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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赠药结盟
“赩儿,如果你怨我,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你不要伤害自己。”盛玄忍着心痛,哀求道。
焮赩轻轻一笑,回眸望向盛玄,见到的是一张布满忧愁的脸,她慢慢伸出手,似乎想要抚平他的哀与愁,不料,手却停在距离约3厘米的半空中,稍顿片刻后,舒展的手指忽又卷成一个拳,飞快的收了回去,冷冷道:“差点脏了您。”
“赩儿。”盛玄再也受不了焮赩的自讽,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悲伤道:“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回家?”怀中人咯咯的笑了起来,挣扎着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望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扬起声调,问道:“我的殿下,您忘了,您的焮侧妃已经死了,如何回呀?”
“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我不相信。”焮赩熟悉的笑容里糅杂着令人难以靠近的决绝,狠狠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发击道。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盛玄痛不欲生,他强忍心中之痛,努力的与焮赩靠近。不料,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就听有人在门外唤道:“芙儿,快把门打开,殿下来看你了。”
这声音,一听就知是顾妈妈。
盛玄一把拉住焮赩,摇摇头。
焮赩并不领情,反手挣脱,冲着盛玄娇媚一笑,轻轻回道:“来了。”
而后,真就转身背向盛玄而去,慢慢拔掉栓子,将房门打开。
最先见到的果真是顾妈妈那张阿谀奉承的肥脸。
“芙儿,妈妈的宝贝,殿下来看你了。”说完就摆着肥厚的屁股想往屋内挤,却被焮赩挥手拦下:“妈妈,殿下喜欢清静,您请回吧。”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愣是让顾妈妈半抬的脚又硬生生的自己收了回去,转身朝着身后那人巴巴道:“殿下……”
“芙儿姑娘说得不错,本太子喜欢清静,你退下吧。”身后那人自暗处走了出来,伸出一只胳臂推开矗在门口的顾妈妈单身直入。
焮赩轻轻往右移开一步,让那男子入了屋内,望着脸色十分难堪的顾妈妈,轻蔑的笑笑,续而慢慢将房门关闭,直到那个丑陋的肥婆再也看不到为止。
“你似乎很厌恶顾妈妈。”
“明殊太子说笑了,我不过是花魁阁的一个小小艺妓,怎敢对妈妈心存不敬?”
焮赩轻巧的一笑带过,回身望向眼前这个男子,眼睛的余光却在四处找寻着什么。
“哈哈哈,你知道吗,本太子最欣赏的就是你的口是心非。”明殊突然大笑起来,眼睛的焦度却聚集为一点,直直的盯着焮赩,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一丝破绽。
四处无人,想来盛玄应是趁着自己转身的刹那找好了躲藏之处。如此,焮赩原本稍稍有些担忧的心,就真的全然放下,整个人也精神起来,开始专心应付明殊。
“能得太子欣赏,是芙儿的荣幸。”焮赩沿着桌子转了一圈,在明殊对面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又道:“不过,太子去而又返,应该不是为了说这句话来哄芙儿开心吧。”
“顾妈妈待你是真心好。”明殊的脸色明显起了变化,语气也变得不似刚刚那般随意。
“太子想让芙儿做什么?”焮赩知明殊这是对顾妈妈生疑了,却不否认,也不肯定,直接掠过去,问自己想问的。
“今日宴席之上,本太子瞧着,你与成国似乎大有渊源。”
“芙儿以为太子怀疑的是萧国。”
“萧国太子言钊,花名在外,传言他但凡见到有点姿色的女子,都忍不住要去招惹一番,今日他那番举动,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成国太子盛玄则不同,听说,他因为有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所以,极少拿正眼瞧女子。但今日他看你的眼神却十分复杂。”
“呵呵,太子好眼力。”焮赩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本太子就当你是承认了。”明殊终于又笑了起来。
“芙儿从未想过要对太子有所隐瞒。”焮赩一口应承道。
“如此说来,你与他……”
“太子谬赞,芙儿还没有那种能耐。”
“那你是何意?”
“您今日在宴席之上不是已经确认崔丞相的女儿崔疏音是真的毁容了吗?”
“你说什么?”明殊原本有些无赖的脸上,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眼睛里透出凶煞的光来,十分强硬的质问道。
焮赩抿嘴又是一笑,眼波流转,却全然没有畏惧之心,只轻轻劝慰道:“太子莫慌,芙儿愿意为太子效力。”
“效力?”
“太子不是问芙儿与成国的关系吗?”
“往下说。”
“成国制药师,太子不会没有听过吧?”
“天下第一的制毒高手,因谋害成国哲敏皇后,而被灭九族。嗯,此人确为世间少有的奇才,但再厉害,也只是个死人,有何用?”
“爹爹无福为太子效命,但芙儿愿意。”
“你说什么?爹爹?你是制药师的女儿?”明殊一听,甚是惊讶,传闻明明说制药师孤身一人,何曾又多出一个女儿?
面对明殊怀疑的目光,焮赩倒显得十分从容,她安详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怡然自得的饮下一小口后,才继续说道:“太子怀疑芙儿,也在情理之中。但,太子不是亲眼见过芙儿之前的模样,难道还不值得您相信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明殊,想想几日前初见这女子之时,还是一张满脸疤痕,狰狞无比的脸,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仅一日功夫,就让脸上肌肤焕然一新,连丁点印子都未留,此等奇事,莫说她是制药师的女儿,就说她是制药师本人,也不可不信。
想到此,明殊狂野一笑,慢慢走到焮赩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半俯着凑到焮赩耳边,暧昧的说道:“如此说来,你是想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太子不也是对成国虎视眈眈吗?”
“成国未来君王是周国的驸马,本太子何必多此一举?”
“若真如太子所言,您又为何如此费尽心机的为崔疏音寻找治脸的法子?”
“聪明的女子,哈哈哈。”明殊笑着仰起头,笑声里折射出阴险的味道。焮赩丝毫不为所惧,淡淡的露齿微笑,待明殊笑罢,继续说道:“太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确认崔疏音的行踪吗?想必,顾妈妈已经将芙儿与她的交易全都禀明太子了吧?”
“看来还真是瞒不过你。也罢,本太子此时前来,就是为了药。”
“太子既然开口了,芙儿岂有不给之理。”说罢,焮赩就站起来,朝床头走去,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色的香囊,解开系带,拿出一个瓶身较浅瓶口宽大瓶形呈椭圆状的黑色瓶子,递送给明殊,又不忘嘱咐道:“此药膏,药性极烈,第一次上药,疤痕处会有灼烧之痛。三个时辰之后,上第二次药,断手之痛。又过三个时辰,上第三次药。第三次是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因为此时,破损的皮肤要如蛇蜕皮那般被撕下来,蚀骨之痛,但只要忍过去了,容貌如初。”
明殊接过瓶子,听着焮赩的话,眉头紧锁,疑惑道:“如此真就可以治好她?”
“谁知道呢,不试试,您终究不会信芙儿。”焮赩笑笑,不再多加解释。
明殊死死盯着焮赩的脸,想了想,突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本太子怎会不信你,好,若此次事成,本太子会考虑是否要助你达成心愿。”
“那芙儿就在此先谢过太子。”
“谢就不必了。”明殊将药品细心收好,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说到此,本太子倒一直有件事不明白?”
“太子想问什么?”
“那日在花满楼,你为何求本太子带你走?而且,你既是成国人,为何会在萧国?”说来,此事确实让明殊十分困惑,当时,自己与这女子素未谋面,在花满楼也只是碰巧遇见,没曾想,她却不管不顾的定要跟着自己。若不是怕当时暴露身份,他才不会如此好心,带着她同行。不过,好在没有拉下她,否则,又如何知晓这等厉害的医术?
“芙儿说了,太子未必会信,何不等崔疏音用了这药后,再来问呢?”焮赩似是早知明殊要问般,并不打算就这样痛快的告诉他,耍着太极,故意余留后路。
明殊听着,私下一想,确实如她所言,无论此刻她说出什么来,自己确实不会全信。如此一来,他也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叹这女子是个奇人,答道:“好,那本太子改日再来。”
“芙儿恭送太子。”
焮赩福下身子,顺势而道。
明殊不禁又多瞧了这女子一眼,看得出来,她是真心要送自己离开,并不是故弄玄虚吸引自己注意。这样一想,心里有点失落,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这等容貌,要令本太子倾心,还是欠了些火候。
如此想着,果然舒心了不少,也就不再说什么,拿着药,快速离开了。
待脚步声由近即远,最后完全听不到时,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房梁之上翻身而下,人还未站定,话就已出口:“赩儿,你真的能医治疏音?”
“殿下是怕明殊太子借着医好崔疏音之事,笼络崔丞相吗?”焮赩眉头一挑,一语中的道。
盛玄微微一愣,似是很受伤,眼角之处皆是哀愁,却努力的认真解释道:“疏音的脸是我亲手划的,所以,就事论事的问问,别无他意。倒是赩儿你为何要跟明殊联手?你知道吗,明殊为人十分狡诈,信不得。”
“哼,殿下真是爱说笑,我要向你成国复仇,不跟明殊联手,难道跟你联手?”焮赩歪着头,眼睛斜斜的打量着盛玄,似是不认识般,冷漠至极。这冰冷的眸子,印在盛玄哀伤的眼眉之中,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让他愈发心痛,只道:“赩儿,别这样,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所以才故意气我。”
“殿下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焮赩冷冷一笑,不做辩驳,也不愿再挽留,直接命令道。
盛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点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浮在半空之中,又兀自落下,只道:“赩儿,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我的赩儿,我都要带你回家。今日你累了,明日我再来。”
话刚说完,人就忧伤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