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耻之徒

山贼头子看着自己的五个弟兄瞬息之间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心神具震这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你之前的态度还算不错，我就饶你一命，快滚吧。”景衫宝剑一甩，剑刃上的鲜血洒在地上，烘钢剑又变得光洁如新。

“我，我……你也太狠毒了些吧！”这一伙山贼既然会结伴出游，平时关系定然都不错。山贼头子跪在地上，颤抖着说出这些话来。

“嗯？你的意思是，你想为他们报仇了？”景衫双眉倒竖，瞪了山贼头子一眼。

“不敢不敢，少侠武功高强，弟兄们今儿既然栽了，也该是命里使然！”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山贼头子心知自己不是眼前年轻人的一合之敌，因此也就没有无意义的逞强。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景衫的耐心越来越少，手里宝剑微微发出低鸣。

“好、好、好，我这就滚！”山贼头子咬牙站起，临走时深深望了地上的尸体一眼。

景衫看见这人离开了，就又回到破庙中间，拿出自己的包袱，翻出了盛放上官冰骨灰的白玉灵龛来。

“唉，我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对？”景衫轻抚灵龛上沿，叹了口气：“可是我总忍耐不住，这人一招惹我，我就非得想杀了他不可。”

灵龛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回答。庙里除了韦陀像以外，还供奉着弥勒佛、药师佛、如来佛等一应神佛。这漫天神佛的眼光好像齐齐的盯在景衫身上，目光之中不无叹息。

景衫抱着上官冰的灵龛说了会儿话，沈灵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破庙之前。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沈灵韵看见满地的尸体，一股无名火就从心里烧了起来。

“不然还能是谁？”景衫根本没把这些山贼的性命当一回事，所以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沈灵韵见景衫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更加生气。

“杀了就杀了，哪有什么为什么。”景衫从杀那个小贩开始，就觉得沈灵韵对杀人的态度有些奇怪，这时候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叫杀了就杀了？”沈灵韵两步冲到景衫面前，弯下腰来对景衫怒目而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再怎么着也是一条性命，你说杀就杀了？”

“既然是江湖中人，就该有随时去死的觉悟。再者说了，这不过是一帮山贼而已，就算今天我不杀他们，他们日后也有取死之道。”景衫把灵龛轻轻放在地上，也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沈灵韵。

“再者说了，你手下的人命难道就少了，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谁知话一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景衫左脸火辣辣的一疼。

沈灵韵抽了景衫一个耳光，语气颤抖着说道：“什么叫取死之道？你也是出身毒喙，便该知道我当年杀人都。是身不由己。的确，我没有杀身成仁的觉悟，面对杀人还是被杀的时候，我选的都是前一个选项。但是这些山贼难道无缘无故就要杀你，凭他们的武功难道能威胁到你的性命？退一万步讲，哪怕你真的认为这些山贼有取死之道，难道之前你杀的小贩也是？”

越说沈灵韵越是激动，几乎是指着景衫的鼻子骂了起来：“我就不信，你以前杀人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这种事情？你看看这些尸体，全都是被腰斩成为两段，你见了之后非但无所动容，竟然还说什么‘取死之道’？那你和毒喙的那些人，和隼，又还有什么区别？”

“景衫，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本来以为你和铁无极这些人会有所不同，所以最后在合作的时候选择了你，但现在看来，你们具是一丘之貉。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谈什么合作了，下次再见面时，唯有你死我活罢了！”

说完这番话，沈灵韵转身便走，可一步还没迈出，衣摆就被人抓住。

拉着沈灵韵衣摆的当然是景衫，他见沈灵韵欲走，急忙站起，下意识的就拉住了对方的衣服：“别走，我答应你，以后不再乱杀人就是了。”

“呵，你答应我？”沈灵韵转过身来，一把抽出了景衫手里的衣服：“你改得了么？”

“其实今天杀这些山贼并非我的本意。”景衫皱着眉头，说出了刚刚想起的一番说法。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的本意是什么？”沈灵韵对景衫的话嗤之以鼻。

“这些山贼来时，我本不愿理，可他们竟在我运功的紧要关头，起了杀人越货的念头！”景衫眼都不眨，说起了瞎话来。

沈灵韵看景衫目光坚定，不由得信了三分：“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再者，这些山贼分明是被一刀斩断，你说你到了运功的紧要关头，那又是如何动手的？”

景衫神色不变，缓缓道来：“当时还好我加快了运功速度，勉强行功完毕。”

“就算如此，你给他们些教训也就罢了，何必非得杀人……还……如此残忍！”沈灵韵看着地上一个个半截的尸体，面露不忍之色。

“这……唉！”景衫咬着牙一摆头，似乎不忍说出事情的原委。

“怎么了？”沈灵韵看景衫面色痛苦，凑上去问道。

“也怪我一时没忍住，当时我看这些人，欲碰……她！”说到最后，景衫伸手一指地上的灵龛。

“这是……难道是你的……”沈灵韵一看见这个灵龛，再联想到景衫的动作，心中便有了想法。

“没错！”景衫矮身抱起灵龛：“她叫上官冰，是这世界上第一个承认自己爱我的女人……我却……”

沈灵韵也深受弑爱之苦，所以一见景衫的样子，内心中也起了不小的共鸣。

“你……你怎么不早说……”沈灵韵不知如何安慰景衫，只得蹲下身来将景衫抱在怀里。

“不是我不想说……”景衫语气十分悲痛：“实在是，唉！”

“别说了，别说了！”沈灵韵右手轻抚景衫的后脑：“我能理解的，我能理解你的！”

“唉，其实你说的话也有道理，以后我一定会克制的。”景衫趁势也将手环在沈灵韵腰上，轻轻抱着她。

沈灵韵不觉有它，抱着景衫接着问道：“那你准备将她的骨灰怎么办？”

“她是幽州上官家的女儿，我本来准备把她送回家去，谁知遇到铁无极这事就耽搁下来了。”景衫鼻尖嗅着沈灵韵身上的香气，轻声回答道。

“好，我就陪你把她送回家吧。”沈灵韵感觉景衫的状态已经稳定了，就慢慢的把手放开。

景衫知道许多事情心急不得，就也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沈灵韵腰上的手。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我二人只是合作关系，我怎么好意思拖着你去帮我办这些私事。”景衫放开抱着沈灵韵的手之后缓缓站起身来。

“这有什么的！”沈灵韵一拍胸脯：“咱们好歹相处了大半个月了，也算半个朋友了吧？再者说反正现在铁无极跑了，至于别人，咱还没有线索，不如就先跟你去一趟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