仰,冰冷的眸子里寒气袭人,瞪得煊意不敢再说,立马勾头吃饭。
第二道菜上桌之时,言钊再次回来,他四肢发软的摊在凳子上,脸色煞白,似乎有点虚脱。焮赩飞快的扫了一眼,用一种商量的口吻道:“你考虑一下,是不是愿意实话实话。”
“实……”言钊刚吐出一个字,又有一种憋不住的感觉,第三次离席而去。
焮赩放下筷子,望着那个匆匆而过的背影,眼睛里闪现出得意的神色,心里暗道:只不过是加了一点点料,没想到竟就这般厉害。
待第三个菜上桌之时,言钊并未回来,倒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依面相而看:似三十一二,生得五短三粗,相貌魁伟,手里提着一柄大刀。若没有瞧错,此人是刚刚入店的新客,因下面已无空座,这才被伙计引入上面最后一空桌处。经过焮赩身边时,这人的眼睛紧盯其不放,待伙计一离开,就恬不知耻的凑了过来。
挨近焮赩细看了几分,眼睛突放精光,赤裸裸的说着浑话:“小娘子,水蛇腰,精致得很。”
焮赩刚抬了下眼皮,煊意已经动手,挥着的利剑稍稍用力,就将来者弹出了五步远,冷冷道:“登徒浪子,不得对我家夫人无礼。”
夫人?焮赩一听,心里打起了嘀咕:这主仆二人还真是一个套路,撒谎撒得振振有词。若换个场合,本姑娘定要你跑三日茅房。
“夫人?嘿嘿,说得好,我的夫人。”这无耻之徒不怒反喜,癫狂至极。
煊意左右扫视一番,不见有同伙,这才稍稍安心。挡在焮赩与这狂徒之间,冷眼冷面,不再与他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是静观其变。
眼见煊意不受挑拨,那狂徒干脆直接舞刀劈来,口中大叫:“我闫王聪看上的人,从来就没得不到的。”煊意拔剑迎上,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坚定道:“你大可试试。”
这自称闫王聪的男子似是真的恼了,力道加重许多,煊意这才发觉此人功力不俗,也就不敢马虎,认真对付起来。
焮赩坐在桌边,有点纳闷:好好的,为何就独独冲着自己而来。更令她吃惊的是,眼前明明已是刀光剑影,可食客们却十分淡定,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边吃着桌上的佳肴,边看着俩人打斗,好似这不是真刀真剑的比试,而是店家请来助兴的戏班子般给他们添乐子的。再看账房先生,四十五六的模样,穿得不似成国人,也不似萧国人,胳臂半截露在外面,一副精明的模样,专心算着账。每当刀剑碰到物件,发成响声之时,他才飞快的抬头扫一眼,然后埋下头,动笔写着什么。更令人不解的还有下面靠内侧的一桌流水客,共六人,全都面含冰霜,不动声色,皆着玄衣,手握上等利剑。也不知他们是何时入的店,但从桌上已摆满八碟大菜,碗筷一应俱全的情况来推断,应该进来得比较早。不知是自己多心,误将他们看戏的目光认为是看自己;还是其他,焮赩总觉得自己受他们监视。
此刻煊意还在与闫王聪恶斗,从眼前的局势来开,煊意明显要占上风,只是这闫王聪斗志十足,明知比不过,却仍顶着腿伤手伤多次反扑。焮赩瞧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来,大声喊道:“煊意,他中了摄魂术,此刻已如死尸般没有痛觉。”
煊意一听,方明白这人为何被自己刺伤之后,不但不退缩,反越战越猛。
“甩开他,将那个桌子打破。”焮赩指着堂下那奇怪的六人之桌,再次喊道。
煊意找了个空隙,瞧了一眼焮赩所指的方向,猛的一脚将闫王聪踢出老远,然后飞身而下,直接朝着那张桌子砍去。围桌而坐的六人见此一跃而散,桌子就在这一瞬间被劈成两半,桌上碗碟稀里哗啦被摔得粉粹。
六人见罢,摆了个阵,闪出四人将煊意困住,另外二人则朝着焮赩而去。煊意瞧着,心急如焚,却无力抽身。焮赩后退几步,开始躲闪起来。但终究没有逃过二人的围截,顷刻间就被他们牢牢控制住,一左一右,被拖出了店外。
煊意运足底气,越发凶狠起来,快速结束了两个玄衣人,见另外二人想逃,飞身拦截,一剑刺穿其中一人的胸膛,欲留第四人,好问出他们将焮赩带至何处,岂料,这人自知敌不过煊意,竟然自己挥剑摸了脖子,一命呜呼。
煊意无暇顾及这些尸体,赶紧追了出去,只是此刻街上人山人海,早已不见焮赩与那二人的身影。煊意恨恨的甩了一下手中的剑,返回客栈,疾步而行,一把揪起瘫在地上的闫王聪,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说!”
此刻的闫王聪已截然不同,整个人微缩成一团,口里哇哇大叫,直嚷嚷着:“大夫,我要大夫。”
煊意见着不似装的,想到焮赩刚刚提及此人乃是中了摄魂术所致,也知从他口中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猛的松开闫王聪,转身朝内堂的茅厕而去。
赶到茅厕门口时,见厕门紧闭,煊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叫道:“公子,出事了。”
不见厕内之人应答。
煊意干着急,又不敢冲进去,只得再次大叫道:“公子,姑娘被人劫走了。”
仍不见有任何响动。
煊意惊觉不对,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直接踹开厕门一看,却见蹲位上正蹲着一女子,此刻满脸憋得通红,抬头见一煊意闯入,一边用力继续憋,一边用压抑的嗓音求饶道:“大爷,小女子便秘得厉害,请容小女子再蹲一会吧。”
煊意懵了,飞奔而出,心里诧然:公子呢,公子去了何处?难道那伙人一开始的目标是公子?
莫不是公子也被他们擒获带走了?
想到这些,煊意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冲出客栈,冲进人群,六神无主的寻找起自家公子来。
这边,焮赩被那两名玄衣人从店内带出之后,并未走远,只是沿街走了十几米,就晃入左侧一条小巷子,巷子不甚宽敞,三人并肩同行,颇为吃力,故三人脚步比原先慢了五分。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完这条巷子,又入另外一条小道,行人十分稀少,焮赩有点迷迷糊糊的,她不知自己将要被带至何处,也不知自己到底被何人所劫,嘴里被塞得严实,两只手又被钳制得动弹不了,根本无任何招架之力,只得听天由命的任这二人带自己前行。
出了小道,视野豁然开朗起来,焮赩这才惊觉,自己已被这二人带出了小镇,放眼望去,四周廖无人烟,两侧是皆是林子,焮赩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未知的命运让她徒增了女人独有的担忧。二人前行一阵后,入了右侧的林子。
林子空旷,树木稀疏,那二人似乎急着赶到某个地点,均施展轻功而行,三人的速度瞬间就提升数倍。焮赩惊恐的望着,很快就见前方空地上立着一白衣飘飘的女子,只是容貌尚看不大清楚。
待被带至她跟前时,焮赩正眼瞧去,却是一素未蒙面,有着天人之姿的妙龄女子。
焮赩心下不解,一边赞叹女子的容貌与崔疏音不相上下,一边嘀咕这女子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