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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往事12
“阿坤本名是不是齐勒铭?”江楠咬着手指歪着头看着叶幸一件好奇。
“是,”叶幸又到了一杯水,另一个房间的韶上将已经等的坐卧难耐。
他在担心,他已经看不透江楠的虚实,我担心叶幸这个傻丫头会着了她的道。
这正担心着呢,那边已经开始新一轮的回忆。
“原来,你把他本名都要忘了,”叶幸吃完一包薯片,满足的吮吮手指。
“日子久了,人也记不得什么了”江楠说话语气略有空洞。
“也不知道,他跟我分手之后,又抽哪门子疯,然后非要跟我和好。”
仲春初夏。
我是个寂寞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寂寞到什么程度呢?寂寞到,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再也没有一个像我这般的人,寂寞到我连走路都是望着一个不可能的地方,双眼迷离,两只手安静地插在兜内。
以前江楠说,我写东西的时候最寂寞,寂寞到她不敢靠近我,静谧的空气在我周围自觉的形成一根又一根的刺,她在我身边像是被火灼烧过的痛。
我记得,有个女孩曾说,我唱歌的时候最寂寞,寂寞到每首歌到了我这无端会多出几分哀愁,那种哀愁就像是怨恨创作者的不平等或者对自己九分身世的惋惜。
寂寞到,每首民谣到了我嘴里会让人无端觉得苍凉。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么一个寂寞的人。
这么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缺乏安全感到每个晚上需要抱着一个抱枕才能睡着,手腕上有一串开过光的菩提,那是妈妈从寺院特意求来为我保平安的,我还记得那个大师看过我的八字说,这孩子一生命格犯孤。
也许是一语成箴。
我从小朋友就不太多,可能是因为性格太过强硬,自始至终都是一头可以和男孩子媲美的短发,看似狂野的作风,却有着细腻至极的心思。
后来我读了郭敬明的书,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像我这种的人,那个时候我已经高二了。
阿坤有完美的侧面,笑起来某种角度看会像花泽类。
可我不是柔柔弱弱的杉菜。
他跟我分手,好像真的是意料之中,一个颇怀大男子主义抱负的男生,怎么会忍受自己的女朋友是这么一个强势的模样。
分手后的一个月,我恢复了正常,头发剪了时下最流行的杀马特发型,白色t恤,卡其色裤子,价格不菲的匡威板鞋,每日背着一把吉他,在学校在D市晃荡,我自认容貌算得上清秀,确实也够惹眼。
阿坤继续做他的校草,他的头发依旧那么长,唱歌依旧好听,明明可以走艺术班的他,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不错的学习底子依旧驰骋横行在我们大理科班。
齐勒铭这个名字,每次都会出现在我们的红榜上,骄傲的位居榜首,旁边他的签名像是经过认证一般,潇洒的签在右侧。
从他名字往下数第十个,就是我的名字,我签上与我形象不符的规矩字,背着吉他回家。
我不知道分手之后他过的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的外表如沐春风,内心荒草不生,好像我又重新缩进了乌龟壳里,外界怎么样与我无关。
“幸幸,新开的那家寿司店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吃?”林孟祈破天荒的没和江楠一起回家,而是穿过层层座位,跑到我身边,询问我要不要吃寿司。
我和阿坤分手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好似180度转弯。
有个晚上也是真巧,那个晚上应该是奠定了我和林孟祈纠缠的基础。
我抱着吉他蹲在那片湖边弹着安河桥,就见到林孟祈慌里慌张的从那片别墅区内跑出来,衣冠不整,惊慌失措。
若不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子,我还以为他遭遇了某种意义上的不测。
我这人天生就是爱管闲事,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冷漠不爱说话,但真的不耽误我为人的热心肠。
我赶忙放下吉他,跑到他身边,“孟祈,你怎么了?”
他的眉头皱皱巴巴地纠缠在一起,眼神担忧的朝后看了看,我自然便是顺着他的眼神往后看,便看到有个年轻的女人从别墅区里跑出来,衣冠仍是不整,我看了看林孟祈又看了看这个女人,心下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多问。
可不久,又一个中年女子跟了出来,满目哀愁,满脸泪水。
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林孟祈拉起我的手飞奔到湖心亭那,蹲在那几张可以隐藏我们的椅子那儿,双眼警惕又担忧的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站在路边四处搜寻了搜寻,无果,便懊丧地回到家中。
我偷偷捡回吉他,四处摸了摸身上,发现还揣着一百元钱。
我示意他整理好衣服,问他,“这个点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我看看手里一百元钱,“走吧我请你吃饭。”
他点点头。
吃饭过程中,他问我,“你每天都跑来这边弹吉他?”
“是啊,这片别墅区隔音好,风景好,距离我家也不远,所以我基本上都是来这练吉他。”我喝着一杯柠檬汁告诉他。
他吃像优雅,只是眉宇间的忧愁还未散尽,那个时候我和他不怎么熟。
别人的家事不好多问什么,我也就不想多说话,他也是一脸不想提,约莫半个小时吃完饭,我拎起吉他背到背上,准备回家,正要告别时,他突然说,“叶幸,你下次来的时候跟我说声,我从外边等你陪你一起弹。”
我背着吉他的背一僵,“好啊。”
那是03年10月份的时候,我还痴迷着小众音乐民谣。
那个时候,我和阿坤还是众人眼中的模范情侣,高一我和阿坤就在了一起。
他拦住我当众告白,说要和我一起听完全世界最好听的音乐,说要陪我一起弹吉他一起歌唱,一起去岛国看最美丽的樱花。
我这人天生爱自由,不喜欢被牵绊,阿坤也是。
从见到阿坤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他那种颇具摇滚色彩的模样和作风,而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名声如雷的校草,我只当他是一个有共同话题聊的来长的不错的男生。
说起来很有趣,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一中大名鼎鼎的齐勒铭。
如雷贯耳的齐勒铭。
以前一起从外边游荡的时候,他总是跟我说,叫他阿坤,后来,我再也改不了口,一直叫他阿坤。
沈亮是我高一就关系不错的朋友,也是阿坤的发小,沈亮是个很可爱的人,可爱到阿坤给我告白那天,他冒着记处分记过的危险,硬是放了一首《谁明浪子心》。
在这种不算浪漫却很精心的氛围下,我和阿坤成了情侣。
阿坤是我初恋。
接下来得好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去别墅区那练琴,练琴的同时还会把林孟祈喊下来,每次他都会乖乖的坐在我身旁,听我弹吉他,时不时打打拍子。
在阿坤跟我分手的前几天,我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他把我带到一家不错的日料餐馆,一边吃一边聊天,他聊着聊着满眼湿润,他说,“谢谢你,幸幸。”
我吃着鳕鱼不知所为。
他突然讲起了他的家事。
末了,他说,“我这段时间很难熬,谢谢你陪我度过。”
“他的家事,我应该是大学以后才知道的。”江楠抢过叶幸的上好佳,一脸哀怨,“当年你们的嘴可是真严。”
“好一段时间他不和我一起走,整天和你一起,害我吃醋好长时间。”她拿着那包薯条就往嘴里塞。
叶幸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行了姐姐少吃点。”
刚分手不久,林孟祈每天都陪我在一起,赶他走都不走,一脸我不管你谁管你的表情。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就在他陪了我大概一个月之后,我在我们家楼道那被突如其来的阿坤堵了。
他一脸怒气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黑色的情绪,他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腕,“叶幸,告诉我,你和林孟祈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力气一定是恨不得把我捏碎。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两个只是朋友,你的想法真是龌龊!”
我气急,甩开他的手,却被他又一把拉住,抱在怀里。
“叶幸,你别不要我,”我打算推开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你每天晚上都和他一起弹琴。”阿坤在我耳边喃喃而语,“我都知道,我不开心,叶幸,和你在一起弹琴的人,除了我怎么能有别人?”
我的手慢慢垂下,我并没有告诉阿坤林孟祈的所有事情,只是说,他喜欢的只有江楠,我们只是朋友。
听完阿坤僵直的背慢慢放松,“你给我的信我都看了,重新开始行吗。”
我想了想,我应该是还喜欢他,也找不着拒绝的理由,只好说好。
我不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我看起冷漠极了,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来温暖我,我冷漠到整个人的血液都是冷的,我斜挎着包来来往往,看着别人怎么样却是默不做声,我的眼睛里空无一物,我不是强大我是害怕。
如果不是他们对我的温暖,我也不会有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你看天空中的飞鸟,它带走了谁的寂寞和难过,你看天边的白云它实在为谁停留,我沉默地时候,裹着毯子难过的时候,庆幸有这么一群朋友,可是齐勒铭,你为什么要夺走我安静的生活,要我在你的阴霾里动弹不得,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不认为这种带有以爱为名强迫意义的话语更让人恶心吗,齐勒铭。
阿坤。齐勒铭。
可我又必须得承认,这个名字温暖了我的岁月,温暖了我的人生,温暖了我荒草不生的青春,我和他之间不能讨论爱与不爱,这些世间的俗语只会玷污了我对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