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面对现实

吃饭一半，乔伊一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停下来。

坐在那等着路欣。

路欣看她只吃了一半，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刚才吃的有些多了，你先吃我把单买了。”乔伊一脸色很苍白。

路欣不让她买，叫来服务员后，抢先把卡递过去。

“伊一，这顿饭我来请，下次你再请。”

服务员都已经接过卡，拿过去刷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过每次都让她来买单，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吃的差不多了，单也买了，两人拿着自己的冷饮下了楼。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晚上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乔伊一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忘了，我爸说晚上让回去吃饭的，现在都吃饱了，还怎么吃？”

“没事，回去后少吃点，现在呢，最好不要坐车，走路回去应该会消化的快。”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走路回去，现在吃下的饭多少都会消化一些。

两人靠着路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车辆行驶的很快，迷人的生活又开始了。

她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家，路欣送她回了家，自己打车回去了。

今天玩了一天，有些事情也忘记了。

打开门，乔伊一进来，随手将门关上。

来到里面，客厅没有人，又去了厨房。

乔爸爸坐在餐桌前，一桌的饭菜一动也没动，等着她回来吃。

乔伊一进来，叫了一声:“爸。”

乔爸爸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乔伊一，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回来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饭还热着，菜可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你先坐下等一会。”

乔伊一坐在了她父亲对面，一路走来刚才吃的也消化了。

不过，晚上还是不要吃太多的好。

之前就是吃太多凉的，才会肚子不舒服。

过了一会，乔爸爸端着一份菜过来，放到乔伊一面前，“先吃这个吧！其他的一会就好。”

乔爸爸又进去，将其他菜一一端过来。

餐桌上一下多了很多菜，乔伊一看着这么的菜，脸上有些痛苦。

心想: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不会要把这些都吃完了吧！

很无奈，但这是父亲的一份心意，不吃的话不好。

况且，今晚本来就说好了，是她自己忘了。

乔伊一端起碗，用筷子夹起菜，吃了起来。

吃饭的速度很慢，中途乔爸爸不停地夹菜给她。

她推辞:“爸，你不用管我了，我差不多吃饱了，你自己也赶紧吃啊！”

乔爸爸点点头，自己面前的碗一动也没动，只是一直看着乔伊一吃。

在他心里，有一件事让他很纠结，到底该不该跟乔伊一说。

如果不说，日后也会知道，与其到那个时候知道，不如现在就跟她说。

乔伊一吃了一半，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放下碗筷，面色有些痛苦，“爸，我吃不下了，先回房休息了。”

不等乔爸爸说什么，她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乔伊一在抽屉里找出消食片，吃了两粒，桌子上的水瓶里的水还有，拿起喝了一口，舒服了一些。

她躺下就睡了。

这次她睡得很快，刚下躺下就睡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来到一个开满蔷薇花的院子里，远处有一个背影，熟悉的感觉。

她慢慢靠近，发现那个人是女的，而且好像自己还认识。

心中的好奇增加了几分，轻声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感觉我们认识？”

那个女的起身，转过来，一副熟悉的面孔映入乔伊一眼帘。

“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声音中满满的思念。

乔妈妈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抱住乔伊一，“对不起，伊一，以后的生活都要你一个人过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还有你爸爸陪你。”

乔伊一心里很好奇，也很疑惑，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次她要问妈妈，“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呢？”

乔妈妈眼眶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落下，落在蔷薇花上，红色的蔷薇花变成了白色的。

周围所有的蔷薇花，都变成了白色的。

有些事，乔妈妈也不想告诉她，只是心里有太多遗憾，不能完成。

“伊一，对不起，以后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我相信你可以的，去吧！你爸爸会告诉你的。”

渐渐的，乔妈妈和乔伊一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最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现实，乔伊一猛然醒来，额头全是汗，床前，乔爸爸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很担心，“怎么了？”

乔伊一摇摇头，“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妈妈了，她跟我说了好多奇怪的话。”

乔爸爸心里有些慌了，一时不知该跟她说了。

只是安慰她:“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乔伊一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爸，妈妈去哪里了？她在梦里告诉我，让我问你，你知道吗？”

乔爸爸这下变得有些紧张了，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是晚上，可以找个天色晚的理由搪塞过去。

“明天再说，现在都十点了，还是早点睡得好，你想知道什么，明天我都会告诉你。”

“嗯”乔伊一闭上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乔爸爸把灯关了，离开了她的房间。

听到关门声，乔伊一又睁开眼睛，仔细回想着那个梦。

心里越来越疑惑，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的心变得很慌。

她拼命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希望一切都是多想了。

重新盖上毯子，乔伊一闭上眼睛，脑子却是清醒着的。

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也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

六点，天色已经大亮，但今天的天气好像不怎么好，外面刮起了风。

炎热的感觉已经消散，路人穿上了长裤和外套。

乔家，乔爸爸一大清早就在厨房忙了起来。

乔伊一还在房间里睡，一直睡到七点半才醒来。

坐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已经七点三十五了。

从床上下来，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响起。

外面，乔爸爸将早餐做好，来到乔伊一房间门口，敲了门，“伊一，起来吃饭了，晚了就不好吃了。”

里面，刚从洗手间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头发，一边打开着电脑。

乔爸爸又敲了敲门，“伊一，吃早饭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乔伊一停下手中的鼠标，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

乔爸爸还在那站着，乔伊一让他进来，“爸，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

“不困，你出来吃早餐吧！”

把毛巾扔到桌上，跟乔爸爸出去了。

来到餐厅，先让乔爸爸坐在中间位置，她坐在右边。

餐桌上丰盛的早餐，看着都很有食欲。

乔伊一肚子也饿了，开始吃了起来。

乔爸爸看着乔伊一，视线渐渐模糊了。

对乔伊一，他有很多内疚，也有很多惭愧。

乔伊一突然停下来，发现她父亲居然哭了，这还是第一次，让她感到惊讶。

“爸，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妈……她怎么不在？”

这件事恐怕是瞒不住了，听乔伊一这语气，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乔爸爸也下定决心不再瞒她，“伊一，很对不起，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是因为旧病复发，再加上劳累过度，所以……”

这下乔伊一再也吃不下饭，一脸不相信看着乔爸爸，“不，不是这样的，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一早就想到了结果，可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乔爸爸面容悲伤，眼中泪花泛滥，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对与自己的女儿，除了安慰的话，也只有道歉了。

“伊一，你……要冷静，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振作一点。”

振作？隐瞒她，不告诉她，已经够残忍了，怎么可能会振作的起来？

再也没有心情吃早餐，乔伊一的心很痛，但她还是不愿去相信。

再次向乔爸爸确认，“爸，你，你一定是在说笑，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带我去找我妈。”

“她，她只是去工作了，不会的，不会的……”

眼泪终于决堤了，心中压抑的痛苦都化成了泪水。

乔爸爸想要过去抱住她，却被她挡住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神异常冰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莫名有一丝丝恨意，“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我连妈妈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呵呵……我真是傻，到现在才知道，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瞒着我，是为了我好？”

乔爸爸站在那沉默不语，低着头，心里也很痛。

乔伊一说的每句话，就像一把匕首刺在他的心上，流了很多血。

自己就算再痛，也要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