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乐语尸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龟背钟图 (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龟背钟图 (中)
老龟整个游出了水面,它这么一抖,便将身上的那几条调皮的小鱼又重新甩回了水里,可那条鱼儿还是不舍得离开这个大它们身体数倍的异类,再看那老龟也不生气,它扭过头来,嘴里不知和它们说些什么,那几条小鱼就不见了。
也许,这个老龟是它们就请出来帮助我的吧!
老龟爬到了岸边,但是它没有找我,而是爬到了昏死过去的陈山娃身边,伸出它的龟腿,想把他踢到河里,我看到它这么做,心想这陈山娃就是再坏,他也是一条人命,就算死,也不该是这个死法啊?何况我那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乡里乡亲的,他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这义不是。”
我任凭那黑血流着,不顾疼痛跑了过去,横在那陈山娃与那老龟之间,老龟一下便看出了我的意图。
我管不了它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了,抢先一步和它说道:“这位龟先生,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年龄哈,只能先这样称呼你了,你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既然是个人,就不应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坏,自有报应等着他,我们无权剥夺他的生命权。”
老龟没有听懂我的话,一蹄子便将我踢到了一旁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神态就是在说,让你小子再多管闲事儿。
龟就是龟,它的动作要是能快了起来,那就不叫龟了,我还是抢到了它的前面,护住了陈山娃。
也许是我用力过猛的缘故吧!我还是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陈山娃已经不知了踪影。
好歹是因为我的血流的差不多的缘故吧!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觉的伤口麻酥酥的,比没有昏迷前是强多了。
老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木材,正悠闲自得的在我身旁不远处烤着火,我于是爬了过去,我当然不是为了烤火,我就是要问问它,陈山娃被它弄到哪里去了。
老龟的头缩在龟背里面,它斜着眼看到了我,但是它没有理我,而是转了过去,将屁股对着我,那种意图,我明显能看的出来,这是不愿意搭理我啊!
我也生气了,索性不动了,我的脚还在水里,那些鱼儿还像我做梦时一样,啄着我的趾,可我,却没有那么多精力陪它们调皮下去了。
阳光洒在龟背上,那纹路发出了了刺眼的光芒,没多久,便在那天空中映出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大钟模样来。
我坐了起来,我死死地盯着映在空中的大钟影象,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幅画。
老龟回过头来看我,嘴还时张时闭,好像在和我说着什么,可我又听不懂。
看到我那模样,它也无奈了,它又将头对向我,狠命地向火中一翻,然后这才想办法让自己四脚朝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趴着的方向爬来,我太难受了,就这样,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
眼见着它离我越来越近,而那空中的影像随着它扑灭火焰的那一刹那起,已经不见了。
鱼儿们看到龟游来了,全都瞪大了眼睛,又纷纷游向那大河深处去了。
我明白了,它这是要告诉我什么啊?好不容易,这老龟爬到了我的面前,它转着眼珠看了我,然后慢慢地往河里爬,我以为它是不理我了,可是它爬了数步之后,吞了几口水。然后回到沙滩上,煞有介事沙滩上来回地转着,一边转一边将口中的水往外吐,我这回可终于是看明白了,它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陈山娃的去向。
等这老龟做完这水画,太阳又偏西了,水画还没有做完,最先喷出去的水也早就被这太阳吸干了。
原来,这老龟是在告诉我,在我昏过去的这不长的时间里,来了一伙人,不地看它画中的描述,那伙人还有男有女,而且女的还占绝大多数,我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这伙人,会不会是嬴风他们,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只救陈山娃不救我,如果是,那就更不应该了。
老龟的水画告诉我,那堆火也是他们生的,其目的不是让它去烤,而是,让我用烤火的方式,为自己身上的伤结疤。
我越看越看不懂了,更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用这么近似于愚蠢的方式救治我。
不管我信还是不信,老龟奇怪的告知方式完毕,当它吐完最后一圈水之后,它又爬向了那个火堆。
老龟一边爬,一边回头看着我,嘴里一直在“咕嘟咕嘟”的和我产着龟语,我爬的速度虽然比它慢,但我还是跟在它的后面,当它爬到火堆时,我也爬到了。
天黑了,今晚的月亮似乎要比昨晚爬上来的稍晚一些。寻种阴冷的感觉让天气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季,火虽然熄灭了,但要想取暖,就必须让它再次引燃,我手里又没有火源,怎么办?
我这一边琢磨着,那边老龟却在不停地抠坑,我还没有琢磨出个结果的时候,这老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快的速度,它刨的坑,足可以埋下它自己了。我这个气啊!回头看着它,说道:“我说龟兄啊龟兄,你可是不傻,你怕冷可以再回到河里啊!干嘛还抠坑啊!多此一举!”
那老龟见我不明白它的用意,挤着它那双龟眼不停地笑着,看它那副得意的样子,好像再说:我们龟类的意图,又岂是你们这些人类能够看的懂的?
当老龟完全的趴到里面时,我看它叼出来两个晶莹剔透的小石块儿,我还没有看清楚,它便把小龟脖子一扭,将它们甩给了我,我这才恍然大悟,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火石是有了,可是用什么办法将它再次引燃呢?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那老龟便将它的脑袋晃了晃,使劲儿的拽着我的红衣衫,我再次看出了它的用意。
撕下一条红布来,自然就可以点着了。这还用它告诉吗?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舍得。
不过看这条件,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还算现实一些。
我又忍不住埋怨起它来,“龟兄啊龟兄,你这不是害我呢吗?你早知道我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为自己疗伤,那你之前与我说话时,会何又要将这火给弄灭了呢?”
老龟张着嘴,小眼睛眯眯着,看那副得意的样子,应该是听懂我的话了。
还好这山风不大,我刚刚引燃那火,那火便借着这风势,将白天时没有燃尽的木柴又重新点了起来。
老龟看我点着了火,连忙将它那龟脑袋缩了回去,又藏于它挖好的那个沙坑中,只露出了一个龟壳。
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我将那红长衫脱下,用力丢向一旁,一来让它离这火稍稍远一些,二来就像这老龟说的,用火好好烤烤这身上的伤。我看看自己这个德行,忍不住自嘲道:“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我福金裸体烤伤。”
再回头看看那老龟,它已经没有心思理我了,早就一头扎在沙堆里,酣声如雷了。我抬头看看天,边看边傻笑着。