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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五毒灰冥、挟命为恶
随着药效渐渐发挥,关旭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此刻他的五官虬结扭曲,双膝猛然跪砸在地,十根手指插入发中用力揪抓着,额头一次次用力磕在坚硬的石面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口语模糊地哀求道:“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
许丰却不理他,就这么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噙阴笑的看着他,表情似乎颇为享受。
关旭疼得满地打滚,浑身汗涌如浆,他将头发一把把从头皮上生生拽了下来!头上一片鲜血淋漓,赤红的血浆沿着脸颊流淌而下,绘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血痕。
足足盏茶功夫,关旭终于感到体内那股滔天痛意稍稍停歇,他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血迹斑斑、皮肉翻卷,被指甲扣划得一片狼藉,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许丰忽而笑了,笑得张狂放肆、欢悦无比“怎么样关旭,我这‘五毒灰冥蛊’的味道可还受用?”
关旭闻言心中猛然揪紧,暗忖‘原来那个药丸中竟然是蛊虫?这...这天杀的许老鬼,若这次关某不死,来日定要取你狗命,以报今日之赐。’
念想如此,关旭却挣扎着爬起身来,当即但膝跪在许丰脚下,口中谦卑道:“我既已中了前辈的蛊毒,想必前辈也该对我放心了,不知前辈找我所图何事?”
许丰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寻了木椅坐下,淡然说道:“你既然中了我的‘五毒灰冥蛊’也算是我的人了,有些事便告诉你也无妨。”
许丰的一张鬼脸溃败腐烂,说话间脓血不停的滴落,恶臭逼人,他撇了撇嘴,牵动脸上的烂肉一阵颤晃,尤为恶心“我来问你,以你只见,这‘灵机观’如何?那释为恩又如何?”
关旭闻言面色一怔,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思量片刻说道:“‘灵机观’道统兴盛,乃是我安身立命之所,释观主待我亲如子侄,这次我行事鲁莽,确实罪责难逃,只希望观主大人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今后我定要勤学苦练,争取早日......”
话到半截却突然被许丰的狂笑打断“一派胡言!你既然不愿摘下面具,我来替你说,那释为恩修为只有凝气境初期,在修真界中不过只是蝼蚁一般的东西罢了,而‘灵机观’只不过我为了掩人耳目,行事方便的一个工具罢了。”
关旭听到许丰如此述说,瞳孔猛然一缩,脑海中翻腾滚涌,如怒浪咆哮,他咀嚼着许丰的话语,忽有一道明悟冲破了迷惘,他的心情接连转变,由恐惧到麻木,现在又感到一丝惊愕。
心中有一个念头猛然钻了出来‘原来许丰竟是在灵机观中的身份只是为了方便行事,他到底是谁?难道是某个大宗门的弟子?......’
关旭念想间,许丰又道:“本来你我相安无事,我也无意寻你的麻烦,不过最近我毒伤发作,不方便行事,而那谢东明又办事不利,被我喂了蛊虫,我只好在观中另寻他人替我办事,我观察你已有一段时日,你修为虽然寻常,不过却经常在山下走动,办事说话也算机灵,比那些只晓得修炼的呆子强了不少。这九十九个幼童,你需在五日内给我秘密带到后山去,那里有一处密室,你只需将人带到即刻,此事若成,我必不会亏待于你。”
关旭命悬他人之手,哪敢说半个不字,立时应道:“许前辈之托,在下必然尽心尽力、全力以赴,还请前辈放心。”
“很好,你只管好好做事,若哄得我开心,没准哪天便带了你回山门,到时你必然一飞冲天,前途难以限量,你需好好斟酌,不要自勿。”
许丰话语间恩威并施,口气阴冷如冰,听得关旭浑身又是一颤,暗忖‘我那同门师兄谢东明已经不知不觉的失踪了两个月,释观主曾派人四处寻找,均未发现半点踪迹,没想到却是遭了许老妖的毒手,他既然能以蛊害我,想必颇为精擅此道,此人心狠手辣,谢师兄不知被他利用了多久,居然稍不顺心便饲喂了蛊虫,我为他办事,正是与虎相伴,我需谨慎小心,希望能寻个机缘,尽快解了蛊毒,再某他路。’
关旭脑中思潮涌动,口中却不停歇,他一躬身,答道:“谨遵前辈教诲,若有出头之日,前辈大恩万不敢忘。”
许丰心中冷笑道:‘你若能办好此事,倒可多留你些时日,不过你们这些蝼蚁最终的下场都是一样,你也不用怨我,要怨只能怨自己无能,只是别人俎之肉罢了。’
许丰微微点头,做出一副欣慰的模样,语气也平和不少“好了,你若无他事,即刻便出发,时间紧迫,你千万不要误了时辰,五日内若能完好的带回九十九个幼童,我便给你解药,但凡迟了半刻,神仙难救,你切记。”
关旭闻言心中暗骂许丰的阴毒狠辣,不过却不敢懈怠大意,他微微思忖,忽而想到某事,便道:“在下正有一事要禀报前辈。”
许丰微微诧异,不耐道:“有什么事,你说罢。”
关旭恭然道:“五日之期甚为紧迫,若凭我一人之力恐力有不济,此去山下东南方数百里外有个‘春阳镇’,我这次求观主之事,便是为那镇上的首富大家‘齐家’,若能得齐家相助,此行必然事半功倍。”
许丰听得有理,便道:“哦?既如此,你待如何?”
关旭道:“齐家独子得了绝症,我答应了齐家之主要救他儿子性命,他愿以倾家之财相谢,我若办成此事,他必然感激涕零,以他财力势力,暗中收罗百余个幼童,想必不是难事。”
许丰闻言暗暗点头‘这关旭倒有些鬼心思,他一人短时间要成此事确实不易,若有那齐家倾力配合,倒可便宜行事。’
“算你有些道理,不过我有丑话要说在前头,此事你需隐秘去办,不可泄露我半点消息吗,否则......”许丰眼中寒芒一闪,表情阴冷似刀,意味不言而喻。
关旭连忙单膝跪下,谦卑道:“我之性命和前途皆系于前辈手中,我便是自己死了也绝不敢泄露半点。”
“如此甚好,这‘丹药’你且拿去,可为他吊命半月。”许丰淡然道。
关旭奇道:“吊命半月?许前辈,这......”
“我这‘药’服下后当即便有效果,那些凡人懂得甚么,只要利用了他办成此事,那齐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许丰一双凸鼓骇人的眼珠盯着关旭,冷然道:“我不希望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了吗?”
关旭闻言心下一片冰寒,他虽然自私自负,却不是大恶之人,此刻许丰如此赤裸的让他杀人灭口,不由颇为不忍,他装出一副冷酷淡然的模样,答道:“在下明白,我这就连夜兼程赶往‘春阳镇’,在下告退。”
许丰望着关旭夜幕中远去的背影,心中忽而升起一阵悸动,今夜发生的一切如此熟悉,便如很久之前,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
‘关旭,你要恨便恨自己是个无能的弱者吧,就像我一样......’
—— ——
关旭身负蛊毒,命在旦夕,不敢有半分懈怠,他全力施展遁术,比来时更快,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赶回了‘春阳镇’。
来到齐家正是寅时,当齐家二老看到关旭风尘仆仆站在门外,皆是惊喜交并,急忙将他请进门中。
关旭来到厅中坐了,自有翟莹心奉上香茗茶点,小心侍候一旁。
齐文悦焦声问道:“关仙长辛苦了,此去可有结果?”
关旭淡然一笑“恭喜二位,在下终于不辱使命,齐公子有救了。”
两人闻言大喜若狂,当即双双跪下,叩头相谢。
关旭见状心中微有不忍,转而想到自己的经历,即刻又变得冷硬无情,他淡然道:“你们休要谢我,这也是齐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齐夫人,我来回赶路,腹中有些饥饿,还请夫人给我准备些吃食。”
翟莹心跟着丈夫多年,也见过一些有身份的人,她闻言当即明白关旭与丈夫有要事相商,便道:“我这就下去给你们准备好吃的,你们慢慢聊。”
遣退房中仆役,关旭方才压低声音说道:“齐家主,今日我回到宗门,向观主禀告了事情详细,一番凯旋,总算为令郎讨来了灵药。”
“哎呀,关仙长如此厚恩,我定当竭力相报,那些财宝我早就遣人装好了车,仙长要送到何处,我立刻让他们出发。”齐文悦听闻儿子有救,大喜若狂,对关旭是千恩万谢,情真意切。
关旭轻轻摆手,低声道:“齐家主,你瞧这是什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玉瓶,正是之前许丰赐下的‘丹药’。
齐文悦眼睛一亮,欢天喜地的接过丹瓶,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观看一番,又是一顿热情的恭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