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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言归于好

作者:猫猫小姐 | 发布时间 | 2017-09-18 | 字数:3433

盛玄拜别言钊后,脸色愈发难看。

侗哲侧头看了一眼,轻轻问道:“殿下,您怎么啦?”

“去花魁阁。”盛玄手托着腮,眼眸低沉无力,不做任何思考直接脱口而道。

“殿下不是刚刚才见过姑娘吗?为何还要特意去花魁阁?”侗哲不放心的望着盛玄。

盛玄无言,华丽的脸庞上划过一道凄凉的印迹,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下沉。

“殿下?”

“如果苏馨不再是苏馨,假设,她身不由已,沦落为花魁阁的姑娘,你当如何?”

“名字、身份,都只是一个标签而已,只要是她,侗哲定不负终身。”

“你既能如此,为何还要劝我?”

“侗哲与苏馨终归只是下人,生死无关国家存亡,能够守护的只有彼此的小家,所以,不必三思而后行。但殿下您身份贵胄,是未来的国君,怎可一概而论?”

“谬论。”

“殿下?”

“到了马上叫我。”盛玄闭上眼,神思倦怠。

曾经,他极力摆脱的就是王储身份,只是,人生的轨迹从来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走到今天,已经与愿不愿意无关了,除了走下去,他别无选择。也正是如此,他总是在心里羡慕五皇兄的快意人生。

花魁阁白日不做生意,周国人尽皆知。

盛玄的马车停在花魁阁时,两个睡眼惺忪的男子走了出来,冲着上前询问的小厮,骂骂咧咧,饶是不放行。

侗哲见状,下马走了过去,冲着那二人冷冷的命令道:“我家主子此刻一定要见芙儿姑娘,赶紧去通传。”

俩人瞧侗哲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不似普通公子哥,又见他手里握着剑,剑气煞人,知道惹不起,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巴巴道:“这个小的做不了主,还得去请了芙儿姑娘,得了她的允许,才能让您家主子进去。若芙儿姑娘不愿意,只怕是您踏平了这花魁阁,也终是见不了。”

侗哲细细看了俩人,不似在故意推脱,只道:“那你们去告诉芙儿姑娘,轩睿阁的主子求见。”

“是,是,小的这就去请示姑娘,烦您在此等候片刻。”

说罢,俩人中一人提着长袍,匆匆而去。

很快,那人又提着长袍,匆匆而回,见到侗哲,姿态又低下去三分:“姑娘请您主子进去。”

侗哲仍是不带一丝笑意,冷着脸,折返回去。

很快,就见一男子从马车内走了下来,待走到眼前,那俩人突然变成了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眼睛一直随着那男子移动。只待二人入楼,再也瞧不见时,一人这才回过神,大发感叹道:“乖乖,一个男子怎生得如此娇艳,花魁阁的姑娘都不及他三分。”

“谁说不是呢,想我在这花魁阁也呆了七八年,什么好模样的姑娘没瞧过,但今日方知,什么好模样都比不上这男子的半分。”

盛玄一路上直到四楼,走到焮赩的房门口时,侗哲抱剑止步,盛玄则推门而入。

此时,焮赩已经换了一身黄色裙衫,脸上是一条黄色面纱。

见盛玄进入,她也不搭理,埋头修着自己的古筝。

盛玄瞧着,径直走过去,一把拿起她面前的古筝,往旁边的软塌上放过去。

焮赩望着,眼里愠色渐浓。

盛玄挑在焮赩正对面坐下,不惧其目,拉过她的手,轻轻问道:“赩儿,陪我好好说说话,行吗?”

焮赩任凭盛玄拉着自己的小手,冷冷道:“您是客人,想干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吗?”

“当然,只要您愿意出银子。”

盛玄的手稍稍使了几分力,拽得焮赩白皙的手背上泛起红晕来。他突然凑过头去,隔着面纱在焮赩的嘴唇上狠咬了一口,而后快速分开,挑衅道:“这样也行?”

焮赩没料到盛玄会有此一下,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这么被他咬了一口,只觉得生疼不已。面纱之下,她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痛处,强装镇定道:“殿下,芙儿卖艺不卖身。”

“若我强要呢?”

盛玄不似在开玩笑,他双手一使劲,焮赩整个人就跌入他怀中,只见他猛的站起来,一手扶住焮赩肩膀,一手托在她的膝弯处,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径直朝着内屋的花床而去。

焮赩大惊失色,一边反抗,一边言词喝道:“殿下,请自重。”

盛玄铁青着脸,几步就走到床边,俯身将焮赩压在身下,一手反扣住焮赩的双手,一手扯掉她的面纱,抚摸着她完好无损的脸蛋,什么都不再说,低头就是深深一吻。

焮赩一开始是反抗的,但终抵不过盛玄的坚决,慢慢的不再反抗,任由他的唇吻遍自己的脸,任由他的手游走在自己的身体上。

盛玄心中的思念早就泛滥成灾,此刻,焮赩突然的顺从,更令他不能自已,正欲深入之时,却听到一阵细细的抽泣声。

盛玄循声而望,只见焮赩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不由得心底一颤,整个人坐了起来,一把拉起焮赩,将她揽在怀中,好言细语的道着歉:“赩儿,别哭,是我不好,是我太粗鲁了。”

焮赩不回答,哭得更起劲。

盛玄只觉得心都被这哭声揉碎了,赶紧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口中继续安慰道:“赩儿,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太想抱你,才会这样。”

怀中人这才有所反应,哭声渐减,挣脱开来,仰着一双泪眼,望向盛玄,悲戗道:“殿下不必道歉,赩儿命苦,卖艺不卖身何其可笑。殿下,您没错,错的是命运,是那些被人折磨的日子,是赩儿如何求饶,如何挣扎,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那些丑陋嘴脸。所以,殿下,您走吧,焮赩已死,现在活着的是芙儿。”

盛玄静静听着,他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捧起焮赩伤心欲绝的脸,痛惜道:“因为遭受到那些,所以你才又能说话了,对吗?”

“若能选择,赩儿宁愿一辈子都不再说话。”

“呵。”盛玄凄然一笑,靠近焮赩,温柔的吻去她脸上七零八落的泪痕,而后在她额心深深一吻,无比坚定的说道:“焮赩也好,芙儿也罢,一个名字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着,在我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如此,我已别无所求了。”

“可是,我……”

“我不在乎。”盛玄语气轻松的说道,伸手再次搂住焮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一起回成国,好吗?”

焮赩不语,伏在盛玄的胸口,轻轻一声叹息。

盛玄听着,双手轻轻在焮赩后背拍着,安抚道:“赩儿,你是为此才从断崖跳下去的吗?”

“不是。”不知为何,提到断崖,刚刚还情感丰富的焮赩突然冷了下来。

“那你为何会与苏馨分开?”盛玄自然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们跳下去时,她为了护我,垫在我身下,以致全身骨头尽碎,无法行动。为了躲避你的追兵,我只得与她半道分开,请人将她先送回荒芜山,希望莫神医能替她接好骨头。我则从另外一条道赶去与她汇合,只是,行至三岔镇之时,遭匪徒劫持,受尽凌辱,几经转手,最后被转卖到这里。一开始,因为脸上伤疤吓人,就做最下等的活,也是机缘巧合,竟让我无意中配制了让肌肤复原的药,不曾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花魁。”焮赩不知是为了解开盛玄心中的疑惑,还是为了躲开某些问题,一口气将所有遭遇全说了。

盛玄听得心痛万分,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若她所言为真,那些遭遇,必不是几句话就能轻易抹去的,只道:“赩儿,不要再说了。你知道吗,那日见你在断崖跳下,我只觉得这天地无色,心中所有信念都轰然倒地,形如枯木,了无生趣,只想跟着你一道去了就好。所以,就当,就当你我都已经死去一次,前尘往事是上辈子,此次再逢,乃这辈子,从新开始,可好?”

盛玄说完,放开焮赩,望着她的双眼,哀求道。

焮赩低垂下头,忽又抬头望向窗外,痴痴道:“我记得小时候初见你时,正是落花微雨时节,不曾想,再次以芙儿之名与君相逢,同是落花枯败之际。只不过不再是微雨濛濛的清爽,而是寒风萧萧的凛冽,似乎,我们俩人总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相遇。”

“你记得我?你还记得我?”盛玄浑身都激动起来,眼神闪烁有光。

“本不记得,可不知为何,当花魁阁的老鸨问我名字之时,突然就道:芙儿。那刻才记起来。玄哥哥,念芙原来是送给我的,对吗?”

“是,是给你的。不过,我不喜欢芙儿这个名字,我还是喜欢叫你赩儿。所以念芙的名字,我也改成了念念。你可还愿意再做我的赩儿?”

焮赩没有马上回答,她推开盛玄,走开几步,面有难色。

“赩儿?”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没办法马上回答你,可否给我几日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但是,你跟我先离开这里。”盛玄站起来,走过去,又拉住焮赩的手,恳求道。

焮赩抬起头,眼神躲闪:“你现在是周国驸马,我是周国当红妓院的花魁,眼下实在不宜立即离开,何况,你还带着你的太子妃一同前来,你让她颜面何存?”

“赩儿,你别误会,娶明玉是有原因的。”盛玄急了,以为焮赩心里认定自己多情于她人,赶紧解释道。

焮赩伸出手,捂在盛玄嘴唇之上,摇摇头,淡淡笑道:“她堂堂一国公主,却能以香儿之名,贴身伺候你,想来,她对你也是情深义重。赩儿,不会介怀一个真心待你好的人。”

“你如此说,真是要了我的命。”盛玄将焮赩的手从自己唇边移开,悲凉的说道:“今生,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从未变过。”

焮赩听罢,眼中的泪花再次滚落,她抱住盛玄,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之上,动情道:“我信你,但今日你先离开吧,我真的需要点时间,可以吗?”

“好,我愿意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