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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人会面

作者:猫猫小姐 | 发布时间 | 2017-09-17 | 字数:3355

一夜繁华过后,天色渐白,花魁阁也逐步回归平静。

这一夜,与那些寻欢作乐之人而言,太过短暂;与盛玄而言,则漫长得过了一月一年般。

早膳过后,侗哲急急忙忙的从外回到驿馆。

“殿下,今儿一早,萧国太子就命人将姑娘请回他下榻的驿馆,说是要听花魁的高山流水。”

“萧国?”盛玄脸色含霜般重复了一遍,其实那日,萧国太子言钊的举动确实怪异,若说他仅仅只是爱慕赩儿的筝艺,也不应如此吃惊才对。特别是他那日盯着赩儿的眼神,不似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如此说来,犹记得昨夜明殊提过,他与赩儿是在萧国遇到的。赩儿为何会在萧国,难道她与言钊真的有何关系?

盛玄如此猜测着,心里愈发难过。

他的赩儿离开他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却从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太子侧妃成了众星捧月的花魁,如何不叫他心酸。

“殿下,您没事吧?”

“既然,言钊太子如此有雅兴,那我去沾沾光吧。”盛玄哪里会没事,只不过是有苦难言罢了。

侗哲哑然无语,但内心真觉得此法极为不妥,却又不敢劝阻,只能随主子赶往言钊太子所住之驿馆。

言钊当然不是真心要听什么高山流水,他的目的无非是确定焮赩的身份。此刻,他独留她在正厅之内,正与她聊着闲话。

“呵呵,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言钊殿下竟然会爱上一个丑陋无比的女子?”

焮赩白纱遮面,听着言钊说他与她的故事,故作不知,全当一个笑话般,愉快的应付着。

言钊斜斜靠在软塌之上,笑眼含情,时时注意打量焮赩的一举一动,想从她的细节之处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但这女子始终抱着筝,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说话时的语气也格外温柔,与他粗鲁野蛮的小赩儿确实有太多不同。

“爱情就是这般难以预测。”言钊有意无意的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芙儿姑娘为何喜欢遮面见客?”

“青楼女子,外出献艺,怎可露脸?”焮赩笑不离脸,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就化解了言钊的话锋。

“如此说来,若言钊是在花魁阁见姑娘,姑娘就会以真容相待?”

“上门即是客,芙儿自当遵客意。”

“反正现下无人,你就当是在花魁阁,遵我的意,别这么多拘束,你放下筝,我放下身份,畅所欲言一番,如何?”

“呵呵,言钊太子还真是有意思,这天定之事,如何说放下就放下?芙儿乃艺妓,怎能放下筝?您是太子,如何放下身份?”焮赩巧妙的婉拒道。

言钊听罢,嘿嘿一阵傻笑,暗道:这女子如此瞧着,与我的小赩儿无二,但说着说着,又大有不同,真是愈发难断了。想了想,又道:“姑娘可喜欢香囊?”

“言钊太子为何如此问芙儿?”

“在我萧国,此物最是男女定情之好。”言钊也不做多余解释,而是别有深意的笑道:“若是萧国男儿给一女子送香囊,女子接受,有两情相悦,互定终生之意。”

焮赩听着,颇为吃惊,略显忧愁道:“言钊太子真是折煞芙儿了,青楼女子,哪里配拥有那等美好之事。”

如此一说,还真是瞧不出有何破绽。

言钊讪讪笑着,暗道:我就不信问不倒你。

正思虑着如何再开口。

却见煊意匆匆走了进来,不禁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进来干什么?”

煊意已然瞧出主子的情绪,略微迟疑之后,才要回复,门外却响起了盛玄的声音。

“言钊太子,盛玄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您的雅兴吧?”

言钊脸色微微一变,也许是太过意外,竟忽略了焮赩眼里小小的颤抖,只顾着起身相迎:“盛玄太子,有失远迎。”

盛玄漏眼瞟了焮赩一下,故作爽朗道:“听闻言钊太子邀请花魁弹筝,所以不请自来,还望言钊太子见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盛玄太子的心思,言钊明白,怎会见怪,太子言重了。”言钊言不由衷的敷衍道。

盛玄十分受用,也不再客套,跟着言钊走到正厅,在焮赩对面坐了下来,笑道:“芙儿姑娘,弹什么了?”

焮赩眉眼微抬,笑意盈盈,客气的回道:“芙儿刚到,正等言钊太子下曲。”

“是是是,芙儿姑娘也是刚到,言钊正琢磨着听什么,不巧,您就来了,要不,您点一曲?”

盛玄笑而不语,他随意瞟了一下焮赩案桌上的那杯茶,已无热气,足见不是刚来。俩人同时向自己撒谎,看来是故意瞒着自己。

略作思索一番后,道:“梁祝可否?”

“梁祝化蝶?俩人历经千辛万苦相爱一场,最后却只能以蝴蝶的形态相伴一生,如此不得善终的爱情,不会有点大煞风景吗?”言钊想都未细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盛玄笑看言钊,只见他眉头不展,面有愁色,不似存心与自己唱反调,宽心安慰道:“言钊太子如此感慨,是否爱而不得呀?”

言钊一愣,续而一笑,倒也不隐瞒,直接承认道:“言钊确实爱上了一女子。”

“呵呵,言钊太子还真是直率。看来那女子定然是个不俗之人。”

“世间少有。”

“如此佳人,倒让盛玄也想见上一面,开开眼界,只是不知是否有此荣幸?”

“唉,别提了,言钊正为此发愁呢。”

“这是为何?”

“都怪言钊一时疏忽,片刻之间,就把她给看丢了。眼下,言钊正派人四处搜查,无奈世间之大,难觅其踪。”

“要在这天地之间,寻找一个人,确非易事。若言钊太子相信盛玄,可将那女子面貌告知于我,待我回成国之后,定让画师成画,在成国各处张贴,说不定会有收获。”盛玄假做关切,诚恳的说道。

言钊不察盛玄心思,反眼睛一亮,左掌猛拍案桌,欣喜若狂高声喊道:“此举甚好,如此一来,必定事半功倍。”

话音还未落,突有重物坠地之音,续而一筝声乱入,但见焮赩怀中之筝已落地,一根断弦一半被压在筝身之下,一半露在外面。

“两位太子请恕罪。”焮赩惊慌失色的跪下来,不安道:“芙儿失仪了。”

盛玄怔怔望着:失仪?心里不禁哑然失笑,这是在不打自招吗?

言钊望了望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地上的筝,似突然顿悟般,急忙从座位上跑下来,一把扶起焮赩,自责道:“都怨言钊,一时忘形,这才惊着了姑娘。”

焮赩不着痕迹的推开言钊,并与之保持一定距离后,故作心神不定道:“芙儿怎敢怨言钊太子,要怨也只能怨是芙儿没用,一点响动,就吓破了胆,连筝都抱不住。”

“怎会是你的错,都是言钊一时得意忘形,才会让姑娘受惊,姑娘的筝毁了,言钊命人新做一把,算是赔罪。”

“太子严重了,芙儿不敢。何况,今日芙儿还扰了两位太子的雅兴,是在是罪无可恕。”焮赩说着说着,故意挤出几滴眼泪,我见犹怜般惹人心疼。

言钊果然受不得这般情景,赶紧劝慰道:“你不用如此介怀,言钊并未生气,想来盛玄太子也不会介意的。对吧?”说罢,还不安的望向盛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盛玄不露声色,只道:“本太子不介意。”

焮赩听出了盛玄话里的不满,低着头,寻思着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盯着地上的筝,幽幽说道:“弦既已断,看来今日芙儿是无福为两位殿下弹奏了,芙儿先行告辞。”

说罢,俯身抱起筝,转身就走。

言钊不舍,想再做挽留,却被盛玄拦下。

“言钊太子请留步。”

“可是,芙儿姑娘似乎很难受?”

“她乃艺妓,乐器可算是她的第二条命,今日弦断,于她而言,终是不吉,你强留下她,她也未必有心思再表演,如此还不如放她离去。”

“我……”

“盛玄听闻言钊太子爱慕有才艺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但她身份特殊,非良家女子,言钊太子如此执着,不怕世人非议?”盛玄见言钊如此在意焮赩,心里醋意翻腾,故意试探道。

岂料言钊根本不在乎盛玄的旁敲侧击,坦然答道:“言钊不在乎世人眼光,若是真的爱上了,定真心相待,绝不让心爱之人伤心。”

“两情相悦,倒还值得。若那女子待你并无真心,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个目的才故作深情,你当如何?”

“言钊从未想过这些,只知道,若为我所爱,她再如何,也是我心爱之人,我必定好好爱着她,无关她爱不爱我。”

“言钊太子果然是性情中人。”盛玄脸色微变,轻轻说道。

言钊不言,望着盛玄,不知他的情绪为何突然低落,想着怕是他在心里对芙儿介怀了,虽然眼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小赩儿,但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也是缘分,必不能让他动怒于她。赶紧又道:“今日之事,总归是言钊不对,本是听曲,却无端说起自己的私事,以致让芙儿姑娘受惊,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好日头。若您愿意,此次算言钊欠您一份人情,日后,若有用得上言钊的,只您一句话,定将这人情还上。故,还望盛玄太子不要对芙儿有偏见。”

“不知是不是盛玄多心,总觉得言钊太子对这位芙儿姑娘,十分钟意。”言钊越是极力为焮赩开脱,盛玄的心越难过,他没有正面接受言钊的人情论,而是醋味十足的反问了这么一句。

言钊听罢,细细一回味,也觉自己表露得太过,嘿嘿一笑,直接回道:“不瞒盛玄太子,这位芙儿姑娘,与我心爱之人长得十分相似,这才不忍心她被人责骂。”

“既然太子坦诚相待,那盛玄也请太子宽心。”

盛玄帅气的抱拳而说,心里却不停的自问:真的只是与心爱之人相似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