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云嫔遭禁
坐在主位上的皇上看着琦妃的步步紧逼,正要出口替顾阑笙解围,没想到,她竟主动要求受审,皇上扫了一眼和琦妃一唱一和的云嫔,眉头拧到了一起,顾阑笙向他望了过来,目光坦诚且自信满满,他才终于定了定心神,开始就地审理。
“瑾妃,这一盘糕点是你送到揽月阁的,刚才已经验过,这糕点确实有毒,你仔细想想,除你之外,是否有旁人碰过它。”
“回皇上话,从合欢殿到揽月阁,除却臣妾与术容,无人碰过食盒。”
琦妃和云嫔听她这样说,对视一眼,轻轻一笑,仿佛已胜券在握。然而,瑾妃接下来又说:“但是,姐姐在食用之前,曾赏过几枚给永巷的宫女。不知皇上可否查查,永巷今日可有中毒之人?”瑾妃拢了拢衣角,往后靠了靠。
皇上立刻下令着石公公宣永巷令。
殿内静悄悄的,瑾妃端坐在中间,容色未改,格外镇定,因着她的镇定,云嫔反倒如坐针毡。她当时去的晚,并未见到打赏之事,只凭着这点心是瑾妃送的,又无旁人经手,是以才敢有十分的把我去拉琦妃入伙,可是如今看来,瑾妃迟迟不说出打赏之事,想必就是在等琦妃。
瑾妃依旧和风细雨的笑着,石公公不过片刻便带着贺白木回来复命。贺白木进了殿门瞅着里头坐着的三位娘娘神色各异,主位上的皇上更是神色凝重,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刚行过礼,万岁才喊道一半,皇上便急急的打断他:“朕问你,昨日永巷中有谁来过揽月阁?”
揽月阁的主子中毒之事他也有耳闻,只是不知这事如何就牵扯到永巷了,难不成皇上怀疑是永巷的人下的毒?想到这里,贺白木已经紧张的舌头都开始打结,哆哆嗦嗦的开口回话:“回皇上话,昨日……昨日只有一个叫竹苓的宫女来过揽月阁。”
皇上又急急追问:“那她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回皇上话,她人在永巷,安好与否,奴才实在不知。”他实在不知道皇上问的安好是什么意思,一个宫女还能有什么安不安好的,莫不是皇上准备将她……
皇上大概也看出来他想歪了,不耐烦的拍了把桌子:“朕是问你她现在是死是活!”
贺白木赶紧把头伏到地上去:“会皇上话,竹苓她还活着,并未有恙。”
贺白木话音一落,皇帝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指着贺白木:“你去把那个叫竹苓的宫女带来见我。”贺白木倒着出了宫门,一身冷汗被这风一扑,竟然觉得有些冷。
眼见着贺白木走远了,琦妃狠狠的剜了一眼对面的云嫔,又转向瑾妃,嘴角扯一个讥讽的弧度:“妹妹为何不早说还有打赏宫女这回事,非要把此事大张旗鼓的闹起来,妹妹才觉得热闹吗?”瑾妃浅浅一笑:“姐姐这可是说笑了,哪里是妹妹非要将此事闹大,妹妹早前以为,清者自清,也相信皇上和众位姐妹知道妹妹的为人,所以只想着将此事说明即可,是姐姐兴师动众的从漪兰殿赶到揽月阁非要替沅妃姐姐向妹妹要证据,这才有这样大的热闹看,你说是吗,云嫔妹妹?”
云嫔已经面如死灰,她连续出招没能扳倒瑾妃,那么以瑾妃的性格,也未必就会饶得了自己,况且,还有皇上,在永巷令说出那名宫女无碍的时候,皇上看向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杀机。虽说这件事她和琦妃都参与其中,可是,她没有琦妃那样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她那样好的手段,所以这一局,非要死一个人使皇上泄此时之愤的话,只有云嫔了。
竹苓来时,还捧了一枚前一日沅妃赏给她的点心。走到殿内,一一的拜过,将帕子揭开,举过头顶,皇上用目光示意,石公公端给一旁的太医验过,太医验过之后,摇了摇头:“皇上,此物无毒。”
云嫔从椅子上跌落,旁边的麝月赶紧将她扶着,云嫔已经难以起身,便瘫坐在殿上,麝月在她身后跪着,用手扶着她的脊背。
琦妃再未出声,皇上眯着眼睛,看了云嫔许久,开口时,每一句都是利剑:“朕一直嘱咐后宫和睦,你这个毒妇,整日在宫中搬弄口舌是非,又过分心思歹毒,朕看这后宫已然容不下你了。明日,便搬到冷宫里去住吧,那里多得是人听你说这些疯言疯语。”
云嫔醒过神来,哭得撕心裂肺:“皇上,皇上,求您饶过臣妾这一回吧,皇上,求求您了。”
皇上无动于衷。
云嫔又起身膝行到琦妃跟前,抓住琦妃的衣角,哀求道:“娘娘,娘娘,求您了,求您为我说句话吧,求求您了……”
琦妃嫌恶的瞪了她一眼,一旁的兰茵上前来扯过被云嫔抓住的衣角,小声道:“娘娘莫要再闹,殿前失仪,也不是小罪。”云嫔噤了声,坐在地上,因着之前的哭喊,发钗已经掉落,长发四散飘零,麝月跪在她身后小声啜泣。
这时,寝殿传来消息,说是沅妃醒了,皇上放下茶杯连忙起身,走到瑾妃与琦妃中间时顿了一下说:“你们也一起过去看看吧。”于是除了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云嫔,其余人都赶往寝殿去了。石公公可以放慢了步子,走在最后头,等其他人出了门,低声对云嫔道:“娘娘还是好自为之吧。”云嫔仰起头正要哭诉,石公公已经赶着步子向寝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