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明镜止水<下>

熏顿时一愣，柏沐央传来跳舞的衣服在是还在，但是柏沐央这个时候要这件衣服干什么？而且还是午夜的第二乐章？难不成他打算用美男计色诱丁朵么？

虽然不知道柏沐央打算做什么，但是熏感受到了柏沐央心中自信的那种感觉，熏点了点头，打开了纳戒从中取出了柏沐央跳午夜的第二乐章时穿的衣服。

这件衣服在六芒星祭开幕式上穿过之后就被安收藏起来了，因为总是要带着不方便，熏就把它收进了自己的纳戒里，这还是熏做了安好久的思想工作才让安交出来的，虽说三人之间感情好，但安觉得她和柏沐央两个人的那段时候也很珍贵。

可说实话，柏沐央打算做什么大家还是不得而知，只见柏沐央直接撕开了自己的夜行衣：“安！熏！大家！帮我争取时间！”

“唉哟唉哟，老师，在这么多女孩子面前脱的个精光真的好吗？”丁朵一幅花痴的模样捧着自己的脸看着柏沐央的身体，但没等丁朵欣赏够，柏沐央就换上了跳舞时穿的衣服，“想要通过让人能够宁静下来的神之仪的午夜的第二序章来让自己到达明镜止水的境界吗？劝你还是省省吧，能不能达到还是一回事，最关键是，你觉得我会让你跳完吗？”

柏沐央知道这很难，但是这是柏沐央目前唯一的方法了，柏沐央信任熏和安，还有他的战友们，他们会帮柏沐央争取到时间的。

没有音乐，没有灯光，柏沐央一人的黑色就在这刺眼的纯白之中翩翩起舞，孤独，但是不寂寞，只是让人宁静的午夜的第二乐章在光之救世主的威力下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没有人宁静了下来，除了柏沐央自己。

不过这就够了，柏沐央只是想让自己宁静下来，越宁静越好，柏沐央缓缓的闭上了眼，感受着这份宁静，柏沐央开始想象自己的舞姿，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也在这时帮了柏沐央一把，柏沐央似乎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起舞。

而就在这时，丁朵冷笑了一声，伸手准备对柏沐央施加重力，熏眉头一皱，同时挥手施加了一层反重力保护着柏沐央：“不会让你得逞的，央说了，要我们帮他争取时间，安，上。”

“交给我吧！”安一踩地面像是火球一般飞了出去，一剑刺向了丁朵，丁朵烦躁的啧了下舌头，一抬手放出一道闪光逼退了安，即便是能知道安和熏要怎么做，她也只能做出相对应的措施，这两个人太强了，丁朵不可能无视她们。

在梦境之中的柏沐央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除了自己以外，柏沐央开始看不清任何东西，但不多时，柏沐央又看得清了，而这时，柏沐央却发现自己并不在白昼骑士的包围之下跳舞，而是在一片清澈无比的水面之上。

柏沐央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掉下去，不过这景色好美，美到柏沐央无暇去管别的事情。

柏沐央感受到了风，但风却吹不动水面，水宁静的就像是镜子一样，倒映着柏沐央自己的身形，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无边的黑暗中，似乎只有柏沐央一人，这份宁静是永恒的，不会被打扰，也不会消失，柏沐央觉得自己深陷战乱躁动的心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柏沐央突然跳起，在半空中转身，足尖踢起的水花溅了出来，就是现在！

柏沐央猛然睁眼，一剑扫过劈开了他踢起的水花，他回到了白色的帐篷里，但他仍然看得见那颗水滴，剑刃扫过水滴的中央，将水花一分为二。

柏沐央没注意到，但是他的剑已经从丁朵的脖子前划过了，丁朵顿时一惊，她没感受到柏沐央的想法，难不成柏沐央真的做到了！？明镜止水之境！？

“天地苍茫，心无外物，吾即万物，万物即吾。”柏沐央实际上并没有睁开眼，但他能感受到一切，这是比安的善恶感知更为高级的感知能力，意识感知，“宇宙浩瀚，心无外理，吾即真理，真理即吾。”

“这不可能！明镜止水之心可不是说能领悟就能领悟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意识！？”丁朵被吓住了，虽然她不敢相信，但是眼前柏沐央的这个样子，除了明镜止水之心还能是什么？

柏沐央听不到丁朵的声音，但是他知道丁朵现在已经慌了神：“柏木长青，然尔未见柏木之时，柏木与尔心同寂，尔见柏木时，柏木之青便显于心，可知心乃万物，万物存于心。”

柏沐央见到了水滴，那么水滴就在柏沐央的眼中，在柏沐央的心中，然而丁朵没有见到，所以她也读不到柏沐央心中的水滴，话虽如此，但柏沐央真的只是在感受宁静而已，万物的存与灭，真的只是在于柏沐央的睁眼与闭眼之中。

不过这也要归功于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的意识引导啊，柏沐央知道，那个场景实际上是明镜止水之心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即将突破时才会见到的场景，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相信柏沐央的悟性，所以直接让柏沐央见到那个，柏沐央是天才剑士，又去过东方，读过很多东方人修心的书，二者结合起来，自然而然也就悟出了明镜止水。

“胡说些什么！这种把戏看我破了它！”丁朵咬牙愤怒的吼道，向柏沐央射出了好几道光束，柏沐央只是优雅的一转身，便从光线中穿行而过，一剑挑出挑断了丁朵的手筋。

丁朵尖叫一声，捂着手瘫坐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沙，随着丁朵的鲜血洒出，白昼骑士的精神控制就像是随着红色破坏了纯白一样被解开，白昼骑士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眼前已经横尸遍野，方才尖叫着扔掉武器跑掉。

“丁朵，你是我的学生，作为老师，不仅仅有保护学生的义务，也有把学生从错误的道路上引回来的义务。”柏沐央依然闭着眼，用剑指着丁朵，“我感受到了，你本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在你的体内有一种躁动的能量，如果你相信老师的话，老师能帮助你。”

丁朵一咬牙，一把握住了柏沐央的剑站了起来：“还真是个称职的老师啊，帮助我？杀死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杀死丁朵？柏沐央愣住了，确实他没办法记住他杀死的每一个人，但是丁朵不还好好的活着么？就在柏沐央的眼前，丁朵是不是因为体内那阵奇怪的波动疯掉了？就和熏一样，灵魂破损。

“很奇怪吧？我为什么还活着，四年前，你杀死了我，我的灵魂飘向了宇宙，就在这时，我遇到了光，光清洁了我的灵魂，把我带回了肉体。”丁朵冷笑一声，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我明白了，老师你是黑暗，必须要清洁掉的黑暗，用我的光！”

话说着，丁朵便一刀砍向了柏沐央，柏沐央顿时一惊，转身躲避开来，丁朵的行动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光叫我清洁大地，终结黑暗，破除混沌，老师你是带来混沌的终焉者，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不用再对我说什么好听的话了，我们两个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丁朵已经放弃常规的战斗了，她在和柏沐央拼命！

柏沐央一咬牙，虽然他曾经是杀手，也可能真的和丁朵所说的一样曾经杀死过丁朵，但是现在的柏沐央是教师，他不能放着学生变坏不管。

只能读这一把了！柏沐央要和丁朵的灵魂对话！

柏沐央突然扔掉双剑，将丁朵的双手反剪在背后，随后进入了丁朵的精神空间，在一片纯白的精神空间里，柏沐央见到一团格外耀眼的光和蜷缩着的丁朵。

“不该这样的，不对，不是这样的，柏沐央老师是杀死我的人，不能喜欢他，不能。”丁朵自言自语着，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完全交给了那团光了，“可是他对我那么好，我只是他的学生都对我这么好，还送给我吊坠，好喜欢他，可我不能喜欢他，好痛苦，好痛苦。”

“没什么好痛苦的，丁朵，把身体交给我，我来帮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我是光，清扫一切的光，他是黑暗，我会清洁他，带给你一个完美的柏沐央，来吧，把身体全部交给我，我来帮你。”那阵光绕着丁朵缓缓的飘着，用一种接近蛊惑的语气道。

柏沐央皱了皱眉头，用水银一般的魔力将丁朵完完全全的裹了起来，然后握住双剑走到了那阵光的前面，那阵光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的远离了柏沐央。

“原来就是你在搞鬼吗？丁朵是我重要的学生，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柏沐央一甩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格斗姿态，“现在大家都是思念体一般的存在，我的剑刃可是能伤到你的，做好准备了吗？你这个没手没脚的怪物！”

“嘁，该死，没想到还有这一手。”那阵光切了一声，突然间变得无比巨大，“柏沐央，你果然厉害，但是你应该没有想过，我作为光，即便是思念体也是没有实体的，不会黑暗魔法的你，又怎么能伤到我呢！？只要我在！这个世界就是一片光明！”

“那你可以试试看，柏树•二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